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相逢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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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梦想里答芳心灵(2)

读书,于我,一直坚持两个习惯。一个是徐特立说的:不动笔墨不读书;一个是齐白石对艺术的态度:不叫一日闲过。

还有一条,我自己坚持的:读书不为稻粱谋。

当然,这些都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情。人世间,坚持最难。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陶潜的田园之心在阅读的世界里同心。常常读到世事皆忘,甚而泪流满面,或如子昂之“怆然而涕下”,然终不敢在天地悠悠然徘徊,必须强迫心魂着地,寻找大地的温暖与芬芳。

于是,便以回到拉萨的布达拉宫的神情走出象牙塔,遇到过狰狞,也遇到淋漓之血,也遇到温暖的笑靥。甚至恍惚会遇到那个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邀一碗青稞酒,来一碟孔乙己先生的茴香豆,纵谈文成公主人藏,或是背那首“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当然,也如姜育恒般饮尽那份孤独。

读书如西天取经,非经九九八十一难终难修成正果。乔叶说:“最慢是活着。”我特别喜欢这几个字。世界变化太快了,即使进到山林,也来不及均勻而陶醉地呼吸一些那纯净的空气就匆匆下山了。

赶路,中国文人常常都是赶路,为了目标,皓首穷经,直到垂垂老矣。能如范进中举倒也是幸福,尽管有些悲伤,更多的人就倒在了功名的路上。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所以,我们向往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状态,不去蝇营狗苟,上蹿下跳地左右逢源,而是葆有一颗赤子之心。只给秀才一词以纯粹的心灵目标,这何其美也,又何其难也。

当然,一心只读圣贤书也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明白,江山也是江姐他们在狱中“绣红旗”绣来的。那一针一线我想一定也刺破了黑暗,到现在才给了我们一个如此明净的图书馆。

今天,我在图书馆,内心幸福而感激。写下上面的话,也是给自己的默默勉励。“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逼迫严蕊的朱熹我是恨的,然这句话影响我不止十年,亦是感激。

“大学者,有大师之谓也”,这句话真好,我们的莘莘学子要有真正大师的指引,而不是一些教授做了董事开了宝马而自鸣得意的狂言。由此,我想起精通十二国文字的布衣教授季羡林先生,他是中国教授的标尺和良心之一。

无论楼造的有多么大,多么高,如果我们的心灵不加以修造,我们的教育在某一天真的或如海边的沙雕城堡,海潮过后,一无所有。

我爱这土地

在小南国汤河源,以毒攻毒的方式消去夏日之炎,玫瑰也好,櫻花也好,森林也罢,只让心选一处自然。

只是很感念,在那样的时刻,不仅有足球的盛宴,更有端午的诗篇,原来郁郁的情怀在那一刻内心竟是如此感动和温暖,多么可贵,我们还能向一个诗人致敬,他是屈原。

以诗歌的方式,华夏已历经几千年。诗歌,是这个古老而多舛的国度的不老容颜。

一些中国最优美的声音在那样的时刻是灵魂的婵娟。任志宏、丁建华、朱琳、喻恩泰、王庆祥、杨立新……他们大多是演员,那一刻,他们以诗歌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内心美好而壮丽的情感。兰波、惠特曼、艾青、亚弦……在2010年的端午,在精神的天空,是别有洞天的世博家园。

我的心是如此的喜欢,亲爱的你,好吗,是不是也听到了灵魂的呐喊?

世界越来越小沈阳,越来越赵本山,你我的心需要娱乐,需要二人转。但我也祈愿,你我的心一样在呼唤,泰戈尔、徐志摩、华兹华斯、聂鲁达、彭斯、狄金森、余光中、海子和惠特曼。

谁是我们的船长,我们是谁的船员?

世界越来越小,小到只在你我之间,一群美国西雅图的人观看俄罗斯的人在中国的舞台上表演,是白桦林的沉静,是抵挡风雪的激越和勇敢。若是能看到普希金式的眼神,那样的夜晚我愿意幻灭在深渊。

一些目光如线,交织着心灵的缠绵。一些心灵孤寂,在人群和热闹里让思念燎原。

有一个人在叹息,髙考之后,他儿子的成绩或许只能上二本线,从天目湖到复旦竟是如此的遥远。我想说,求学的路无论怎样的艰险,真的没有谁可以慰安,即便是教育部长周济进了工程院。

端午三天,我没插艾叶,没吃粽子,没去划船,只在诗歌里纪念屈原。相对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个人追求,“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更让我们的心震颤,感叹一颗忧国忧民的火热的心至死不渝的信念。

这些天,我不朗诵舒婷的“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上痛哭一晚”,也不朗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只背诵艾青的《我爱这土地》只为纪念像屈原一样的伟大情感。

昨天,在汤河源,挣扎的心一下子又找到了心灵的火焰,不仅仅我爱四川的峨眉山,济南的趵突泉,也不仅仅是长江和黄河的滔滔绵延。只为,我们这个世界曾经有那么多优秀而高贵的灵魂需要文字把他们的精神薪火相传。

云暗水涓涓

许多年,不闻麦香,不见稻浪。

一些岁月巳经苍茫,那些青青的麦浪已翻滚成记忆里的沧桑。

新版的《红楼梦》唯美得有些清亮,即使有大量的文言之语,总觉得少了一些老版的荒凉。新黛玉的脸有些肥胖,滚滚的泪水里映不见宝玉的爱情守望。从异乡到故乡,心已无法丈量。那些山水田园的如诗如画已经死亡。

童年被定格在高高的棉花垛上,如挫埃落定里的傻子般觉得白云悠悠于蓝天之上。

很想,投去一抹温情的目光。

这几天,不写字,沉浸在刘亮程的长篇《凿空》里,就像当年沉浸在他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

只有在这样的文字里,心才如此沉寂又暗香。

时间在静静地流淌,世界杯涌起了感情的波浪,感动于朝鲜郑大世的泪水,感动于韩国小眼睛朴智星的忧伤,感动于日本球员的惊天长跪……一些背影镌刻在历史如哥伦布一样。

C罗是一只独狼,鲁尼的眼里写满绝望,梅西还没能打破进球荒……我们呢,我们也曾经对董方卓给予厚望。

我们也曾经梦想,米卢带给了欢乐,韩日世界杯我们也亮了相,呜呼,哀哉。

总想,以田园之乐浇灌梦想的荒芜,无论《红楼梦》的万事如水儿女情长,还是《凿空》的坎土曼的新疆,飘忽的心布满沧桑。这一刻,眼前也飘过少年的青色稻秧。

很想,躺成一朵睡莲,在无人的深夜,只期望恋人的目光是月光。

很多书摆在我的床头,我的眼里还有热望,梦想还在彷徨。一些文字,散发着优伤,也散发着幽香。它们也是我心中的阳光,悄悄滋润着我疲惫的心房。

我知道,我的心里还种着四季的庄稼,我也坚信,它们一定也是我心灵永久的篇章。

我渴望,回到儿时的故乡,再一次趴在爷爷的背上,遥望翻滚的稻浪,再一次站在高高的山冈上,重温苏轼放鹤的地方。

所思在远道

蓝天,白云,天高地迥,心便陡然生出一片明亮。

几本书并排在桌上,心隐隐地快乐与慌张。书海无涯,可以饕餮,但也是一个美丽的刑期。

暑假后,那几盆花草居然在炎夏里活着,尽管没得到应有的照顾,生命却是如此顽韧。巴西龟盒子不知哪天没有了水,它附着于底一动不动,我以为其命消亡,没成想,注水后,观察了一会儿,它居然伸了伸头,天哪,那一刻,真让人心花怒放。想起曾经给宝宝买的小白兔、小金鱼都在短期内夭亡,而这只小龟居然两年历经磨难而生命蓬勃。

我不由感叹物种的区别了。

很静,微微的风,心在一片宁静里徜徉。

书展明天就要开始了,今年也想去看看,看看能不能买到心仪的《枕草子》。

去年书展听过王安忆讲托尔斯泰,内心感触颇多,只是没来得及听张曼娟的讲座,算是遗憾。今日手捧她的《她物最相思》,心生感慨。人生情意,多半是,众里寻他千百度。

阅读,于我,是心灵之祈盼,抚慰,交融。

书无论畅销与否,重要是它流淌的韵。当然不是张含韵,酸酸甜甜的不是你我。

台湾作家,去年张大春的《识得几个字》其实有卖弄之嫌,咬文嚼字但愿是含英阻华的需要才好。少时读琼瑶、古龙,被吸引的是一份浪漫,一份侠义孤绝。后来读白先勇、余光中、陈映真……再后来三毛、张晓风、席慕蓉,朱

天文、朱天心姐妹,知朱天文朱天心姐妹得胡兰成真传,文字的传承我亦知汪曾祺与沈从文。朱德庸的漫画亦是有趣,最近《时代报》又在连载他的醋溜族,常常莞尔。

说是十二日有范小青的讲座,我读过她的长篇《女同志》《赤脚医生万泉河》,倒是应了王安忆说小说是俗的东西。她的笔力应在王小鹰、张抗抗等之上,她的短篇的意味也极好,让我不禁想起四川作家裘山山的写作趣味。网上流行的洁尘确是不能和她们媲美的。

展览是热闹的欢场,但需一颗宁静的心。

读书与生活

“我爱读书,我爱生活,与世博同行”,这是今年上海书展的口号,我向来对口号持怀疑之心,但书香弥漫的日子却是让内心如此欢悦,尽管赤日炎炎似火烧。

讲座,签售,林林总总,热闹非凡,我选择十二日下午去听了江苏作协主席范小青在“上图”的讲座,和十四日安意如在上海展览中心的签售。

范小青的讲座题目有些大:当下的文学与创作。与上次听王安忆相较,范的语言有些慌张,相对于写作,她没有在文字里从容。据说沈从文当年在讲台上说不出话来,但内心的河流水草丰美。

她已经写了十七部长篇,两百多部短篇,数量可能快赶上莫泊桑了吧。值得尊重的是,这都是她勤勉内心的结晶。一个人内心的坚守如此,我们当为之喝彩。尽管她仍没有像迟子建那样获得茅盾文学奖,但在我阅读的认知里,女作家里她和铁凝、王安忆、方方、池莉、张欣、黄蓓佳……一样有执著的文学的心灵,且硕果累累。

她讲的中心主要是转型期人的浮躁,心灵的焦灼,心的无可居所,以及纯文学的困顿。

其实她是想表达一种静,一种文字才能表达的内心的宁静。

她的短篇的视角往往都很好,能够扑捉时间流里人们内心的困顿、迷茫、尴尬。

她讲她的《赤脚医生万泉河》她说她插过队,好像王安忆也插过队,这群人好像还很多,陈村也是,特别是写《孽债》的叶辛。她诉说那时的艰苦,但她依然对那个时代深深地回望,回望那时人心的纯净、透亮、宁静。

这值得深思,当物质蓬勃之时,我们的心为何惶惶不可终日。

活着,内心的自由和宁静多么美好而重要呵。

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坚守自己内心的品质呢?哪怕是寺院里的僧人,我仍然记得那次在松江华亭老街的西林禅寺门口看到的坐奥迪车的和尚,也清晰地记得一次乘车,一个居士娴熟地把玩她手上的红色手机。

佛心和禅心,也许仅仅靠穿了僧袍之类还是远远不够的。苏东坡一贬再贬,我一直觉得他是真正的我佛慈悲,甚于电影《少林寺》里的方丈。

我尊崇和祝福那些在文字里跋涉的人,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拥有我们的泰戈尔、川端康成、托尔斯泰、雨果、帕慕克、卡夫卡、博尔赫斯、马尔克斯……他终将像孔子一样成为我们民族文学精神的高标。

安意如在书展首发的新书是《世有桃花》一袭白色旗袍的她,坐着的时候古典、端庄、婉丽。她的眼神清亮,算是明眸善睐。只是她的双拐让她走起路来触目惊心得让人心疼。

残忍的上帝幸好还给了她一颗敏感、浪漫、古典、温情的心。如同于丹对《论语》《庄子》的解读,她的功不可没在于让许多惧怕古文的人从中找到了温暖的触角,我相信她一定历经了比常人更多的成长艰辛,就像那个大获成功的歌手杨光,他们的才华和勤奋让我们肃然起敬。

她的签名显然是训练过的,熟练而流畅。

读书,是一种习惯,是内心的需要,是一种宁静的观照和期许。每每茫然无措时,一卷在手,内心却是心香一瓣。感谢书籍,感谢那些优秀的灵魂在文字里淀放的芬芳。

我爱读书,这是心灵的呓语。有了书,生活里的许多不堪和一些几乎不可忍受的忍受居然就那么走过活过了。于我,读书是生命里最真的梦。

我向往的阅读状态,一份安闲的心,在某个黄昏,淡淡的夕阳,一杯不浓的咖啡,静静的目光走过文字,透视心灵,也许纸张已经泛黄,单一份悠远的古意一定恍惚让我回到唐宋。

我不习惯在南上看书,眼睛和脊椎似乎都无法承受太久,我的心也许慢慢变成腐朽之物了,幸好对科学的东西渐渐也能接近了。当忍受成为一种习惯,也会滋生一种无言的从容吧。

我因为爱读书选择背井离乡,历经种种,对生命里的种种渐已淡然,尽管人世的纷繁芜杂依然。但只要有了书,我宁愿是黄昏时水边的一片叶子,愿你是那清澈的波,我愿以一片叶子的方式在你的心湖荡漾。

人生如寄梦悠悠

有些心情,如漂浮在茫茫海上的孤舟,有时风和日丽,有时乌云密布。

有一种心情或许源于死亡的目睹,有一种绝望泪水也无法完成救赎。

几年前在上海动物园见过企鹅,那模拟的环境,那慢悠悠的小可爱让人欢喜。生活在世界角落里的人们,有几人能有机会去南极,不是科考队员的周国平何其幸运,他偶尔远行就去了南极。我想,去了南极的国人,看到长城站上的五星红旗,内心一定会涌起一份庄严和神奇,会油然感叹那一片神奇的土地,不仅仅是它冰天雪地的神秘。

南极有企鹅,北极有北极熊,这应该算是常识。只是南极可以生活北极熊吗?听说,冰川的融化巳经让一些北极熊无奈生活在草地。如果可以,一些聪明的人一定会在南极建立开发区吧,因为他们相信金钱是他们的上帝。

这世上有些东西很珍稀,如扬子鳄、大熊猫、如非洲象……这世上也有一些情感很珍稀,如《山楂树之恋》中老三和静秋的爱情传奇,也如金岳霖对林徽因那不死的情意。

深夜常如海洋,醒来的泪水打湿了抓不住的梦。也许,人一生都不该有梦。这样,就没有梦醒后的无助和忧戚。可是,善良的人们总是那么喜欢小美人鱼。

活着,每一天都有期许,也会有深深的恐惧。

有多少状元才子淹没在历史的长堤,但张继的《执桥夜泊》的不朽失眠依然抚慰着长夜无眠的逆旅。

这世上,只要坚持,就会有奇迹。就在前几日,七十四岁的南美秘鲁老“范进”略萨终于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让马尔克斯的《语年孤独》之后,南美的风情再一次获得了异乎寻常的表述。

写作是需要灵魂的呼吸的,或许淡泊如陶潜,或许进退自适如苏轼,或许含辛茹苦如曹梦阮……梦是一只不死鸟,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不仅仅出现了杨振宁、李政道、李远哲,我们一定也会有我们自己的蓝色记忆。

不言桃李羞繁华

天气渐渐冷了,大街上的行人显得步履匆匆。

桂花树渐渐失去了香气,期待来年的绽放。洗了热水澡,心和身都安静下来,嘈杂的世界在这一刻远离,远山在呼唤。朋友说晚些时去海南或去雁荡山,我觉得都让我向往。昨日看到苏童在日本发行的《碧奴》那本书,我更喜欢那精致的日本景色,也陶醉那如此明媚的櫻花,像渡边纯一的书一样纯粹而美。

去哪里,到时再说吧,有空倒要再翻翻《梦溪笔谈》海南有被贬谪的东坡,在海角天涯处,会听到他“莫听穿林打叶声”的吟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