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也许你与雯的恋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峰坐在湖边的石舫上像神父开导一个罪孽深重的教徒。“该走的就让他走,亡命为的也不一定会再来。失去的已然失去,再悲伤再痛苦也是枉然。也许琼说得对,分手是一种解脱。不然,明天会更痛苦……”峰斜眼一看,辉不知什么时候竟靠在树上睡着了。
几个星期过去了,辉似乎也平静下来了。这似乎印证了那句“时间是一剂医治痛苦的良药。”一次,峰在辉的抽屉里发现一首诗,诗蛮有韵味,使这个从未与爱情沾过边的人也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中。
分手的夜晚/垂梦的呼唤/杯中的浊酒/没/风中断的帆船
分手的夜晚/萤火凄惨/月宫的嫦娥/忙春的蝉/泪水沾湿的衫
分手的夜晚/走路犹如登山/心中的话语/如阻塞的山泉
分手的夜晚/酸甜苦辣/心儿发颤/风平浪静/沧海仍是一片平川
峰读完这一首充溢着诗情画意的诗,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明白了那句唱词的真正含义,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引言:流言多了,假的东西也会变成真的,旁人的眼色和话语把他们挤压得透不过气来,蕊变得思维紊乱,她有时竟怀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寒。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太好了吧。
流言
荷叶/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荷叶,北京大学中文系,平时以写作自娱,偏爱真实的动人故事,会为其凄美而落泪,也会为其幸福而展颜。
寒和蕊是高中同学。在那年的高考中,寒幸运地冲过了独木桥,而蕊却在无奈中返校复读。整整一年的时间,两人都没有来往。一年后,当蕊已信步游荡于燕园,流连于湖光塔影之中时,寒才从老同学那儿得知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而蕊也在接到这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的电话时兴奋不已。从此,蕊和寒就经常通电话,也经常来往。很自然他们的同学把他们看作了一对恋人。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爱情名不符实。
流言多了,假的东西也会变成真的,旁人的眼色和话语把他们挤压得透不过气来,蕊变得思维紊乱,她有时竟怀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寒。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太好了吧。
有时蕊心里感觉不舒服,总会有意无意拨通那个号码,同寒倾诉心里的愁闷。而寒则是以一贯的温柔劝慰蕊,让蕊从中想开点,不必过于计较太多,好几次,蕊真的以为她是恋爱了。
而有一次,寒的电话使蕊彻底的从幻想中惊醒了。那夜,窗外的雨一阵阵,初春的风依然厉害。因为白天的劳累,蕊宿舍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忽然蕊的call机响了,回电,是他,因为室友都睡了,蕊本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早上再回也一样,可谁知隔了一会儿,call又响了,仍是他,有急事,速回电。蕊想大概真的有什么急事吧,无奈中,蕊穿上了衣物,拿着电话来到了门外,拔起号码通了,他接的。“什么事?”“帮个忙,打个电话给你们学校的月,号码是××××××。”“OK”,蕊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可谁知电话没人接。这时电话线的拖动声把室友给吵醒了,耳边传来室友埋怨的声音:‘你怎么老是半夜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啦!“蕊当时只觉得很委曲,泪逐渐聚集到了眼眶。委屈的语气让人一听就明白了,他好像有点慌忙问为什么,蕊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寒一个劲儿的赔不是,之后却依然委婉恳切地请求蕊帮他这个忙,终于蕊还是答应了,不过她说:”如果打通了,就不再打电话过来了。“而寒却要求不论如何,都要打个电话过去。”蕊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按寒的提示,蕊拔通了电话,可接线的女生却说月还没有回来,蕊说有急事,那女生迟疑了许久,还是回答不在,挂了个电话给寒,寒“哦”了一下就没声了,一阵冷风吹来,蕊打了个寒颤,想结束这个莫名的电话,而寒却叫蕊别挂,说有事情告诉她。许久,寒讲述了他的那次偶遇。蕊明白了,就问“是不是一见钟情呀!”寒说差不多吧,继续道:“不过据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比我条件好很多。”蕊问:“长得怎么样?”话一出口,蕊才发现说了一句废话,不漂亮的叫什么“一见钟情”,他说,“还可以吧。”声音很低,其中还杂着几声叹息。继续说:“今天我和她又见面了。”“没说什么吗?”“没说什么。”蕊不知道,他是否说谎。寒突然又问蕊:“我是不是很无聊?”基于朋友的立场,蕊极力劝慰着他:“大学生活出现这种事是很平常的,她虽然有了男朋友,但是你可以公平竞争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用你诚挚的心去感化她。我会作你的后盾,为你加油,鼓励。“真的吗?”“真的”。蕊说,“虽然今天晚上下着雨,但明天不一定会下,即使明天也下雨,但有谁会认为以后的每一天都会下雨呢?或许你明天一觉醒来,就是阳光灿烂的天气了。”蕊自作聪明地说了一串认为有用的话。他说他会努力的,而此时的蕊却感到一股心酸的震动,正如《深呼吸》里唱的那样:“心碎在×××的街,我的伤悲你没发觉;心碎在下着雨的夜,我的心在流泪……”虽然他们没有真正相恋过。最后,寒说了很多个“谢谢”,对于寒的恋爱,蕊想到了一首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以后的日子,蕊依然在未名湖畔散步,依然在博雅塔下独坐,依然在伟人像旁沉思,只是,她在心里淡化了他。要知道,爱情是容不得半点醋意的,他失去了她,她得到了她自己。
引言:“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
往事如烟
子凡/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子凡,北京大学大四学生,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最喜欢的人是妈妈,最讨厌的树是榕树。
傍晚,夕阳渐沉,它却以其最后动人的美丽依偎着未名湖不思离去。昏黄的未名湖畔通常不乏多愁善感的女孩或蹲或坐于湖岸石上,两手托腮,深深凝望那愈来愈暗的斜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爱情故事,应该是多么浪漫,多么精彩,可是,我的故事只有一个最普通的开头,一个最平常的过程和一个最无声的结局。
故事的开始根本让人觉察不到。那时,我天天去图书馆,你也天天去;我每次都会靠窗的位置,你每次都坐我对面——墙角的位置。日子久了,也就熟了。我们在一起,谈学习,也谈奇闻轶事,谈新闻,也谈历史,谈经济,还谈政治。青年人在一起侃不完的话题,可我俩之间,似乎唯独没谈爱情。
到后来,我们都入了学生会,这样,就有了更多的接触的机会。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过那个字,可彼此似乎都认定了对方是自己将来的另一半。平时,一个会意的眼神一个会心的微笑,一个不谋而合的动作,一句不约而同的话语,使我们感觉心有灵犀,畅然心释,那些日子,天是艳阳高照,鸟语花香,我们幽进飘然,异想天开,忘记了仍有劳雁分飞,枯叶飘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天我提出分手?而你,为什么没有显出半点哀愁。我恨自己,为何如此草率;也恨你,为何不作一点挽留。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我的伤即使还未消失,但已不再死死地纠缠着我。
大学四年,居然如此匆匆。我还未尽享快乐时光,就要与同学挥手送别了。
不要,不要,不要开毕业Party,我很脆弱,我受不了离别的场面。可我不能不参加那个洽谈室要举行的舞会。我蜷坐在最暗的角落里,我一动不动,生怕被人发现。我使劲低着头,任飘逸的长发盖住我的脸。而此时的同学们,或开怀畅谈,或窃窃私语,或依依话别,或涕泪涟涟。
我不知你在哪,我也不敢找你。可耳边确实清楚地有人问:“跳个舞可以吗?”而这个声音又确实是熟得不能再熟。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允许我安静地离开,却偏偏要来搅乱我已宁静的心湖!
可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我把手给了你。你给了我一股力量,把我带到舒缓的音乐中来,而我,完全融化在你的温柔中。我原来是那么怕见你,可现在,我多希望音乐可以更长些,我们就接着跳下去,永远不要停。
可是,我的心颤抖起来,有一种撕裂内心的痛袭卷过来,我简直难以忍受,那就是自尊,虚荣和理智对自己的禁锢——难道我能告诉你我后悔了?告诉你我依然爱你?不,绝对不能。我绝不轻易屈服,绝不轻易后悔,这你是都知道的。
你被同学拉走跳集体舞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失落吗?因为这最后一段与你独处的时间也被同学无情地剥夺了。我当时的眼光多么无助、多么慌乱,你看到了吗?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我们曾经的感情,我的悔恨与无奈,当然还包括今晚的Party。
没人愿意回寝室,每个人都在努力抓紧这最后的分分秒秒。我独自一人徘徊在深夜的燕园里,脚自己按惯例走上了回宿舍的路。可是,一股力量拽我停下了,是什么?是棵大榕树,我们分手的那天晚上,就是在这棵榕树下面。当时,好香的榕叶味并未因我们分手而减弱,而此时,我怎么闻也闻不到呢?难道,真的是最伤最痛是后悔吗?
不管了,不管了。我只记得,当时你吻了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用一吻结束了我短暂而美丽的大学爱情冬小麦。当时,我觉得吻别好无奈,但又好浪漫,可现在回忆起来,那是多么天真多傻。那以后的日子,我的情绪风一般飘摇,树一般婆娑,无数的渴求使我日渐悴。
现在,这一切都即将过去,明天,我们就要各奔前程,从此,也许永远不会再见。就让我把那一瞬间的情景,化作永恒的记忆,埋在我心湖深处的水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