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永远的情怀:粤海知青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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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医牙记

关文愉红田农场(四师四团)

提起医牙,我就想起我的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

到农场后的次年开始,我的第一只智齿开始萌发了。牙龈老是肿痛,扛它几天消下去了,过没几天又来了,周而复始地闹了几年,大痛的时候牙床龇不开一条小缝,就得饿一两天。就像许多患者一样,痛的时候就说等消肿了一定去医院处理掉,可痛过了谁还去医院再挨一刀啊!就这样消消停停地耗了我足有八年长。

到了1978前后,有天我想抗日战争也是八年啊,我这不争气的牙齿怎么也战了我八年!于是果真下决心到场部医院去医牙了。是当时的副院长胡定富给我诊断的,说是远面阻生(就是说牙龈太厚把牙齿包住长不出来),把阻生面割除就行了。我说,那就割吧。于是胡院长就拿了张木方凳让我坐在治疗室的门边,胡院长给我打了麻药后去拿手术刀。我看他翻了翻插在口盅里的几件器械,挑出一把小手术刀,边用手指刮着刀锋边操着四川口音说:“这刀不快啊”,说着向我走来,我的心一悬,刀不快岂不是要多挨两刀了,又一想,不是打了麻药吗?豁出去了!胡院长用手掐了掐我的脸腮,间:“有没有感觉?”“有感觉。”我心想糟了,这麻药怎么不麻!“没理由不麻。”胡院长自言自语地说着,把那把用手拨过的刀放在酒精火上烧了烧,就这么下刀了。“啊——”就这么生割啊!我痛得大叫一声,一手挡开胡院长的手,捂着腮帮子蹦开几尺远,“我受不了了。”就一次经历,我再也不敢在农场医牙了,让它痛去吧!

可事情还没完,这一刀开了个小口子,感觉上痛得没那么频繁了。回广州后又过了些年,还是这只牙齿又折磨我了,有几天痛得眼泪直流。有了上次的教训,要治疗非找个最好的医院不可,于是到了广州光华口腔医院,照了X光片,天哪!我那牙齿是横着长的,而且把前面那只牙齿顶出一个洞,露出管根了,补都不行了,这下两只牙齿都得连根拔。当然,这次的手术是安全的.可我想想,后怕呀!当年算是躲过了一劫,要真照了X光,就那用手拨过就下刀的卫生条件,就那麻药,让他给拔牙,我还不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