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预告
爱她之前的思考
好些天没回家了,路边开出了几朵野花,一种陌生的味道在晚风中摇曳。我尽量不让它扰乱我的心绪,从喧闹的舞台回来,我只想见你,只想和你一起聊聊天—在这里,我才可以真的闭上双眼。
我知道,你来这里常常是因为一种怀念。只不过这一点我们谁都不愿点破:某些回忆,我们只能心照不宣,某些歌曲,我们只能默默把它听完。
这些日子,不断有人跟我讨论“真实”这两个字。我理解,“真”是一种气质,而“实”是一种位置,“真”常常沁染在性格里,而“实”往往体现在环境中。
你说你想放弃漂泊,说得很真实。但请洗“干净”再说:你为什么要回来?她怎么知道你不会再走,她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再来找你,你只知道她爱你,你只知道利用这一点尽情享受这份爱,你给她的回报难道是让她为你再受一次伤吗?
没有不会谢的花,没有不会退的浪,没有不会暗的光。当你决定回去爱一个人的时候,请好好想想。
生活和生存
这座城市,有些故事有你我的参与,可惜,我们都不是演员,不能按照现实这位导演的要求去做,所以最后都被换掉了。
刚开始,还有些落寞,总觉得别人演得那么好,好多观众围着,挺风光的,可后来慢慢发现,他们卸了装,丑得要命,一点生气都没有,于是,便心安了。
难道这不是自我安慰吗?难道真的就平衡了吗?好像没有,你还是很矛盾,还是会失眠,还是会在夜里跑到我这里,听一个很奇怪的人说话。
此刻,这个奇怪的人就坐在你面前,今夜他想对你说的是:我们学会原谅,结果是受伤;学会安静,结果是吵闹的声音;学会等待,结果是岁月的无情。
于是,我们学会了退让,坚持地退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生存。
可我们想要生活而不是生存。
整个十月
我决定和秋天告别之后再来见你,这些日子,我一直陪着它,听它唱歌,听它说话。
可秋天不走,它还不想离开,它还让我别去想你。一看我要走,它便把我紧紧抱住,用那诗情画意的眼神望着我,将我的心融化。于是,我只能留下。
时间转眼过去,十月已经没了,我已许久没来这里了,你已经把我忘了吧?
其实我有一肚子话想对你说,比如这个秋天,特奇怪,总感觉和往年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我觉得今年的秋天就像昨夜我听到的一首歌,唱歌的人还写了这样一段话:
十几年,我积攒了太多的场面来怀念那些不眠的夜晚。多好啊,你还记得我的声音。我已不再拥有你常提到的青春,仅剩下越来越沙哑的嗓音。但那也足够我骄傲,至少此刻我依然守着你们,至少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感受窗外的秋天。
这些话是替我说的吗?
每次说着说着就开始词不达意了,我总觉得语言和文字限制了我的想象,束缚了我的感觉。我非常不满,于是我常常让幻想越墙而出,自由飞翔。可那能飞多远呢?顶多飞到伊甸园,月亮或是天堂上面。而我的希望是:你不用去那么远,只要你感觉很美就行了。那种美感会一点一点从你我的交流中渗透出来,一刹那蔓延全身,那便是感动,那便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和意义。
孤独预告
那天,把一位远方的好友送走,回到空荡的房间,布艺沙发上的花开得正艳,生怕比不过窗外绽放的牡丹。
一切都很美,可这些对我有意义吗?
每天忙乱做着很多事情,又觉得都不重要,只不过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而幸福还沉在河里,时间像洪水、台风一样不停冲毁着它,有生之年我还能得到它吗?你有这种感觉吗?
有时,我不敢相信我还在这里,我应拥妻哄儿睡去或被莫拉克卷走,怎可能在如此夜深时分还在面对你,在你耳边说话,陪你听歌呢?
我想这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一种精神的惯性,这种惯性充满力量绵延不绝,让我欲罢不能,久而久之就顺从了。
你说你很苦恼,等一下,先让我告诉你我的苦恼:我感觉想象力在流失。虽然还在说什么幻想无垠,意境憧憬,还坦言感受着你的心情,可我知道那种触觉已不在敏锐,幻想空间渐渐变得狭小,感情河道正在干涸变窄,有时我甚至不想听歌了……
你有这样的感觉吗?小心,这不是疲劳,而是孤独的预告!
我是你的邮差
我是你的邮差,你把感情的包袱交给我,让我送到很远的地方去给她。你还让我当面告诉她,等细雪落下来,你就会回来。
我对节奏很敏感,特别是感情的节奏。一旦不合拍,快了或是慢了,我就会慌。所以我总想找到一种稳定感,可找来找去,我好像只找到了一个节拍器。
你说话的感觉依然有些伤感,我不想勉强,我喜欢让你顺其自然地向前,哪怕那是一片深海,哪怕水已慢慢没到腰间,你还是要继续下潜—让痛苦没过我们的头顶吧!这样不好吗?
你可以这样想:抱着一块沉石,在痛苦的水底走着,一定会走到幸福彼岸。不用担心,不能呼吸也没关系,只要能呼吸到音乐,就不会窒息。
最后我想说,遇见她,是件不容易的事。可幸福来的时候,她却亲眼目睹了你的错误,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地闪烁,只是让我转告你:幸福曾经来过,可你,已错过。
这样结束,你不会怪我吧?我只是个情感邮差,上面的地址我不能乱改。
圣诞快乐吗?
从长沙飞回来,没感觉北京有多冷。只是路两边的树光秃秃的,心情也不由得寂寥了。这个冬天过得没什么特点,看见五颜六色的圣诞树也没什么感觉—生活的兴奋点好像越来越少了。
可我还是想见你,想和你聊聊天,哪怕你一言不发,我也会因为你的倾听而感到温暖。
这么多年了,我说话的语气好像没改变过,是缺点也是优点。有些变化我弄不懂,我们都需要爱情,需要快乐和幸福感。可现实生活里,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却虚无缥缈,若有若无,我们甚至放弃了对她们的追求。而我想做的就是用音乐,准确地说就是用一句句乐话让你相信这世间可能还有爱情,可能还有快乐和幸福。
我知道,有时候这样的努力会显得没什么实际意义,可问题是我喜欢这样做并从中得到了某种满足,所以,我还在现实生活里幻想着,你呢?
酒后吐真言
如果我承认,我喝了一些酒,我不够清醒,你可否原谅我?来小屋的路上,我把这些日子久违的一些乐话一句句地听。今夜,我想把其中让我感动,让我陷入回忆,让我哭泣的歌曲和你分享。你会拒绝吗?你会无动于衷吗?我固执地认为你不会,因为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其实我固执的原因还在于我的执着,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听我说,一定是你需要我。
自由,没有。你必须点头,你我心照不宣,可欲望会在不知不觉间将你我的行为改变。我们反复挣扎,最后还是会偷偷去寻找自由的晚风,结果却是让她心碎—你别怪天黑,别说那是因为喝醉,谁也看不见谁。
常常在凌晨醒来,很绝望,觉得有好多事情自己左右不了,有心无力,甚至恐惧。于是强迫自己睡去,回到梦中,才发现春天来了,要不然花怎么开了?
绝望?那是借口。直到今天,我们都坚强地保护着自己,不让他被彻底地摧毁。可你是知道的,有时人会非常渴望别人理解自己,总会寻找许多理由来安慰自己。许多年前,发现生活有变,可直到今天,我依然坚持着。
埋怨是没有用的,你只能一步步地向前走,每一天都是现实的,可以让你幻想的是音乐,是乐话,比如有首歌叫《绿袖子》,不是做饭时戴的,是你用来抱她的。温柔一点。
如今,风花雪月的歌和事在我们眼里就像被扔在地上的一块两块的发票,没用,可是舍不得不要。咳,什么都没有多好!只有一个青春的身体和心。
天使曾经来过
我一直觉得,天使就是轮回的人。
人本善,只不过现实世界里“恶”的势力常常占据统治地位,于是为了生存,我们也就恶了。可我们并不是终恶,我们只是有某种罪恶,或者说有某种罪恶感。而轮回之后或者说从现实回到理想世界以后,我们或许就可以消除身上的“恶”,消除心理的罪恶感,成为轮回天使。
对于爱情,轮可以,但回不来。天使可以变成人,但人永远无法变成天使,就像爱情可以任意地伤害你,可你永远无法伤害爱情一样。你只能乞求,天使心一软,时不时就会从天上下来一趟,让一些人幸福狂喜。但谁都知道,更多的时候她总是袖“翅”旁观,冷眼相看,任我们痛苦不堪,泪水涟涟。
我和天使有过一面之缘,她让我在午夜修建了一座音乐客栈—《零点乐话》,用来安慰那些为情所困孤独失眠的人。
等等,我现在出去帮你看看,看她此刻在没在外面?
对不起,天使她不在,今儿她没来。可我也不是一无所获,刚才我在外面捡到一片羽毛好像是她刚才飞过这里时从身上掉下来的。哎,可别小看这根“羽毛”,谁要拥有它,幸福就离谁不远了,谁要啊?
话音未落,手上的羽毛已经消失不见了。够快!
再见了
暗恋,就像人心里藏了一个冰箱,无论里面的情感多么诱人、多么澎湃都不能溜出来,否则就会变质,就会变坏。
你要走了,其实我知道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一些朋友从小屋中离去,如果我总是说:“再见,我爱你!
”未免显得过于矫情。不如让我平静地看着你走,就如同很久以来你平静地注视着你们那段永远没有结果的爱情一样。最后,我们终将变成永远无法见面的朋友,我们将消失在各自的生活里,然后像雨水汇入大海,落叶在泥路中深埋;然后又变成雨,开出花……最后,我们又相遇了。
终于明白,相遇必须用一次次分手来完成。所以,多年之后,我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地对你说再见了。
别再想我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我不管,反正我没带伞;你究竟离我有多远?我不管,反正我可以用我的声音找到你。这座城市,在这个安静的夜里,一定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雨后湿润的空气让人的情绪不再干燥,变得充盈丰满起来。于是,记忆中忘不掉剪不断的人和事又悄然涌上心头。而这个时候,像你我这样的两个人一旦相遇,一定会感觉很投缘,甚至成为知己。不管什么世纪,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气,就我和你,一起聊着天,听着歌,说着这个属于你我的乐话。
这么多年,这习惯我依然戒不掉。
把鞋脱在门外,光着脚进来。白天的喧嚣和烦恼如同路上的泥泞,别把它们带进来好吗?有时候,你必须显露出你真实的一面,把你的软弱和还未愈合的伤口让他清楚地看见。你要告诉他:我不是天使,即使是,也是受伤的天使,我不能带你上天,相反,我希望你能带我飞上去,因为我没有翅膀,我只有瘦瘦的肩膀,别总靠在上面好吗?我快承受不住了,我感觉好疼啊!
你说你已经超脱,可我怀疑那只是一种假设,一种自我鼓励和暗示。
时间,关键是时间。看看再过些日子会怎么样,你会不会受不了又跑去找他了,他会不会有意无意地给你些诱惑。记住,一定要证明给自己看,证明自己已经从这个情感泥潭中爬出来了,而且已经洗干净了。如今的你正坚定而悠闲地晒着太阳,嘴角挂着微笑,内心平静地对不知在何处的他说:“别再想我,我会好好过!
有人在哭
时而快乐,时而伤悲,你可以无视天气的变化,但你不能对心情的波动感而不发,那样,你太对不起如此宁静的夜晚了,太对不起这漫长七天的等待了—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只是一个午夜不眠者莫名的自怜。如果你真在这样想,那请你出去,离开这座小屋。
我知道你大老远找到这里不容易,我没那么狠心,你瞧,我在门外草地上种了一些花,沏了一壶清茶,你就席地而坐,喝茶赏花吧。待会儿我会让一些好听的音乐从屋窗飘出来为你助兴,可你千万别管我们在里面说什么,否则,你一定会觉得茶很苦,花有毒,耳边的歌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哭。
思念的蘑菇
成熟
我们都会成熟的。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十点之前就入睡,不再听情歌,表情可以长时间保持一种天气,开始关心国家大事,看参考消息,读新闻周刊。《零点乐话》?那只是年少轻狂时偶然间的一时冲动而已。
好,你可以这样说,我喜欢你这样说,至少你用了许多形容词来修饰你的成熟。有了诸如“年少轻狂”、“偶然间”、“一时冲动”这样的词汇,我便明白了你为成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会用非常同情的目光望着你,然后请你和我一起听首歌。请别拒绝好吗?
这是个记忆的盒子,打开它,那些尘封多年的情感会再次涌出,把你紧紧抱住,你怕不怕?
如果怕,那你还不够成熟;如果不怕,那你的灵魂已经入土。
无言的交谈
我一直觉得,歌可以通过空间和时间分成不同的类别。许多情绪上的差别都可以用这种差别来表现。背叛歌,离别歌,相遇歌,等待歌,分手歌,思念歌……仔细想想,它们都与时间和空间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多年之后,我决定把那些属于午夜的歌挑出来,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呈现在你耳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决定不在这些歌中间插话,我要用我挑的歌,用某种有意识的排列组合(说白了就是用音乐语言)或者说用“乐话”的形式,告诉你我想说什么,想表达怎样的情绪和想法。
这样解释似乎显得枯燥而苍白,不知你明白否?如果你说不懂,那也好,这正好印证了我刚才的观点:音乐本身就是一种语言,有时它完全可以代替人类的语言并且可以表现得更准确和更生动丰富。所以,应该说每一首歌就是一句话,而如今我决定把自己在午夜里想对你说的一些悄悄话用这种特殊的形式告诉你。
对别人来说,它比“达·芬奇密码”还要复杂,但对于你,我相信你会很轻易地将它破译,因为我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一首“夜歌”,而且它都唱了20年了。
沉默中,我在你身边。
隐形的翅膀
我决定给心情换一种姿势,于是我把小屋的门打开了,我听到里面好像很热闹,这样也好,这样你的情绪可以感染我,让我快乐起来。
可不知为何,此刻我的心情好像还是有些沉重。从瑞士回来后我想,今后还是不要去那么美的地方了,和现实反差太大,让人适应不了,关键是周围的人,感觉比出去之前更加陌生。
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你是我的安慰,是我年轻的理由。你知道吗,在瑞士,我看到了无数座我们这样的小屋,白雪像厚厚的棉被一样铺在屋顶,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如果我们在那里相遇,我可以随时随地请你来浪漫的小屋坐坐。可回到北京好像不行,我只能每周请你来一次,而且是在空中,只有短短的60分钟。不过也好,这样的现实条件可以让我们的想象力大为提高,久而久之,我们便成了一群空中的梦想家,通过这座小屋我们拥有了自由翱翔的无尽空间。
你看,这是什么?
每次和你见面,我都背着它。别羡慕我,你也有啊,难道你没发现吗?来,让我们挥着它各自离去吧。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这群小屋里的人才生长着这样一对隐形的翅膀。出发吧,飞过绝望,飞过悲伤。
颤抖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静卧在黑暗中,清醒得像一只夜莺,只是我不敢歌唱,我在幻想,幻想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