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率将作为对不理智的胆怯的一种严重罚款,并将防止大量不需要贷款的申请人。在恐慌时期,利率应当早早提高,这样企业就可以早一些支付所谓的高额罚款,并且任何人都不敢因不用担心支付高额利息再盲目向银行贷款,从而使银行储备可以得到尽可能大的保护。”
“其次,在这样高的利率下,应当大力推广所有经营状况良好的银行证券。只要公众愿意购买,银行就尽可能满足公众的需求。”
“原因很简单,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保持警惕,而不是制造恐慌。相反,制造恐慌的方法就是拒绝那些可以提供优质证券的银行。”
他还说道:
“我们所需要且必要的制止恐慌的措施,是要传播这样一种想法,即虽然钱是珍贵的,但是钱还是可以赚到的。”
当然,这必须进行一场改革,虽然改革的进度缓慢,但这场改革不可避免,即取消高利贷法律(theab·liti·n·fusurylaws)。很难找出任何保留这些法律的理由,这并不像中世纪敦促实施规章制度一样费劲,中世纪实施的那些规章制度规定粮食的价格就跟规定国王的臣民被允许穿的鞋的长度一样死板。
2.通过贴现提供资本的作用——美国危机中最严重的诱因之一就是:生产企业及其他企业所需资本中的很大一部分从银行贴现获得的,而不是通过获得永久性投资或向银行长期贷款、发行长期债券得到的。至少可以说,把通过短期贴现获得的资本用于每年所必须的投资,而且这样的投资大多数都是用于新建厂房或永久性改善项目,这必定会导致问题。这些企业依赖短期贷款,而非实收资本或长期贷款,这与企业在受到外部压力时破产倒闭的风险是成比例的。在任何社会中,如果企业的短期贷款始终保持不当的比例,这样的社会便肯定处于危机的阴影中,并且投资将不正常地增长。
3.银行储备——关于储备和存款,已经有很多人发表过意见。有一点很清楚,储备方面的既定政策大大促进了危机的爆发。根据国家银行法的相关规定,中央储备城市的银行,数量在3个或以上的,其合法的货币储备必须维持在银行存款的25%;在其他储备城市的银行,数量在28个或以上的,名义上应当维持同样水平的货币储备,但货币储备一半可以由存入储备代理人或中央储备城市银行的存款组成;其他银行的货币储备必须维持在银行存款的15%,这些银行必须将储备的3/5,或者银行总存款的9%保存由货币监理官批准的银行,且批准的银行必须是在中央储备城市或其他储备城市。特别是在中央储备城市这样的重要金融中心,相当大比例的银行存款是由其他城市银行按规定存入的那部分储备组成的。由于要对存入的这些储备支付利息,接受这些储备的银行必须立即对这些储备进行投资,同时又必须持有足够数量的储备,以便能满足那些存入储备的银行的取款要求。这种需求使得金融中心的银行提高满足“活期抵押贷款”(calll·ans)的资金的比例。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活期抵押贷款是由各种铁路、工业及其他种类的股票做活期抵押,对于这些股票中的大部分,投资者并不是作为永久性的投资持有的,而是期望持有的股票会上涨,或希望把这些股票转手给那些永久性投资者。一般情况下,借款人可以及时还款。但是,在压力或危机时期,借款人不可能及时还款,因此,像这样以股票做活期抵押的贷款并不能随时用于维持银行储备或满足外部要求。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已经注意到,商业信贷是一个比活期抵押贷款更令人满意的资金来源。但也没必要说,将如此巨额资金投资于活期抵押贷款,会大大促进投机行为。这些资金增加了交易量,违背自然规律,推动价格上涨。如果这些有责任维持一定储备的银行完全消除银行存款利息,或者至少支付一点点名义上的利息,这样做是否就对银行不好,成为了一个问题。1873年9月危机之后,纽约清算所的一个委员会就建议取消存进规定银行的银行储备的利息。如果需要支付存入的这些储备的利息,放贷人就必须承担这些利息。如果贷款的需求正在放缓,放贷人就需努力设法寻找借款人。当在贷款需求疲软的季节之后紧跟着一个贷款需求旺盛的季节,正如在不断变化的条件下上述现象一定会发生,社会上将不会出现货币供给不足。每一年对货币的需求既会出现最低点,也会有最高点,并且两者之间的时间间隔很短。在目前的政策下,活期抵押贷款会在信贷需求最小的时候,使银行贷出所有可供借贷的资金,而当信贷需求达到最大值时,活期抵押贷款导致的影响就是,银行不能提供任何额外的信贷。
4.资本和盈余与贷款的比例降低。——对国家银行的报告进行审查表明,资本和盈余与贷款总额及贴现的比例每年都在下降。在获得可用于信贷的资金方面,银行比以前更依赖于存款。
似乎看起来,如果银行所贷出的金额中,资本和盈余占的比例更大,那么银行就会更加稳定,更加安全。目前,这种日益加剧的比例失调便是一种不可避免的趋势的产物。在以前,兑换和追收清偿债务的费用所得占银行机构收入相当大的份额,而现在却基本上取消了。和其他因素相比,竞争加剧是导致上述现象的主要原因。但是,不论此种现象源于什么因素,都要求银行必须在其他方面增加赢利。银行存款已经大幅增加,未来的银行管理都将变得更为统一的制度化,从而使贷款的比例也将变得更为均衡。这样,银行就可以以同样数量的资本放出更多贷款。
5.对各州银行的监管。——在谈论过对企业进行更为密切的监督之后,几乎没有必要补充说,那些与正时兴的国有银行监察管理条例类似的各州银行监察管理条例将产生有利的效果。如果所有银行都接受严格、经常的监察,这样可以防止许多灾难性的企业倒闭破产,并且许多不诚实和不称职的银行将被及时发现,以防止灾难的发生以及对民众信心的破坏。
个人行为
在一系列规定谨小慎微,仔细计算的规则里,杰文斯教授提出了一个非常实用的规则:
“在投资时,只做其他人正在做的事情,是愚蠢的表现,因为几乎可以肯定有太多的人在做同样的事情了。”
有一条值得考虑的规则也说明了同样的道理,那就是,如果要投资企业一定得非常注意,要投资那些已经实现了高额回报的企业。所有企业的利润最终都趋于平等。在考虑到所需的技能和可信赖程度、所承担的风险以及就业规律之后,各种投资大致都能获得相同的利润。如果任何方面的投资都可以获得不同寻常的高额回报,那些几乎可以肯定,该方面的投资将会过度。
对于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各界已经就有必要制定更高的诚信标准以及推行更好的教育这两方面提出了各种不同的建议。高标准的诚信及教育的好处显而易见,但它们的实现必须运用经济之外的其他方法。
补救措施
唯一可靠的补救措施便是,比肯菲尔德勋爵建议的“耐心炼金术”(thealchemy·fpatience)。
萧条是一种必须承认和面对的状况,在没有萧条的依据时,任何试图忽视它或沉迷于盲目信心的行为都将导致进一步的灾难。这就像疾病的康复疗养期。没有最好的照顾以及病人聪明的配合,疾病的治疗便是欲速则不达。同时,我们也必须有一切理由相信病人最终是会痊愈的。相反,对政府行为不应该抱太多的信心。正如良好的法律规定和有效的管理是社会繁荣所不可或缺的,但不是用来创造繁荣的。同样道理,良好的法律规定和有效的管理也是在预防萧条上发挥的作用更加显著,而不是在补救萧条方面。就人类创立的机构而言,机智的个人行为必须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人们不应忘记,施行预防措施最有利的方向是确保每年的经济活动都保持最大程度的平等,并且确保每年经济活动平稳进行,防止生产及贸易量突然激增。
在萧条时期进行公共工程建设方面,人们已经提出了许多建议。将此方法作为补救措施的危险在于,人们陷入了为了工作而工作的谬误之中,却没有意识到,只有在工作可以产生效用的情况下,工作才是有价值的。更进一步的危险是,由于大量工人从原来的工作部门撤出,转而从事公共工程,所以在情况出现好转的时候,他们无法或不愿回到自己原先的工作岗位,因此,一个国家的生产能力将陷于瘫痪。然而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市政当局和各州从某些改造工程中受益匪浅,那些改造工程具有永久价值,而且资本也被适当地投入进来,例如修筑公路,改造下水道,铺设街道,以及类似的公共工程。只要认真考虑到了这些工程的永久价值,而不是仅仅考虑提供就业机会这一目标,在原材料价格低廉以及劳工失业的时候开展这些改进工程是有利可图的。
当市场价格低时,精明的投资者会扩大企业规模,放眼长期价值。1873年危机之后的几年里,芝加哥市就给我们大家提供了一个显著的例子。对城市的未来抱有信心的资本家开始大规模的新建建筑。大片的广场被住宅以及正在建设中的商业街区覆盖,堆放着大量建筑材料的街道无法通行。这表明,这些资本家对未来对建筑的需求有明智的认识,并且他们深信物价不会再下降到更低的水平。
教育和经验必须为生产能源发展提供一个更为明智的方向。我们必须以耐心和有针对性的努力来应对每年发生的变化所引发的问题。在补救措施方面,任何国家最好都不要依赖政府,而应当依赖公民的个人行为。
杰瑞米·边沁(JeremyBentham)所说的话是很有依据的:
“工业和商业对国家的要求正如狄奥根尼对亚历山大大帝的要求:‘请别站在我和太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