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七天,终于有了雯的消息,她考上了一所十分普通的大学,在天津。我马上就请假去找她,我找到了她们学校,问了许多人才问出了雯的宿舍,我去宿舍找她,她的室友惊诧地望着未修边幅,眼中布满红丝的我,告诉我说雯上自习去了。我赶紧去教室找她,找了十几个教室,终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雯,对,是雯。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沐浴在阳光中,一如当年的她,宛如惊鸿仙子一般。
我进去,压抑着我那激动的声音,略微颤抖地轻声叫了声:“雯!”她触电似的转过头来,我看清了,雯依然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只是消瘦了,她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望着我,我快步走到她身旁,紧紧握住她那双嫩白的小手,半蹲在她的面前,用几乎哽咽的声音对她说:“雯,对不起,是我不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这辈子不能没有你。”
雯望着我,哭了,投入了我的怀抱。
引言:若说无缘,缘何相聚,若说有缘,缘尽今生。这段短短的、五味的相聚最终留给我的却是一份深深的遗憾……
缘尽今生
白帆/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白帆,北京大学中文系,喜欢滑冰,游泳,喜欢黑色,白色。
我是个自由自在的主人,晚上坐在自己的卧室,打到了收音机,突然间一句歌词重重地撞击了我的耳膜,我的心也随之剧烈抖动起来,“年少的情怀已走远,昔日的梦难实现”,这句朴实的话语强迫着我的思想打开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去寻找一个人。此刻我才明白,你已经忘却了很久的人和事,其实它一直藏在你内心的某个角落,在一种很偶然的情况下,它会冲出来,抓住你。
十八岁,我圆了自己的大学,如愿以偿地进了那所我梦寐以求的大学——北大。然而我人生的第一次心跳经历也就此开始了。
一个叫克的男孩闯进了我的生活,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校外的一个旱冰场上,他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运动服,站在场中央那颗最大的彩灯下面,样子很帅,我拢着齐耳的短发,和我的好朋友在那艰难地“学步”,经过他面前时,我无意间轻轻的一瞥,碰到了他那深沉目光。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呀!让人想看但却始终看不懂,一个念头在脑海划过,“我可能已经喜欢上他了。”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后来慢慢得知,他是中文系的学生会主席,很有才华,很能干。
那时的我特别自信,性格开朗,学习不错身边有不少的男孩子。但是很长一段之内我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也许是我刻意地回避了他,我想见到他,但又怕见到他,我不知道该怎样看他的脸,怎样说出第一句话。在有他的场合,我躲在角落里注视着他,当他不经意地回首时,我会慌忙地低下头,故作镇定掩饰内心的慌恐不安。
就这样在极其复杂矛盾的心理下,我渡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终于,上天安排我们两个第一次直面相对了,尽管很匆忙。在学三大饭堂的舞会上,我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背歌词,突然,我感觉有人从我身后走过,紧接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在唤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果然是他,第一次正视他的目光,我张口结舌,空气仿佛郁凝固了。最后还是他首先打破了沉寂,“这是你的包裹吧,我在收发室看到的,顺便就给你带过来了。”还没有等我说声“谢谢”,他便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我唱了一首王菲的《影子》,在七彩闪烁的灯光下,我可以直视他的那双眼睛了,他的目光也终于首次在我身上聚焦,在两个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我冲动地认为,他是我一生的找寻,他什么时候开口,我就跟他走,什么也不会在乎。
从那一天起,开始了我漫长的等待,今天的我真不知道,当时的我怎么会这样执著,是否真的不懂为了拥有必须努力地去争取,去追寻,那时我所做的仅仅是独自站在一个属于我的角落去静静的守候。我固执地拒绝了周围所有追求我的男生。固执地认为,我决不会白等,他的心里肯定有我。
眨眼的工夫,西门内荷花塘里的点点粉莲已是几天几谢。然而他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像从前那样忙忙碌碌,并且还是一幅很开心的样子,他对我的沉默最终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怨恨……
那一次的舞会,人很多,并且大都是熟悉的人,我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很是显眼,再加上我的舞本来就跳得不错,所以不断有男孩子来请,我也来者不拒,一直都在不停地跳,然而我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不远处也在跳舞的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很开心,请了许多相识的女孩跳舞,我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无比可怜,原来我一直都在自作多情。
当他站在我面前,伸出双手,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是激动,是羞涩,还是其它,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一定是他察觉到我对他的感情而突然可怜我。在一首很慢,很温馨的曲子中,我们沉默共舞,步伐在那一刻变得很生涩,我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但是给理智战胜了情感,我掩饰了自己的内心,一直都是沉默……舞跳完了,他没有请我跳下一曲,而是径直地回到了属于他的那个圈子当中,有说有笑,我的情绪落到了最低点,逃也似地离开了那里……
以后的事平淡了许多,我竭力地想忘掉他,忘掉地这一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但我始终做不到。他依旧是那样平静,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另外一个很优秀的男孩,他很爱我,我恋爱了,也很幸福。时间和全新的爱情终于尘封了我那段回忆,他渐渐地远离了我的生活。
后来在一次与朋友的闲聊当中,一个朋友对我说“克挺喜欢你的,可是他一直不敢向你坦白,”我平静地听着,心中已没有太大的波动,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工作和爱情。
几年后,一天突然得知克要结婚了,我很奇怪自己心里居然还会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天意,但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而是一份深深的遗憾!
引言:该走的就让他走,亡命为之也不一定会再来。失去的已然失去,再悲伤再痛苦也是枉然。
现实的爱情
张雅倩/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张雅倩,女,1980年5月出生,北京大学经济系学生。
辉一米八的个头,标准的国字脸,典型的酷哥。辉不光长得英俊,且写得一手好字作得几首好诗。辉的情诗可以打动任何一位女孩的芳心。我没一点儿怀疑,大学校园的林荫小路,辉的身边总有那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刚相识那会,别人都以为他俩是兄妹,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叫雯,和辉来自同一个地方。辉的家在农村,经济条件不怎么好,而雯的父亲是他们那儿的财政局局长,家里的条件自然好多了。因而,辉在学校很节约。他永远忘不了父亲为他筹钱时的情景,卖猪卖粮食,低声下气地向亲友借……辉一想到这些,心间就隐隐作痛。辉在班上不怎么合群,班上的女同学都说辉很孤傲与他的诗很不相称。辉从不跟雯泡酒吧下餐馆,有人甚至发现他在公共场合从不和女孩子讲话。辉的好朋友峰曾问辉何不活得潇洒点?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何尝不想潇洒?怎么无处说相思,背面秋千下。辉还告诉峰一个秘密,一个喜欢读她的诗的女孩向辉写过求爱信。辉怕对不起雯,偷偷地把信烧掉了。辉说他一辈子只爱雯,每天他都要给雯打电话,在雯的声音里找到几许生活的勇气和诗的灵感。辉问峰这是不是就是爱情的力量!峰抱歉地笑笑说,我没有谈过恋爱。辉得意地指着峰的肩膀大歌,毛衣总是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不变心……
春去秋来,转眼到了大三。由于开始实习,辉与雯的联系越来越少了。从每天一个电话,到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到一个月一个电话。最后到几个月竟没有一个电话。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个闷热的中午,辉竟收到了雯写给他的信。辉有些不明白:他俩就在一个学校,雯为什么不直接找他或打电话而要写信呢?喜也是它,忧也是它。看信后,向来认为在大众场合掉眼泪是男子汉耻辱的辉竟伏在桌上大哭了,声音很大很凄凉。弄得满头银发的老教授莫名惊诧,以为辉精神失常了。
晚上,辉拉着峰去“大妈”(南门外的餐厅)狂灌了十余瓶啤酒。辉的反常使峰大惑不解,好奇的峰拾起了被辉揉成一团塞在桌上的信纸。
……两年来,我时时地痛苦和矛盾,我思考了很久,我总觉得你我好幼稚,爱情不是空中楼阁,分手或许才是尚未上演的悲剧的结束,心灵得到解脱的途径。两年里有个问题像幽灵一样缠着我,那就是钱。两年来你没有与我下过一次馆,没有送过我一次花,每次在一块吃饭都是我付钱。和你在一起我找不到一个男子汉所有的豪爽与大方。……原谅我!辉,我只不过比你更现实点……
东风依旧。问前度桃花,刘郎能记,花复认郎否?喝!辉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自顾把酒一杯杯往肚里灌。峰几次想按住辉的酒杯,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东风喜欢情藻。一杯悉绪,向年离索,错,错,错……辉声音越来越大,峰只好强行把辉扶出酒店希望未名湖边的晚风能让他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