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古代经典集粹(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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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司命

大司命是主宰世人寿夭生死的神。

《大司命》中描写的这位威严天神腾云御风,君临人间,掌管寿夭,神秘莫测。人们既敬畏大司命,又渴望与他亲近,表现了世人祈求延年益寿和珍爱生命的美好愿望。

这篇乐歌由迎神者唱颂。译诗中有引号的是饰为大司命的男巫唱的,其余是迎神巫女唱的。男女互相唱和,颇有人神恋爱的味道。

“原诗”“译诗”

广开兮天门,“敞开天宫的大门,

纷吾乘兮玄云;我乘着稠密的乌云。

令飘风兮先驱,令旋风啊开路先行,

使湅雨兮洒尘。使暴雨啊洒涤征尘。”

君回翔兮以下,司命神君回翔降临,

逾空桑兮从女。越过空桑山跟随你。

纷总总兮九州,“九州中的芸芸众生,

何寿夭兮在予!生死为何由我决定?”

高飞兮安翔,高高腾飞,缓缓翱翔,

乘清气兮御阴阳;乘着清气,驾御阴阳。

吾与君兮齐速,我愿随君,亦步亦趋,

导帝之兮九冈。引导帝神,前往九冈。

灵衣兮被被,“云衣霓裳随风飘扬,

玉佩兮陆离;美玉佩饰斑斓生光。

壹阴兮壹阳,一阴一阳变幻莫测,

众莫知兮余所为。谁也不知我的名堂。”

折疏麻兮瑶华,折下疏麻玉花含馨,

将以遗兮离居;将赠这位离居神明。

老冉冉兮既极,衰老之年渐渐来临,

不寝近兮愈疏。不亲近神更疏远感情。

乘龙兮辚辚,司命乘龙车声辚辚,

高驰兮冲天。高高驰骋冲向苍旻。

结桂枝兮延伫,我们编结桂枝久久等待,

羌愈思兮愁人!愈思念您愈是伤心。

愁人兮奈何,愁眉苦脸又有何用,

愿若今兮无亏;唯愿康宁永如今天。

固人命兮有当,人的命运既然有定,

孰离合兮可为?悲欢离合岂能由人?

疏麻:神麻。瑶华:玉色的花。

遗(wèi慰):赠。离居:离居的人,指大司命。

寝近:稍稍亲近。

龙:龙车。辚辚:车声。

无亏:指身体健康无损。

当:定规。

离合:指神和人的离别、会合。为: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