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青龙谱剑传
9911300000008

第8章 西门不类

那洞外众人,早也已是饥肠辘辘,青城派不知从哪里射杀一只糜鹿,众人急忙扒皮去肠,堆柴生火,烤了分了吃。

正在此时,几个道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向一个老道躬身施礼说道:“大师兄,出谷的道路被几个人封了,出不去,刚才和我们一起的几个师兄弟,都受伤了,在一旁养伤。”

那老道急忙站起身来,握紧手中长剑,问道:“是什么人封道,可打听仔细啦?”一道人回答道:“不清楚是什么人,不过从武功招式上来看,应该是古城派的人。”

老道大吃一惊,说道:“他们也来了,真是棘手的很,师弟们的伤怎样?”另一道人答道:“伤的不重,都服了药,没有大碍,只是无法通知师父,要误了事。”

老道愁容满面,想了一会说道:“你们几个随我来,无论如何要出谷去。”十几个道人,匆匆忙忙向出谷方向跑去。

西门不类正瞧在眼里,他是个爱凑热闹之人,如何能错过,又怕大哥不许,便向东门不伦说道:“大哥,这几个崽子烤的鹿肉不干净,俺肚子痛,出恭去啦。”

东门不伦点点头,说道:“别走远了,这里的人心思多的很。”西门不类一口应承,扛起大刀,向出谷方向走去。

约莫走出二里,便看到一群道人,在和三个青布衫人搭话。

走的近了,方听见一矮胖青布衫人说道:“原来是崆峒派,玄空太极门的冷凌厉师兄,不是不让你们过去,只是我们受了大师兄之令,在此把守道路,以防叶邵翁逃走。”

一小道愤然道:“魔教妖孽已困在洞中,被团团围住,如何能逃出去,你们分明是推脱之词。”

那老道冷凌厉施礼说道:“方师兄、严师兄、陶师兄,这叶邵翁与我派有深仇大恨,我们希望师父他老人家,能亲自手刃仇人,恳请师兄们借条道,他日我当亲自去贵派,还礼谢恩!”

矮胖青衫人冷笑道:“冷师兄,不是不给你情面,只是没有我大师兄口令,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冷凌厉刚要再说话,被西门不类一口打断道:“牛鼻子老道,商量个狗屁,俺最烦人唧唧歪歪,杀过去不就得啦!”一小道也厉然道:“大师兄,刚才就是他们打伤我们师兄弟,咱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冷凌厉也心知唯有动武,才能过去,便说道:“三位师兄,既然如此,得罪了。”

只见十几个道士,纷纷拔出长剑,一起向那三个青布衫人刺去。

那三人都稳住下盘,右手一摆,把那十几柄长剑弹到一边,又急忙运动劲力,挥出一掌,这掌出的奇怪,倒不像古城派的招式。

那些小道士不是这三人的对手,只出了一招,便被这三个青布衫人拍中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那冷凌厉,出剑化解了掌力,三个青布衫人顿时围了过来,各自出掌打向冷凌厉。

西门不类扛着大刀站在一边,原想能看会热闹,谁知刚一招十几个道士便被封了穴道,那冷凌厉虽然武功强点,但迟早也会败下阵来,只是这三人打的掌法,却不像自家门派的功夫,倒像一种极厉害的邪派武功。

西门不类顿时手痒难耐,看见打架总想插手,眼见冷凌厉快招架不住,立刻急了,把大刀从肩膀甩下,大喝一声,跳到四人跟前纵起一刀,正劈中一人。

其他两个青布衫人,吓了一跳,急忙跳到一旁,怒吼道:“西门不类,我们古城派,素来与你并无怨仇,何故杀我同门?”

西门不类被问得一时语塞,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说道:“俺是看你们三人对付一人,觉得不公,才出手相助,那厮不知闪躲,俺大刀半空中,又停闪不住,因此斩了他,算他倒霉!”

二人知道与他无理可讲,又斗他不过,只得恶狠狠地道:“西门不类,今日你与我们古城派,结了梁子,他日必然找你报仇!”

二人说完,便快步而去。西门不类把大刀往地上一矗,伸手喊道:“唉!怎么,这样就完了,俺还没出招呢,别走,再斗一局。”

西门不类眼见那二人越走越远,把大刀提到肩上,看了一眼道士。

那冷凌厉垂剑抱拳道:“多谢好汉搭救,他日冷某定当重谢!”西门不类啐了一口,骂道:“他奶奶的,谁求你道谢,再多说,俺一刀也把你劈了!”

冷凌厉不敢再言,急忙替那几个道人解了穴道,朝出谷方向奔去。

西门不类扛着大刀,掉头进谷,走了大约一里多路,听见路旁草丛中异动,他拨开野草,远远看见有十几人,踏草而行,轻功十分了得。

不觉好奇心起,急忙展开轻功追逐,也不知行了多远,那十几人才停下,与七八人会合,围在一起。

西门不类扛着大刀,闪在一旁,竟未被发现。

他躺在草丛中,听见那些人说道:“这叶邵翁藏身之处,江湖中人已众所周知,却不见少林有何异动,其中必有缘由,不知为何?”

只听另一人道:“我看少林寺,不是不知道叶邵翁藏身之处,恐怕是不愿意再取回青龙剑,倘若这样,青龙宝剑,真要流入江湖啦!”

又一人道:“若果真如此,我们要早做打算,要是能拿回青龙剑,师父他老人家肯定高兴,只是现在谷中,汇聚各派好手,想要取剑,着实不易。”

另一人哈哈大笑道:“我们五毒教最善用毒,我看还是下毒,取剑才轻而易举。”西门不类听到此,才知道这些人,原来是五毒教的。

只听又一人道:“这谷中众人,各门各派都有,用毒恐怕要与他们结下仇怨。”

那人答道:“咱们不会下剧毒的,我看松骨麝香散就行,这毒毒发迅猛,中毒之后,只是毫无力气,昏昏沉沉,一个时辰之后,毒性自解,对身体也无大碍。”

另一人道:“我看可以,咱们还要选对时机,三日后,众家好手,拼得难解难分之时,我等先行服下解药,再趁此下毒,必定能大获成功。”

其他人都点头应允,又一人道:“我们分头行动,那日何时下毒,看我手势,我扬起右手,你们便四散下毒,这次一定要成功,给师父他老人家,献上寿礼。”

众人皆点头同意,那人又道:“我们现在便散去,后天再聚,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了岔子。”

西门不类大气不出一声,一会儿功夫,旁边便没了动静。西门不类知道人已散去。站起身来,便看到西南方只有一人独行,急忙扛起大刀追了上去。

那人听见身后风响,立稳脚跟,回头便看到一壮汉,扛一大刀而来。

知道是西门不类,不敢招惹,便微笑道:“西门大侠,何故步履匆匆啊?”

西门不类跳到他跟前,瞧见此人仪容俊美,白袍加身,胸前衬衣上,画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确定这就是五毒教之人,便大怒道:“他奶奶的,少给俺装蒜,刚才你们说的话,俺一字不漏全听到了,快把解药拿来!”

那人心中一惊,慌忙道:“西门大侠,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你要啥解药?”西门不类破口大骂道:“你娘的,俺给你好生说话,你却给俺装糊涂,快把松骨麝香散,解药拿来,否则立刻让你身首异处!”

那人知道事情败露,急忙拔腿就跑。西门不类把大刀一抛,正砸中那人。

西门不类大刀有百余斤,那人被一砸之下,受了重伤,再也动弹不得。

西门不类走到那人身旁,大骂道:“他奶奶的,再不拿出解药,立时取你性命。”那人痛的直叫,听了西门不类的话,再也不敢怠慢,说道:“我这……就给你,大侠……饶我性命。”

西门不类把大刀提起来,笑呵呵道:“适才把解药给俺,何必受这之苦。”那人颤微微翻过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青花瓷瓶子,道:“这就是那……松骨麝香散……解药,大侠饶我性命。”

西门不类接过瓶子,看了看问道:“这怎么服法?”那人咳了两声道:“含一粒即可。”西门不类把瓶子揣入怀中,说道:“俺说话算话,如今给了俺解药,俺便饶过你,你走吧!”

那人强撑着站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又一下跌在地上。西门不类走到那人身旁,用脚轻踢了一下道:“他奶奶的,又咋啦,要装死不成。”

那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西门不类蹲下身,用手指伸到那人鼻前,感觉不到任何鼻息,知道那人已死,不觉痛骂道:“他奶奶的,没想到你个小鳖子,咋那么不经掂量,这样就死啦!可不怪俺,俺一招都没出,只怪你身子太弱。”

西门不类站起身,把大刀扛到肩上,便向那谷中山洞走去。

待西门不类走到山洞旁时,天色早已灰暗,但各处的火把却把山洞旁,照的如同白昼。

西门不类远远地瞧见东门不伦的所在。便大摇大晃,走到其身旁,把大刀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埋怨道:“累死俺啦,累死俺啦!”

东门不伦看了看他,道:“一泡屎拉了半天,可真够扬名江湖啦!”西门不类哈哈大笑道:“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俺在江湖上,可没法混啦!大哥,不瞒你说,俺这趟出去的可真值,让俺得到了个秘密。”

东门不伦不信,轻笑道:“你能有啥秘密。”西门不类一脸正经道:“不是俺的秘密,是别人的秘密,大哥,我给你说,是这样一回事。”

西门不类轻俯到东门不伦耳边,把如何偷听到五毒教讲话,怎样下毒,又怎样取回了解药,一五一十全说了。

东门不伦仔细思索会,说道:“我看我们可以不动声色,来个将计就计,要是五毒教真的下毒成功,倒省去我们很多力气,抓住叶邵翁不费吹灰之力啦!”

西门不类大笑道:“大哥真是妙计,俺全听你的,你叫怎样便怎样,绝对没错,不过俺真是累坏了,要先睡啦,”

说完便躺在地上打起呼噜来。东门不伦笑了笑,把身后所背之刀解下,也一并躺在地上。

此时正值八月下旬,白日天气清凉,入夜便冷风嗖嗖,而今又在谷中,更加感觉寒气逼人。有的人耐不住寒冷,就在一旁生火取暖。

却说那陆羽早生了火把,借着火光继续研习剑法,一时之间竟然眉头紧锁。

叶邵翁刚打完坐,看见陆羽哭丧着脸,不禁问道:“羽儿,何事哀愁?”

陆羽长叹一声,道:“如今大半日功夫,我才记下第二式剑法,越往后我感觉剑法越深奥,习练时间越久,如此下去,两日光景也记不下多少,这该怎办?”

叶邵翁大笑道:“羽儿,你聪明的很,若是常人,这一式三十六种剑法,怎样也要习练数月,你不过一日功夫便学会了两式,已是他人所不能及,为师早说过要慢慢习练,静心研习,不可急功求成。”

陆羽点点头,哀叹道:“我是看三日大限只有两日,心中着急。”叶邵翁微笑了几声,怅然道:“天意如此,造化弄人,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不是你我所能左右,为师一直觉得,今时命不丧此,试想万丈高山不曾摔死,怎会被他人毙命,羽儿,莫要担心,你有杀父之仇,为师有夺妻之恨,都不曾报,阎王老子,向来公正严明,不会轻易索咱们性命。”

陆羽被逗笑了,顿时忘了忧愁,听师父说他有夺妻之恨,很想知道,却又担忧怕勾起师父,伤心事来,便止住了问。

叶邵翁又道:“现在已是深夜,洞外寂静无声,敌人尚且知道休息,你我怎能不养足精神,否则等到出洞之时,你我困倦乏殆,难道要对敌人说,先别动手,等我睡上一觉再打不成?”

陆羽大笑着点头示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师父不说还不困,一提引子,我竟困得双眼睁不开,不睡不行了。”

叶邵翁道:“赶紧睡吧,养足精神,明日练剑,才能事半功倍。”陆羽点点头,找些稻草盖在身上,又打了个哈欠道:“师父也早点休息,徒儿睡啦!”说完便闭了双眼。

叶邵翁也咪了眼,就地打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