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相逢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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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走过岁月的烽烟(1)

走过岁月的烽烟

在心的河床,打捞一些思绪的碎片,打捞一些记忆的瓷器,或许你也有过如我般岁月的惊悸,或许会心莞尔,或许一笑而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仍活着。

这世间,有谁,在你身边,静静陪着你,走过岁月的烽烟。

淸晨,雨仍在滴着昨夜的心情。

一些花,在风雨里渐渐飘零,一些叶子渐渐茂盛。

时光的沉静里,仍能打捞到夤夜里灵魂的喊声。

我们的心需要一个望远镜,无论是回望的泪水潸潸,还是展望的踌躇满志,在无尽的岁月里,一定有太多的峥嵘。

一个人,与一首诗、一首歌,遇见了,心便铺满了季节的风铃声。

在城市的夜,想念在桃花盛开的岛,一只手牵着另一只手,就像郭靖与黄蓉,爱的气息一定弥漫了天空。

人生如寄,一些思念也是,在那一刻的勇敢里,一定有太多曾经青春的寂寞在汹涌。

沿着小径前行,路边的叶子在细雨里晶莹,这是晚春的葱茏,这是季节浓绿的初始。小河仍很安静,地铁还没运行,这样清寂的晨,真好。心也是一派自由的面容,一些诗歌掠过,一些年少的梦在偷偷脸红。那时,想要飞得更高,想要飞得更远,想要把世界看得更清……历尽千辛的辗转,才明白功名不是自己想要的前程。因为岳飞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曾经,在喧嚣的人世也有过争强好胜,曾经也把骄傲的翅膀展飞苍穹,曾经自诩,绝不做一只兔子,而要做一只苍鹰。

一路陪伴的老歌不老,《一路上有你》,《我是一只小小鸟》,《来生缘》《在生命里的每一天》,《祝福》,《涛声依旧》……那时,在繁花落尽的街头,守着茫然的旅程,也大吼过崔健的《一无所有》。

今晨,在心的河床,打捞一些思绪的碎片,打捞一些记忆的瓷器,或许你也有过如我般岁月的惊悸,或许会心莞尔,或许一笑而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仍活着。

蒙蒙的雨,仍在飞。

一些山水的文句又涌在心头,年少时老师教《与朱元思书》,梔子花的心境还不懂,心里无山水,更不明白“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的意味。只朦胧觉得那泉水激石,泠泠作响的清新美好,仍记得和同学去南京的汤山赤脚人水的温凉气息。

此时,我想去湖心亭随张岱去看雪。只是再也不能,西湖一定早巳是草长莺飞,游人如织了,林逋的清晨估计再也写不出“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了吧。

还是去更远些吧,纪昀说富春至严陵山水甚佳“浓似春云淡似烟,参差绿到大江边。斜阳流水推蓬坐,翠色随人欲上船”。这绿绿的世界醉了所有来游者的心扉,我已极爱郁达夫写的浙山浙水之美,一样的让后来者迷醉。

我们的心一定喜欢在河底如水草般摇曳吧,在那样的情境,你来吗?我在心里备了一条船。

这世间,有谁,在你身边,静静陪着你,走过岁月的烽烟。

寻梦千百度

漂泊天涯心,只因不死梦。

离乡经年,有过良辰美景奈何天,有过众里寻梦千百度。

想起毛润之当年因李大钊而在北大图书馆谋一安身立命之所,更重要的是那里的气氛更能点燃一个人的壮志雄心,而平凡的你我没有农村包围城市那气壮山河的韬略和那样的历史机遇。

少年时常唱妓卜面的世界》这首歌,终于远走他乡,不仅仅因为受王勃的“少年壮志当拿云”的蛊惑,更因受不了那按部就班日复一日却又无可奈何的日子。

刘墉说,爱就注定一生的漂泊。我想,梦想也是,所以不曾言悔。

记得一中学同学,极帅,常扮上海滩许文强状,尤其是那条白围巾,还漂浮在我的记忆里。他总爱唱歌,若那时有超级男声或女声之类的节目,或许就成全了别样的梦。只可惜,他在后来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后黯然离校,很多年后,只是不知,不知他一切可好。

一城一地,一草一木,皆关生死成败也。

今日天晴好了,宝宝的急性胃炎也恢复,心也渐安了。至此,才能看看书,写些字,聊以摆脱那份无奈和焦灼。倏然,又是一周。

又想起朱自清的物匆》,于是把更多的书堆到床头,只是警醒自己,不叫一日闲过,像齐白石那样。

前几日买了胡塞尼的從风筝的人麦家的讽声《宫部美雪的由》三部长篇,还没来得及看,怅然。

天渐渐晚了,心也变得荒凉幽邃,突然怀念童年时妈妈做的被子,被阳光

晒过后,一夜都是阳光的味道。

多年没回故乡几回,不会像陕北人唱的那样:“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住宝塔山。”也许,我们每一个人的故乡再也没有那曾经的山清水秀了,尤其是田园的诗意,或许只能寻梦于唐诗宋词了。

上周看完日本学者写的《请日本,逝去的面影》。便又想起那本著名的《嫌与刀》。我一直在想,我们真正的敌人绝不是美国人,而是可怕的日本,无论是甲午海战还是抗日战争我们遭受的不仅仅是耻辱。今日之日本公司,尤其是科技方面,如世博馆里的机器人。我们的雄心还远未崛起,我们的奇瑞、联想、海尔……还远远追不上三菱、松下、本田……我们必须自强。

吉利收购沃尔沃,这是好的开始,也是美好愿景的开始,我们需要更多的李书福。我们需要当年韩国三星集团一样的雄心,不该再让中石油、中石化、宝钢……再让我们的工业蒙羞。哪怕我们很多国企进了五百强,那有如何?我们的心灵,需要一场明治维新般的变革,而不是仅仅回望百日维新而叹肩。

我们该有新的少年中国。

漂泊的人路才是家

余纯顺倒在罗布泊有些年了,留在人们记忆里的依然是他那沧桑的背影。

对于渴望行走的他来说,罗布泊不该是他的终点。

近日又读松尾芭蕉的文章,又想起余纯顺,这让我为余遗憾,旅行探险不仅仅是一种悲壮的勇敢,更应该是一种灵魂的飞升和捏盘。

听说华山上有五百道士,我一直没去过华山,但知道五岳中它最险。小的时候爱看战争的故事,我甚至一口气买了五本连环画《智取华山》。

通往华山的路的心灵也许更需要历险,这让我也想再一次读读那个美国人写的《空谷幽兰》。

也许修行太难,每一日都是思索,孤寂在盘旋,曾经的名利、浮华都渐渐成为过眼云烟。不知那个去寺庙修行的北大学子柳智宇是否已度过了心灵的艰难,我想曾经崇拜他的才女蒋方舟一定会在内心里惊叹。

如一个僧人,从木鱼敲起,要多久才能衣钵千年古刹的渊源。

每一条河,每一座山,每一片大漠,每一片蔚蓝,都会让焦灼的心渐趋平缓。宇宙苍茫,沧海桑田里,每一个生命终为尘埃,毛润之在《沁园春·雪》里发出了“俱往矣”的浩叹。

不是每个人都如陈子昂般能发出念天地之悠悠的怆然。

不是每一条船都能体会奔腾的狂澜。

不是每一个行者都能站在珠峰之巅。

俯仰天地间,征程依然漫漫,但执著于艺术的心一定要经得起历史的沉淀,或如郑板桥,或如张大千。

没有任何一个身体能永远,无论多么丰饶的土地在严冬来临时都会白茫茫一片。很想去髙原,去看一次天葬,去看一次格桑花,去喝一次青棵酒,去像仓央嘉措那样写一首视或不见

无论多么平静的水都会起波澜,我愿意像贺铸那样目送芳春渐远,在水银泻地的夜晚,我愿意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期待有一天,我如一缕朝霞,站在山的面前。

啜饮季节的甘露

醒来的那一刹那,一缕温润的春风拂过,一份纯净的新鲜的情怀,在那一刻弥漫开来。

从黑夜里走来,那些灯光下的剪影,恍惚如梦。思绪如一道道光,射向逝去的日子。童年的春光里,一定也有过,此刻的、梦一般的芬芳心灵吧。

总有一些心境,砰然或泪流满面。很多文字,很多情感,堆积在一起,堆成一座座心灵的灯塔或寺院。即使没有林清玄那样清澈的菩提之心,面对心灵深处的皑皑白雪,每一颗泪滴,我想,都会是释迦牟尼的慈雨。

一个人时,常常回眸,那曾经逝去的酸辛和悲苦,竟渐渐温馨起来。为什么,不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越来越相信,灵魂是可以修炼的。走过那些迷惘、忧郁、哀愁,心里依然会有淡淡的忧伤,如小路边盛开的櫻花,美丽绚烂而又幻灭的心疼。

喜欢活在文字里,在拥挤的地铁,在安静的小站,只要手里或心里都有一本书,心才能够慢慢安顿下来。

我知道,我渴望一份纯净轻盈的情怀,如漫步在小河边,看那杨柳依依,花儿芬芳,像梦一样流淌。

只是,还常常焦灼,惶恐不安,生如西绪弗斯,何时是一个尽头?

是迷惘吗?在有涯的生命里,在无涯的岁月里,肉身是如此渺小。虽不能说,苦难众多,欢愉极少,但总有一些猝不及防摧垮一些美好,那深不可测的莫名的缘由,总惊悸魂灵。如汶川,如玉树。美总是易碎,如一些美好的情愫,大自然是如此残酷。

这让人想起川端康成和三岛由纪夫,落英之美,美到绝望,却又卷土重来。

前几日,又极像晚冬,冷的心也冰凉。从昨日到今日,春光又来了,这户外的风,也终于多了一份春天的问候。

静静地坐着,心在无边的寂静里,听不到花开的声音,但我坚信那些花儿,在歌唱,它们唱着一些遥远的梦,追逐着逝去的青春。

于是,在单纯的背景里,听刘若英,听她的歌声,她的爱情,甚至去乌镇寻访她和黄嘉拍戏留下的江南足迹,她的心和她的样子一样清新明亮,就像雨后的桅子花。

下场春雨吧,也是为南方的旱灾祈祷。下吧,细细的,蒙蒙的,也诉说着一个悠远的梦。

我以我血荐轩辕

居于沪,最喜欢去的是鲁迅公园和福州路。

去鲁迅公园,是因为鲁迅先生;去福州路,是因为那里有上海书城。有时在书城累了,会沿着福州路走上十几分钟,便到了外滩,从恍惚里回到热闹,会点上一支烟,静静地看浦东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环球金融中心……会看那船来船往,让船把梦带走,带到康河,去体验徐志摩的柔波;带到仙台,去拜见鲁迅先生的藤野先生;去塞纳河,当然不只是想去邂逅塞纳河畔的无名少女,更是期待逢着雨果或杜拉斯;或是带到马德里或巴塞罗那,自然,若是遇到罗或梅西会很,我更希望逢着战风车的堂吉诃德;带到密西西比河也行,不一定逢着举枪自绝的海明威,或许就遇见了狄金森、福克纳,或是我们的写《未央歌》的鹿桥先生……

我知道,这是白日之梦,但有梦终究是好的。

这扯得有些远,恋恋不舍,但要回来。回来,上海有鲁迅先生的魂魄在召唤,因为他是我们的民族魂。

先生的墓应该和托尔斯泰的墓是一样的吧,我喜欢茨威格写的,喜欢那逼人的朴素。

一年四季,至少每个季节去一次,因为不同之心境,四季的变化,如同我们的心。尽管先生的《两地书》我们能看到尘世的温情,但毋庸讳言,他是中国近代最痛苦的灵魂。如果说孙中山先生是中国的先行者,那鲁迅先生就是我们民族的先觉者。

所以,《呐喊》《彷徨》《野草》《朝花夕拾》《坟》《华盖集》《且介亭杂文》……我们从小说、散文、诗歌、杂文里,看到一个战斗的先生,一个九死其犹未悔的先生,一个让屈原也一定会感佩的先生吧。

地铁八号和三号线都有虹口足球场站,走几分钟就是鲁迅公园,这让想看鲁迅先生的人方便很多,尤其是外地来的朋友。公园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热闹,市民们总爱在那里载歌载舞,游乐设施也充满了孩子们的欢歌笑语,安坐在公园深处的先生会对这一切想些什么呢?有时坐在墓前,一坐一两个小时,会静静地抽烟,一些怯懦的情绪在那一刻就飞升在云际。

隔壁就是虹口足球场,很多次,我在想,球场上的呐喊声就是先生的呐喊么?若是,中国足球的兴盛则指日可待也。

“我以我血荐轩辕”,喜欢先生这句话,这是灵魂的豪迈之语,愿它给我们万千后来者以勇气和力量。因为有了它,我们民族的脊梁会更加强壮,那些对台军售的不良居心,那些逼迫我们人民币升值的叫嚣……都见鬼去吧。

以后,他们胆敢再招惹我们,我们就不让他们说mygod了,我们要让他们说my观音菩萨。

一个剑客的萧然

一个剑客,一定有过拔剑四顾心茫然。一个游子,一定有过举目无亲的辛酸。一个书生,一定有过举家食粥的艰难。

一段爱情,一定有过抵死缠绵的爱恋。一场战争,一定有过轰轰烈烈的勇敢。

每一段人生,都值得眷恋。每一场爱都是黄河绝恋。每一次回眸,即使泪流满面,依然会坚持,坚持一份亘古的古典。

举一杯酒,天地亦柔软,古道的热肠,平生的塞北江南,将士浴血疆场,书生倒毙书馆,剑客卒于龙泉宝剑,骑士如堂吉诃德殁于心灵之绚烂,豪士余纯顺在罗布泊死于庄严。

黄沙漫卷,仍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宴。幽梦,或在终南山。

还有你,还有我,如陆游梦回天山,如一只鹰搏击蓝天。午夜的风,载着你的魂魄,如一条千年的船,让浪花浪漫在君执著的胸前。

一些梦想,在灯红酒绿里,只是笑谈。一度,我在江南的烟雨里,在吴侬软语里,流连忘返。三秋桂子的杭州,白雨跳船的西湖,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维扬,奖声灯影的秦淮河,满城春色的沈园,姑苏城外的寒山,古镇同里的南园,十八里相送,梁山伯已疲倦,断桥亦无雪,雷峰塔下的白素贞已不再幽怨。

一个人,活着,就值得拥有一份心灵自传。喜欢周国平,一个哲学家,让人看到哲学的明亮与温暖。喜欢余秋雨,不是他在青歌赛的声炫,而是他在文字里几乎把文化史走了一遍,天一阁、天柱山、道士塔、月牙泉……他让纵声喧哗的时代回顾我们有过的古典的诗意田园。

梦里塞北江南,眼前万里江山,烟波万里船,载不动,湖心亭的雪,王摩诘的大漠孤烟。

一份古典,是诗意的悬棺。每一次远眺,我相信,我都会像陆放翁一般细雨骑驴剑门关。无须埋怨,南国有红豆,有木棉,北国有胡杨林,有万里雪飘,有《额尔古纳河右岸》。…

今晚,我志愿是《握一把苍凉》的司马中原,不再梦想张继、张晓风不朽的失眠。

心灵不死

学习古典诗词,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我们的心灵不死,这是叶嘉莹说的,这个顾随的女弟子说出了古典文学特有的山河。

心灵不死,是的,哀莫大于心死,夜长人奈何。

文天祥在无一日不死的元末明初,是因为不死的信念才会让他锲而不舍。唐玄奘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是余纯顺的罗布泊,心灵不死,终于取得真经,圆满功德。

只有心灵不死,我们才会对这个世界多一份深深的爱,才会担当或承受每一日的喜怒哀乐。

夜寂静,寒声碎,天桥边的二胡声声凄凉,一曲《流浪歌》是今天的《二泉映月》,依然霓虹里有裸露的冷月,依然有淡漠的眼神匆匆掠过。

这世界,伤心的依然伤心,快乐的依然快乐。

热带雨林的门口依然有宝马飞过,艺术中心的大厅依然有交响乐,贝多芬的命运感动不了路边的一片叶子,它只是恋恋不舍地坠下,流浪在无人的角落。

心灵不死,来年依然会有花开于陌。

每一个在尘世辗转的心灵都是活着的马斯洛。

深夜的风有些料峭,有些寂寞,神性的夜晚只有极少数人在披星戴月,不是为了生活就是为了哲学。

在冬日,每一颗心灵都渴望一场漫天的雪,这会让蒙尘的心灵多一份清洁。

有时候,喜欢无边无际的夜,不肯睡去,只因留恋心灵的原野。

都市寂寞成一片荒原,农夫也变成艾略特。心如小舟行于水波,无数的眉眼都是寒烟翠后的琥珀。在一份幽寂里沉默,让灵魂渐趋开阔。想念是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