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那些露浓花瘦的岁月渐成一枝枯荷,沉淀着赤壁的东坡。
深夜,是丰富的寂寞,尤其是偶尔远行的心如初荷。
一些柔软的时光漫上心河,携一本鳾就乘上了郝思嘉的马车。
深夜,我想写下一首《雨霖铃》或《定风波》给你柳永一样的晓风残月。夜,静寂的夜,不死的心灵是彭斯不朽的玫瑰一朵,芬芳你的梦,不愿烟尘绝。
我亦是行人
宋时,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
今时,凡有书店处皆有余秋雨散文。
这可能有些夸张,但流传之广却是不争之实。其养心养魂,滋养了万万千千的炎黄子孙,我们确实该为汉文化汉语言的美丽而自豪。
大师该是寂寞的,如季羡林、金克木、邓广铭、张中行等;大师也该是热闹的,如杨振宁、钟南山、余秋雨,他们的奔走号呼一样绚丽。大师非口头之谓,起码是某一领域的集大成者,如王国维、胡适、陈寅恪、钱学森……中国人讲盖棺论定,我们期许杨振宁不仅仅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我们期许余秋雨不仅仅饮化苦撤风靡中国,我们更希冀有更多孔子般的灵魂以“仁”纳入国之胸怀,并远播重洋,如李小龙的功夫壮我国怀。
“五四”运动后的北平,十里洋场后的上海滩,钟山风雨起苍黄后的南京,“八一”起义后的南昌城……激活了沉滞久远的老大中国,也正如梁启超的沙年中国说更如《霍元甲》的主题歌:“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今日之中国,举国振奋,北京奥运,上海世博……华夏之国威也从未如此扬眉吐气,此确为国人幸福欢歌之缘由也。但我们也该看到华厦背后有悲颜,尤其在住房方面,房价之高远非百姓的辛苦收人可担当,六六的辦居》虽尖锐些,但确是实情。富人在当今之中国越来越多,但我们期望更多的比尔·盖茨、李嘉诚、霍英东……他们代表着富人的良心,而非为富不仁。幸好今日我们有陈光标、陈发树,就当他们是慈善双雄吧,我想他们一定会引出更多的善来。
公务员热,考量着中国人的奋搏之心。还有很多人在啃老,还有很多人未就业。那次在上体馆看到招聘会如农贸市场,不禁感喟,今日之我,若我去择一岗位,我能成功否?悲哉,老杜当年感叹“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推己及人的情怀令人感佩,今日之“老杜”或许如石康般在拼命为《奋斗》冷宣传。
今日之中国,只要是干干净净的钱,那些心底一定是纯良的。
饮一杯酒,心竟然忧国优民起来,写下上面的字,就想起陶潜先生的“猛志固常在”来,只是再无“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概了。
我怕满城尽是黄金甲,我未有侠之气概断不能如郭靖般守住襄阳城。十年之前,辞职,携一本饮化苦船想行走中国,今日看来只是笑谈,我想我再也无当年之勇敢。
那流浪的云依然记得我曾经细碎蹒跚的步履吧,幸好还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幸好在这个中国最大的城市有了一个窗台,幸也。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世事如梦,如棋,人生几度寒凉。
愿天下的你我活在珍重里,天涯共你我。
越南行
尽管没去西贡和太平洋的堤坝,仍觉不虚此行。
旅行是一种感受的过程,一样的山水,不一样的是游览的心境。
在众多游客的眼里,越南依然是贫穷和落后,经济水平相当于中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水平,或不如,从居住的酒店号称三星为案。
下龙湾的美,山清水翠不足以形容之,海上桂林形容之亦不为过,世界自然文化遗产亦不仅仅是世界对它的欣赏。那日虽阴,早晨淡雾散后,置身于这山水之间便多了一份梦幻,仁立于船头,处处皆水墨之韵。
从芒街至下龙这一路,我戏称为“越道难”,若是李白来了或许会写出超过《蜀道难》的伟大作品呢。导游戏称为什么叫越南呢?其实是“越难”,就是越走越难,那一刻,不觉莞尔。
而我,是带着越南越美的心境进人越南的,只是其境不然。便多了一份幻想,若是有祥云可驾,如悟空般从上海直下下龙湾,那样的如梦如幻一定让人如痴如醉。“海美,山幽,洞奇”,尤其天容洞,这与中国的许多洞的潮湿不同,其干燥,造型亦奇。若重拍西游,来这里取景一样的山水洞奇,妙不可言。
到河内才感觉这个以摩托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国家摩托车的疯狂,住在路边的酒店,车声隆隆,深夜冷意萧然,寂然不眠心,不说也罢。
越南的心脏巴亭广场多是法式建筑,欧洲风情,这也是略微弥补了来不及去西贡的缺憾吧。博物馆,胡志明故居,小木屋,中国大使馆……印象最深刻的是胡志明那淡淡的眉目,极像中国古代的道士,可他的心是革命的,令人感佩。最难忘是他在狱中写的诗:“身体在狱中,精神在狱外。欲成大事业,精神更要大。”这让我想起中国革命诗人夏明翰:“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
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亦想起革命诗人陈毅:“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革命呵,非有屈原那样“九死其犹未悔”的境界是绝难成功的。
回到北海天依然冷,这多了些遗憾,未能领略北海特有的神韵,尽管海滩细白,沙柔软,只是不能人水而行,甚憾,其憾幸好还有北海百年老街一珠海路,这里不同于周庄、同里、南浔等江南古镇的老街,别是一番情致。
人一生,情是情非多不足道也,生命的终点触目可望6生之末端能如毛润之、胡志明以水晶棺留世供后人景仰者,寡也,多半在历史的大漠里成尘。
斤斤计较又何必,一路上,看到过争执、吵闹,甚至吃的饭有时食不下咽,这都是历经,多可一笑置之。
幸好,同行者相遇者皆温和淡定之人,疲惫里亦欢乐甚多,幸哉。
越南,无论有多难,只要心的风景隽永,未来依然生生不息。
世界微尘里
一些忧伤,是命定的,无以摆脱,所以有一些人迷恋安妮宝贝的文字。曾经我也买了她所有的书,那些娓娓如水的情绪如暗夜里绽放的花,抚慰深夜的寂寞。
有些凄艳,有些妖娆,有些灰颓,有些绝望。
很多时,会把这些灰色情绪掐死在萌芽,这个世界需要微笑,需要温暖,需要太多的《让世界充满爱》也需要太多像世博会开幕式谷村新司的戰那样的温暖而感动的力量。因为世界除了辉煌壮丽的奥运会,还有汶川地震;除了流光溢彩的世博会,还有玉树的无情之灾。
承平的日子需要惊醒,否则意志就如慢慢加热的温水里的青蛙,最终无可逃遁。
信仰这个词太大,但一些可以做到的梦想的坚持就尤其让人感动,如那个六十多岁的逛完所有爱知世博会的日本老太太,这次人们又看到她携着丈夫和儿子来上海。在画面里,我们看到她明朗的脸和健步如飞的身影。
灵魂何以安放,生命何以安处?逝去的青春已永不再回,前几日定居新加坡的同学和另一位在沪的同学来看我,已是万分感慨。毕业已经十几年了,人世变迁,沧海桑田,每个人都在努力丈量着自己生命的土地,每个人都在以勇敢的心面对人世之种种。
有过恐惧,有过坎坷,有过迷惘……但更多的在流水般的日子里坚持。
人生的重大转折往往都有牺牲和哭泣的背影,如弘一法师,如海子,如那个自落于悬崖的韩国首相。
每一刻,都会有让人震顫的欷戯。然而,自己的路,疼痛也好,幸福也好,
都需要自己勇敢走下去,笑着活下去。
像陆游那样位卑未敢忘忧国吗?像杜甫那样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吗?像李白那样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吗?像梭罗那样去抒写瓦尔登湖吗?像陶渊明那样不为五斗米折腰吗?
生之种种,终难逃荒冢一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把名字刻在黄花岗的,那篇林觉民的《与妻书》每读来都泪水潸然。
寒山寺的钟声敲不醒前赴后继的科举梦,但成就了张继不朽的失眠。
小石潭清冽的水陪伴柳宗元度过了孤独清冷的人生寂寞。
在思想的星空,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哲学家。
很多年,我已经不能带着童年时的月亮回家了。
但仍愿,所有历经巴山楚水凄凉地的人们一定也有畅游大溪地的梦想,哪怕只去云南纳西听一段古乐。
远处,雪山莹莹,一定能映给我们一个即使清寂但可安宁的心。
英雄泪
从一场沉睡里醒来,眼前仍浮现咋夜梅西的无奈,老马的面无表情,特维斯疯狂的奔跑只是,不明白才华横溢的阿根廷队为何踢了一场如此平庸又糟糕的比赛。
当然,必须承认,德意志战车表现得太完美了,不仅仅是穆勒打进的那个进球的梦幻开局,他们的跑位,传切,抢断……总是那么自然而恰到好处。年轻的德意志人以自己的团队精神和意志力贏得的不仅是四比零的大胜,更是让我们瞠目原来刚性的德国足球也可以踢得这么美。德国人应该感谢勒夫这个冷静而执拗的主教练。世界杯也让我们牢记了拉姆、波多尔斯基、施魏因斯泰格、穆勒、诺伊尔、弗里德里希、厄齐尔、克洛泽……尽管巴拉克在看台,那一刻,我想,球迷或许已经忘记了这个德国队的原队长。我想,哪怕德意志止步半决赛,德国人依然可以昂起高傲的头烦,他们以自己的日耳曼精神辉煌了自己。
昨夜,躺下许久,依然闪现的是德国总理默克尔的兴奋表情,她这个总理太可骄傲了,记得那一场胜英格兰她和卡梅伦一同观看,我们看到了卡梅伦的繼尬和默克尔的神采飞扬。
我想,也许,德国有了这样一位女领导人,德国足球的强焊之外才又多了如此优美细腻的脚法吧。
难忘的还有梅西那华丽的盘带,痛苦的仅仅只是盘带,一球未进的超级巨星、足球先生,内心的苦涩可想而知。愿上帝给他以力量,我喜欢他,喜欢他不仅仅是球技,还有他那羞涩的表情,尽管他没有小贝那么迷人。惨遭淘汰的阿根廷队,二十年后再次止步,无数的阿球迷一定长夜当哭。
只是,谁来拯救,谁来拂去英雄泪?
静静地坐着,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心跳。
电闪雷鸣之后,天气闷热潮湿,幸好我的心此刻如禅。尽管嗓子疼痛,但想到世界杯今明休战,身体也可以调整两天,阿门。
德国队贏了,贏在精神和技术。精神,人呐,怎么可以没有精神?想起上次在博库书城买的辜鸿铭的《中国人的精神》,还没细看,便觉岁月倏然,时不我待。
知道辜鸿铭还是他常引用的那两句诗:“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来为自己留辫于辩解,他真是个顽固而有趣的老头。他的纳妾论和杯壶论也常常成为我搞笑的谈资。
中学时读历史,常常背那句:“兼容并包,思想自由。”便想起蔡元培先生的北大办学精神,回眸“五四”种种,关于教育我们的确该感谢蔡元培先生,因为他的坚持才使得我们民族精神血脉的底色永恒。很多人反对辜鸿铭进北大当教授。蔡元培说:“我请的是一个教授,而不是一个保皇派。”
这需要一种勇气。
北大有勇气的人很多,后来者有海子、余杰,还有醉侠孔庆东先生。
我们有习惯坐井观天的人,但我们更需要世界的眼光,世博当是一个机会和巨大的窗口。辜鸿铭当年是给国人贏得过巨大声誉的人,有的人拿他和泰戈尔并论,后继者为林语堂。
我相信,唯有精神和信念是不死的。昨日的日耳曼精神一定也启发了我们每一位国人,尤其是足协的那些官员、教练、球员,看到这样的比赛,你们在想些什么呢?
我也很喜欢辜鸿铭那句话:“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中的辫子都是无形的。”这不仅仅是他的怪异和狂放,也足以警示那些道貌岸然者。这样想着,写《闲情偶寄》的李渔是多么难能可贵。
改革,依然,我们需要更开阔的视野更昂扬的姿态来迎接我们华夏文明的未来。
人在旅途
如果可能,我喜欢用双脚丈量脚下的路……
就像今天到龙华医院取医院代煎的中药,治疗失眠的。
从南丹路进去要走一段,这一段有些迷离,心里也有些陌生的欢喜。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目光和心就有些散漫、随意和放肆。
一个老上海曾告诉我,那时的徐家汇还有很多农田,公交车也很稀疏,他家住在老杨浦。他说这话感觉他内心有不平之意,因为他住在老的里弄里,局促而紧张。他说过他的老母亲八十多岁了,经常藏钱,席底、枕底、抽屉、菜厨……我听得内心呵呵,却没笑容,我可以想见老小孩那般的可爱。
现在的徐家汇商圈已远非老杨浦可比,尽管那里有复旦、同济,最近又要打造新的五角场商圈。
顺着路往里走,在路边的一个饮食店,一个半白短髭的老外在定定地看着一个女孩,女孩看上去青春且小嘴不停。
在天钥桥路口,等红绿灯。一对时尚男女在拥吻,很风情,女孩的鞋跟很高。让我想起《色戒》里的梁朝伟和汤唯。只是,没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因为绿灯亮了。
这世上,爱情是不灭的,如同我们人类的生命。
新闻说今天出梅了,阳光隐现,幸好有风,感觉算是凉爽。仰头望天,虽不见蔚蓝,但也别有洞天。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还是一个旅人。
甚至不想走进熟悉的生活,抬头看见海螺大厦,它的高耸有些突兀,它的颜色让我想起少年看到的经历风雨的老烟囱。
这段路,我其实走得很快,只是我的心走得很慢。
我背了一个包,包里有一个病例和一本饶宗颐的小册子《文化之旅》人在旅途,每个人都是。当年余纯顺辞去上教院的工作,徒步中国,虽然他倒在了罗布泊,可今天的我想起来就有些岳飞《满江红》那样的壮怀激烈。至少,在我心里,他提升了这座城市的阳刚之气。
这样走着,真好。于我,或许比走在世博园还要好,真真地活在这人世间。尽管有时仍会涌起李煜那种“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的伤感。
鳄鱼的品牌服装打出要退出大陆市场的降价促销广告,诚若如是,那就把预测世界杯的章鱼哥请来吧。若有人注册一个章鱼品牌服装或许比鳄鱼更大卖吧。台湾的章鱼预测原台湾行政院长郝柏村的儿子台北市长郝龙斌胜出,呵呵,神奇的章鱼。前些日子,郝龙斌在世博园推介台北,看上去倒真的是爹英雄儿好汉的状态。
人在旅途,那些政途、星途等等者,或许该去玩一玩史玉柱的《征途》吧。
映日荷花别样红
少时看赵雅芝版《上海滩》,翁美玲版《谢雕英雄传》,迷恋港剧,所以后来会逃晚自习去看《再向虎山行》,也有同好同行者,那同行的同学早巳是各安天涯。
听张镐哲、谭咏麟、小虎队等,喜欢了港台歌曲,进而喜欢了粤语。尤其是一度迷恋陈百强之后,更喜粤语,觉得它婉转缠绵。所以对广东人也多一份好感,尽管十几年前去广州在广州火车站看到有人疯狂地抢东西,我想那一定非粤人所为吧。
与江南的吴侬软语相比,粤语是别样的韵味,就像永远二十五岁的谭校长,岁月不减风韵的赵雅芝。当然,曾志伟的粤语让人受不了,听声音,曾宝仪简直不是她的女儿。
妹妹从深圳来看世博,并带了三个学生,这让我能近距离温习粤语。尽管我知道会很累,但也有隐隐的快乐。
她们看完世博后,我带她们去杭州,因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皆是人间极品。苏州的美在园林,杭州的美在西湖、湖山之美。我征求了她们的意见,最后决定去杭州。她们会熟背张继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楓渔火对愁眠”。但她们更向往“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湖。更想看看白娘子和许仙相见的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