这个项目对我们的启示是:第一,利用手机的普及性、广泛性。第二,我们要把它用在这个社会矛盾最集中、最暴虐的地方,从人心最疼痛的需求上入手。第三,能挣多少钱、能创造多少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其实跟移动通信技术的先进性关系不大。不一定说手机技术越先进,赚钱就越多。技术只是成功的基础,关键在于市场的应用和规模。第四,投入产出比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项目在中国移动讨论了大概有两三次,但最后把我的这个建议否决了,数据部主要的发展重点,还是要去做3G(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应用。所以我个人认为,中国移动在最近这六七年来最大的失误就在于盲目强调手机移动通信技术的先进性。把自己的新业务推广开发重点,都放在了3G上,忽略了对语音增值服务和短信服务、彩信服务这三种成熟的、低成本的、可靠的技术上的应用开发。这就是中国移动最大的教训之一。
手机“掌中彩”,好运马上来
掌中彩手机彩票是典型的把已经存在的、市场规模已经形成的、传统的热点业务,搬到手机上来操作的业务,这样的模式就是替代型业务创新。
我们大家都知道,赌博是全世界老百姓都比较喜爱的活动。当然,我们中国不提倡赌博活动,所以在中国,除了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跟博彩相关的,只有两个东西:一个是国家民政部管理的福利彩票,另一个是国家体育总局设立的体育彩票,这两个都属于公益性质。中国现在超过2亿人在玩彩票。2012年,彩票市场有2815亿元的收入,2012年全国销售的彩票中,福利彩票机构销售1510.32亿元,增长18.2%;体育彩票机构销售1104.92亿元,同比增长17.8%。从1987年到2012年,中国福利彩票25年来累计销售7876多亿元。2012年电脑福利彩票销量已突破1000亿元,达1001.39亿元[4]。
无论是民政福利彩票,还是体育彩票,它们的发行成本都比较高,调查的结果是15%,这就意味着卖100元钱的彩票,有15元钱是要拿来分给代理商、经销商等的。其中负责销售的实体网点渠道要分走8%的份额,剩余部分交由各省市的彩票管理中心。我们再分析,手机彩票是典型的信息化信用服务,它不需要物流配送。消费者买了张彩票,没有必要派一个人把这张彩票送到他手里去,只要有一个法律认可的信息认证或凭证就行。此外,彩票下注的份额很小,一般是两块钱一注。所以,彩票符合小额支付、无物流这两条特点,恰好可以在全中国人民人手一部的手机上来开展业务。我曾经建议中国移动,在音乐平台基地之后,可以跟国家体育总局、民政部合作,先取得彩票中心的同意和推荐,然后把自己的资质报到国家财政部,需要财政部批准,才能拿到掌中彩这个业务的牌照。
这个业务的要害是什么?第一,彩民可以在手机上买彩票。无论你走到哪里,不用亲自跑到哪个实体彩票点去,可以在手机上选号、下注、买彩票。这方便了2亿用户,给他们创造了价值。
当然手机彩票还有一个好处,再也不会有丢失彩票导致的弃奖:2011年大连1000万元弃奖,女子称丢失彩票;2008年新疆500万元弃奖“主人”追号数月却弄丢彩票;2009年武汉福利彩票双色球大奖无人认领,致917万元成福彩最大弃奖。
第二,对于福利和体育彩票中心而言,带来的利益是什么?手机为它们节约了市场渠道成本,彩票过去的模式是要分15%给渠道作为成本,而手机彩票平台,只要10%,反正要比线下的成本低。卖彩票的初衷是为公益事业做贡献,所以这样节约下的钱,又可以做更多的慈善事业!
第三,对于中国移动而言,就算销售分成是10%,那它的收入一年有多大?举个例子,2012年彩票市场年收入2815亿元人民币,这样渠道收益也有280多亿元,这是一个平台性的大业务。同时可以看到,技术成本也不高,不需要更先进的技术,通过彩信,甚至短信,就可以实现。这便是典型的替代型的行业应用。如果运营商不做,那么我觉得现在一些在互联网上已经做成了一定规模的,通过PC端卖彩票的公司,也可以想办法开发一个掌中彩手机客户端,把业务搬到手机上来。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当然这里面重要的难点是如何说服国家体育总局、民政部和财政部,授予合法的手机彩票经营权,这可能是这个项目策划的主要难点所在。因为这个项目最终损害的是他们现在的合作伙伴——那些传统代理销售彩票的人的利益。所以如何把现在全国最大的、有背景的线下彩票代理商的利益,变成SP,放到手机上来,适当地分一部分钱,以减少这个项目推进的难度和阻力,是这个项目实施的关键。
第四,“掌中彩”业务本质是以博彩为吸引的社交互动平台业务,到了手机4G时代,完全可以实现边在手机上看体育比赛实况转播,边按进球的实时状况进行动态投注的模式,使体育彩票玩起来更刺激:“比赛未停,下注不止,实况同步,随时翻本!”由静态博弈变成了动态的博弈,吸引力更大。
案例
Potto——“首款全球性免费彩票”[5]
Potto称自己为“首款全球性免费彩票”,事实也的确如此——上期共开出三注末奖,分别被两位韩国人和一位以色列人中得,奖金折合人民币550元。参加抽奖的门槛是什么?看广告。
下载Potto并打开后,你可以看到好几十个视频广告(都是游戏广告,时常近一分钟,语言为英语)。点击观看后,某个时点会随机在广告画面左上、左下、右上、右下中的一个区域出现一只红色企鹅。广告播放结束后,你只要答对红色企鹅曾出现的位置,便可以获得一个积分,每五个积分可兑换一张彩票。
彩票玩法为49选7,奖池来自Potto广告收入的50%,奖金可以通过Paypal等第三方支付平台偿付。为了保证公平公开公正,Potto的开奖为全球同步视频直播。另外,Potto创始人Ko表示,其公司60%的净利润将归于慈善机构。
目前全球的博彩应用都是区域性的,如果成立全球性的博彩平台可以很容易达到海量受众。同时,通过观看视频广告换取入场券的方式让Potto的全球化推广变得容易,更是巧妙地规避了某些国家法律的限制。
截至2013年7月,Potto总奖池折合超过17万元人民币。80%的应用流量都来自韩国国内。
把彩票和创业结合起来[6]
订阅网站内容就有机会获得创业公司的股份,来自丹麦的startuplotto.com就打算通过彩票机理帮助创业者。
该网站内容免费订阅,订户每月只收到一份邮件,邮件中会有一家新建创业公司的简单介绍,附带产品试用邀请。如果订户接受邀请,就可以自动进入彩票系统,有机会赢得该创业公司1%的股份。与此同时,发出邀请的创业者也将获得新的用户和会员。用startuplotto.com自己的话说,“即便你中不了彩票也会帮到创业者”。
一举两得:创业者可以用来扩大用户群;其他人有机会成为下一家伟大公司的主人。
航信通:锁定“空中飞人”的短信大生意
2012年12月,中国民航局预计,民航2012年全行业完成运输总周转量611亿吨千米、旅客运输量3.2亿人次,比上年分别增长5.8%和9.2%。预计首都机场今年旅客吞吐量突破8000万人次,居全球机场第二;浦东机场货邮吞吐量290万吨,居全球机场第三。[7]
2011年中国人均年乘机次数达到0.2次,比2002年的0.07次增长近两倍,比1978年提高了100倍。中国民航局局长李家祥预测,到2020年,全国运输机场将达到230个以上,覆盖全国94%的经济总量、83%的人口、81%的县级行政单元。中国乘坐飞机的旅客量将达到7亿人次,全国人均年乘机次数将达到0.5次,航空运输有望成为大众化的出行方式。到2030年,旅客运输量将达到15亿人次,民航将成为大众的主要出行方式之一。[8]
按2012年飞机旅客3.2亿人次的数量,可估算每月乘坐飞机的人数约为2666万人次,而手机航信通服务,就是针对这每月2666万次坐飞机的人群,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现在中国航班的正点率不到30%,广大乘客抱怨很多,矛盾很大,经常发生冲突,飞机能否准点,会延误多久起飞,这样的信息很混乱、很难查询。机场的热线服务电话,你永远都打不进去。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能够把每一个航班实时的位置,准点还是不准点,大概什么时间能够起飞,这样的服务通过手机来实现,有助于老百姓知道什么时候去机场乘机是最适合的,要去接人什么时候到机场最恰当。
如果有航信通这样一个手机服务平台,业务还可以发展到在这个平台上订飞机票;让那些买完票的顾客,以手机短信换登机牌;为坐飞机的用户提供积分查询、促销活动、客户关系的管理、市场调查等;还能通过用户相关记录提供整个航空业市场的消费行为的大数据分析,这样的数据对各大航空公司来讲,一定是无价之宝……谁创造出这个平台,占领这个平台,谁就掌控中国的航空业。
数据
《2011中国商务人士旅行调查研究报告》的资料显示,全球的商旅市场达到1万亿美元规模,中国每年的平均增幅为11.8%,到2015年,中国的商旅市场或将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同时,这份报告还将典型的商务人群表述为“更关注怎样快速达到目的地、把事情办完、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没有出现一个第三方的、基于手机平台的航信通服务。这个模式是典型的从B2C发展成为C2B的模式。第一阶段是帮助各大航空公司服务乘坐飞机的顾客。第二阶段则是代表这个平台上所有坐飞机的乘客,把他们变成会员,反向向几十家航空公司要求打折,购买飞机票。这个平台前途无量,最终还会实现跨界业务拓展:凡是经常坐飞机的乘客,一定是中国的精英、高价值客户,通过这个平台,就可以实现向他们精准投放奢侈品、高档汽车、高档房地产等高档商品的广告。
这个业务的难点在什么地方呢?首先是空中管制局的信息来源。因为航空公司的实时信息很分散,各大航空公司可能只知道自己公司的飞机的实时定位,机场也知道一部分信息,但是真正掌握最多的是国家航空信息管制局(空管局)。如何争取到民航总局的相关管理部门的支持,拿到一手的精准信息,这是第一步重要的。
其次,如何说服几十家航空公司跟你进行合作。现在,每家航空公司在自己投钱、自己雇人,建立自己的航信通平台。就拿短信换登机牌来说,我就知道,南方航空公司率先做了一个手机短信换登机牌服务,乘客买了票,会产生很多条短信:问你愿意用手机换登机牌吗?你愿意就回1,这就是两条短信了。马上第三条短信又问,自己走还是几个人一块走,自己走回1。你回完,第五条又来了,靠窗回1,靠过道回2,随便选座位回3。你发一个1回去,那么下一条信息又来了,告诉你的座位号是12排A座靠窗,顺便提醒你,你的积分是多少……所以就这么一个短短的过程,产生6~8条短信,每一天有那么多老百姓坐飞机,如果都用这个业务,光靠短信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所以为什么不由某一个企业,或者由某一个电信移动运营商,出钱来建立一个公正的、独立于所有航空公司的第三方服务平台呢?南航一做,受到用户好评,国航也做了一个,东航也要做,每家航空公司都自己做一个短信平台航信通的话,会非常复杂,也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有两三个公司,已经开始在做航信通了,一家叫飞常准。另一家叫商旅纵横,它是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的三产,公司发展很快,已经有100万用户,包括腾讯在内的很多企业希望向它投资,但最大的问题就是机制,商旅纵横是国有体制,关键人员都没有办法持股,激励机制太差,所以一融资,就涉及机制的改革,作为国企又怎么融资改制呢?
所以航信通,也是一个值得一试的项目。
案例
航班管家
2012年《北京晨报》发布的10款App中,“航班管家”位列前五,截至当时该应用的注册用户数接近2000万。航班管家从2009年7月起步时的7万多用户(iPhone+Java)到2010年推出Android和Symbian版本,年底用户总数一路飙升至近100万。2010年下半年,又继续推动航班管家在预装市场上的发展,用了一年多时间,航班管家用户数达到近500万。
功能:简单快速查询航班、订购机票,可实现在线支付;实时了解航班起降信息;随时分享信息给亲友;获取机场交通餐饮购物等详情;预订鲜花,鲜花接机的贵宾服务。
飞常准
飞常准早在2012年3月用户数就突破了100万,其通过自身优势拿到别人拿不到的“神秘”数据以及自己的强大算法,帮助航空旅客成功预告起飞、到达、取消、延误、返航时间。除此之外还提供一类特色服务:
天气软件大都是查询当地天气,飞常准则给出了用户需要查询的机场的实时温度、机场流量、能见度等非常实用的信息。
飞行记录为用户提供了最近四年的记录,乘机,接机,送机和机组四类分类信息,直观地看到自己的飞行千米里程。
查看需要关注的航班机型,用户可以查看飞机详情,比如机型是什么,机龄多少年这些别人根本无从知道的信息,还能够点击查看飞机座位图,明明白白地选一个喜欢的座位。
飞常准也提供了机票价格查询和预订,限于自身功能定位,飞常准只提供了电话预订接口,用户可以根据价格和时间选择需要的航班,预订机票。
航旅纵横——国企内长出的“奇葩”[9]
航旅纵横这个帮助用户查阅航班动态的移动App,推出只有1年,但早在2012年中,腾讯就找上航旅纵横团队,开出的条件几乎让人难以拒绝:整体收购可以,做内容资源对接也可以,只要双方能够合作,腾讯都会积极支持。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因为2012年1月,iOS版航旅纵横App才刚刚上线。腾讯的投资部门这一次堪称嗅觉敏感,来自腾讯内部的消息透露,航旅纵横的真正价值在于其背后数据,在于其“出产方”是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中航信”)。
中航信隶属于国资委管理,公司简介称“是专业从事航空运输旅游信息服务的大型国有独资高科技企业”,于2001年2月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挂牌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