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责任是学所能学、为所可为,探求更好的办法,并相传子孙。
我们的责任是给未来的人们一双没有束缚自由的双手。
我们还处在人类的初级阶段,因此难免要遇到困难、问题,好在未来还有千千万万年。我们的责任是学所能学、为所可为,探求更好的办法,并相传子孙。我们的责任是给未来的人们一双没有束缚自由的双手。在人类年少好胜时期,人们常会制造巨大的错误而导致长久的停滞。倘若我们自以为对众多的问题都已掌握、控制,年轻而无知的我们一定会犯这样的错误。如果我们压制批评,不许讨论,大声宣称:“看哪,朋友们,这便是正确的答案,人类得救啦!”我们必然会把人类限制在权威的朋友和现有想象力之中。这种错误屡见不鲜。
科学家们知道,伟大的进展都源于承认无知,源于思想的自由。我们有责任宣扬思想自由的价值,教育人们不要惧怕质疑而应该欢迎它、讨论它,而且毫不妥协地坚持拥有这种自由,这也是我们对未来千秋万代所负有的责任。
正义至上
——[美国]艾德勒
当自由与平等受正义支配、制约时,就能在限定的范围内和谐地扩展到最大限度。
由于某些错误的存在,便酿成了自由与平均主义者的极端行为。不纠正这些错误,持不同意见的极端主义者之间,自由与平等之间的矛盾就不能解决。而要扭转这些错误,就必须承认自由与平等都不是第一位的,两者都是好事,但不是无限制的。同时还要认识到,只有在正义的支配下,两者才能相对地扩展到最大限度。
一个人应不应该享有绝对的行动自由或工作的自由?或者说,是否应在不伤害他人、不剥夺他人自由、不使他人因不平等而产生严重的被剥夺感的情况下,享有他为所能达的最大限度的自由呢?总之,一个人是否应该拥有比他所能够公正行使的更多的自由?
回答若是否定的,会让人认识到,一个人绝不能拥有超越正义所允许的最大限度的自由。
一个制度健全的社会应不应该尽可能达到一种人人都有、但程度上又有不同的条件平等?这个社会应否无限制地扩大这种条件平等,即使那样会造成对个人自由的严重剥夺?是否可以忽略人不论在天赋上还是在才能上都是既平等又不平等的?应不应该不计较他们对社区福利的贡献不同的事实?
用“不应该”对这些问题做出回答会让人认识到,一个社会应在正义所要求的限度内达到最大的平等。这个限度不能超越,超越了就是不正当的。正如不能超越正义所允许的自由那样,超越了,就是扭曲地行使被允许的自由。
正义与自由和平等的意义不等同。
对自由而言,如果自由的行使是正当的而不是不正当的,那么,正义对它所允许的个人自由就是有限量的。
对平等而言,如果社区能公正地对待其所有成员,那么,正义就会对其所要求的平等与不平等的类别和程度有所限制。
如此,当自由与平等受正义支配、制约时,就能在限定的范围内和谐地扩展到最大限度。自由主义者和平均主义者中那些错误的、极端主义的、无法解决的冲突就会消失,其原因就在于正义至上纠正了这些错误,缓解了它们之间的矛盾。
道德的真理
——[俄国]托尔斯泰
只有重视、尊敬道德真理的人,才会了解道德的真理。
如果你把你在各学科领域中所知晓的东西,完全告诉一个在这些方面一无所知的人,他因为得到了全新的知识,故绝不会说“这有什么新鲜?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吗?我老早就知道了”之类的话。
但是,如果你要告知他们关于高尚的道德真理,那么你最好试着用仿佛未曾有人表现过的、极其简洁易懂的方式来表达。
绝大多数的人,特别是不关心道德问题的人,或是在听了你有关道德真理的阐述之后产生不快的人,一定会说:“难道谁还不懂这些吗?你跟所有人说的有什么不一样吗?”他们认为这些全是“陈芝麻烂谷子”。
只有重视、尊敬道德真理的人,才会了解道德的真理,才会使道德的真理简单明了化——亦即从冷漠茫然中意识到的希望和想象,以及从漠然捕风捉影的表现,转移到积极要求某种适当作为的明确表现。这是极其宝贵的作为。他们知道,要想达到这个目标,必将“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人们经常把道德上的真理观念看做是陈腐的东西,认为在这当中不可能会有新鲜有趣的事物。但是,在被人们认为与道德似乎没什么关系的各种必须的行为当中,包括政治的、科学的、艺术的、商业的活动等,人类生活的全部,渐渐地在发扬光大道德的真理,并渐渐地化道德的真理为简单明确的道理。至此,人类似乎也别无他求。
对话
——[俄国]屠格涅夫
现在,我看见了,下面一切仍旧是那样:
青的流水,黑的树林,灰的石堆。
虫儿在其间爬来爬去,全是无谓的纷扰,那就是从来没有亵渎过你我的两脚动物呢。
“不论是少女峰或黑鹰峰上面都还不会有过人的足迹。”
阿尔卑斯的绝顶……巍峨悬崖的连脉……群山的中心。
群山上面是一片浅绿、清朗、沉静的天。寒气严酷,冰雪坚硬,风吹冰盖的沉郁的峰顶从雪中突出。
地平线的两边耸立着两个巨物,这便是少女峰与黑鹰峰。
少女峰对它邻居说:“你可以跟我讲些什么新的事情吗?你看见的比我多,下界可有些什么?”
两三千年过去了,那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黑鹰峰用它的吼声答道:“浓云盖着大地……等一会儿吧。”
又过了几千年,还只是一分钟的时间。
“喂,现在呢?”少女峰问道。
“现在,我看见了,下面一切仍旧是那样:青的流水,黑的树林,灰的石堆。虫儿在其间爬来爬去,全是无谓的纷扰,那就是从来没有亵渎过你我的两脚动物呢。”
“是人们吗?”
“是,人们。”
几千年过去了,还只是一分钟。
“喂,现在呢?”少女峰又问。
“小虫好像少了些了,”黑鹰峰雷响般回答,“下界看得清楚多了。水退了些,树林也稀疏了。”
几千年又过去了,还只是一分钟。
“现在你看见什么?”少女峰说。
“我们四周像是更干净了,”黑鹰峰答道,“可是远远的山谷里仍还有一些点子,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现在呢?”再过几千年(还是一分钟)后,少女峰又问。
“现在好了,”黑鹰峰回答,“到处都清爽了,什么地方都是白的。到处都是我们的雪,还有冰。什么东西都给冻住了。现在好了,安静了。”
“好,”少女峰说,“不过我们话也讲够了,老朋友,是睡觉的时候了,”
“是睡觉的时候了。”
大山睡去了,清澄的碧天在永寂的大地的上空睡去了。
希望
——[俄国]邦达列夫
各式各样的“征服”最终是反人类的,因为它要破坏自然的、生存所必需的一切:
水、空气和星球本身。
现代文明无论走过了多么虚假的曲线,无论它曾以多么丰厚的物质偷换人们的灵魂,以种种廉价的快乐的小玩意儿暗中替换道德,但最主要的一点依然未变,那就是百转轮回的人生。
试想,地球上毫无生气,一贫如洗,徒有它的存在又将如何呢?
它为什么而存在?它为谁而存在?有谁需要它的森林、草原、河流和田野?如果没有人类,所有这一切连同存在着的美都将变为不必要的、荒废的、死亡的东西。而具有呼吸和生命的人类才真正使宇宙结构获得了意义和目的。
人类目前既被隔离,又被联结,联结的本身即是地球。因为在我们力所能及和认识能达到的范围里,没有第二个地球,没有类似的第二种生命。有时听到某些富于幻想的哲学家兴高采烈地宣告我们即将征服宇宙,征服太阳系的各星球以建立新的生活,我就感到很奇怪。要建立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难道地球无力再负载人类了吗?
各式各样的“征服”最终是反人类的,因为它要破坏自然的、生存所必需的一切:水、空气和星球本身。
十九世纪曾有某彗星将擦及地球的预测,说到那时地球将会被整个翻转过来,毒气蒸发,三十分钟内人们就将没有空气可呼吸,人类将迎来历史的终点。可现在问题不在于彗星,而在于原子战争的威胁。这种战争能把我们的星球变为一粒死沙,飘扬在没有生命气息的宇宙空间。今天我们每一个地球上的居民已经分摊到十吨炸药和以百万单位来计量的爆炸品,这是何等的疯狂!这难道不是对人类的生存的最大威胁吗?人类的未来系于千钧一发。今天,通向希望的钥匙还没有完全失落,明天却可能会丧失,但我们毕竟是满怀希望地生活着,怀着希望在地球上行走,我们同时也满怀希望地相爱、高兴、痛苦、传宗接代、行善行恶、羡慕、妒忌、谩骂、建设,并且展望未来,相信人生。
我在写一部描述我们今天忧虑不安生活的小说时,想到的就是这一希望,我鄙视虚伪的乐观,相信理智,信奉健康的思想,信赖人类的互相凝聚,而不是疏远。
世界像一个舞台
——[英国]莎士比亚
世界是一个舞台,一切的男女都不过是演员。
世界是一个舞台,一切的男女都不过是演员:他们有他们的登场和退场,而且一个人在他的时代里扮演许多的角色,他的角色的扮演分七个时期。
最初婴孩在乳母怀抱里啼哭呕吐;带着书包啼哭的学童,露着早上明澈的脸,像一只蜗牛般很勉强地爬向学校;长吁短叹的恋人以哀伤的短歌呈献给他的情人的娥眉;爱好离奇的咒骂的军人,胡须长得像一只豹,爱惜名誉,急于争吵,甚至于在炮口内觅取如泡沫幻影的名誉;法官饱食了困难,挺着美观的圆肚子,张着庄严的眼睛,留着规规矩矩的胡须,他的发言充满着聪明的格言和时新的例证,他这样扮演他的角色。
第六个时期转入消瘦的、穿着拖鞋的丑角。鼻上架着眼镜,身边挂着钱袋,好好节省下来的年青时代的袜子,穿在他的瘦缩的小腿上,大得难以使人相信;他的壮年洪亮的声音转成小孩子尖锐的声音,在他的声音里充满竹笛的尖声。
最后一幕结束这怪事层出的传记是第二个婴孩时期,并且仅仅是湮没无闻,没有牙齿,没有眼睛,没有味觉,没有一切的东西。
同情百万富翁
——[英国]萧伯纳
一个买得起夹孔雀脑三明治的人,碰到只有火腿或牛肉供应,也只好徒唤奈何!
在这个王国里,我发现什么东西都是为成百万人生产的,而为百万富翁生产的却什么也没有。婴儿、儿童、少年、青年、绅士、太太、小姐、手艺人、职员,甚至贵族和国王都有供应。唯一不被重视并显然不被欢迎的就数百万富翁了,因为他们人数太少。穷光蛋有他们的旧货商场,那是在猎狐犬沟的一个货源充足、生意兴隆的市场,在那里一便士即能买到一双靴子。而你找遍世界,也找不到一个市场能批发五十英镑一双的靴子、四十畿尼一顶的高档帽子,自行车上的金钱饰品,值四颗珍珠一瓶的克娄巴特拉女王牌红葡萄酒。
因此,不幸的百万富翁对万贯家业要负有责任,而其享受又无法超越一般的有钱人。说真的,在好些方面,他的享受高不过许多穷人,甚至比不上穷人。因为一名军乐队的指挥穿得比他漂亮;驯马师的马童常骑更骏的马;那些小姐身边的侍从一直是头等车厢的占有者;到布赖顿过星期天,人人都乘普尔门式火车的客车。然而,一个买得起夹孔雀脑三明治的人,碰到只有火腿或牛肉供应,也只好徒唤奈何!
诸如此类不公平的情况,还远不止这些。一个年收入二十五英镑的人,一旦他的收入增加一倍,他的享受程度可以提高数倍。一个每年收入五十英镑的人,一旦收入增加一倍,至少可以得到四倍的享受。说不定每年收入高达二百五十英镑的人,双倍的收入也意味着双倍的享受。高出此数者,享受程度的增长与收入增长的比例就越来越小。最后,他成了财富的牺牲品,对于凡金钱所能买到的任何东西都感到厌腻,甚至恶心。
你说人人喜欢金钱,理应为多得几万英镑而兴奋,如同因为小孩子爱吃糖果,那么糖果店的小伙计乐意每天加班两小时一样。可是百万富翁究竟要那些金钱、财富做什么呢?难道他需要一大队游艇?要一支仆从大军?要整城的住房?或者整个一块大陆作为他狩猎的林苑?一个晚上他能上几个戏院看戏?一个人能同时穿几套衣服?一天又能比他的厨师多消化几磅食物?他要照管更多的钱财,要看更多向他告贷的信,难道这也是一种乐事?穷人可以做黄粱美梦,可以坐下来盘算,如果不知何时一位搭不上边、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给他留下一笔财产时他该如何消受,以致暂时忘了自己的穷困,因为这种飞来横财并非绝无仅有。而百万富翁却没有必要做这种黄粱美梦,难道这也是件乐事?
称赞
——[英国]培根
最狠的敌人就是正在称颂你的敌人。
称赞常常被当做标尺用来衡量人的才华和品德,其实这正如镜子里的幻象。由于这种称誉来自凡夫俗子,因而常常很虚伪,未必反映真价值。因为凡夫俗子是难以理解真正伟大崇高的美德的。
最底层的品德最易被发现,并得到称赞。
稍高一点儿的德行则引来惊叹。
但对于那种最上乘的美德,他们却是最缺乏识别力的。
所以,人们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把称赞拱手奉予伪善。因此名誉犹如江河,它所漂起的常是轻浮之物,而不是确有真分量的实体。真正的称赞其实在真知灼见之士那里。这种称赞正如《圣经》所说:“名誉强如美好的膏油,死后超过生前。”只有它才能荡漾四方并且流芳百世,怀疑称赞并非罪人,因为以虚誉钓人的事实在太多了。
假如称颂你的人只是一个平庸的献谄者,那么他们对你说的就不过是他常可对任何人说的俗套之语。
但如果这是一个高超的献谄者,那么他必定会针对你常自以为是的地方施展谄术。
而更高超的献谄术则为公然称颂你内心中深以为耻的弱点,把你的最大弱点说成是最大的优点,最大的愚笨说成是最高的智慧,以“麻木你的知觉”。
还有一种是“鼓励性的称赞”。它常被许多贤臣用于他们的君主身上。当称颂某人是怎样时,其实他们是在暗中指点他应当怎样。
有些称赞最最防不胜防,这就是那种煽动别人嫉恨你的称赞。此即所谓“最狠的敌人就是正在称颂你的敌人”。正如希腊古人说:“谨防鼻上有疮却被恭维为美。”犹如我们俗语所说的“舌上生疮,谨防说谎”一样。
称赞也要尊重事实,适可而止。所罗门曾说:“每日早晨,大夸你的朋友,还不如诅咒他。”要知道对好事的称颂过于夸大,就反会招来嫉妒和谩骂。
当然,除了少数几个人外,自吹自擂、自称自赞的大多数人都会适得其反。人唯一可以自我夸耀的只有职责。因承担重大的职责是有权引以自豪的。罗马的哲学家和大主教们,非常看不起从事实际事务的军人和政治家,称他们为“世俗之辈”。其实这些“世俗之辈”所承担的职责比他们于世有用得多。所以圣保罗在自夸时常先说一句“我说句大话”,而在谈到他的使命时却自豪地说:“那是我光荣而骄傲的职责!”
群体意志
——[英国]劳伦斯
一个晦涩的整体,它本不是整体,而只是一个多重无价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