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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感人肺腑校园情(5)

大家一致同意由我这个在校园内小有名声的文人为老大“捉刀”,起草一份措辞严谨,没有丝毫纰漏,然而又充满柔情蜜意的求爱台词。于是我连夜行动,搜肠刮肚、翻资料查书籍,引经据典,台词终于炮制而成。最后将由老大将这份台词面对面背给女孩子听。

一切按照既定方针办:提前埋伏在女孩子必经之路上。来了,来了,女孩子从主楼的门廊中出来,高挑的身材,一袭浅黄色的风衣,披肩长发随风轻轻飘动;近了,近了,女孩子漂亮的瓜子脸、细挑的长眉毛以及那双撩人的丹凤眼都能看清楚了,这时我却感觉紧挨着我的老大“通通”的心跳声,回头看时,老大脸色惨白,目光呆滞,似痴傻状。我们大惊,都围拢过去,连搀带扶外加掐人中。等老大回过神来,我们就只能看见女孩飘逸的黑发和她苗条的背影以及她走过的路上留下的淡淡的香味了。

此后好几天,老大元气不振。我们的周密计划因为他临场表现不佳而泡汤了。以后每当他对某个女孩子品头评足、说三道四时,我们便拿这事来涮他。每每这时,他便闭了嘴,灰灰地去别的宿舍了。

阿旺

通过本班的女孩子约经济系车姓女孩子去看电影,在阿旺已经有两次了,这个女孩子两次都以有事为由给推脱掉了。其实阿旺认识车女,车女却不认识他,这让阿旺很恼火。

事出有因。有一次去食堂吃饭,阿旺看见车女正谈笑风生地和另外一个女生打饭,只一眼,阿旺便觉得这个车女就是他等待了很久寻找了很久的那个人,于是便卸掉了男子汉的尊严,厚着脸皮去主动约她。谁曾想,车女给阿旺玩气质,把个阿旺的胃口给吊得酸也不是,苦也不是。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月,车女知道有个叫阿旺的男孩子约过她几次,却并没有见过他的面。这让阿旺觉得很不公平,于是,想办法让车女见一下他的尊容。

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晚上,阿旺请一位双方都熟悉的女生将正在上自习的车女从教学大楼叫了下来,他在有月光的夜色里,很有气氛的地方等他。车女过来一看,是个陌生男子,吃惊之下就有点萎缩。当阿旺说他就是阿旺时,女孩子顿时明白了许多,身材也挺直了,脸也拉长了。却假惺惺地同时又非常委婉地说:她很珍惜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阿旺的心顿时冷到冰点。

事后,阿旺对老大和我说:我站在她面前,我觉得我特别高大,她只有米高(其实阿旺自己也不过1.63米高,对外号称1.65米)。

一时间,这件事情成了笑柄。时间一长,慢慢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情。这学期来,有一次阿旺对我说:“我听说车女和她男朋友吹了。”语气中又充满了热情。

小梅和小陆

老大、阿旺和我对小梅爱上皮球百思不得其解。皮球低我们一级,同我们一个系,长得圆头圆脸圆鼻子圆身材,整个一个皮球,而小梅却对她爱得死去活来。

小梅人长得清秀漂亮,像个女孩子,性格温柔。皮球刚入校时,是正在接新生的小梅帮忙办的手续。于是当后来小梅的爱有所表示——约皮球去看电影、跳舞时,皮球碍于情面,不好拒绝。虽然随他出去看电影、逛夜市,却和他保持着两个陌生人之间才有的那种距离。后来,小梅迫得急了,女孩便告诉小梅她十年内不谈恋爱。这句话像一盆水,当下浇灭了小梅的热情。小陆就劝他想开些,还搬出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的陈词滥调来劝小梅。加上当时小梅又忙着打工赚钱,便把这个女孩带给他的忧伤忘了大半。不过,每次谈起这个女孩子时,他总会说:她会后悔的,其实我最适合她。

小陆和小梅同进同出、形同一人,他俩如此的臭味相投,是有原因的,小陆非但长了一张娃娃脸,而且也绝对是娃娃性格,小梅温顺,说得雅一点,这两个“妇女儿童”容易打成一片。

小梅追皮球时,小陆也没闲着。本系92级一个姓于的女孩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来找小陆玩,当时小陆一反平时的吝啬之态,出奇地慷慨,下楼去买了好几包不算太贵,吃了也不容易使女孩子发胖的那种食品,于是几个人边吃边谈,甚是投合,甚是浪漫,只是后来这女同学又和大头推来搡去,很倒小陆的胃口。再后来,这女孩子多次以借书还书为由找小陆,一则由于小陆正忙着追一个叫“琰”的女孩,另一则那天晚上女孩过分活跃的举动使小陆耿耿于怀,于是小陆便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多次避而不见。

女孩子找了小陆很多次,终于也觉得无趣,于是移情别恋,找了另外一个男生,现在我们经常看见她和那个男孩亲亲热热挽着手在校园林荫道上散步、交流。

小陆的娃娃脸坏了大事,那个叫“琰”的女孩后来送的“油腔滑调”四个字彻底埋葬了小陆的初恋。

小陆现在见了于同学和那个满脸幸福的男生,心中总是酸酸的,叹道: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今,小梅、小陆仍是亲亲热热,打成一片。

狮子

来中国,不来西安,等于没有来;来西安,不来大雁塔,等于没有来;写哥们的爱情故事,不写狮子,等于没有写。

首先是狮子的身份,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忽而说是山东人,忽而说是河南人,我们也懒得查他的履历,便叫他“山东河南人”或者“河南山东人”。

狮子长得一幅粗相,横眉立目,总是狮眼圆睁,说话声如霹雳,身材粗壮有力,就这人,却长了他常常为之自豪的满口细牙,且洁白无瑕,这犹如光秃秃的山上却长了一棵灵秀的树。不过,据现代女性说,她们就喜欢狮子这样外刚内柔型的男人,而对于那些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早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刚上大学那阵子,狮子每周收到一份叫萍的女孩子写来的信。狮子说是他的恋人,现在还在高中补习。有一次狮子大谈女人经,我们齐起哄,说你谈过几次恋爱,了解几个女人,竟敢大谈女人经。狮子被我们激怒了,便拿出那个叫萍的女孩写给他的几十封信,大家先是吃惊,继而抢着看,僵持不下,后来决定由老大模仿萍女的神态用标准的普通话读给大家听。

老大读时,形神兼备,女孩子的信,简直字字血泪,她可能已经预感到一个大学生和一个高中补习生之间巨大的差距,字里行间:有对往昔甜蜜岁月的回忆,有对狮子给她不回信的嗔怨,有柔情的呼唤,有娇滴滴的哀劝,还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我们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而狮子斜倚在床上,脸上露出自负和满足。

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小看狮子了,他经常以长辈的口吻对我们大谈女人经,我们也再不敢轻易反驳了,虽不大乐意却洗耳恭听!这样一来,狮子就越来越膨胀。

有一天,狮子对我们放出狂言:大三时追我们班那个最“贤良”的女生。显然,萍女的预感是正确的。

结果,没到大三,那个女孩已经被别的宿舍的男生掳走。

谈笑间,说起这件事,狮子讷讷的,没有笑语,现在也很少用长辈般的口吻对我们大谈女人经了。

大头

大头的头一点都不大,他之所以得了这么个称号,完全是他和袁世凯同姓的缘故。

大头的女朋友叫“芳”,人一点都不芳,娇小却不玲珑,柔弱却不秀气,和大头细瘦却高大的块头站在一起,总让人产生很多联想。

芳其实开始是冲着我们老大来的,老大虽然人长得风流倜傥,却天资愚钝,看不透女孩子眉眼间的意思,所以便对那暗地里送来的秋波毫无反应,不想大头机灵,把这个秋波给接了过去,两个人便眉来眼去地好上了。后来一经我们提醒,老大恍然顿悟,可是已经覆水难收,只好作罢。

大头有钱,他家里三世单传,加之父母在南方某座中等城市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所以家境殷实。他给女孩子花钱特冲,而对哥们,他连一根烟都舍不得发,活脱脱一个“重色轻友”的主儿。

芳性格活跃,大头聪明机灵,他们在一起谈起话来津津有味,似有千言万语。自从和芳好上后,大头总是很晚才回宿舍,早晨也起得很晚,和我们几个光棍谈起话来自然多了几份炫耀,开头喜欢用“女人”如何如何,满口关于女人的至理名言,每每这时,狮子便很愤然地站出来批驳大头,两人便经常就“女人怎么怎么样”的话题争得脸红脖子粗,而大头年年还拿奖学金,自然不愿意把我们几个“老补”放在眼里,于是便冲狮子说:“你好,你找女朋友去啊;你好,你别补考啊!”气得狮子火冒三丈,忍不住要诉诸武力,这时大头便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说完悄悄爬回上铺。

有一段时间,大头和芳如胶似漆,形影难离。每晚录像厅、电影院,星期天植物园、动物园、革命公园是大头和芳的好去处。芳的性格有些活跃,与一个男孩子待久了就有点腻味,于是水性杨花的旧病复发,和别的男孩子也眉来眼去过一两回,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偏偏大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马上断绝了对芳的经济支持,有点像美国对朝鲜的制裁,且郑重声明:一刀两断!

芳便哭哭啼啼地来到我们宿舍,缠三缠四请求大头原谅。没等芳流下几滴鳄鱼眼泪,大头便很绅士地原谅了她。于是两人相约第二天去翠华山游玩。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我们起床,芳便闯将进来唤起大头,两个人唧唧喳喳地商量行走路线、携带物品,又收拾了好半天吃的喝的,把其余六个人在被窝活活堵了半天。

两人出去后,小陆从上铺伸出头来说:“哇,这世界变得越来越古怪!”

我的爱情故事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如泣如诉。由于对自己的偏爱和那次经历对我刻骨铭心的伤痛,我决定我的故事很有必要写一个长篇,以飨读者。关于我的爱情的个别情节,在“爱情音乐盒”一节以及本书个别章节均有述及,请大家自行查阅。

这就是西安公路学院制9117班男生7号楼414宿舍的7人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