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孔门七十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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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子贡

子贡(前520?—?),复姓端木,名赐,字子贡,也作子赣,亦称卫赐。春秋末年卫国〔今河南浪阳)人。生于鲁昭公二十二年,卒年不详,小孔子31岁。《荀子·大略》篇说:“子贡,子路,故鄙人。”说明他出身寒微。拜学孔子之前即从事商业买卖,故而利口巧辞,善于交际。孔子周游到卫国,子贡拜孔子为师,追随左右。后在卫国为官,经商于曹、鲁之间,家尽千金。孔子厄于陈蔡之间,子贡使楚游说楚昭王出兵迎孔,孔子一行才得幸免。后多次在鲁国从事外交活动,先后出使晋、齐、卫、吴、越等国。孔子逝世,他守墓达6年之久。后游历他国,终老于齐(今山东临淄)。子贡天性聪颖,思路敏捷,理解力强。而且乐观活拨,通情达理。《论语》一书记述孔子与弟子答问,以他最多。孔子描述众弟子形态,说子贡“侃侃如也”(和乐温雅的样子),〔(论语·先进》),又多次称赞他:“能一起讨论诗歌”告诸往而知来者“汉论语?”学而》),“赐之敏贤于丘也”,说他能举一反三,聪明颐悟口子贡却自谦说:“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论语·公冶长》)鲁国执政季康子曾问孔子子贡是否可以从政。孔子回答说:“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论语·雍也》)即是说子贡处事通情达理,对于从政没有什么困难的。子贡还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喜欢品评人物。《论语·宪问》篇就说:“子贡方(评论)人。”《论语·先进》篇载:“子贡问:师(子张)与商(子夏)也孰贤?”,在《说苑·臣术》中亦载:子贡向孔子曰:“今之人臣孰为贤?”一次与卫将军文子在一起,文子问及孔门弟子中谁为贤。子贡虽然客气自谦说:“贤人无妄,知贤则难。”但仍对孔门主要弟子就其目睹了解者一一作了评论:“夫能夙兴夜寐,讽诵崇礼,行不贰过,称言不苟,是颜回之行也。”“在贫如客,使其臣如借,不迁怒,不深怨,不录旧罪,是冉雍之行也。”“匹夫不怒,唯以亡其身,不畏强御,不侮矜寡,其言循性,其都以富,材任治戎。是仲由之行也。”“文不胜其质,恭老邺幼,不忘宾旅,好学博艺,省物而勤也,是冉求之行也。”“齐庄而能肃,志通而好礼,摈相两君之事,笃雅有节,是公西赤之行也。”“满而不盈,实而如虚,过之如不及,先王难之。博无不学,其貌恭,其德敦,其言于人也,无所不信,其骄大人也,常以浩浩,是曾参之行也。”

“美功不伐,贵位不善,不侮不佚,不傲无告,是颛孙师之行也。”“贵之不善,残之不怒,苟利于民,廉于行己。其事上也,以佑其下,是澹台灭明之行也。”“先成其虑,及事而用之,故动则不妄,是言但之行也。”“独居思仁,公言仁义。其于诗也,则一日三被白圭之站。是南宫绍之行也。”“启蛰不杀,方长不折。执亲之丧,未尝见齿,是高柴之行也。”孔子得知,还很高兴地说:“赐,汝次为知人矣。”说他算得上知人之士〔《孔子家语弟子行》)。司马迁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评价他“喜扬人之美,不能匿人之过”。这些都说明了子贡喜欢品评人物,而且不隐人之美过,所论多中肯之言。也说明他性格外向奔放,心直口快。与此相关联,他常抢着回答孔子的提问。有一次,孔子与弟子子张、子游、子贡一起讨论礼制。孔子本想给弟子们系统地讲述一下礼制的大纲,但不等孔子说完,子贡就“越席而对”,抢说在前,前后三次。这一点使一向推崇礼制谦让的孔子很不高兴子贡对政治十分关切,常常向孔子有关治国之方略。《论语·颜渊》篇记载,一次,子贡专门向先生询问从政之道,孔子回答“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又追向下去:“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孔子说:“去兵”子贡又问:“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孔子回答:“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他还向孔子间过具体如何治理百姓。孔子回答:“懔懔焉若持腐索之扦马”。即是说治百姓就要像用腐败的绳索牵马一样时常怀着畏惧之心。如果治理有方,会成为自己的资本,如果治理失策,百姓就会成为自己的仇人〔《孔子家语·致思》)。由此可见子贡对于行政进行了深人的学习和研究。因而当有人同及子贡的行政能力时,孔子立即回答:“于从政乎何有酬,赞扬他对从政没有什么困难”。后来,子贡也确实先后在卫、鲁担任信阳令、朝中大夫等要职,而且都有很好的政绩子贡能言善辩,具有非凡的外交才能。在孔门弟子一中,他以“言语”着称。孔子曾评论弟子说:“德行:颜渊、闵子赛、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论语·先进》)孟子也评论他“善为说辞”(《优孟子·公孙丑上》)。《列子·仲尼》篇记载孔子也曾说“赐之辩贤于某也!”他也曾自述志向说:“赐也愿齐楚合战于莽洋之野,两垒相当,族旗相望,尘埃相接,接战构兵,赐愿着编衣白冠,陈说白刃之间,解两国之患,独赐能耳。”(《说苑·臣术》)可见他对自己的口才亦非常自信。事实上,子贡的确曾凭借其雄辩的口才纵横诸侯之间,取得过非凡外交业绩。鲁哀公六年(前489),孔子一行经过陈蔡,被陈蔡大夫发兵围困,绝粮七日,野菜都被吃光,从行之人大多病倒,形势非常危急。子贡先以所带财物为信游说围困者换取一点粮食以解燃眉。

后又奉孔子之命潜出重围游说于楚,使楚昭王出兵迎救孔子一行,显示出他的外交才能。楚昭王曾想以书社之地700里封赐孔子,但楚国令尹子西认为整个楚国外交使臣中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子贡,封孔子于楚对楚国并没有好处,于是楚昭王也只好打消了封孔的想法(《史记·孔子世家》)。鲁哀公十二年,吴王召集卫、宋、鲁诸侯会盟,以图霸权。因卫出公晚到,引起吴王不满,吴大宰豁发兵围困卫侯馆舍。鲁大夫请子贡前往游说,子贡束锦而行,对太宰喜嚭说明来意。太宰努说:“主要是因为卫君晚到,因而吴王心生猜忌而为。”子贡说:“卫君来时,必定与众大臣商议过。大臣中有的同意参加,有的肯定反对,双方争执不下。因此才会晚到。同意卫君参与会盟的大臣。应当是吴国的朋友;相反、不同意者必定对吴有看法,应是吴国的仇人。如若囚执卫君不放,是弃朋友而崇仇人,适中卫国好俊者的侧度。况且会诸候之时而囚卫君,以后诸侯谁还敢参与会盟?吴王的猫业恐怕就难以成功了。”太宰嚭被说动,报经夫差同意,于是放回了卫出公优《左传·哀公十二年》)又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齐大臣田常试图率兵伐鲁。孔子闻得,让弟子出使齐国进行劝止。子路、子张、子石等都请行,孔子没有同意。子贡请行,孔子才放心许之。子贡驾车到齐都,游说齐执政田常说:“君举兵伐鲁之策欠考虑!鲁国是一个很难攻伐之国。因为其城薄,其地狭,其君愚。其大臣伪,其百姓又厌恶甲兵之事,以君砚在的情况不能与这样的国家对抗。侧不如伐吴,吴国城高地广,武器精良,士气饱满,又有贤明大夫镇守,这才是容易攻伐之国。”田常以为子贡羞侮自己,非常生气,变了脸色说:“你所说的难伐之国,在别人看来易如反掌;你所说的易攻之国,他人则认为难以攻取!如此戏说我田常,是何道理!”子贡让田常息怒,容他慢慢解说其中缘由。他说:“所谓优在内者攻强,优在外者攻弱。我听说您三次求封却三次不成,朝中大臣也有不听您调遣的,目前您的优患应在内部。如果您率齐军破鲁,扩大了齐国的地盘,那么齐王会更骄狂,朝中不听令的大臣也会因破鲁而受到尊宠,但是您本身已实权在握,伐鲁取胜对您的地位没有多大影响。在主上骄狂,君臣态肆的情况下,您势必上与齐王,下与大臣形成矛盾,那么您想成就大事,那太难了。因此我建议您不如伐吴。如果伐吴不胜,不过军士死于国境之外。

朝中大臣都会因战败而空虚。您在朝中就没有敌对的人了,如此,孤立齐王,独治齐政只有您田氏一家。”田常听后,连连称善,但又说:“齐军已兵临鲁境,现改道伐昊,恐难以向各从军大臣说清,怎么办?”子贡道:“将军您且按兵缓进,赐即请救兵于吴,乞吴师伐齐以救鲁,将军就可以移兵伐昊了。”田常许诺。子贡马不停蹄地赶往吴国,对吴王说:“我听说王者不灭国,霸者无强敌,千钧之重,加蛛两便见倾侧移动,现今强齐加兵于弱鲁,欲与吴国争霸,臣窃为大王担忧!为今之计,宜速速仗义救香,以抚泅上诸侯,诛暴齐以服强晋,此为大王雄长天下的大好时机,切奠错过。吴王出兵名为救鲁,实困强齐,智慧之人决无疑意。”吴王说道:“州先生的话符合时势,不过我曾与越交战,几乎灭其国。现在越王苦身养士,久有报仇之志。且待寡人先行灭越,然后移兵伐齐救鲁。”子贡奏说:“越国力弱不及鲁,昊国势强但不过齐。如今大王弃齐而伐越,那么齐军早已伐鲁奏功。况且大王刚获存亡继绝(伐越未灭)的美名,又伐小越而畏强齐,不义不勇,难保英名。臣听说勇者不畏难,仁者不毁约,智者不失时,王者不绝世。今宜存小越以示诸侯以仁,伐齐救鲁示天下以义,威震晋国。天下诸侯得闻必然相率来朝,如此大王的霸业即告成功。如果大王实在担心越乘虚复仇,臣请往见越君,令他出兵随王伐齐。此名义上跟从诸侯伐齐,实际上空虚了越国,敢请大王明察。”吴王听说,非常高兴。子贡辞谢吴王,径自向越国面去。越王听见臣下报告孔门高足子贡来见,立即下令除道郊迎,亲自到馆舍迎候,请子贡登车,亲自为御,直抵内朝,以上宾礼接待。宾主坐定,越王问道:“大夫辱临蛮夷小国。不知有何见教?”子贡回答:“日前我到吴国,说吴王出兵伐齐救鲁,吴王虽然答应。但恐大王乘虚袭吴,因而想先行灭越然后北上伐齐。如果吴王果行,越国就危险了。役有报复他人的志向却被人怀疑,这太拙劣;有报复人之心但过早让人知道,这太险;事件还没有发动而事先泄漏了消息,这太危。这三项都是成举大事的大患。”勾践见自已的计划已经暴露,当即叩首再拜向子贡求教说:“过去孤不自量力与吴为难,受困会稽,痛人骨盈,日夜焦唇干舌,只想与吴王接踵而死。今请大夫幸告利害,使孤知所适从。”子贡说:“吴王为人猛暴不仁,臣下难堪;国家疲弊,百姓怨上,大臣内变;伍子管倚老忠谏而死、太宰嚭嫉贤进谗,阿诌营私。吴国已露残破之相。如今大王果真能调动军队限随吴国以麻痹其志,献重宝以取悦其心,卑辞听命以尊其礼,吴王必定会举兵伐齐。若伐齐不胜,是越之福;若胜而骄,必然移兵临晋。踢请北上求见晋君,让他出全国精锐迎战,必然会大大削弱吴国力量心吴国精悦在齐已大受损伤,又被晋军重重围困,大王此时乘虚而入,必定会灭掉吴国以报君仇。”越王大悦,作揖致谢,许诺依计而行。还送给子贡百锐黄金,一柄好剑,二杆利矛。子贡辞而不受,仍回姑苏向吴王复命道:“巨以大王之言转告越王,越王深为惊慌,说赖大王之踢得以复国,死不敢忘,怎么再敢作非分之想图谋报复!勾践已应允,即日率兵前来听命。”过五天,越王果使大夫文种带精兵3000来从征,并向吴王奏说:“吾主得悉大王将率仁义之师伐齐救鲁,故尽出越国境内精锐3000人,先遣臣统率来朝听令。吾主现在守国,静候王命以定行止。”吴王问子贡:“趁王有意随寡人出征,卿以为如何?”子贡说:“不可,越国现尽出精锐,国内空虚,再让其君弃守从征,与道义不合。大王宜接受其军队物资,而令他留守国家。”吴王于是接受了越国军士,谢绝勾践从征。又尽发九郡之兵北上伐齐。子贡又遵与勾践之约北上游说晋君。

子贡说:“当今齐与吴国即将开战,吴国不胜,越王必乘势乱吴;若吴国取胜,必挟胜军之势,兵临晋国以争天下之场。”晋君闻言大恐,急间子贡有何应对之法。子贡说:“修养休卒以逸待劳,必然击败吴军。”晋君欣然许诺。子贡游说完毕,回到鲁国。吴王果然率军与齐人大战于艾陵,大破齐军,并北上兵临晋国,与晋人在黄池对峙。两强争描,晋人奋勇一击,吴军大致。越王闻讯,率守土军士进袭空虚的吴国。昊王得讯大惊,急收拾残卒弃晋而归,与越军战子五湖,结果三战不胜,都城失守。越军围攻王宫,杀夫差王及其臣属。三年之内,越国果然独霸诸侯(《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所以司马迁进而说:州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摘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集中地显示了子贡非凡的外交才能。孔子对子贡的外交口才是非常欣赏的,但同宰我相比较,又位其次。因为子贡的言辞显得浮华,而宰我的言语显得平实。在主张“言贵实”的孔子看来,宰我的口才当比子贡更高。他还多次提醒子贡要出言谨镇,以防言多而失,自惹灾祸。在孔门众弟子中,子贡还以善于经商闻名。他替于货殖,具有非凡的经营才能。年轻时就一直从事商贾活动,师从孔子后也没有停止过。孔子曾将他和颜回相比较:“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僚则屡中。”〔《论语·先进》)说颜回的学问倒差不多了,可常常穷得没有办法。子贡不安本分囤积投机,猜侧行情,竟每每成功。

在学问道德方面,子贡虽不及颜回,但在经商取财方面却高出颜回多少倍。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子贡“好废举(贱买贵卖),与时转货资,家累千金”。《史记·货殖列传》又载:“子赣既学于仲尼、退而仕于卫,废着翻财于曹鲁之间,七十子之徒,赐最为饶益。”“结驯连骑,束帛之巾以聘享诸侯。”王充也说“子贡善居积,意贵贱之期,数得其时,故货殖多,富比陶朱。”(《论衡·知实》)这些评论及记载,都充分肯定了子贡在经商方面的才能和取得的成就。对于孔于竭力倡导的礼数,子贡亦竭尽其能认真学习领会,也有不俗的造诣。鲁定公十五年春,邢隐公来朝,子贡观邾子与鲁公相见之礼,见“邪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于是说:“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丧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面皆不度,必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左传·定公十五年》)子贡从别人对待礼仪的态度就可以做进一步的推测,足见他对礼教还是颇有研究的只是对待礼不再像孔子那样保守机械,更倾向于务实如《论语·八修》篇记载:“子贡欲去告朔之汽羊,子日: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就是说子贡要把鲁国每月初一告祭祖庙的那只活羊去而不用。孔子说你可惜那只羊,我却爱惜那种礼。当时鲁君己不亲临祖庙祭祀,“告朔”仪式徒有虚名,在子贡看来索性不如连羊也不要杀了,可见他的务实态度。但这与周礼是不相符的,因而遭到孔子的斥责对于学业,子贡一度表现出疲倦心态。从孔子周游列国,厄于陈蔡时,曾口出怨言:“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盖少贬焉。”认为先生学问太高深,应当适当降低一点要求。他还公开向孔子提出了休学的要求:“弟子事夫子有年矣,才竭而智罢,倦子学问,不能复进,请一休焉。”孔子问他休学后意欲何为,子贡列举以下几项:事君,事父母,事兄弟,耕田。孔子一一指出这几项事务都不易干好,谈不上休息。并进而指出君子之所休。是“学而不己,阂棺乃止。”君子之一生没有休闲,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韩诗外传》卷八)。

子贡经先生的教导,提高了认识,感叹说:“大哉死乎!君子息焉,小人休焉。”(《列子·天瑞》)子贡是孔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师生感情甚笃。孔子对子贡的才能十分欣赏,当子贡问到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孔子赞誉他是一块珍贵的“瑚琏”美玉(《论语·公冶长》)。又赞扬他的思路敏捷,理解能力强,能“告诸往而知来者”(《论语·学而》)。常常在关键时刻奉先生之命出使诸侯各国,均载誉而归。作为弟子,子贡对先生一片忠心,极力维护其地位和名誉。当然,对先生的道招学问的祟敬,子贡也经历了一个过程。相传他事孔子一年,自谓过孔子;二年,自谓与孔子同;三年,自知不及孔子。《论衡·讲瑞》)自认以前的态度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一次,鲁大夫叔孙武叔毁谤孔子,子贡痛斥说:“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蹄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路焉。”(《论语·子张》)有人问及孔子是否贤能,他说孔子岂止贤明,简直是一个圣人,“天纵之将至,又多能也。”(《论语·子罕》)有人也曾说子贡贤于仲尼,子贡立即反驳说:“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论语·子张》)认为自己“终身戴天,不知天之高也。终身践地,不知地之厚也”。若臣之事仲尼,譬犹渴操壶构,就江海而饮之,腹满而去,又安知江海之深乎尸(《韩诗外传》卷八)。《孟子·公孙丑上》亦记载子贡赞颂孔子的话:“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莫之能违也。自生尼以来,未有夫子也。”可见他对孔子的崇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孔子死后,“弟子皆服三年。兰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贡庐于家上,凡六年,然后去。”(《史记·孔子世家》)子贡晚年,往来于诸侯之间,与各国君主分庭抗礼,使孔子的名声布扬天下,为宣传孔学立下了大功。子贡作为孔门着名弟子,能言善辩,善于货殖,而且富不骄,贫不馅,尤其是他不遗余力地在各诸侯国宣传孔子思想,因而对后世产生了很大自勺影响。历代帝王也非常尊崇他。东汉明帝曾于永平十五年(72)东巡祠孔子时祭祀过他。唐玄宗开元八年(720)把他列为“十哲”之一,开元二十七年(739)赠“黎侯”。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1009)追封他为“黎阳公”,度宗咸淳三年(1267)又改封为“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