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个门槛前。不过这个门槛是木头做的,也没大门口的石槛那么高大,我轻轻一点,双脚一跃,便跳进了门里边。
晴娇急了,低声嚷道:“好生走路。”
真是个好事妈!不过她的用意还是好的,我不跟她计较,对她伸了伸舌头,玩皮地笑了笑。
“夫人就在里边,记住,千万不可乱说乱动。”晴娇最后吩咐了一句。
“知道了我的亲妈!”我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还说还说!”晴娇恨的直咬牙。
也不知迈进了几个门槛,我们一行人终于在一个雕花的大门前站住了。
也不知晴娇跟门口的一个想必是丫头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说了一句:“你们在这候着。”转身朝里边进去。
雪虽然不下了,可融化雪的天气比下雪天还冷,我在门口跳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干吗呀?想冻死人啊?这么冷的天,冻死苍蝇未足奇,冻死个把人也未足奇啊!”
不知是睛娇,不知是月霓,不知是云霄,很可能她们是联合出手,捂嘴的捂嘴,掐脖子的掐脖子,还有还趁捂嘴之机,往我的樱桃小口塞进了一个东西……偏嘴一咬,涩涩的,苦苦的,还带着一股臭味……
不会是马粪吧?我在红楼梦里看到过,当焦大骂贾蓉是‘偷人的偷人,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的时候,贾蓉让下人们往焦大的嘴里填马粪……“唔……唔,你们,你们谋财害命啊……唔……唔,我身上可没带钱哦,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姐妹一场,生死与共,你们不能往我的嘴里塞马粪啊,太不仗义啦……”
云霄压低声音笑了:“你要逗我们逗到什么时候?还马粪呢,那是漱口的榔果。”
漱口用这种臭哄哄的东西?那我宁愿让自已的口腔生小虫虫……“不劳姐们操心,我的可是金嘴玉牙,那种臭东西只能让我的牙牙短命加夭折啊-”
“谁的是金嘴玉牙啊?”一声轻喝从门里边飘出,将除了我以外的那三个傻丫头吓倒在原地,不敢吱声。
里边那一声轻轻的话语,对她们三人而言,好象是头顶上响起了惊天大雷!她们的神色变了,连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茫与惧怕……这是怎么啦,难道是里边有一头老虎,而老虎又开口说话了?
我正想说话,她们三人团团地将我围住。在前面出现过的的那个丫头的指引下,迈进了门槛,进到了一间黑乎乎,却感觉到很宽阔的房间里。
外边是清晨啊,进得屋里边,却好象掉进了黑夜里。
我昂着头四处打量。
晴娇在身后将我的头一按,膝盖顶上我的小腿。
我的腿一麻,与她们三人整齐地跪了下去。
“奴婢叩见夫人。”三个声音,高低和谐,好象是一个喉咙里喊出来的。动作整齐划一,好象受过军事训练。
嘻嘻,不错,这情景要是被当年大一的新生军训教官看到了,他那张恶煞般的嘴脸一定会笑开了花,当然,不会笑成天使……
“刚刚是谁在说金嘴玉牙的啊?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声音闷闷的,好象是从被窝里发出来。
“夫人请恕罪,是奴婢几个在说着玩呢。”晴娇往前跪移了两步,月霓与云霄也如法炮制,鹦鹉学舌地说了一遍。
我眯着大眼,将有些沉重的屁股坐在脚跟上,直起身子,越过挡在身前的身影,往前头看。
黑暗处,一点星火,明明灭灭,也让一张白的有些恐怖的脸若隐若现……这就是晴娇口中的夫人啊?她的脸怎么这么白啊,怪吓人的,象电视里的白无常似的,就差没伸出血红的舌头了……难道她们古代便知道使用漂白剂?
一点亮光渐渐地向我们移了过来……我轻轻地一嗅,嗬,是烟草味,这夫人还真时尚,还抽起烟来了。
“雨俏,那话是你说的吗?”一个枯瘦的身影直接在我的面前站住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那张惨白的脸发呆。
“你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话刚落下,我的脑袋被重重地捣了一下。
好疼,比老爸的“爆炒栗子”还痛!
我一急,便叫了起来:“说话就说话,你打什么打啊?你以为打的是木头啊?”
心里在想,这老巫婆是用什么打的啊,这么疼!用手一摸,头发里落了好些东西……撮起一点捏了捏,明白了,那是老巫婆用烟杆敲我的脑袋,掉了我一脑袋的烟丝!
“好啊,跪了一夜的雪地,竟然长本事了,竟然敢跟我顶嘴了。”烟杆落地,静寂中响起“啪啪”的两声,我的脸蛋上顿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妈的,这老巫婆竟敢打我!我从小到大,还没挨过谁的巴掌呢,倒是好几个没有眼色的男生尝过我巴掌的滋味……“你竟敢打我?哼,我肖灵俏也不是好惹的!”伸出一个粉拳,再来个玉腿扫落叶,顿时,老巫婆便象截枯木倒在了地上。
已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好的那二个傻妞,好象被施了定身术……
云霄还稍好一些,一直双眼不眨地看着我表演,眼里似乎还含着一缕快感和赞赏,而晴娇与月霓却被吓得不轻,齐齐地扑上去,喊着:“夫人,夫人……”
老巫婆摔开众多双要去搀扶的手,坐在地上,两眼如野生动物园里觅食的豺狼,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索性站了起来,这下跪。不是人受的!才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小腿已开始发麻,好象有无数枚针在扎我的肌肉……
“夫人请饶了雨俏吧。昨夜后,也不知怎么了,雨俏竟变了个人似的,我们私下都说,雨俏怕是被鬼附身了。要不她怎能是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夫人,请饶了雨俏吧!”晴娇一头扶起赖在地上的老巫婆,一边求饶着,一边狠狠地扯着我的裙子。想让我跪下求饶。
一不提防,裙子被拉到了大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