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青龙谱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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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东西两门

却说洞外,顿时又来了许多人,各门各派都有,立时间糟杂不已。

只见一人,向一中年男子道:“师父,刚才打伤师弟的就是这糟老头。”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玉荻刃,冷笑一声道:“我猜是谁打伤我徒弟,原来是天山三杰的玉师兄,你们几个得罪玉师兄,着实该打,还不赶快向玉师叔赔罪。”

几人见此,忙鞠躬抱拳道:“原来是玉师叔,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

玉荻刃右手一摆,轻笑道:“章温柏,不必假惺惺,有话直说吧。”

那中年汉子章温柏,大笑了几声,说道:“玉师兄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章某明说啦,这叶邵翁藏身之处,是我的几个顽徒先行找到,这青龙剑理应归章某所有,还请玉师兄行孔融之风。”

玉荻刃冷笑道:“青龙剑归谁所有,还是得看拳脚功夫,随便耍耍嘴皮子,就能得到青龙剑,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章温柏登时涨红了脸,切齿道:“既然如此,玉师兄,得罪了。”说完一掌推来。

那章温柏擅长风雷拳,江湖中人送外号铁臂神拳。

玉荻刃盘做在地,不敢怠慢,急忙拔出长剑,顺手一削,化解了章温柏的掌力,脚下一用力,顿时跃了起来,反手一刺,一股强劲剑气直冲章温柏而去。

章温柏双手一引,把那股剑气化向了别处。紧接着又连推五掌,这五掌分别打向玉荻刃前身,十八处要穴。

玉荻刃急忙使出天山剑法中“春色满园”一式,把剑护在胸前,上下挥舞成一个椭圆,一一化解了掌力,连着两式‘夜半钟声’,上下两股剑气,直奔章温柏削去。

章温柏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半圆,运掌推去,两股劲力撞在空中“嘭”地一声,震耳欲聋。

众人皆大惊不已,纷纷道:“这二人,皆武林中一流人物,武功修为登峰造极,今日为了青龙剑,以内力相抗,全然拼了性命。”

龙门派来了许多人,眼看掌门和玉荻刃,斗了二十招有余,不落下风,齐声喝道:“巍峨昆仑,奕奕龙门,天下武功,只此绝伦!”

只听一人,破口大骂道:“放你们祖宗十八代的狗臭屁,你们这些虾兵蟹将,看俺断魂大刀,不一个个活劈了你。”

说完扛刀就要上前,被一人拦下喝道:“二弟,休要恼怒,犯不上和这些人计较,谁若想打便随他打去,咱们二人只需静心等待,这洞口洒满百虫化尸散,只消三日其毒必散,到时你我二人奋力厮杀,定能成功。”那扛刀汉子强忍怒火,退到一边。

龙门派早有人听到骂声,寻声望去,见有两人,一人扛刀、一人背刀站在一边,细细看去,有人嘲笑道:“我说是谁大放臭屁,原来是东西两门,不伦不类啊!”

扛刀之人怒火冲天,破口骂道:“你奶奶的,敢嘲笑老子,大哥不许俺打架,可俺憋得难受,这架不打不行。”

说完一个箭步,跃到那人身旁,挥起大刀劈了下来,那人闪躲不及,被劈成两半。其他人见状,抱头鼠窜。

众人皆知,扛刀之人乃是西门不类,那背刀之人,是东门不伦,二人臂力惊人,其刀皆有百余斤,以刀法见长,闻名江湖。

那龙门派又死一人,慌乱不已,徒众纷纷大喊道:“掌门师父,东西两门,不伦不类,杀了陶非师弟,快来报仇啊!”

章温柏早听得身旁异动,苦于和玉荻刃恶战,不敢分心,当下听得又死一徒,顿时怒火冲天,急忙运尽气力,推出一掌,闪身跳出圈外,抱拳道:“玉师兄,你我之事他日再做了断。”

说完纵身一跃,跳到西门不类身旁,喝道:“狗娘养的,杀了我爱徒,今日要了你狗命。”

西门不类平生,最听不得挨骂,听章温柏骂了自己,暴跳如雷,吼道:“你奶奶的,老子今天活刮了你。”说完抡起大刀,照头便砍。

章温柏素知那大刀威力,不敢硬拼,闪身躲过,急忙运劲收力,朝西门不类肋下就是一掌。

西门不类大刀虽沉,却运动自如,急忙把大刀往腋下一横,向前一送,顿时将章温柏的掌力化的无影无踪。

章温柏紧接着来个鲤鱼跃龙门,从西门不类身前一纵,跳过头顶,闪到身后,又是两掌推出,这两掌招式一样,都是风雷掌中,霹雳雷一式,只不过后面这掌,较之前掌劲力大了许多。

要是常人,最多挨过前掌,便缓不过劲,后头这掌接不住,轻之重伤,重之送命。

那西门不类,早猜中章温柏心思,等他跃到身后,随即挥刀使了一式‘神龙摆尾’。章温柏虽然推出两掌,却被西门不类,一刀劈的劲力全无。

章温柏虽然听过‘东西两门,不伦不类’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却并未交过手,适才斗了几招,果然不同凡响,武功比之自己,略胜一筹。现今又生死相斗,半点分心不得。当下使出浑身懈术,想在招数上小胜一点。

众人一看便明,那章温柏虽然轻盈灵巧,风雷掌威力无比,却斗西门不类不过。西门不类虽然招式不多,却招招险要,化解不了便会送命,更何况,还有一把百余斤的大刀。

那章温柏虽然号称铁臂神拳,但要徒手接刀,还是不敢,西门不类大刀挥来,只得闪身避开。

龙门派徒众见师父和西门不类斗在一起,顿时大声呼喝:“东西两门,不伦不类,明年今日便是你俩忌日!”更有人喊道:“掌门师父,出掌把他的刀断了,顺便把他武功也废了。”

那章温柏,全然不敢有半点分心,相互拆了五十招,便立感劲力不支,不敢再出掌进招,只有跳跃闪身,避开西门不类的大刀。

东门不伦只在一旁观看,眼瞅着西门不类,已占尽上风,不出五十招,那章温柏,便会败下阵来,但他却担心,西门不类内力消耗太大,不易恢复,一个箭步,跳到章温柏身前,抽出身后大刀,运动劲力,一刀劈了下去。

章温柏一把大刀,还难以应付,更何况两把大刀,同时劈来,当下闪躲不及,只得运尽内力推出一掌,掌力与大刀相接,“呯”一声,登时弹回,掌力全打在自己身上,突然“哇”的一声,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西门不类刚要再劈一刀,急忙收住力气,气愤愤道:“今日大哥搭手,不算不算,他日俺再要找你比过,定取了你的狗命。”说完把刀扛在肩上,走到一边歇息去了。

那龙门派徒众见师父打败了,早跑的远远了,过了半天才有俩胆大的,过来搀走章温柏。其他人见此,也是心惊胆战,心想,有这二人在此,那青龙剑确实不易取了。

却说那陆羽看着剑谱,练了半天,忽觉心情舒畅,眼界开阔。

他练了《易筋经》心法,内功修为,都较之常人胜之一筹,虽然初始修炼,是为了强筋锻骨,但是练习久了,也不免积攒内力,而他的内力之劲,却不能任意发挥,犹如蛮力壮汉,被浑身束缚,动弹不得,纵有力拔山兮之劲,却也无可奈何。

习练剑法之后,便感觉体内劲力,使将出来,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比之先前,更加感觉力之无穷,劲之过人,有说不出的轻松快乐。

叶邵翁服了疗伤圣药大凤丹,又加上自己运气点穴,半日功夫,内伤已好十之六七。

看到陆羽面露喜色,知道习练剑法顺利,心中宽慰,说道:“这剑法可易学麽?”

陆羽欣然点头,说道:“我只用了半天功夫,这第一剑式已经记得了,我耍一遍你看。”陆羽手握青龙剑,把那刺剑式三十六种剑法一一演了一遍,虽然剑法已经可以,但是觉得劲力上不足。

叶邵翁早看了出来,但是不免感到吃惊,说道:“你可曾听,教你内功的少林和尚,说过这剑法?”陆羽道:“徒儿不曾听少林师父说过,以前更是闻所未闻。”

叶邵翁笑道:“看来你天生是块学武的料,这剑法你虽都已记牢,却耍不出劲道来,这是因为你还没悟透剑法,你只要勤加练习,多动脑子,实践出真知,以后自会明白。而今洞外,来了许多高手,你免不了和他们,比剑斗招,到时你只需耍出大致剑法,他们不敢和你轻易对剑,只盼望到时能糊弄过去。”

陆羽说道:“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我还有父仇未报,不能枉死在此,师父请放心,徒儿会想方设法,保师父周全。”

叶邵翁点了点头,心中甚是宽慰,自从行走江湖,都是孤独一人,今日收个徒弟虽然只一日,但却见其赤胆之心,即使身临险境,却无半点畏惧之色,大笑说道:“我叶邵翁行走江湖,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即使比这惊险万倍之时,也未丢了性命,今时之困境,并不算什么。”

陆羽说道:“我在此谷中并不知人心险恶,看到他们杀了药父,我由此才相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连药父这样隐居山谷之人,都始终逃脱不了江湖恩怨,我又何苦惧怕江湖,只求早练会点剑招,不能枉费师父栽培。”

叶邵翁心中一震,竟没想到陆羽会说出此番话来,其实他说的,一点不错,江湖之中,谁人能清清白白,纵然你无害人之心,却难免他人,无害人之意。

而提到“栽培”两字,叶邵翁却感到心中有愧,自己从山上跌落重伤,这孩童倾心相救,若非自己有此遭遇,怎会引来众多门派之人,药王又怎会被人发现,勾出往事残害而死。

这一切起因皆因自己,而今这孩子拜自己为师,学习这青龙剑法,全当赔他之礼,无半点知遇之恩,何来“栽培”二字。

叶邵翁淡然道:“习武之道,讲究浑然天成,强求不得,你练剑要顺心应意,贪功冒进,必然适得其反。”

陆羽说道:“师父说的极是,徒儿记下了,这已过了半天,师父饿了吧,这里还有些干粮,我拿给你吃。”叶邵翁点了点头。

陆羽便取来干粮袋,拿出两个干饼,又从一大石旁,拿来一个水壶,倒出一碗水来,递给叶邵翁说道:“我刚才听洞外热闹的很,现在却安静许多,不知为何?”

叶邵翁喝了一口水道:“外面越热闹,对我们越有利,反而是这安静,对我们不好,不过三日后,外面那些人总会拼死拼活,因为这青龙剑只有一把,那么多人想要,只有论武功说话啦。”

陆羽感觉说话在理,看着青龙剑说道:“师父为这青龙剑,摔断了腿,那么多人为了这青龙剑,命丧黄泉,徒儿真不明白这把剑,到底哪里好,害那么多人为之疯狂。”

叶邵翁长吁一口气,叹道:“这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的,日子久了你自会明白,我这内伤已好多了,只是这双腿,无百日不能复原,你吃完东西,赶紧练剑去吧,一切要靠自己领悟。”

陆羽拿起一张饼,三口两口塞进嘴中,端起一碗水,往嘴里一倒,和着饼全咽了下去,拿起青龙剑,又练剑去了。叶邵翁不禁失笑,吃完东西,也接着练气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