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疯话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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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品《水浒》(2)

东溪村晁盖按理说是有地位的人,是保正,相当于村长。这位村长交友有问题。“但有人投奔他时,不论好歹,便留在庄上住,若要去时,又送银两相助。”晁村长一大把年纪,竟然不曾娶过妻室,也不曾留下儿女。真不知他整天干些什么?插翅虎雷横把赤发鬼刘唐吊在梁上。晁保正见了刘唐,并不认识。刘唐说:“我今天有一套富贵与你说知。”什么富贵?当时没说。晁保正就已经心动,让刘唐冒充他的外甥。等雷横刚出门,又问他,如何富贵法?估计就是贩卖军火和毒品,他也会做的。

刘唐何许人?流浪汉,偷鸡摸狗,不务正业,是一个跨省作案的强盗。刘唐既然是强盗,有笔大买卖,为什么他不做,要跑到东溪村找晁盖呢?因为刘唐智力有限,目光短浅,是难成大事的。这件事他一人做不成。笔者如何知道?刘唐本是来做一笔大买卖,晁盖与他刚见面一会儿,他就提着朴刀出门去追雷横。他要跟雷横要回晁盖的10两银子。两人打了半天,老学究吴用都劝不开。刘唐真他娘的死脑筋,只知要回那10两银子还晁盖。他分不清轻重缓急。

智多星吴用是个乡村教师。书上不曾说他考过秀才之类,猜测是民办教师。吴用虽是读书人,也不曾听说有什么学生?作过何种文章?他到晁盖庄上坐定,晁盖刚讲了个开头,吴用就未卜先知地说要夺那“生辰纲”。吴用一听说要抢劫,积极性比谁都高,毫不犹豫。他像个职业罪犯,详细地估算出作案所需人数。当晚他就去“石碣村”找阮氏三兄弟。

阮氏三兄弟本来打鱼为生。因梁山泊有了土匪,断了打鱼生路,正为生计犯愁。再加上头脑简单,听说能搞到钱,自然铤而走险。三兄弟中,立地太岁阮小二,活阎罗阮小七,是老实的渔民。短命二郎阮小五好赌,把老母亲头上钗儿讨去,到镇上赌了。从衣着上看,就不像正派人。阮小五戴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件旧布衫,露出胸前刺得“青郁郁的一个豹子”。

吴用说:“你们三个敢上梁山泊捉得这伙强盗吗?”阮小七说:“如今官府糊涂!捉得他们哪儿请赏?”吴用又说:“何不径去投了他们?”阮小二说:“那王伦心地狭窄,(估计不肯让我们入伙)……”阮氏思维模式是标准农民式的实用主义。他们只要有口饭吃,既可以当匪徒,亦可以当镇压土匪的官差。而且三兄弟确是亡命之徒。他们拍着脖项道:“这腔热血,只卖与识货的。”

入云龙公孙胜是道士。道士当与世无争,超脱凡事。他竟然大老远地从苏州赶到山东,为了抢劫财物。他自称能呼风唤雨。这说明这个道士还是个大骗子。法轮功的支持者。

他们作案地点选在黄泥冈。白胜是附近安乐村的闲汉。绰号叫白日鼠,说明这人大白天都偷鸡摸狗,肯定不是良民。

一伙匪类聚在一起,制造出了惊天大案。

9,细节决定成败

杨志就不是当土匪的料。他因为丢了“生辰纲”,性命难保,没奈何上了贼山。杨志何许人?杨家将后人,杨令公的孙子。他从小受的教育是“忠君报国”。当初林冲抢了他行李。杨志上梁山泊讨行李,王伦要留他入伙。杨志说的很明白:“你们行李不还给我,我也走。”杨志不仅不当土匪,功名利禄之心极重,时刻想着往上爬。他受到大名府梁中书重用时,说过一句肉麻话:“今日蒙恩,杨志若得寸进,当衔环背鞍以报。”

杨志往上爬也绝非靠吹牛拍马。他的确有本事。人家武艺高强,社会经验丰富,做事认真。他在梁中书账下当管军提辖使,是凭真本事打出来的。他先是赢了军中副牌周谨,然后又和急先锋索超大战五十回合,难分胜负。梁中书选派他押送“生辰纲”确是选对了人。按理说都听了杨志的,就不会着了吴用的道儿。

梁中书犯了一个错误。细节决定了成败。他让老都管随行。老都管官职比杨志高。而杨志又是这次押送总指挥。队伍里有一个比他更大的官,这就要出问题。所以,杨志催促部下赶路时,老都管说话了。老都管喝道:“杨提辖且住!我在东京太师府做奶公时,门下官军见了无千无万,都向我喏喏连声。”老都管是老干部,在这里卖起老资格。老都管不仅卖老资格,而且还直接发号施令了。他首先同意部下去买那来路不明的酒喝。

杨志丢了“生辰纲”,本来是去寻死的。后来一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就上山做了土匪。

10,农民企业家王伦

白衣秀士王伦对梁山泊的管理是乡办厂模式。他胸无大志,说要取赵官家的天下。他也是只占山为王。梁山泊在他王伦手中姓王。人才是需要的,但是,这个需要只是在适度发展和经营的范围内,不能搞大,更不能把梁山泊姓了别的姓。

晁盖一行人上了梁山泊。呼啦啦来了七、八个,而且个个都是强人。王伦和他的亲信加起来也就四个人小常委。晁盖懂得心理学,所以还没有进山门,就说:“晁某人不读书史,愿做头领帐下一个小卒。不弃幸甚。”大伙到聚义厅坐下一喝酒,一交谈,王伦吓坏了。为什么?来者气魄太大。王伦一伙也就是在山下剪径,拦路抢劫,而晁盖一伙,武装抢劫国家银行,制造出惊天大案。所以他骇了半晌。

第二次聚会时,王伦说:“敝山寨小水浅,如何安得许多真龙?”这的确是一句真话。王伦是个底子弱的乡镇企业,哪经得地国际资本流入?股份还不知归到哪家呢?

林冲火拼王伦时,骂道:“量你个落第穷儒,怎做得山寨之主!”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王伦实质上只是一个农村小老板。

11,阎婆惜是否该杀?

阎婆惜与宋江之间关系有些像包二奶。阎婆惜父亲死了,没钱下葬。宋公明学雷锋做好事,替人家葬了老父。阎婆就要掇合这门亲事,要把女儿嫁给他。《水浒》中没有说宋江与阎婆惜举行婚礼,八人大轿抬来,办上几桌酒席之类话。只是说他在县西巷内讨了所楼房,置办家什,安顿了娘儿俩个。书中说,宋江初时夜夜去阎婆惜处歇宿,后来渐渐去得少了。这像什么婚姻呢?分明是国家公检法干部包养二奶。

宋江是急时雨,呼保义,江湖上人品极好。他杀阎婆惜当然要有一个大家都接受的理由。妇道人家最该杀的,就是偷人。阎婆惜偷的人叫小张三,是宋江的同僚,而且是朋友。当初是宋江把小张三引入门的。风声传到宋江耳朵里。宋江一点儿也不吃醋。他寻思:“又不是父母匹配妻室,她无心恋我,我只不上门便了。”只有父母包办婚姻才是合法的,自由恋爱是闹得玩的。这句话道出他们间所谓夫妻关系。

宋江的招文袋落到阎婆惜手里。这里面顶重要的是他私通梁山泊土匪的书信。阎婆惜说宋江要想讨回招文袋,须依她三条。一是任她改嫁张三。夫妻既然不像夫妻,还不如由她去。宋江允了。二是家中宋江置办物品之类,日后不准来讨。也就是说,二奶要敲他一笔。财产分割不均。这些物品值几文,书中没说。宋江也允了。毕竟人家陪你睡过好些日子。第三条就是索要晁盖送于宋江的一百两金子。宋江说没有拿这金子。阎婆惜就说,要公堂上见。看得出,这女人是想敲一笔钱财。当今也有许多二奶是这般敲诈的,甚至把相好的送上法庭。宋江就先下手为强,来了个杀人灭口。

如果退一步想,阎婆惜是否真会与宋江对薄公堂?值得疑问?阎婆惜看得出很有经济头脑,如果对蒲公堂,结果是二奶得不到任何经济补偿。所以,宋江可以讲明利害,扬长而去。

12,模范公务员何九叔

武松出差回阳谷县,追查武大郎死亡真相。他去狮子街巷内找团头何九叔。武都头对何九叔进行双规。那何九叔听得武松来找,吓得手忙脚乱,但是有一件事不乱,急忙取了一袋儿。这袋儿里有保脑袋、保饭碗的家伙。武松把刀儿往桌上一插,何九叔立马取出袋儿里的两块黑酥骨头和10两银子。黑酥骨头是武大郎的,10两银子是西门庆的,铁证如山。团头何九叔破案有功,免于起诉。

何九叔当初是不拒绝西门庆银子的。拒绝了,可能团头当不成,性命也有风险。现在有一词语叫“领导层集体腐败”。集体腐败时,某人如不腐败,必定会清除出领导队伍。上级机关不追查,此事也就了,银子归他何九叔,也可得到好处。如若追查,自己处处留了心计,赃款一分未取,黑骨头证据保留完好。

何九叔堪称公务员的楷模。公务员应当学习何九叔的生存之道,在腐败时,给自已留条道,到时候既可推卸责任,也可以立功自保。

13,天下第一恶人

《水浒》中天下第一恶人当数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这对鸟男女在孟州城荒郊野外,叫“十字坡”的地方开了卖人肉包子的人肉店,杀害过往行人,手段极其残忍恶劣,丧失人性。

这对恶人无论是非,坑害过往行客。张青说:“只有三种人不害,和尚,妓女,流配的犯人。其余概不放过。”他们害人除劫取钱财,手段十分恐怖。先把人用蒙汗药药倒,然后拖到厨房像猪般吊起,剥皮割肉,做人肉包子。人吃人的习俗让社会倒退了三千年。

武松两次经过“十字坡”,都着了他们的道儿。这说明人肉店组织严密,分工详细,过路的人难逃其毒手。武松“血溅鸳鸯楼”,在“十字坡”附近的小庙里,让人用挠钩搭住,捆绑起来。这伙人用打猎的手段猎获路人。他们把武松吊到一所草屋内,剥了衣裳,准备开膛破肚。武松在灯影里看见梁上挂着四条人腿。这是十字坡的分店,咸货人肉店。这样店面作坊还有几处。

武松“报冤狮子楼”和“血溅鸳鸯楼”,说白了都是个人恩怨。他对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这一对杀人魔王,竟以哥嫂相称。是非何在?施耐安兄不对此进行批判,没有加一句谴责,让这一对恶人形象为公众所接受,实在是罪过,罪过!

14,现代商战《水浒》版

孟州市公安局长违反国家关于国家公务员不得经商规定,相中孟州东门外交通要道“快活林酒楼”。他对原酒楼进行改造,以儿子施恩为法人,投资建成孟州很红火的三星级酒店。北宋年间,没有股票、房地产,军火买卖一说,所以酒楼就是最大支柱型经济产业。

“快活林酒楼”生意红火,日进斗金,就有人眼红了。孟州军校张校长也看中这个酒店。张校长仗着他和军分区司令,市委常委张都督的交情,就让他手下一个哥们,蒋门神蒋忠去快活林砸场子,夺了快活林。因为双方都有后台,官司很难打。

施恩的酒楼让人抢了,不服这口气,寻机报复。恰巧有一个在押犯从阳谷县发配来。施恩一看他的档案,知道此人了得,曾经打死过老虎。他就对他特殊照顾。武松也是明白人。他在大堂上就说:“我不要留这一顿‘寄库棒’,寄下的倒是‘勾肠债’。几时得了?”后来施恩父子给武松办了保外就医,提前释放。武松就欠了大人情,所以他就去快活林砸场子。武松醉打蒋门神,场子又回到了施恩手中。

武松本是在快活林替施恩看场子,可军分区张司令看中他的武艺,就把他调到司令部任职。虽说没有在酒楼看场子自由自在,但毕竟是国家公务员。武松还是去就职了。

军校张校长本来跟蒋忠合开“快活林酒店”,现在又让施恩夺去,怎肯罢休?他找到张司令,说愿意把百分子30股份给张司令。部队干部收入并不高,这几年地方经济发展,他们看到一些地方干部腰包鼓起来,早就眼红了。所以就上演张司令以武松盗窃国家机密罪,陷害武松。

本来武松是要杀头的。但是,孟州市委书记兼法院院长跟公安局施局长有些老交情,再说市委书记听说快活林酒店有张司令股份,自己也没捞到好处,就放了武松一条生路,发配到恩州劳城。这才最终演出10余条人命的大案“血溅鸳鸯楼”。

15,全民皆匪

现在是全民经商。什么人都称着老板。北宋徽宗年间,官员腐败,造成社会动荡,什么人都去当土匪。土匪行当赚钱快,利润高。在清风山就有这么三位,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和白面郎君郑天寿。这三人原来是干什么的?贩羊贩马的,赶车的,打银的银匠。因为生意不好做,就去做土匪。

这三人把宋江捉上山,叫喽罗用一大盆水,泼在宋江心窝里,准备掏心肝,炒下酒菜。后来他们听说准备当下酒菜的人是宋江。燕顺问:“你是哪里的宋江?”宋江说:“山东郓城的宋江。”燕顺夺过小喽罗手中尖刀,割断绳子,脱下身上枣红丝袄,裹在宋江身上,把他抱到中间的虎皮椅子上。燕顺是生意人。他明白大生意上门了。

矮脚虎王英好女色,竟然下山把上坟的妇女掳上山,当押寨夫人。这几个小商人本来做不成大买卖的,只是后来宋江、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镇三山黄信加入,由于海归派的加入,生意才做大。这帮人也就成为梁山泊股分公司最早的股东。

16,是谁逼宋江落草为寇?

呼保义急时雨宋江杀了阎婆惜,成了政府捉拿的杀人犯。他并没有上山去当土匪。宋江不同于恶人张青,不同于见财起歹心的晁盖,不同于生意亏本就当土匪的燕顺。他宁愿流亡天涯,也不上山当土匪。宋江后来之所以逼上梁山,与清风寨知寨刘高的老婆有关。

知寨刘高的老婆本是良家妇女,大门不出。有一天,她去给母亲上坟。清风山上的矮脚虎王英就把她掳到床上,要她做押寨夫人。矮脚虎王英体强力壮,一番云雨过后,刘夫人是又害怕,又惊喜。宋江跑来做人情,要王英放了人家的夫人。宋江还说出一些大道理。王英心里想,我们本就是强盗,杀人越货,抢一个妇人,再平常不过事。但碍于脸面,只得又羞又闷,默不作声。

刘夫人回家后,丈夫刘高虽说百般宠爱,但毕竟年老体弱。刘夫人倒时常想起矮脚虎王英。她甚至认为做了王英的押寨夫人,夜夜床弟之欢,不亚于当这个知寨的夫人。她便恨起那个好管闲事的黑矮个子宋江来。所以,在清风镇看灯时,她发现宋江,诬他是贼头。施耐庵不明白其中奥妙,说这是“恩将仇报”,其实是人家的潜意识,力必多在作怪。

后来宋江攻打清风寨,王英冲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抢刘高的老婆,让小喽罗抬上山来。这时,刘高已死,刘高老婆百无牵挂,与王英颠龙倒凤,好不快活。王英就把这战利品藏在房内。燕顺问:“那妇人现在何处?”王英回答直截了当,“今番须与小弟做押寨夫人。”后来燕顺一刀杀了这妇人,王英是真急了,夺了朴刀,要与燕顺拼命。这说明王英对刘高老婆是很满意,也就是性生活很协调的。

有人认为是阎婆惜把宋江逼上梁山,其实逼他落草为寇的是知寨刘高老婆。

17,人际关系场

宋江到了江州牢营,上下打点,住了单间牢房。房里条件不错,有卫生间,有电视。一天,一个牢卒提醒他。有一位节级他还没有打点呢,这位出差刚回来。这位节级就是神行太保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