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先是愣了好一会,随后便嘻嘻地笑了:“笑死了,你说话逗死人了。”
在前头的晴娇与月霓不知什么时候回到眼前,瞧她们的神情,一脸的严肃,好象要去开政治局的扩大会议……
“方才我与月霓商量了一会,觉得事情很严重。”晴娇看了我一眼,先开口了。
“好啊,你俩背着我俩商议什么?什么严重?小姐被人家退婚了,不要了?也不奇怪啊,瞧她长的,半夜出来装鬼不用化妆-”云霄抢过话去,白了一眼晴娇与月霓。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傻傻地张大嘴巴看着
月霓“噗哧”地笑了,手绢捂着嘴,指着云霄,小声笑道:“劝你少张狂一些吧,小姐听到了,那真是要剥你的皮呢。”
晴娇不笑,反而更沉郁了,她又看了我一眼,慢慢地说了:“别闹了……咱们说说雨俏的事吧,”
“说我什么事啊?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有些不悦,什么人呢,竟拿我说事!
晴娇也不理会我,继续往下说:“雨俏病了一夜,这性情与言行都变了,你俩想必都看见听见了吧?”
“对呀,你看她昨天,一会儿找自已的头,一会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甚至连衣服也不会穿了,也不认识咱们了,确是有些奇怪。”月霓收起嘻笑,一脸正经地帮腔。
云霄更是乐不可支:“你们方才是没听到雨俏说的话呢,真正新鲜,真正好笑。”
“好了,云霄别笑了!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呢。想雨俏在病前,是个不爱说话,很害羞的女孩,如今却变成了这样,我还真是不习惯!我担心的是今日夫人的召见,生怕雨俏说些让夫人生气的话,做些让夫人生气的事来。”
“这好办,咱们不让雨俏说话就是。”
云霄的主意一出,晴娇与月霓忙点头。
哼,还不让我说话?那不是要我的命嘛?我生**说话,叫我不说话,除非将我的上下巴缝上……这夫人是何方神圣啊,为何她们要这般小心她?
我真想马上见到她!。
商议的结果,就是把我夹在她们三人中间,有事她们顶着,她们怎么做我也跟着怎么做……
这个举措我倒是很满意的。我知道,古代的规矩多,我可不会行那些可笑繁琐的礼节,可依样画瓢的这个本事还是有的……
“雨俏,你到了夫人跟前可千可别开口啊,有什么话我们三人应着就是。记住哦,千万别说话。”临了,晴娇还不忘再叮嘱一遍。
我有些不以为然地笑着,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这么怕这个什么夫人做什么啊?她还能把我吃了?”
“吃倒是吃不了,可就是你要难过了。”云霄抢先回道。
“难过什么啊?又想叫我在雪地里跪一晚上?”我依旧笑着,我才没把这个没见过面的老巫婆放在眼里呢。
“她不会叫你跪雪地,她却会将你卖到青楼去。”月霓有些忧伤地回道。
当时我并不知道月霓为什么说‘卖到青楼去’的时候会那么伤心,假如知道了,我就不会这么应话了:“青楼?那敢情好!我还没见识过呢。在青楼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我-”
“雨俏!”晴娇拉长了声调,“胡说什么呢,越说越来了!”
我不满意晴娇对我的态度,真象我的老妈!正想调侃她几句,却见月霓已经花容失色,樱唇微颤,双眼低垂,似乎盈盈欲滴……我不怕女人对我横,对我凶,却怕她们这一付死样子,更怕她们动不动就嚎……“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月霓你就别哭天抹泪了。我又不是男人,你撒什么娇啊?”
晴娇这下真的发火了,她一把拽住我的袖子,死劲地牵着往前走,一边咬着牙齿骂道:“瞧你满嘴胡沁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一夜间就变得这般浪样!莫不是鬼附身了?你再不闭嘴,我也不管你了,任你闹去,闹出啥来别怪我们仨不顾姐妹情义。”
别的话我没听见耳去,倒是这句“鬼附了身”话生生地钻进心里去了……
嘻嘻,好,就让她们误以为我是鬼附了身了。要不,我的那些动不动就会从嘴里蹦出来的现代语言会把她们吓的不轻的。这样,反而会让我在这个地方随心所欲一些,礼数再多,总不至于会跟一个被鬼附了身的人计较她的言行吧?
我想着,心里暗笑着,脸上的表情转眼便变了,一付狰狞的面孔,双脚并拢,象电视剧中的僵尸般那样往前跳着,口里喊道:“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
晴娇她们倒是不害怕,在身后窃窃私语:“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之前,雨俏是个一针扎下去也不知道“哎呀”的人,成日不言不语的,见到一个陌生男子脸红的象块新娘子的红盖头……你瞧瞧现在,疯疯癫癫的,满口说些不害臊的话,样子也怪怪的,这还是原先的雨俏吗?”
“我也疑惑着呢,雨俏以前是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哪,从不说过头的话,可今天-”
“行了,别说了。就要进厅堂了,咱们护着点雨俏吧,千万别让她吓着夫人,更别让她惹怒了夫人。她遭罪了,咱们的心里怎过的去?”
听得出来,最后一句是大姐姐似地护着我的晴娇说的。
三个人围了过来,将我围在了中间。
下了长廊,前面是连成片的房屋。这房屋明显与我住过一夜的那间小破屋不同。青砖到顶,灰瓦接天,房子很高,仿佛接到天边的蓝云……
迈过了有着两块大石头的高高的门槛,转过一扇绘着乱七八糟图案的屏风,里边是一个小天井,天井里好象摆着巨大的铜缸,不知缸里有没有鱼啊,正想离开队伍去看看,袖子一把被身后的晴娇拽住了
我回过头对她扮个鬼脸,按耐住不断涌出的好奇心,随着前导的月霓与云霄,继续穿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