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属于昆虫纲双翅目,蚊科,全球约有3000种。是一种具有刺吸式口器的纤小飞虫。通常,雌性以血液作为食物,而雄性则吸食植物的汁液。吸血的雌蚊是登革热、疟疾、黄热病、丝虫病、日本脑炎等其他病原体的中间寄主。除南极洲外各大陆皆有蚊子的分布。华北农村的大洼里当然也有蚊子的家。
农民把草本捆在村边的大洼里。草本幕天席地而坐,却没有心情赏月。他得对付数以十万计的昆虫轰炸机。蚊子每次叮咬*大约五千分之一毫升的鲜血,每次饱餐一顿之后,蚊子通常是在出生地2公里范围内活动,不过最远活动距离可达一百八十公里。通常在这个时候,蚊子会走亲访友,把有饭吃这件喜事告诉七大姑八大姨。于是方圆几里地内的蚊子都来随大流。你吸五千分之一毫升,我吸五千分之一毫升。草本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多少升鲜血。反正这一晚上下来,草本被蚊子叮死了。
草本不知道,当地农民有“拿你喂蚊子”的说法。
驻兵于善化桥的高树勋得到一份军事情报:日军要合围宁津县城。他立刻召集团以上军官会议,商议该不该通知八路军。
驻兵于善化桥的高树勋得到一份军事情报:日军要合围宁津县城。他立刻召集团以上军官会议,商议该不该通知八路军。应该说,高树勋暂编第一军是一支有正义感的爱国武装。他们虽然背负着与八路军搞摩擦的任务,他们对八路军也充满疑虑,但是他们仍然愿意与八路军互通抗日情报。为表示郑重,更主要的是为了刺探八路军军情,高树勋特命副官长亲自前往。
副官长返回之后,如实禀报:“军座,我到达宁津,发现八路军正在频繁调动,战士们都已经打好背包。看样子已经有所准备。”高树勋问:“你把情报告诉吴子星了吗?”副官长说:“告诉了。吴子星说万分感谢军座的厚意。他说八路军已经做好准备,请军座放心。”高树勋踱了两步,问:“他们决定于国土共存亡?”
副官长摇摇头,说:“我回来的时候,八路军正忙着拆除残余的城墙。”
高树勋猛然停住脚步,凝视着窗棂,沉默了片刻,说:“八路军要弃城了。”副官长点点头:“*在红军时代就拆城墙。拆城墙就意味着……”高树勋叹了口气,说:“你我是多年的朋友了。对你说句心底话,其实我……八路军的游击战还是有一套的。我有时也很……他们的战术。”副官长不以为然地说:“*的战术有其实用性。但无论从哪一方面说,他们的战术都摆不上台面。不战而弃城远遁,何以向国人交代?更何况……更何况……”高树勋不待副官长说完,已经心领神会,他不住地叹气。
抗战初期,******就明电奉劝******,让他抛弃旧的陈规打法。******力陈红军游击战的好处。当然他没提五次反围剿的大捷。提了会让老蒋没面子。老蒋在抗战初期,脑子发热,十几年不抵抗,一旦决定抵抗,就抵抗地过了头,军队十几万十几万的当了炮灰扔着玩儿。后来,老蒋也觉得八路军的建议有道理了。他命人学习游击战。但是没学会。理论好懂,实践不容易。国军硬件过硬,软件过软。
高树勋和老蒋一样,明知道游击战好使,但不愿去使用。这里还有一个面子问题。他们都想保住正规军的面子,尤其是老蒋,老蒋更是担心不守城,会有碍于国际观瞻。
日军分三路逼近宁津县城,渐成合围之势。萧华挺纵留下吴子星一部牵制敌人、执行掩护任务。挺纵其他各部从敌军缝隙向外线转移,跳出合击圈。各部先后到达预定地点。日军围歼挺纵的目的落空了。
日军旅团长大怒,下了死命令:“挺纵司令部没抓住,负责断后的吴子星不能让他跑了!”日军各部迅速行进,力图困住吴子星。各路日军先后杀进宁津县城,结果发现是座空城。吴子星已经人间蒸发。
日军随后几天的任务就是探查蛛丝马迹,查找吴子星去向。说起来当侦探真不是好玩儿的。明摆着那么一群武装战士,明知道就在不远处,可就是找不着。日军旅团长气得直打下属耳光。
日军在寻找战机。吴子星也在寻找。日军忙于抢占战略要地,修公路,建据点,这样一来,兵力就分散了。吴子星忙着查看哪股日军落了单。几天后,有个倒霉蛋儿跳入吴子星的眼帘。
中山弘毅大队及伪军一部,携带三门山炮、80多辆满载弹药和给养的大车,向南去建据点。中山弘毅的姓很有意思。这让我想起来民国的国父孙先生。儿时在书上读到孙中山先生名字的由来,据说是他起的一个笔名:中山樵。长大以后才知道,中山这两个字,与日本有甚深渊源。中山是一个日本姓氏。
中山弘毅看过战报,已经知道西村、滨岛、草本小太郎的窝囊结局。中山憋了一肚子火。他对战友说:“西村是我在军官学校的同期生,我在甲种班,他在乙种班。我早就看他不是好武士。他这种人只会让帝国蒙羞,让皇军丢脸。”战友说:“据说西村还没有结婚,打着光棍死了,是可惜啊。”中山弘毅嗤之以鼻:“乙种班的笨蛋,失败是应该的。圣战的事,还是看甲种班的吧。”
中山的战友自然是李炸肺了。李炸肺是墙头草。抗日武装强大时,他就当抗日的土鳖司令。日军强大的时候,他就当汉奸。好在抗日武装和日军都急需援手,都不跟他较真。
这一路日伪军浩浩荡荡开上赴死之路。
子星命令通讯员去找金耘府。金耘府已经转移到几十里以外的安全地带。金耘府很关心吴部的战前准备工作。通讯员说:“报告司令,吴副团长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金耘府骑在新缴获的大洋马上,问:“只欠什么东风?”通讯员不敢说,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洋马。金耘府起了疑心:“吴子星是不是打我洋马的主意?”通讯员啪的一个敬礼,说:“谢谢司令员!”
金耘府只好跳下马,把缰绳递给通讯员。通讯员立刻往马背上爬。金耘府气得笑了起来:“下来,还轮不到你威风。我骑了才两天。这是我的心尖子。”通讯员不爬了,看着洋马,脸上乐开了花。金耘府说:“小子,牵着马,也神气,是吧?”通讯员点点头:“司令员,牵着马,我就觉着自己成了大元帅!”金耘府笑了:“过你的元帅瘾去吧。”
通讯员牵着马刚走两步。金耘府又把他叫回来。金耘府说:“稍息,立正。听我命令!告诉你们吴副团长,我不知道他要拿我的白马干什么坏事。不过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妙计。告诉你们副团长,我的战马可以给他用,给他骑都行。可有一样,他必须给我打胜仗!”通讯员马上敬礼:“保证完成任务!司令员,你就放心吧。发面团都能打胜仗,更何况我们英雄团!”
金耘府故意唬着脸,说:“什么发面团!”通讯员吐了一下舌头,忙说:“十七团。”金耘府说:“十六团也好,十七团也好,都是我的部队。哪有什么发面团?胡说八道。”通讯员吐吐舌头。金耘府说:“告诉你们吴副团长,就说我对十六团期望很高。让他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通讯员牵着马,大元帅一样扬着下巴走了。
金耘府满腹狐疑,心想:“吴子星拿我的战马有什么用?”他猜不出来。不过他坚信吴子星必定能打胜仗。
却说吴子星得了白马,对政委苏萨说:“这是我们这次战斗的主角。”苏萨也猜不透吴子星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吴子星旧评书看多了,想马踏连营?
八路军选好有利地形,砍去小灌木,扫清射界,设好伏击圈。中山大队赶着辎重大车慢慢腾腾地赶来了。说是中山大队,其实这次出动的不过一个半中队。吴子星对这个数目的日兵,还是能消化的。
中山弘毅相信自己士兵的战斗力。他不怕八路军打他伏击。更何况,他的大车上满载着枪械弹药。他不愁枪弹。中山只是对伪军不放心。其实他担心的有道理。李炸肺做的事是让人炸肺。李景文暗地里跟八路军还有来往。
李炸肺从来不干绝对忠诚的事。在他看来,那是冒傻气。他认为脚踏两只船才是最稳妥的买卖。李炸肺的战斗力不强,但情报网很严密。他得知西村中队灭亡之后,大吃一惊。他意识到八路军并非易与。李炸肺偷着送给八路军一百条枪,作为人情费,希望八路军别拿他练刀。
更麻烦的是李炸肺和刘俊臣有过节。刘俊臣希望李炸肺失败。刘俊臣研究了一下河边虎四郎的死因,觉得吴子星的借刀杀人之计很值得借鉴。他踱了几圈,有了主意:“如果能让中山弘毅死在李炸肺身边,我就可以向日军旅团长告黑状,说李炸肺私通八路,陷中山大队长于死路。李炸肺,我让你百口莫辩!”刘俊臣派出密探,把中山弘毅的行军动向散播出去。
你说中山弘毅招谁了惹谁了?刘炸肺和李炸肺互相仇恨,中山弘毅当了牺牲品。
别看伪军供奉关帝爷和岳王爷,伪军可不值得倚重。伪军没有崇高的信仰,从不会绝对的忠诚。
吴子星打响战斗,八路军的手榴弹飞去问候日军。日军显然不肯领情,还之以机枪子弹。中山弘毅迅速占领附近的沟渠堤堰,组织火力顽抗。
日军的辎重车也在包围圈内。吴子星的注意力都在这些骡车上。吴子星对一营长说:“车上都是武器弹药。如果能把车都炸了,日军就会军心动摇。明白了吗?”一营长说:“明白了,我立刻组织爆破组把它们炸了。”吴子星摇摇头:“这里距离敌人大车太远,爆破组不等冲到敌人近前,就得全军覆灭。”一营长愣了一下,挠挠头皮,说:“副团长,你就下命令吧,就是牺牲多少人,我也保证完成任务。实在不行,我亲自上,完不成任务,我不活着回来见你。”
吴子星摇摇头:“我不愿意牺牲太多。放心我有快速反应部队。”他转身命令通讯员:“把我的快速反应部队牵出来!”快速反应部队?还牵出来?一营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