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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毛渝南:善用儒家思想的经理人 (1)

北电网络在《财富》全球500强中排名(2002年)

排名 公司 收入(单位:百万美元)

470 北电网络(NORTEL NETWORKS) 10,701.0

毛渝南是中国传统儒家价值观的遵从者。毛渝南是北电网络(中国)有限公司总裁兼CEO,从他宽敞简练的办公室里悬挂的中国屏风、八大山人书画集,你能看到这种痕迹。毛渝南的信条是“以身作则”,即使在2003年SARS最为肆虐的4、5月份,毛渝南仍坚持到公司上班,而且是最早到办公室,最迟离开。毛渝南告诉我:“在恐慌的情况下,领导人绝对要保持一个镇定的心态。”

在中国,毛渝南率领北电网络正在以摩尔定律的两倍速度前进,即每9个月将其光纤系统的容量增加一倍,同时将其成本降低一半。从2001年起,北电中国的业绩位居北电全球第二位,仅次于北电美国。2003年的收入为98.1亿美元,而2002年为105.7亿美元。北电网络在2003年报告的净收益为7.32亿美元,每股收益为0.17美元,而2002年净损失32.7亿美元,每股净亏损0.85美元。

对毛渝南而言,重要的是,如何在儒家思想与摩尔定律之间寻求一个平衡。

以身作则的儒家之道

50多岁、O型血的讲话毛渝南,讲话慢条斯理,笑容和蔼,但其为人处事却透露出不怒自威的风格。在北电中国,毛渝南经常被员工尊称为“毛先生”。

毛渝南的父亲曾是国民党的一位著名将领,这种家庭背景一方面是其感受到“名父之子难做”的压力。另一方面,毛也因为家庭教育的影响,而打下深厚的国学底子。毛的第一位老师就是一位清朝的举人。

由于从小浸淫在儒家教育中,毛渝南在管理之道上特别强调“以身作则”。毛经常向下属传达一种管理理念:有多少个经理向我汇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人我可以支持(The important thing is not that how many managers report to me, it is how many people I can support)。毛认为:“什么是领导,我跟大家讲,我们不应该把组住架构看作是一个汇报体系,它真正是一个支撑体系,我是你的老板,不是因为我官比你大,你要向我汇报,而是因为我应该支持你,当我不能够支持你时,我就不能做你的老板。所以,一个组织是一个支撑体系,而不是一个汇报体系,把这个想清楚后,做事就更容易了。在组织架构中,不要越级去做一种决策,但是求知绝对是可以越级的。”

在北电之前,毛渝南曾在ITT公司、阿 尔 卡 特担任高层职务,他的经验之谈就是保持激情和学习精神,“闻道有先后,三人行必有我师。”在毛渝南看来,经营一个企业,讲方向,喊口号是很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每天一点一滴的执行。

“真正的成功是‘One percent inspiration, 99 percent perspiration’ (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电信教父”的几大决策

有着30多年的电信和信息产业的从业经历的毛渝南曾在台湾被誉为“电信教父”。

自从1997年9月执掌北电中国以来,毛渝南为北电中国实现了一个五年计划,其最大业绩当是把北电中国发展为北电全球的第二大市场。“北电中国是北电这个跨国公司的一部分,在这里,也许可以做一个不是很完美的比喻,可以把我们想象成一个省政府,你如何把省里做的更好、更本地化,另外,你还有一个中央,怎么去影响、引导北电总部的决策。”

回顾毛渝南的五年掌门经历,至少有三大决策中心对北电中国的业绩影响重大:

第一,重新定位广东北电。5年前,北电网络在中国的合资企业运作不太顺利,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广东北电通信设备有限公司,当时主要生产DMS系列数字程控交换机。在过去5年中,毛渝南率领北电网络改变了它的定位,跟北电在中国合资单位,达成一个共识:增资扩项。1997年,广东北电增资扩项,投资总额增加到1.8亿美元,生产经营范围扩大到移动通信、数据网络、接入网络等通信系统设备。这种重新定位使广东北电成为一个全方位的通讯企业,从而成为北电中国一个最重要的基石。

第二,争取北电总部的最大支持。“我们让北电总部,以及北电国外的关系企业,对中国市场的实际情况有了一个越来越务实的理解,相对的,让北电中国对北电总部的企业文化、组织架构、运作体系有了更深的理解。这样之后,不敢说事半功倍,至少是更有效率的多。这个讲起来很容易,事实上,是一个非常持续的、长期性的工作。”

第三,强力推进本土化。毛渝南的经营理念是“当一个市场够大时,你的资源一定要和市场离的最近,911、非典的教训告诉所有的企业,你的资源能够接近市场,才真的有竞争力。”北电中国的本土化措施带来明显的绩效。北电网络在北京与广州研发单位的扩张,是其在UMTS系统验证项目与在CDMA 1X试验网运作上能获得优越的成绩的一个主要原因。在网络系统生产方面,广东北电在顺德工厂的绩效也持续有更好的表现,获得北电网络总部将其定位为对亚太市场的发货基地。

对现在毛渝南而言,如何更深化所有本地化的措施正成为一大难事。毛渝南坦陈挑战:“我的最大挑战是,我能不能对组织、所有员工支撑的力量更大一点,能不能每一天在很多繁杂的事情中抬起头来向前看。”

柔性变革之道

对北电而言,2002年意味着一些电信业普遍有的关键词:下滑、裁员、挑战、重整。

而毛渝南则在2002年10月自称“出于个人兴趣”去年离开北电网络中国公司总裁位置,两个月后又悄悄复职了,上演了一出“凤还巢”。

“北电的第一季度财务报告让华尔街很意外也很高兴,”在位于王府井的北电大厦,毛渝南笑谈道。毛渝南对电信业做了一个简单的预测,“不是所有的信息都一样重要。所以,网络要比以前更聪明,要让运营商把不同重要性的信息能以不同的定价,这才是运营商将来能回到风光状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