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笙反复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来到了花袭颜居住了别殿前,硬着头皮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是谁?”
慵懒而娇媚的声音在房间中淡淡响起,涟笙稳了稳心神,强自忍着话语里的颤抖。
“袭颜仙子,是我,涟笙。”
说完,她垂下手静静地低头站在门外,心里扑通直跳如同擂鼓。
一阵醉人的幽香传来,涟笙的呼吸一窒,抬头看向房门,轻轻打开,露出一张绝色的脸庞,脂粉未施,钗环未妆,胸口若隐若现的幽深沟壑看得涟笙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她勾起嘴角轻声浅笑,看着涟笙。
“妹妹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涟笙抬头看着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死死绞着自己衣服下摆,咬着嘴唇局促不安。
花袭颜轻轻一笑,柔若无骨的手拉起涟笙冰凉的手,涟笙惊得抬头看着她微笑的脸庞,她没有说话,拉着傻乎乎的涟笙抬脚走进了她的房间。
随意在美人靠上躺下,衣裙散乱露出胸口大片春光,涟笙低头红着脸不敢去看。
她风情万种地斜斜靠在塌上,眼底有种玩味的神色,柔声问道。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涟笙紧张地坐在桌边,小手紧紧抓住衣摆,憋红了脸看着花袭颜,忽然心一横,豁出去了开口。
“那个……我,我……想……跟你仙子姐姐……学习……怎么魅惑男人!”
话一出口,涟笙心底一片忐忑,脸红得如同煮熟了虾子,腾腾散发出热气来,低头羞愧万分,不敢看她。
花袭颜愣了一刻,忽然咯咯地笑了出来,简直连纤腰都直不起来,美眸看着涟笙,满脸都是笑容。
涟笙被她笑得更是无地自容,心里懊恼地要死,腾地站起身来就打算与她告别逃之夭夭,花袭颜却忽然停下了笑声开口叫住了欲逃走的涟笙。
“等等,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好吗?”
涟笙心里挣扎纠结矛盾了大半天,才别扭地转身走到她面前,顿了顿低声嗫嚅。
“我想……我想魅惑师父。”
“哦?”
花袭颜柳眉一挑,似乎没有多少吃惊,淡淡地问了她一句。
“你师父中了血蛊,不能动情,你知道吧。”
涟笙听了赶紧点头,满眼的认真和诚恳。
“我知道,若不是为了解师父的血蛊,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花袭颜缓缓站起身,妖娆地走到桌边,端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说着。
“那,你有解血蛊的方法了?”
一想到那个方法,涟笙心里一沉,随即脸又通红,低头小声地喃喃。
“有是有,不过……还……”
花袭颜慢慢坐下,啜了一口茶。
“不过,要和你师父合欢双修,对么?”
涟笙蓦地瞪大眼睛,看着花袭颜,结结巴巴地说着。
“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
花袭颜轻轻笑了一声,美丽的眼睛抬起看着涟笙。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望我怎么帮助你呢?”
涟笙越发地局促起来,尴尬地要死扯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把你师父骗上床,其实也简单。”
涟笙听到她说“上床”两个字,顿时羞得抬不起头,但是有求于她,不得不看着她,窘迫不堪。
“最简单有效的,就是下毒。”
涟笙蹙眉,微微有些疑惑。
“可是毒药会不会伤害到他?而且师父是医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中毒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热毒都是不伤身的,况且我这里的春毒都是无色无香,你师父再敏锐,也不会对你设防,你只要加一点在他的茶水里就可以。”
涟笙听到用春药,心里还是忍不住虚了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这是“绕指柔”,完全无色无味,也不会伤害身体,喏,给你。”
涟笙双手颤抖着,缓缓地伸过去接过那小小的琉璃瓶,觉得仿佛有千斤重。
“不过不要用太多,你会受不了……”
涟笙顿时觉得头都炸了,耳朵眼里都在冒热气,汗不断地冒了出来。
“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
涟笙脸色白了白,心里升起一股绝望的哀凉,凄凉地苦笑。
“没什么可想的,只要能救师父,要我命也在所不惜。”
花袭颜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脸色有点凝重。
“仙子姐姐,如果……如果我真的出事,拜托你照顾师父。”
花袭颜抬手,轻轻撩了撩肩膀上的长发,看起来妩媚而妖娆,涟笙看得有点发痴,自卑地看了看自己,心中酸楚更甚。
“万事小心。”
涟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颔首点了点头算是道谢,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花袭颜微微眯起眼睛,喝了一口茶,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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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喝……喝茶。”
涟笙低着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强自镇定低把茶杯递给羽画。
羽画正在看书,并未察觉到涟笙的紧张和害怕,顺手接过轻轻拨了两下,茶香扑鼻。
涟笙心跳到了喉咙口,死死地看着他,生怕他发现了什么破绽。
好在他没有闻出什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听话乖巧的涟笙也会给自己的茶里下毒,放心地仰头喝下,涟笙这才重重地送了一口气,羽画放下茶杯,发现涟笙还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由得好笑。
“涟儿,还有事吗?”
“没……没没事!”
涟笙如同踩了火的猴子一般,惊了一大跳,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羽画微微蹙眉,总觉得今天她怪怪的。
“师父,我您看书,我就旁边坐着好不好?”
涟笙忽然小声开口,眼睛怯怯地满怀期待看着羽画,双手又开始习惯性绞衣服下摆。
羽画微微挑眉,看着她紧张期待的模样,心中轻轻一痛,带着温暖和甘甜,顿了顿略微颔首,又扭头看书。
涟笙坐到矮凳上,托着下巴傻乎乎地看着羽画的侧脸,想要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手他的一切的一切,都牢牢地刻进脑海中,贪婪地打量着他,心中悲戚地哀叹。
“就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就这样放肆任性地看着你,哪怕只有最后一次,我死也瞑目了……”
一想到这,涟笙的眼泪顿时涌了上来,鼻子酸酸的不自在,连忙别过头去假装看着窗外。
羽画听到涟笙抽了抽鼻子,扭头看向她,发现她居然东张西望地看着窗外,心里不由得好笑,带着宠爱和欢欣,以为这样和她坐在一起,就是世间最美好幸福的事情。
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涟笙下的“绕指柔”之毒,而这样看似温馨美好的假象背后,是要以涟笙的生命和致命的痛苦构筑的海市蜃楼。
感觉到羽画打量自己的视线,涟笙的心又开始扑腾直跳,还以为他已经发现了,但他只是随意看看,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涟笙这才心虚地把头扭回来,泪盈盈地看着羽画,所有的爱恋和深情,都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涟笙只希望时间停止在现在这一刻,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就足够了。
涟笙害怕时间耽误太久,药性会发作起来,站起来看着羽画,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却非要做出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来,强忍着心间的剧痛,低头对着羽画说道。
“师父,我去药房看看。”
说完,也不等羽画开口,转身匆匆出去了,弱小的背影消失在大殿中,羽画有点诧异,抬头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也没有太在意,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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