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去,陆梦婉好像也晕倒了。我跑过来,廖长军已经把陆梦婉抱住。怎么了?难道是臭气吗?我钻到廖长军的帐篷,石头闭着眼睛躺着,像是植物人。
卓玛正在给他施救,听得陆梦婉也晕倒了,卓玛跟我说:“你去四周看看有没有一种长得很奇怪的狐狸正活动在我们的四周。”
奇怪的狐狸吗?这话怎么说呢?我说:“陆梦婉怎么办?”
“放心了,交给我吧!”卓玛信心十足地说。
那我也放心了,从帐篷里面走出来,可我刚刚走出帐篷,站在帐篷门口喝着水的大鸟不停地捏着鼻子叫着好臭好臭,跟着他也晕倒过去了。我的娘啊!我对帐篷里面叫道:“卓玛,大事了,大鸟也晕倒了。”
卓玛在里面回答道:“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我看了一眼大鸟,难道很臭吗?看着疯狂乱叫的萨吉和白玛,我招招手叫它们两跟着去找什么奇怪的狐狸,它们两晃着脑袋不肯跟着我,看样子它们两也被臭气熏得不行了。
“奇怪了,难道都中邪了吗?”我心里想着。
廖长军对我叫道:“卓玛姑娘怎么说呢?到底有没有危险?”
我说:“应该没事。”看到我往外走,他又问:“你去哪?”
我说:“找狐狸。”
廖长军一头雾水,看了我一眼后说:“好,你去找吧!我把小陆和大鸟送到帐篷里面去。”说完抱着陆梦婉去给卓玛治疗。
我往外走着,举着在廖长军帐篷里面拿到的手电筒,在营地四周溜达了一圈,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全是石头石壁,别说狐狸了,就是一只老鼠也没有见到。臭味从哪里来的呢?我低着头慢慢走着,随着臭味对我的冲击,我的脑袋也开始有些晕眩了,我撑着身体,臭气如同毒气迷烟,不会把我们全都毒死吧?我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前面突然蹿出几只小老鼠模样的黑影子,我电筒光一扫,它们立马蹿进了石缝里面。
难道是高山野鼠吗?也不像是,个头那么小,会是藏狐吗?看来是藏狐无误了。我心里激动,跑到那个石缝面前,抓起一把石头往石缝里面扔去,没多久,四只小家伙从里面跳出来,还真的是藏狐,我骂道:“原来是你们在搞鬼。”抓起一把石头扔向它们,它们瞬间吓得四面散去,跑得很快,我的石头没有打中。可我想想,藏狐和臭味有关系吗?又不是臭鼬,如果没有关系,卓玛为什么要我来找它们呢?
只是它们会是臭气的源头吗?我愣了愣,又想,卓玛叫我出来找狐狸的意义在哪呢?找凶手还是找治臭气的药呢?我往营地走回来,半路的时候,在电筒光的照耀下,我发现路面上躺着几具小尸体,这边臭气越来越浓了。我上去一看,小尸体正是我刚刚看到的藏狐。
“难道还有其他的狐狸吗?”我端详着藏狐,这些小家伙也不是长得很奇怪,卓玛指的不是它们吧?我想着时候,耳边全是一阵吱吱的声音,很慌乱,很焦躁,我顺着声音看去,手电筒的光照下,一群小老鼠似的动物正疯狂地往外面的谷地跑去,像是被毒蛇追赶一样。
我追上去,这群小东西比起藏狐,个头更小一些,我认得出来,这不是藏狐而是沙狐,这儿居然住着这么多的沙狐,可把我吓住了,大概有几百只,它们慌慌张张地往外逃窜着。它们这是怎么了呢?我看着它们一跑而光,最后只能毫无收获地回到营地这边。
藏狐死掉了,沙狐逃跑了,臭气还在弥漫,我钻进帐篷里面,卓玛鼻子底下夹着一根我不知道名字的草,陆梦婉、廖长军、石头、大鸟全部都晕了,一排儿躺在她面前。看到我安然无恙,卓玛说道:“你咋没事?”我指着外面的萨吉和白玛说:“萨吉和白玛也没事啊!”
话音刚落,外面叫着的萨吉和白玛竟然不叫了。卓玛不跟我费口舌了,问道:“发现了吗?”
“狐狸嘛!倒也见到了,都是很普遍的藏狐和沙狐,没见到很奇怪的。”我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卓玛沉思了一会儿说:“这就对了。”
我不解地说:“怎么对了呢?”
卓玛说:“听说过‘臭佬’吗?”
我摇摇头,这词我可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凶手就是这个“臭佬”吗?卓玛说:“它们这是争地头,臭佬一向喜欢做这种事情。”
我说:“可是我没看到什么臭佬。”
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尽是笑声,陆梦婉、廖长军、石头、大鸟他们都活过来了,估计是听完了卓玛的解释才乐得不行。臭气也消失不见了。我摸着脑袋起来,陆梦婉给我拿了一些肉干过来说是给我的早餐,我揉了揉眼睛,太阳已经起来,大家也把帐篷行李收拾好了。我吃着肉干,廖长军对我说:“就等你了。”
我站起来,吃完肉干,伸伸懒腰,看来雨过天晴了。
廖长军指着前面的山口说:“上路吧!高盛寒就在山口那边。”
我们一片雀跃,在廖长军的带领下往山口走去。出了山口,前面变成了一片荒漠戈壁,这使得我们有些始料不及,这片空旷的荒漠,一眼看去,好像根本没有尽头,我想,这就是真正的死亡禁区无人禁地了吧?我回头看了一眼廖长军,难道我们要穿越这一片看不到边际的荒漠吗?我还想提一下意见,廖长军已经迈出去,其他人也跟着出去。
进入荒漠,阳光变得很闷热,全世界都变成干瘪瘪的一样,路上几乎看不到生物,哪怕是一两根小草。
我们一字儿走着,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个都累垮了,前面还是没有尽头的样子,时而刮过一阵风沙,吹得我们满脸都是沙尘。这真是活受罪,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已经走出来了。看着无情的烈日,踏着渐渐变得滚烫的砂砾,身体就要被烤干了一样,眼前都在渐渐变得模糊。
我们身上带着的水,慢慢地被我们喝完后,我们几乎看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路途还很远,我们像是在太平洋上的一叶扁舟,四周没有任何的依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说很快就可以见到高盛寒了吗?”石头开始抱怨起来。
“是啊!难道高盛寒他们也往这边走吗?”我问道。
“确认无误,高盛寒的的确确就在我们前面,我们得有毅力,别轻易放弃。”廖长军说道,他看上去还很坚挺,看他的样子估计也坚挺不了多久。
陆梦婉说:“唉!我喉咙干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我需要一片绿洲啊!”
廖长军说:“走吧!走吧!别闹了,你们喊破喉咙也没有绿洲。我们坚持下去,绿洲总会出现的。”
我说:“别安慰我们了,我们知道自己的处境,我们就不该走上这片荒漠,我们应该找捷径。”
“喂,你们看萨吉嘴巴里面叼着什么?”大鸟在我们争论的时候突然发声,我们看向从前面向我们跑来的萨吉,萨吉嘴巴里面确实叼着一样东西。
萨吉和白玛比我们体力好,一路上总是嬉戏着,总是跑到最前面去。等萨吉走近我们,我们才吓一跳,萨吉嘴巴里面竟然叼着一根骨头,像是人的胫骨。
我楞了一下说:“难道是死人吗?”
“怎么会是死人?肯定是一些死的动物。这儿不是无人区吗?哪里来的人呢?”廖长军安慰我们。石头说:“可是这荒漠这么惨,有什么东西会那么傻跑到这儿来呢?”
“我们咯!我们就是那些跑到这儿的傻帽。”大鸟叫道,他看上去也熬不下去了。
“走了,别想那么多,我们会没事的。”廖长军继续往前去。我们佝偻着身体跟着,如果不是为了有个好地方休息,我们真心想把身上的行李全部扔掉。这些行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都快把我们几个男子汉大丈夫给压垮了。
我们跟着萨吉往前走,大概走了两百来米,白玛出现在我们面前,萨吉嗷嗷叫着跑过去。我们走过来的时候,这儿遍地都是森白的骨头,零零散散,有些横着摆,有些插进沙地,有些被埋着半截,大的如胛骨盆骨大腿骨,小的有指骨肋骨趾骨,毕竟幸运的是,这些骨头并非人的骨骼,而是牛马羊这类的。荒漠地带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骨头呢?看着怪阴森的,像是在乱葬岗。
我们不由得感到一丝的寒意,廖长军说:“看样子我们很快就到头了。”
“此话怎讲?”陆梦婉问道。
廖长军笑道:“有动物死在这里,说明这里离边缘地带很近,不然的话,这些死掉的牛马羊怎么会到这边来呢?它们肯定是一路觅食走到这边的时候累死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路觅食然后累死这种事情,难道这些牛马羊都是傻蛋吗?廖长军的话让大家显得很兴奋,我们继续往前走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廖长军瞎猜,在我们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前面居然还真的出现了一座山峦,山底下还绿油油的令我们充满了向往。
但愿不是海市蜃楼,但愿不是我们出现了幻觉。往山那边走着,天空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嘶嘶怪叫。我们昂首看着蓝天,烈日当空,一切显得那么的干燥,几条黑影在天空盘旋着,时而又向地表俯冲,像是********一样。
我们站成一排伸着手挡在眉骨前面遥遥看着那些黑色的影子,突然间,黑色影子好像也看到了我们,其中一头突然间向我们俯冲而来,它的身体很长,像是一架轰炸机,等它靠近我们的时候,我们吓了一跳,一个个蹲了下来。
它一头俯冲向我们,跟着后面的几头也向我们袭击,它们速度很快,很有力量,圈状盘旋翱翔,边飞边鸣,鸣声尖锐,似吹哨一样,响彻云霄。我们被吓得躲在一块儿,卓玛低声跟我们说:“这是黑耳鸢,藏区里面的猛禽,空中的王者,我们要小心点。”
我一愣,黑耳鸢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高原荒漠上呢?黑耳鸢不停地攻击我们,萨吉和白玛吠叫着,可它们属于陆地上的王者,对于天空的杀手,它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我们也只能用行李挡着,不给黑耳鸢靠近自己的身体。
黑耳鸢凶得很,攻击性接二连三,一点也不累。我突然想起刚刚遇到的白骨,难不成是这些黑耳鸢叼过去的食物吗?或许吧!这些飞禽的确有这个能力。我低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蹲着。”大家脑袋凑到一块,互相看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传来一声唳啸,这一声明显更霸气,不像是黑耳鸢的声音,我侧着脑袋偷偷看着那几只黑耳鸢,它们听到这一声叫,一下子哗哗地飞向远处的山峦不再向我们攻击。我站起来,看着四周,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头。
“总算走了,看来它们没有什么耐心。”石头感到很幸运地说。
“我就知道它们久攻不下就会飞走。”大鸟笑道。
“为了防止它们飞回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廖长军严峻地说,我们全部站起来朝着前面的山林快步走去。可就当我们即将靠近山林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石头突然刹住脚,跟着喊道:“死人,看到死人了。”我们快步上来,没错,就在我们的眼前,一块石头上面,一副血肉模糊的躯体横着躺在我们面前,尸体五官已经看不清楚,但是我们记得他的那身迷彩服,不就是带着鬼獒的那帮人吗?他们怎么也出现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