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像一阵烟一样萦绕上升,从多姿多彩的云间穿过。萨满跳到上界,那里一片碧朗晴空。他的心跳强劲有力,思想自由驰骋,他寻找答案的问题即将得到解答。他要寻找一位老师——呼吸空气和水,连接心灵与肉体的造桥精灵。萨满看到她在黑暗中畅游,飞溅的水花在月光下闪耀。萨满问道:“我也可以在不同的世界间搭起桥梁吗?”
中午,杰森走在去餐馆的路上,同样的问题在他脑中闪过:怎样使他所做的事对商业人士更有所帮助。过去他曾经对很多商业局面和商业人士产生过积极的影响,就像今天早上一样,他总是使人们对结果感到满意,对他充满感激。但是为了保持他在商业圈内的信誉,他很少公开谈论他所使用的方法。
迄今为止,他的顾客都是经人直接介绍来的——一个大胆的人到另一个。这是一个秘密的顾客链,是通过直接体验和对杰森这个实施者的信任建立起来的。他所接触的人通常对在公司工作的人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很敏感。他们很快就能了解杰森的治疗方法的功效。他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他想把他的技巧提供给更大的顾客群。他知道,用有意义的商业术语把这些技巧阐释出来是一种挑战。杰森知道他在公司工作的丰富经验为他提供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他有成功的经验并懂得那种商业语言,但是萨满的游历和其他实践活动都需要信心。
杰森以前在一家大型的通信公司担任高层管理者,经验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把抓住根本问题作为生意成功的惟一标准是极为愚蠢的。他意识到虽然从利润中产生的股东财富总是备受关注,但在现实中利润只是一个滞后的指标。管理公司只注重利润就像在布满暗礁的水中面向船尾,看着船尾的痕迹掌舵。
杰森认为成功要把握先行指标,其中包括公司员工的士气和忠诚。为了季度收益而不断施加压力经常只是因为关心短期利润,这阻止了公司采取创造和保持员工忠诚度的行动。现在杰森相信他可以使其发生重大的改变。
好吧,杰森自忖道,我现在有机会可以在马克身上试验一下。我要试验一下,看马克对新方法的接受程度如何。这并不困难,他想,就像创造奇迹,特别是考虑到大多数人很难接受改变和新方式。他自己笑了起来,想起几天前看到保险杠上的标语:“改变是好事……你应该冲在前面。”
位于第五大街上的格瑞尔饭店又在经历一段忙碌的午餐时间。服务生都穿着随意的牛仔裤,戴着浆过的白围裙。他们忙着招呼顾客,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些奇闻,并帮顾客打开高级品牌的矿泉水。马克和杰森坐在靠近一棵高大棕榈树的桌子旁,问了侍者几个问题,然后点了菜。接着他们试着进行谈话,继续他们早上建立的友善关系。
他们谈论体育,并探讨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简单地讲了一下各自的情绪波动。沙拉上来了,他们吃得正带劲时,马克突然不高兴地把它推到一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最近无论我点什么都没胃口。”
“嗯,”杰森说。“今天早上会议休息时,你要给我一个面巾纸。我想也许这次会议使你有些紧张。”
“也许是,但我却把脾气发在咖啡上,”马克说。“实话告诉你,我这种痛苦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
杰森有一种冲动,想更深入了解一些,但是他不想让马克感到不舒服。“身体上的病痛经常和生活中的挑战同时发生,这很有意思,”杰森说。
“什么意思?”马克问。
杰森拿起盐钵,问道:“你不介意我在这儿做个小试验吧?”
“我想不会,”说着,他惊讶地望着杰森。杰森把盐钵举起来冲着阳光,并开始缓慢地转动它,全神贯注地盯着倾斜的玻璃钵里白色的晶体。
刹那间,马克觉得他看到一道强光从玻璃钵里射出来。但是他的注意力被杰森的话打断了。“当你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痛苦时,你的生活中是否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某些改变……也许与工作有关?”当他把盐钵放回桌上时,他似乎看穿了马克。
马克的眉毛紧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并不了解这个人,他想,但是他正说中我生活中发生的事。马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决定向杰森坦白。“是的。”他严肃地说,“最近几个月,我正考虑要离开中天科技。”
接下来是一阵礼节性的沉默,他们都明白刚才发生的事。
他们都了解如果秘密被公司的同事知道所具有的危险性。他们也都知道马克刚才已经放弃了选择或去或留的权利。如果他的话被好事者知道,他就会失去对这件事的决定权。他会被迫离开公司,并被说成是对公司不忠。
杰森跟随着马克的思绪。他直觉地感觉到侵犯了马克内心的神圣领域所产生的影响。最后,杰森打破了沉默。“我明白……嗯,首先我告诉你,我明白刚才你向我坦白所承担的风险。
我想向你保证,你所说的话我决不会泄漏半句……事实上,我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要保守秘密。”
马克松了口气。他从没见过这么直截了当,切中要害的人。
杰森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那么,你究竟要做什么?”他问。“你不像一般的顾问。”
杰森放松下来,往座位的后背挪了挪,脸上显出灿烂的笑容。他稍微抬起头,眼睛专注地望着天花板。“我想是时候向你坦白了,”他把头转过来,直视着马克。“我想我的正式头衔是高级主管顾问什么的,但那只是毫无意义的术语。我只是利用它做我真正的工作。”我不想对大多数人解释我的工作,但是通过我们今天早晨的接触,我愿意向你透露一点儿。”
马克的冒险欲望开始上升,他说:“听起来很有意思。”马克说完等杰森继续讲。
“其实很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法术。你听说过吗?”杰森问。
“是不是某种异教之类的?”马克问,他的表情突然表现出怀疑。
“不,”杰森说。“与宗教毫无关系。它是一种保持身体健康和精力的方法。法术的目的之一,是要恢复对人体有利的力量,去除对人体有害的力量。”
“这个概念不错,”马克说,“我们似乎可以在中天科技应用。”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杰森说。“但是中天科技只是一个例子。我在商界已经呆了30多年,我看到同一种力量在一个又一个公司里挣扎。因此我得出结论,那股挣扎的力量是当今商业上最具毁灭性的力量。它就像一场奇怪的比赛,大家都在玩,可笑的是却没有人能够取胜。”
“为什么会这样?”马克问。
“是这样,通常最领先的那个家伙——我说家伙因为不幸的是通常都是一个家伙——他像监狱的看守者一样控制着权力。
他确信自己有控制权,具有优势,至少他可以幻想控制别人。
为了维护他的权力,他必须要强硬,最后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囚犯,被关在权力和恐惧的牢笼里。”
“我想我有点明白了,”马克说。“这是个很好的类比。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看守,有时又觉得像一个囚犯。”现在他正在饶有兴趣地研究杰森的脸。“那么医治者又是怎么回事?”
“萨满,”杰森温和地说。“我们倾向于把公司看作一部机器。当机器停止运转时,我们就找机械工来修理。大多数顾问都属于这种类型。他们被请去对出现的问题提出建议,并用他们的技巧解决问题。你同意吗?”
“我想是的,”马克说。“我可以从每月与顾问的见面中体会到这一点。大约15年来,我们和顾问的关系一直是这样的。当机器出毛病时,许多不同的机械工带着各种工具,使用各种方法进行修理。但是结果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