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四海逍遥之玉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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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怎么,连话都不说一句?”那令人发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皱着眉头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后背疼的让我直吸气,哪还有精力分得出来和他说话!

“我很不喜欢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他依旧是用平淡无奇的声音对我讲着这话手里却是黑云翻滚将我提到了手里然后又狠狠的摔了出去,我被摔在地上,身上的护罩也被他强制性的解除了,我啊了一声就是砰的一声重重的掷地声,全身的骨头都麻木了,在那一瞬间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是后背着地,在下一刻立马疼的蜷缩了起来,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却瞬移到了我跟前,弯下身子掐住我的下巴阴阴的继续说,“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他手指阴冷冷的,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肃杀之气将我整一个下巴也灼得生疼,我从没受过这样的苦却硬是忍住了没有流泪心里是巴巴地盼着二哥发现我不见了之后赶紧的来找我。

我隐隐的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渡些什么东西进我体内,我惶恐的立即睁大了眼睛,下一刻身上骤然起了一种被万蚁咬噬的感觉,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我被这噬心的痛楚搅得翻来覆去,可后背的灼伤又让我动弹不得,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下唇也被我咬的有了血腥的气味出来,可那感觉却是一丁点一丁点的泛滥开来,时而飘飘忽忽的对神智无甚影响时而痛楚一齐袭来让人痛不欲生。我在被折磨的气息微弱的时候却传来他的渺远的声音,“这样,你总该感觉到了吧。”我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可自己是神女,元神哪有那么容易就羽化。

我这一生,受过最不忍回忆的折磨就是在他这里得的了。

“多年不见了,丫头。”一道男声乍起,依旧是毫无一点情绪的起伏。

“是啊,裂启冥君,有七万年没见了吧。”我将沾着血迹的袖子在风中展平,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朝着侧面的一块空地看了看。

一阵阴涔涔的风刮过,在我侧面卷起一个小小漩涡,弄的尘土飞扬,我举起袖子掩了掩鼻,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皱。这样一个风漩涡过后就出现了一个浑身被黑袍罩住看不见长相的人出现在了青天白日之下,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样子我却是一直一直的忘不了,尤其是他那双带着冰的眼睛,还有那万蚁蚀心的痛楚。

“丫头,没想到你还是只有这么点本事。”他的话说的依旧是瞧不起我,似乎我和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依旧是一样的,可毕竟是过了七万年了,我的修为早已涨了不知道多少,刚刚在对待那几个天煞孤女之时倒是的的确确只使了四五成的神力出来,这一下到不知是他太过自负还是我的神力真的远在他之下呢?

我冷眼瞧了瞧他,当年他伤的不轻,估摸着也是养了好久的伤,“裂启冥君,真没想到你也会屈身跟了魔道啊。”我这话说的讽刺意味十足,裂启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听人吩咐,所以他当初才会放弃了他鬼族第一将领的位置,脱离了鬼族,独自在符禺山占了山头修习,当年那一幕幕有开始在我眼前反复,令我心绪有些浮躁。

“我所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罢了,从不从谁,却是我自己的事。”他的话刚说完,手心就凝起了一团灰黑色的雾气,边缘的一些气正在上下翻滚着,同时我脚边的尘土开始扬起,脚下的地面开始有了晃动,我不动声色的依旧稳稳站着,脚下却早已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开始发力压制,他手上的雾气翻滚的越是厉害就证明他越是吃力,我与他开始的这一场争斗并不惹人注意,道行浅些的指不定还以为我们是在叙旧呢,只是我与他,又有什么好叙的呢。

我逐渐感觉到有些吃力,裂启的修为还是不容小觑的,我与他的斗法在地下进行,此刻却已弄的我们俩站的这地方的土地开始出现裂缝,裂缝开始慢慢的变大,范围也开始变广,地面晃动的也越来越厉害起来,我凭着修为在这摇晃的地方站的如履平地,心里却是绷紧着一根筋。

“没想到你的修为倒还不浅。”裂启说着竟然将手里的雾气凝成的控制团一把捏碎,灰黑色的雾气四散开来,弥漫着竟然将整个天空都给慢慢罩住了,我感觉到周边的压力剧增,也握紧了拳头将自己仅剩的修为通过手里舞阳骨笛幻化的玉骨剑放大后施展开来抵制住这压制到我元神的外界力量,可用了这法子之后我就根本不能再移动位置了,眼见着脚下地面的裂痕越来越宽,马上就将要跌落下去之时一阵熟悉的剑风刺破了裂启筑成的雾气结界,白光划过灰黑色的天空最终将这雾气罩一劈为二,自动消散了。

袖风带过,一阵熟悉的味道将鼻尖的那丝不讨人喜欢的腐败气味驱散,突然间就轻飘飘的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眨眼就到了半空之中,我抬头朝他眉眼俱弯的笑了笑,“你脱身了?”崇恩也是带着暖暖笑意的朝我点了点头,风吹得我和崇恩的衣服猎猎作响,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一场战斗做着战前的鼓舞。

“崇恩圣帝,别来无恙。”裂启幽幽的开口,人也飞身至半空中。

崇恩试图将我推至一旁,可我拽着他的衣襟就是不愿意离开,“让我和你一起。”我压低了声音对他讲了这句话,他眼里带着无奈的瞧了我一眼,终归还是同意了我陪着。

崇恩用手里的昆吾剑指着裂启,昆吾剑通灵,发出一声剑啸伴着一道银光闪现,“裂启冥君,三万年前那一战,似乎还没有分出胜负。”

我拿起手中的玉骨剑,莹莹一道绿光过后,剑又还原为笛,我将舞阳骨笛握在手上,做好了待会儿以辅神咒辅助崇恩的准备。

一道银光闪过我眼前,却是以前的事情又一次在眼前铺展开来,之前裂启说的穷其一生追求的那一个人,却是与我有着极亲密关系的人。

那一年我趁着二哥巡视溜走,二哥还在山神引导下巡视太华山之时却被一小小守卫给拦住了,那守卫匆忙只道了一句,“帝姬失踪了。”却是生生让二哥发了好大一场火,二哥一向性子温润,和喜欢舞刀弄枪的大哥不同,他永远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这一次的发火倒当真让人心魂皆是颤了三颤。

符禺山的风景其实不错,但山势险峻,又因为怪石林立难以开辟出什么绝佳的地界安身故而一直没有神祗瞧上这地方,但符禺山上独独有一块极大的空旷地面,听二哥曾经说,是创世父神在天地初开铸造出第一把神剑六合剑之时为了检视剑的成色便轻轻挽了个简简单单的剑花,没想到竟将那时高高耸起的符禺山的山巅直接削去,方有了这么大一块平面,这地方在之后的百十万年间就逐渐变成了决斗地点的最佳选择,而那块被削去的山顶斜落而下成为了西荒最平坦的峭壁。

当我被无脸人第三次拎起来扔出去的时候我却是已经做好了打算自毁元神与他同归于尽的准备,即使是不能让他死也总能伤他一伤,看这回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没有撞上石块或者是地面,反而是一个温温暖暖的舒适怀抱,我想要睁开眼来瞧瞧,却只见到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墨色,耳边响起一声焦急的声音,“阿缈,你还好吗?!”哦,似乎是大哥的声音。

“大哥……”我呲着牙从嘴里硬是逼出了这一声,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啪啪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就将大哥的衣襟弄的湿透透的。

“裂启,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原来那个无脸人叫裂启啊,大哥将我渡到另一个熟悉的人的怀里,我眯着眼使劲儿瞧了瞧,一身白衣似乎是二哥吧,那人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手臂,果然是二哥,从小二哥哄我睡觉的时候就会这个样子,“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我身边的人,尤其是我的妹妹!”大哥好像很生气,我暗自窃喜,这个裂启肯定是要被打了,可是,我转眼一想,那个人的修为也不低,若是大哥也受伤了该怎么办呀?

然后似乎沉默了一阵子,也好像是我睡了一会儿,耳边不知怎么又传来那个无脸人的一句话,“我要的,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而已。”我听着这话脑子却有些转不过弯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我身上的伤原先还很疼的,火辣辣的疼,后来不知怎么就觉得有股凉凉的气息贴在我的伤口上,我觉得很舒服,可能是二哥在渡神力给我吧,我心里这样想着,眼皮却越来越重,只听见耳边大哥太合剑划破疾风的呼啸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

再一次睁开眼时却是已经回了熟悉的地方,重华之巅我的住处。

里间的窗户被关的死死的,外间的却似乎是开着的,水绿色的纱笼帐被风吹的浮动着,我之前好像是被欺负了,还被欺负得很惨,身上很痛,然后,哥哥们好像来了,那个无脸人,好像叫裂启,我不喜欢他,以后都不想再想起这事情,我脑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阿缈,你醒了么?”在我还在整理脑袋里的思绪的时候二哥的声音却是又响了起来,我盯着二哥的脸瞧了好一会儿,脑袋好像突然就开了窍,立马往后缩了缩,躲进被子里只留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二哥一脸疑惑的上前来扯我的被子,我死死的抓住不让他动,“阿缈,你怎么了?干嘛对二哥这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