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抬起头,寒风让我的目光显得有些凄凉。已经藏了两个星期了,心像一潭死水,月亮都不屑投影在上面,麻烦和痛苦微澜般层层向我逼来,一躲再躲,一让再让,终于,我跳了下去。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跳到你的怀里。
在你温暖的怀里,我禁不住开始颤抖。你抚弄我凌乱的头发,小声地在耳边对我说:休息一会儿吧,你太累啦。于是,我便沉沉地睡着了……
你永远不要期望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我这绝不仅仅是自言自语,我希望也相信你会被我的情绪所感染,你会在心里说:他怎么啦?
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定时把内心的那扇窗打开,然后又很快把它关上,目的只有一个,我想告诉你,你也可以这样。你可以不再是一个人,你可以把心底最真实的感受在寒冷的午夜对无数的人倾吐。
每次我被感动之前,必有股电流一般的东西流过我身体,让我禁不住颤抖,那种感觉是无法抑制的。
此刻,我们都在倾听,我们在乎你,愿意被你的情绪所感染。
刚才看你留言的时候我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都攥红了—不,还差得远,你还得继续,我的眼圈还没红,还没有被那股电流击中。
无腿的小鸟
那一夜,四周静得让人心慌。于是我爬到我的博客上,随手写了篇日记—《永不落地的无腿小鸟》,却没想到,梦中,我好像真的变成它了。
不,不是梦,也许我本就是一只永不落地的无腿小鸟,这么多年,仍在空中飘来荡去,至今不肯停歇。只不过,我是有腿的,可以降落,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每当我快要落地的时候,你就会用让我无法拒绝的声音说:请不要离开,否则,我们的世界将是永夜。
把永夜换成永远,代价就是做一只永不落地的无腿小鸟。我既然哑着嗓子答应你了,我就要做到,至少在被那杆现实的猎枪命中击落前,我不会改变。
茧
我吃过黑苹果,见过红月亮,听过自己在梦里唱歌,可这都没有接你电话让我惊讶。因为我不知道你会对我说什么。这种期待比看达人秀强多了,因为我肯定的知道我所听到的声音不是秀,而是普通又真实的心情。
谢谢你如此信任我,把你稚嫩柔软脆弱的心显露在我耳边,我送你的歌太短,有的也不一定合适,但请相信,我和你同样真实。
刚才握手的那一瞬间,我摸到一块茧,好像就在你的指尖—请别把它弄破了,因为我就是那块茧,我希望,你一直都在里面。
思念的蘑菇
六月,火一般的气息让我窒息,我躲在安静的房间里读你的信:
他已杳无音信,思念在静静绽放,你只能远远欣赏;她在替他整理房间,没有意识到已经走进了另一个怪圈;突然递到手上的喜糖香烟,为她终于有了幸福的归宿欣慰,虽然内心有些莫名的酸楚。
这个夏天,还会发生什么呢?
又去了趟南方,认识了一位南国的孩子,她残缺了一小截手指,却轻易指出我精神上的缺失,她说:天真是颗裹着糖衣的涩果。说这句话时,我看见天空乌云密布,形状就像雨后灰色的蘑菇。
思念的蘑菇,遇雨就疯长。如果你心里有这样一株毒蘑菇,一定要告诉我,我看能不能用音乐为你消毒。可如果你是那个采蘑菇的小姑娘,能不能先把我采走?我发现内心的那簇蘑菇越长越大,都五颜六色了,那一定有毒,很危险,我可不想有人倒在我身边。
所以,思念越美丽,痛苦越明显。
还是会寂寞
他说他不善于表达,可他的留言让我清楚地记住了他,这个男人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可他仍时常感到寂寞。
其实,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为了维系和营造这种幸福,有时不得不忍受只有自己才能了解和感受的孤独。所以,有时幸福的另一面就是孤独。
可无论幸福还是孤独,我们都会寂寞。于是我们改变着,用各种心态在可以随心所欲的范围内驱赶着寂寞。当然寂寞通常是隐约的,不像孤独那么明显,明显到要用放纵这个动作来形容。
但放纵的你还是会寂寞,就像有人在倔强地懦弱着,这种矛盾心理我们都有,而且别期望顺理成章地找到答案,在你失去欲望之前,你一定会一遍一遍在心里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情感的疑问像繁星一样多,而且永远悬在那里—越清醒,感情的天空就越晴朗,疑问也就越多越密;反而阴天,当你为爱盲目的时候,这些疑问就不见了。
撕掉纸枷锁
我想,我还是不等她了。
临走前,我忙着看你的留言,今夜我把它们都带来了。对于你敞开心说的话,我不想说我很感动,或是比喻就像喝了一碗热汤、披上了厚衣服什么的,那显得简单而庸俗。我告诉你我的真实感受:我是不敢去听,不忍去听,那种感觉你明白吗?你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揪我的心,你把记忆之门一扇扇打开,然后就那么敞着,如果我没有看到,没有回应,你就不怕现实的冷风吹进来吗?
夜让我安静,却让你如此不平静,所以我希望你经常来这里,即使人不来,也要放把记忆的椅子在这儿,放心,椅子我会一直替你看着,不让别人坐。
有些东西,比如感情,是不会过期的,虽然并不意味着永恒,却可以给我们无尽的幻想。你说你要走了,知道吗,我也要走了,我要去大理埋葬一些东西,要不要一起去?可你必须明白,有时,离开是为了回来,而回来却是因为想彻底离开。所以,趁现在你还可以走,趁现在幻想的门还没有锁上,让我们去苍山眺望,洱海洗颜。
想到这里,站起身,我们撕掉身上的纸枷锁,一起扬长而去。
记着回家
来,坐下聊吧。
我们认识有些时间了,你不用那么客气,更别拘束,总觉得你有些放不开,身体和表情有点僵硬,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总想着要听我怎么劝你,给你什么情感建议,教你如何选择,为你指引方向……没那么严重,真的,你这样我反而不知道对你说什么了。
头还晕吗?你说昨夜去唱歌结果喝高了没回家。哈,有段时间我也和你一样,在感情上总跟自己较劲,我也是最近才慢慢学会放松下来,让自己在一种舒服的状态下做事说话。当然啦,这也要讲究一定的方法:比如听音乐的时候,你不能一上来就听那些让你牵肠挂肚眼泪汪汪的大情歌,你可以从小情歌听起,甚至可以先试着听一两首舒服轻快的外文歌,在音乐里先泡泡脚,先让温柔的声音给你捏捏,等捏舒服了才去那些揪心的情歌里找你和他的故事和回忆。
你听过这首歌吗
—“该期盼模糊的未来,还是为纪念一时的痛快;该迷信感情的能耐,还是要臣服天意的安排?
”在这个轻易就可以说分手的年代,爱情就像深秋的叶子,随时都可能落下。不信你拉开回忆的窗帘看看,每一页都有落叶从眼前飘过。
可我们应该悲伤吗?我们有什么理由悲伤?在这个告别的年代,我们唯有假装坚强,自我陶醉地去寻找安慰,相信明天是崭新的。否则,你只会让身边爱你的人因为你的受伤而受伤。
所以,喝大了没事,可得记着回家。
蹲下来抱抱自己
他一直闷闷不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问他有何不幸?他答:怀念的,是错误的;欣赏的,是虚假的;放弃的,是珍贵的;得到的,是她的。
我不再管他,离他远远的,然后大声地说:算了吧,别说身不由己,那是你放纵自己的理由。你说你快受不了了,其实,那是一种自虐的喘息。受伤了,别硬撑着,蹲下来抱抱自己。站和躺都挺累的—站着,身边要是没个人陪,比一根电线杆还可怜;躺着,要是身边总陪着一个人,有时比连体婴儿还麻烦,你会想:为什么她睡着了,我还醒着?咳,她背过身睡觉的姿势真难看。
如果想活得舒服一点,你不妨蹲着,既不引人注意,又可以稍事休息,还能不经意地抱抱自己。可问题是,这是个懦弱的世界,除非你站起来!
杜鹃与飞蛾
她还在那里,像一只静止的飞蛾,不忍心赶走她,我想她应该是睡着了吧。
杜鹃不啼了,可我还醒着,像一只没有颜色的蝶,找不到落脚的花—都太美了,让我自惭形秽。后来,路过一座小屋,看见门口聚集着一些同样没有彩衣的蝶,于是,我落了下来。
脱去白日耀艳的蝶衣,我们相聚在一起。我注意到你那张没有神采的脸,掏出一句优美的乐话让你涂上,没想到你摇摇头说:不了,我不想夜里还化妆,我只想素面素衣,静静地待一会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你讨厌盛装浓妆,平常你要靠这些东西来修饰创伤,掩盖真相,这让你不开心、不幸福,感到束缚,所以你宁愿简单、安静,甚至苍白。可时间一长,你已经受不了浓烈的爱情了。
你不再渴望去爱,你只相信你的那部分感觉,你认为你成熟了,你的选择是对的。是否应该有人摇晃你的身体或亲吻你,哪怕换来你痛快利落离去的背影,爱情在你身后高喊:你并不了解你自己,又何必在结束前就放弃?
你可以感觉不到爱的存在,可以沉默面对他的任性和狂热,可你心里要明白,你是飞蛾还是杜鹃?
伤心解药伤心解药
把我唱给你听春天归来的时候,我好像找到一点感觉了。特别是穿上那件松松皱皱的白衬衫,我向窗外望了一眼。
好长时间,我都不忍看它,灰蒙蒙的,像失恋的寡妇。可只要天空是透明的,即使黑夜来临,我们也能看得清。
天不冷了,不用外套,就在你衣襟上别朵花,一朵我为你挑选的乐话,就叫《春天》。唱歌的女孩喉咙有些沙哑,可心挺单纯的。歌中有这样一句话:“你有很多话要说,所以你才会沉默。
”告诉我,是这样吗?
我会非常耐心地等待你的回答。除非你怕!
很少有人满意自己的生活,就是满意,也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于是大家都在埋怨,连听歌的时候都不忘为自己感叹一番。
可窗外已是春天!难道你不喜欢别在衣襟上的那朵花吗?难道只因你看不见,就不肯低下头去闻闻它的芬芳吗?好吧,在这一切还无法实现之前,我甚至,甚至可以把我唱给你听。
我愿清明
进入而立之年,隐约感觉生命的重量渐渐沉了,必须用心托住它,以免自己迅速老去。
无所谓意义,我只想每一天活得有趣,可今夜除外。听说今夜有雨,它会洗去我身上现实的泥衣,露出一些思念的印记—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你。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采一朵路边的梨花别在胸前,渐渐,我感觉脚下的路越来越软。是你洒下的泪水吗?
风月惹不起,岁月更惹不起。一辈子失去的人很多,而今夜,是他们的节日。我不想故意逃离这个主题,你说,能逃到哪儿去?逃到头,你还是和他们在一起。那根记忆的绳子永远系着你,只不过今夜,好像有人在那头轻轻地提这根绳子,提醒你,他想你。
我们何尝不想他们呢?受委屈的时候,妈妈总说,要是你奶奶还在的话……
她躺在那片幽静的石林里,我为她一丝一丝掰着菊花瓣,撒在康静的名字前,想象着如果她看见我时的样子……
你呢?想不想折一句乐话,放在故人的墓前,然后对他轻轻地说几句心里话。我愿做一名使者,来回于天上人间,将心愿替你传达,这是生者对亡者的诉说。至于诉说的方式,随你,哪怕只是一声叹息。
自导自演的悲剧
我无法投入地去感受这个春天,因为每当双眼被染绿的时候,我就会看见她的脸。该忘的已经都忘了,忘不掉的也都已埋了,清明时连祭都没祭,剩下的生活我想不会有什么波澜了,所以最近好像连梦都少多了。
我看见一个人站在树下,仰头忘情地呼吸,那陶醉的样子让我有些好奇。我轻声地问:嗨,干吗呢?
这位男子睁开眼,却没看我一眼,只是用一种漂浮的语气说:我在享受她们,准确地说,我在分辨桃花和梨花的味道,她们是我前不久同时认识的两个女人。
微微一笑,我把一句乐话扔给这位“桃李双雕”的人。
这首歌叫《自导自演的悲剧》,多年前我曾演过这出剧,深知个中滋味,所以我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他。
我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你。能不能帮你不知道,但我想这至少是一种安慰或感受吧,至少说明在这座城市里,你不是一个人,我们还在一起,倾听着你。
想问天你在哪里
夏日无聊,酷热多雨,四周满眼绿晃晃的叶子,开的花都挺俗,无人欣赏。还好有个端午,我们还可以说说话,听几首有感觉的歌。
《阿甘正传》中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不打开你永远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可我觉得生活更像一个粽子,即使你打开了它,但如果你不亲口去尝,你也不会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所以,你不要躲在生活某个地方痛苦地揣测,把紧裹的“粽叶”松解开,让喜欢你的人尝到你的滋味。
屈原投江,老舍沉湖,都不是因为想放弃对生命的追求。“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都是因为现实对他们浪漫主义情怀摧残得太深,彻底毁了他们的精神家园。“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而对于我们这些饮食男女而言,只要还有感动之本能,还有激情之性能,就应该满足,应该好好生活。
你不知《离骚》,但你可以发牢骚;你不懂《天问》,但你可以扪心自问;你不会《九歌》,但你也许听过夜歌。你可以沉默,但不能无动于衷,你必须学会诉说,无论对谁,哪怕和窗外的蛙鸣对吟,哪怕在朋友耳边呜咽,都可以。
你我的相遇介乎有意与无意,可不管怎样,我还坐在这里,你还坐在那里,我们就这样遥遥相望,心心相通,能在端午和你相遇,那你我应该几千年前就认识了。还记得我们每次见面听到的第一句话吗?“想问天你在哪里?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于是我问天;而屈原想知道“古之初,谁传道”,于是他《天问》。
屈原在《九歌》里最后高喊:“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是啊,时不可兮再得,今后,和他分手时潇洒一些,最好给他留下一个飘逸的背影,让皓月把背影拉长,直到与天地融为一体,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晚秋日记
忽然冷了下来。收拾起满地的蝶衣,秋天要走了。
那条曾经的小径已被我们踏出一条蜿蜒的路,你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连忙准备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准备出的微笑自然有些不自然,可你瞧不出我脸上露出的破绽,你只顾向我伸手要些温暖。
和往常一样,我把一些歌送到你身边。
寻找快乐的方式看似很多,其实只有一个:解脱。可我们总是学不会,还把自己越缚越紧。有时幻想着拥抱,却给自己戴了一副手铐,不,是情铐!我希望能用一些优美的乐话把铐打开,打不开也要让它松一点,别让你被感情束得那么痛。
喂,谁先来?
白手帕
有首歌叫《我还有一个他》。谁也别否认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对现实的妥协让他只能被你囚禁在心牢里。你也别太残忍了,答应我,每周这个时候,给他放放风,把他领出来感受一下你的爱,不,咱们不提爱,就是把他领出来感受一句优美的乐话,行吗?
我越来越喜欢安静了,这是人变老的象征吗?也许吧。万一哪天不小心看见了一根白发,别忘了提醒我一声。我必须顺应生命的迁徙,我们可以在途中留下一些印记,好让已离开的她们,在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找到我们。
黄手帕代表幸福,白手帕呢?那根白发是我给她留下的白手帕。
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