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团的工作做得十分认真,对于农民的生产生活状况的调查细致深入,调查内容涉及农村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到耕种的土地,小到吃喝拉撒,就是家中有几把铁锨,几只背篓,也要细心地记录下来。通过对当地居民的基本生产生活状况的调查,专家们对当地土著居民的生产生活情况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他们了解到,在腾格里沙漠边缘上,分布着三乡六村十五个生产队,总人口约六万余人,总占地面积万余平方公里,有效耕地面积在十万亩左右,古河床、沙漠槽湾等荒芜闲散的土地也有两万余亩。在这些村镇的上游地段,散布着五六座小型水库,用以维系十万余亩耕地和十数万人畜的用水。辖区内,年降水量不足二百毫米,属严重的干旱缺水地区,基本不符合人类的生存条件。但是,如果能够解决了水的问题,合理开发和改造沙漠,在这方土地上,却又能够继续承受人口增长的压力,即使是再增加十三四万人,也是没有多大困难的,前景十分喜人。
“怕没有那么乐观。我们原住居民的人均耕地面积大约是二亩左右,听起来拥有的土地不少,但却很难维持生活。那些古河床、沙漠槽湾,是从未耕种过的土地,要想改造成耕地,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要安置那么多人,也很困难。要知道,在这样的干旱地区,如果人均没有二至三亩的土地,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当地官员对专家们的乐观估计抱有怀疑的态度。
“你是按照粗放式经营的模式?量土地的使用情况的,这不符合科学利用土地的要求。事实上,在土地资源和水电资源十分短缺的情况下,对于土地的利用,必须采用集约式生产管理的模式,走发展高效农业的路子。这样,我们才能实现既节约水电资源,又节约土地和劳动力资源的目标。”张学武依据调查掌握的基本情况,在工作讨论会上,向当地干部提出了他对于未来农业发展的构想,“根据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黄河提灌工程还要继续向西纵深推进的国家规划,在这个规划蓝图上,我们了解到,黄河输水渠网最终将要延伸至五龙泉、曹家湖、柳条河三座水库,利用这三座水库原有的输水渠网,年调水一千万立方米,直达腾格里沙漠西南边沿,使输水渠网覆盖整个腾格里沙漠的版图,从而极大地方便腾格里沙漠的改造开发。发展高效农业,走产业化发展的道路,不仅是未来中国发展农业的必然趋势,也是在世界范围内彻底根治土地沙化的最好办法。”
对于如何进行沙漠的改造和开发,张学武和赵楠说,通过他们的考察,他们已经设想出了一套开发利用沙漠的办法,这个办法综合起来讲有三点,这就是“封堵”、“散压”、“联建”的办法。他解释说,“封堵”,就是采用沙障,封堵流动性沙丘沙山,以使其稳定下来,从而成为种植草木的土地;“散压”,则指的是把小型的沙丘散开整平,开垦成可以种植农作物的农田,直接变沙漠为农用耕地;“联建”,却是指在槽湾、滩涂等沙面平缓的地段,连片搭建日光温室,并主动联系相关的发达地区的优势资源的支持,采取主动态势,加强改造沙漠的力度,抵御风沙对于人类的危害。他建议当地政府部门,在进行沙漠治理的时候,可以将公路和输水渠网引进到沙漠中,以水克沙,主动渗透,变“沙逼人退”的被动局面,为“人进沙退”的主动局面。
张学武和赵楠对未来的环境治理充满希望,他们展望沙漠改造的未来前景说,用不了几年,在腾格里沙漠百里风沙线上,那些零星的滩涂将不复存在,最高的沙山,也将会被人造林完全覆盖,沙漠对于人类的侵害程度,将会大大降低,危害人类环境的沙漠,最终将会变成创造财富的宝库!
“这好像是一个梦想?”有人在憧憬沙漠改造的美好未来的同时,仍然心存疑虑。认为改造沙漠,并不是说说话这么容易的事情。
“没有梦想,哪有理想?只要还有梦,就会有希望。人类只因为有了梦想,才一天比一天变得聪明和先进起来……改造沙漠,这是人类同大自然之间的一场殊死的较量,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个工程的最终实现,需要无数人的顽强努力。要做,只有做,离成功才会更近一些,如果不去做,只怕永远也不会有成功的希望。何况,我们已经在这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关键是水,只要有水……”
“总是有办法的……黄河水不是正在往西输送吗?防止土地进一步沙化,防治风沙灾害,改造地球环境,减轻风沙灾害对人类的侵害,这不仅仅是一个地方的事情,这是国家的大事,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的大事。现在,埃及、以色列等阿拉伯国家,已经在沙漠治理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功的经验……国家对土地沙化的形势十分关注,估计此次考察之后,国家在沙漠治理方面,会有重大的举措……”
“国家对土地沙化,环境变坏,能够做些什么工作?”
“如果从大局出发,国家将会就沙漠治理的工作加大资金的投入。近期很可能会有全国性的动作,比如发动全民植树造林、保护水土流失、节约用水用电等活动,又比如‘南水北调’、开发西部、加大移民搬迁力度、加强计划生育工作、减小人口密度等等。全国一盘棋嘛,国家一定会重视沙漠的治理工作的!作为地处沙漠中的地方,应该以积极的态度,主动争取相关项目,加大沙漠治理的基础设施建设。比如,我们可以利用沙漠中出产名贵药材为资源,申请资金,建设中药材生产加工公司等。”
张学武和赵楠一边和当地干部交换看法,一边不时地启发引导地方干部解放思想,大胆创新,为土地沙漠化的治理多做贡献。
地方干部深受启发,获益匪浅,一些干部希望考察团能够在争取项目上多帮忙,方教授、张学武、赵楠则慨然应诺。
方翔南教授对地方干部介绍张学武和赵楠说:“土地沙化问题的研究课题,是赵楠和张学武提出来的。现在,这个课题不仅受到了国家的高度重视,也引起了世界环境组织的重视。作为这个课题的指导老师,不光在理论的研究方面进行指导,我更希望在沙漠改造方面多做工作。”
方教授的热情,张学武和赵楠对于土地沙化问题的深刻认识,赢得了地方群众的爱戴,在他们的号召下,大家对改造沙漠的宏伟目标的早日实现,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