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素简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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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感(5)

业余时间,我习惯宅在家里,你告诉我,我可以活得更精彩。你把我带进朋友圈,让我感受到友情的温暖;你带我去看山看水,你说,人如花草树木一样,要坦然接受大自然的种种馈赠,享受每一天,我学会像你一样去寻找蕴藏在平凡生活中的简单快乐!最让我感动的是在外界对我误解时,你的眼光永远是那样清澈、纯净,给我最可贵的信任,于我而言,这样的信任比黄金贵重,别人都说我坚强,其实是有你做后盾,我知道这就是爱,是上苍安排的最好的缘分!

还记得那个月夜吗?当你握着我的手慎重地告诉我你今后的抉择,并说你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我明白,千古的三生石上又将刻上一对美丽的名字。那一刻,相对的是你我的眼睛,相许的是你我的心,两心相交之际,撞击出的是一首悠悠恋歌。为了这一瞬,我将千百次地叩谢上苍。假如这只是人生的一个幻影,那也是你给予我再生的希望,又怎能不教我感恩不尽呢?

《论语义疏》对“遇”的解释是:“遇者,不期而会也。”由此,我想到了古今中外各式的奇遇:《圣经》中创建人类婚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莎士比亚笔下催人泪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缔结天地姻缘的牛郎织女,让历代文人骚客吟唱不已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我又想到了我们的相遇,相比之下,它既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磅礴气势,也没有万世流传的神奇哀婉,它犹如清风白云那么自然,又如青草露珠那么随意,却奏出了琴瑟和鸣的悠悠恋曲。我们似宇宙中两块混沌未开的顽石,幸运地得到神明的恩宠,彼此相遇了,忽然化为石的精灵,变成了女娲手中补天的神石,去弥补彼此情感天空中的残缺。

在相依相伴的日子里,我们彼此交换了对人生、世事的看法,我诧异并开玩笑地说你怎么总要和我一样啊?其实我心深知这是上苍的安排,上苍让两个孤独求索的灵魂在茫茫人海中悄然相遇,那两颗相撞的心灵闪出的火花映照彼此的空间并照亮前行的路。夜深人静,我自问你是凭什么征服我的心?我想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人,都有一颗善良单纯的心,我们以真诚换真诚,用心温暖着心!

你兑现了你的诺言,给了我一个童话世界,在你身边,我可以依自己所愿,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孩,想笑就笑、想闹就闹,你的宽厚包容了我的一切。你说你想给予我快乐而不是忧虑,你会小心翼翼地待我,就像捧在手中的水晶,我也想做水晶一样的女人,晶莹透亮,值得你永远珍惜!你说爱是入髓刻骨的,能渗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是每时每刻的牵挂,无论我走到哪里,总能感受到你的关心与牵挂。你开玩笑说你是披着羊皮的狼,我原以为你可能有点儿坏,这让我很担心,我认为一个人无论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也不应学坏,做好人是我永远的信条,后来才发现你一点儿都不坏,这让我很安心!至此,我的内心盛满了安全与幸福,我希望时光在这里停留,让我们细细品味生命中最简单的满足!我愿意自己的生活时时充盈着你的气息,醒时能看到你的微笑,梦里能感受到你的柔情。年年月月真诚相待,从豆蔻年华到垂垂岁暮,静观时光怎样把你雕琢成可爱的老头,笑看四季怎样把我变为没牙的老太,我们会用自己的真情折射出的光芒辉映彼此的天空,任岁月把你我风化成爱的化石。

我们曾相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一起背过普希金的那首诗:“多少人羡慕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生活道路遥迢漫长,人生际遇变幻莫测,我们都将手牵着手,不离不弃,因为我们知道,谁松了手,彼此都会迷失方向,找不到自我。我们坚信:“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不只是典籍的中千古绝唱,而是活生生的现实。我们不是神仙,我们无法超度这世上的生老病死,那么就让我们甘为居家过日子的寻常夫妻,微笑面对现实人生的纷纷扰扰,坦然承担命运给予的曲曲折折,在操劳柴米油盐的琐碎中寻求爱的真谛,在酸甜苦辣的百味人生中,心手相牵,欢喜相守,这份心安,叫幸福。

我心存感激,感谢岁月给我一方晴空,让我带着一颗明媚的心,遇见了你,若命运还能许我一份惊喜,或许人生不可能永如初见,但时光深处,牵着那双温厚的手,在平淡的岁月里守着一份细水长流,细数人间烟火,笑看月缺月圆,纵然光阴老去,那深深浅浅的日脚里存着那份静好,便是时光给的暖,此生足已!

故乡是心底一首忧伤的歌

故乡是每个人心底里的一首歌,也许你身在异国他乡为了前程打拼,也许你终日在繁华喧嚣的都市里为了生存奔波,在你成功得意时或许你会忘记了她的存在,可是当你在他乡的土地上受了委屈或是失意时,这首歌会不经意地在你的心底里响起,安慰你的心灵、抚平你的创伤。

我出生在美丽的南方福建,在我八岁以前,故乡在我年幼的心里只是父母口中的一个故事、一个遥远的传说与梦境、一个被称为山东的异地。那地方在父母的描述中是那样神奇与美丽,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舅舅、姨姨那些从未见过面的亲人,三月的垂柳,腊月的飘雪,还有烟台的苹果,莱阳的鸭梨。小学二年级时,机会来了,由于母亲到医学院进修,我回到了生养父母的山东海阳一个名叫后埠前的小山村,在那个山清水秀的村庄我生活了三年。

姥姥家的村子不大,也就百来户人家。村里有一条河,从村口蜿蜒而过,向山里流去,这条纵贯南北的河,把村庄分为东西两半,东边称为河东,西边称为河西,村里人说起某某人家总是习惯在前面加上一个定语,例如,河东老王家的大闺女,河西老李家的老奶奶,这样,听的人、说的人心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由于这条河地理位置处于村庄的中心地带,这条河四周也成了村里的重要区域,村部在河东岸二十米处,村子里仅有的一家诊所和商店也在河西岸边。少年时代,这条河给了我最深最美的记忆。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季节,当地面的白雪像璀璨的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挂在树梢的冰凌结成了透亮透亮的银柱子时,这条河就成了一个天然的溜冰场,宽大的河床冻成一整片的冰块,在冬阳照射下,熠熠生辉,一群欢腾雀跃的孩子在上面尽情地玩耍,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制作出各种冰上玩具,有的自制成溜冰板在河床上风驰电掣般地滑行,有的用木头刻成陀螺,把陀螺立在冰上,细细的绳子一抽,陀螺就转起来,孩子们的笑声就响起来,陀螺转得越来越快,孩子的笑声也越来越亮;初学溜冰的孩子难免会摔跤,每当一个孩子摔倒了,周围就会响起善意的笑声,摔跤的孩子并不以为然,冻得红通通的脸上透着倔强,有一股学不会决不罢休的劲头。一时欢笑声、嬉闹声响在小河的上空。很多大人也会到河边看这些孩子愉快地玩耍,好玩的大人也会加入孩子们的队列,展示一下年轻时练出的好身手,来几招“花样滑冰”,这种表演深受孩子们的欢迎,他们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东西,这具有节日气氛的日子会持续到春节过后,天气转暖,河水解冻,就不适合溜冰了。

河水解冻,是从底层开始,开始时,冰的外表面是看不出来的,细心的家长开始禁止孩子到冰上玩,大胆的孩子还会偷偷地用一只脚试试,只稍微一用力就会听到冰块断裂的声音。冻结的冰块变得半透明,下面的水开始缓缓流淌,早春的某一天有那么一刻,整河的冰忽然塌陷龟裂,河面上到处漂浮着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微型冰山,这些小冰山你撞我来我挤你,不几日,就化作潺潺流水了。

春风骀荡、万物萌生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是小河两岸婀娜多姿的柳树,熏风吹来,长长的枝条缀着新绿的叶子垂下来,一丝丝、一缕缕的,那么嫩、那么柔,那么自由自在地摇摆着,柳荫丛中间或有几株杏树、桃树,花开时,那团团的粉、蔟蔟的白像彩色的云飘忽在一片嫩绿间,轻盈的小燕子也不时地在树丛中穿梭着,报着春的讯息。故乡的春天不像南方那样多雨,总是风和日丽、天清日朗,一派闲适静谧的景象,天空是蔚蓝高远的,白云是轻盈飘逸的,这时的河水显得格外清澈,河底的石块、水草、游来游去的小鱼清晰可见,这些小鱼可调皮了,会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它们会整群整群地向你游来,水中顿时闪起粼光一片,待你把手伸进水中,他们又倏忽一下钻进水草里,不见踪影了。

艳阳高照的夏季,河四周更是个热闹地带。白天,男娃娃们一逮着机会就倏忽一下钻到水里去了,刚回老家那年,我猛然一见,大吃一惊,怎么满河都是光着屁股晒得油黑发亮的男生?后来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们在水里打水战或是学游泳。孩子们的扑腾打闹,溅起阵阵白色的水花,水花甩得高高的,煞是好看。大姑娘、小媳妇喜欢在河边的柳荫下洗衣服,把袖子裤管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白的胳膊和小腿,河水清清亮亮的,倒映着她们俏丽的身影。河边洗衣洗物也是家乡妇女们的一种社交活动,在这里,她们暂时忘了家里丈夫的威严,婆婆的唠叨,可以和同龄人把东家的喜事谈一谈,西家的姑娘评一评;在这里,你不用听广播就可以知道全村老小的最新动态,你说这是不是社交场所呢?所以,那些小媳妇们几天不去河边还觉得闷得慌哩!大姑娘、小媳妇把喧闹带给了小河,也用色彩装扮了小河,她们洗涤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浸在水里,小河也因此变得绚烂多彩了。和这些妇女凑热闹的还有那些“红掌拨清波”的肥肥壮壮的大白鹅,正仰着长脖子在藻荇间歌唱。

傍晚时分,暑气渐消,月儿慢慢地升高,把银灰色的光辉撒向大地,星星眨着眼睛窥视着万物,不知名的夏虫在河边的草丛中鸣唱,人往河边一站,一阵风吹过,豁然开朗,顿时觉得轻松了。连结河东河西的是一条可以过马车的拱桥,宽宽的桥面是乡亲们休闲乘凉、谈天说地的好地方。夏日的傍晚,大爷、大妈、大叔、大婶领着孩子带着板凳、席子早早地就到河边来,有的人家甚至把晚饭都端到河边来吃。这种自发性的民间聚会,往往以年龄为界分成几堆,老人和老人在一起说说早些年一些值得夸耀的事,议论议论对现在生活的看法,发发“一代不如一代”的感慨;姑娘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各自的心事,那时是没有时装可言的,但她们有她们自己的时尚,家乡的妇女手巧,用丝线绣出的鞋垫,精美得像工艺品,她们最喜欢聚在一起交换鞋垫的花样,最新的花样大家都抢着要;年轻的小伙子们可待不住,早就扎在水里游泳去了。而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更是不会安分了,东跑西窜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我们会想出许多玩的花样,什么“跑跑抓”“捉迷藏”,当然最有趣的要数捉萤火虫了。

初次和姥姥到河边纳凉时,见天空中不时飞过像火花一样的东西,我疑是书上说的鬼火,心中有些悚然,悄悄靠近了姥姥。

姥姥却推着我说:“去,和小伙伴捉萤火虫去!”

我站起来向四周一望,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们个个兴致勃勃地东奔西跑地追逐着寻找此起彼落、明灭不定的飞闪的碎金,一个人捉到了,其他小伙伴都会和自己捉到一样兴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装进纸折的小灯笼里。由于我是客人,他们都慷慨地把萤火虫连同小灯笼一起赠送于我,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像国王一样富有。当然,小朋友的慷慨也是有条件的,她们希望我能穿着城里的小花裙子跳舞给他们看。我们就这样玩着、闹着,直到月儿西斜,夜渐渐地凉了,我们也累了,才各自回到自家的大人身边,大人便会领着孩子到河边,用清凉的河水洗洗干净再回家休息,这一天才算是结束了。

离开故乡多年,故乡河畔发生的人和事及四季变幻的景象还不时地进入我的梦境,经时间的过滤,化为点点乡愁。

我一直想再回家看看,特别是母亲也有三十年没回去了,我想带着年纪渐老的母亲回家乡看看,了却两代人多年的心愿,去年五月终于成行。

“近乡情更怯”,一路上,我的心扑扑地跳着,好像是去见久别的情人。下了飞机,我就贪婪地呼吸家乡空气,那无形的气息里,仿佛有股亲切的甜润慰藉了我的乡愁,一路上不言语的我开始不停地说话,一会说,你看我们老家的山水多好,把女孩子都养得红润水灵的;一会又说,等会看到漫山的果树才会让你晕,那种自豪的神情,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

汽车在路上飞快地向我曾住过的小山村行驶着,我睁大眼睛看着,回想记忆中一切有关老家的人和事。我在想,这些年老家的来信都说家乡变化很大,建了新房,买了齐全的电器,日子是越来越好了,想到整个社会巨大的变化,我有理由相信,我心中那美丽的故乡也会出现一个奇迹,特别是我要让我的爱人知道我生命的根脉所在的土地是个美丽富饶的地方,这也算是我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吧。

到了,到了,一下车,我就激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走,赶巧了,今天刚好是赶集呢,周围的几个山村的百姓都来赶集了,我认真看了看,人是很多,商品的花色虽说也琳琅满目的,但是档次都不高,不过男女老少都还是兴高采烈地你拥我挤地选购他们需要的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