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布达拉宫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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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意大利秋天

行走在意大利北部平原,秋天的金黄树叶仿佛燃烧一般,榉树、桦树、椴树,就连整齐排列的葡萄叶片也加人燃烧行列。金黄的树叶抒写意大利秋色的诗意,演奏动人的韵律。

我们结束了短暂的意大利之旅,乘车前往德国的途中,走进美丽的意大利金色之秋。

平坦宽阔的高速公路,蜿蜒通向阿尔卑斯山脉。闪过车窗的是散落在丘陵山岗的村居,白墙耀眼,红瓦闪亮,与山水树木和谐相处,浑然一体,村舍为山岗添景,山岗衬托村舍。

“在欧洲,意大利算是穷的,尤其是南部。到了德国,那才真叫富!”同行的巫导我们欣赏美景,打开话匣子大利人那真叫懒。他们说是休闲。一年中的八月份全国放假,城都空了。一个国家有一半人出去玩了,有钱人要么到海边,要么到山村别墅。”

说话时,我们眼前的山坡上串珠似遍布一座座精致的建筑,有的如城堡,有的则是庭院式,掩映在树木花草之中。从山上到山下,错落有致,仿佛专门为山林装扮。

“在山上建房子,水电路气怎么办?”同事老潘忍不住问道。

巫导撇嘴笑笑,“这资本主义你说怪不怪,他鼓励你到城市外边买房子盖房子,路水电气什么都给你送到门口。”

“乱搭乱建怎么办?”老潘忧虑地问道。

“不会的。这里与国内不同,要说怎么说是老牌资本主义呢。可话说回来,这是资本主义没落的表现。人的创业精神没了,艰苦奋斗没了,只追求享受。老外到中国上海北京,嘿,中国的发展让他们害怕。没得比!他们一幢楼能建七年,慢腾腾不着急,我们可是早在20年前就有深圳速度了。欧洲的劳务市场没向中国开放,要是开放,不知多少欧洲人失业呢。”巫导言语中透着长期生活在欧洲的熟悉,“我在罗马二十多年,也没看到城市有多大变化,规划几百年前就有了,房子不是100年就是几百年的,也难建设。再说,都是私有财产,政府也没法动。”

“怎么没法动?难道就不建设了?”老潘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老外也有最牛的钉子户?”

“我就知道有一户拆迁花了16年的。可能老外也觉得城里生活不方便,他们在郊外山野建的不是创业房,叫休闲房。别小看休闲房,进去看看家里有酒窖,火炉,风干肉,那是身份的象征。还有,你们看到了吧,”巫导手指窗外的村舍,“每个村庄都有天主教堂。天主教渗透到意大利每一个角落,农村也不例外。”

果然,稍加留意,经过的地方,无论是村舍还是城镇,十字架在高耸的教堂塔尖闪烁。

我们在意大利二十二号公路行走。远处的阿尔卑斯山白雪皑皑,穿过山就快进入德国了。车子停下来,前边排列长长的车队。“可能出车祸了。”巫导颇有经验地估计道,“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大家得耐心,意大利交警可没有国内的速度。”我们下车。时间不长,前后车辆排满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龙,一边是货车,一边是小车。“大家可以下去转转,估计一会儿半会儿不得通过的。”见我们担心,巫导又说,“绝对不会有人超车的,这儿人规矩。”

我们在路边等候。前边的空地上一群孩子在玩耍,家长们极有耐心地观看,根本没有长途旅行受阻的焦急。天色渐渐暗下来。孩子们回到了车子里。我奇怪听不到一声喇叭声。据说,在意大利司机鸣笛是不友好的举动。我回想起来,一路上巫导开车也没有鸣笛。再细细看,所有货车的车厢全部包裹严严实实,没有国内常见的超载。“超载的处罚很严厉,货物要卸下来,任何人也不能违反的。”巫导解释道。

我说起一件事,今年夏天我陪同检查组到淮河南岸某地检查防汛工作。因为渡船暂时停运,一路上运煤货车横七竖八把路堵得一塌糊涂。谁也不相信谁,在等待的过程中,都把自己占的道堵上,否则就容易吃亏。老潘说起自己的遭遇,那是在贵州出差,山路上堵车。问一个司机,说等了两天两夜。车上一位机关同志怕饿着,吃了八个鸡蛋。后来,道路疏通了,才知道就是因为车子乱行堵住了。

前边车子动起来。“什么时候这种现象在中国高速公路出现,中国就真正强大了。”老潘感慨道,“这背后是文明素质的体现。”

我们在黑夜里穿过阿尔卑斯山,外边的凛冽寒气透过车体钻进来,没有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