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流星宿语
5797500000052

第52章 全新的工作体验

我终于说服自己到火车东站的一家咖啡馆上班,为此我几乎花尽了剩余的钱买了两条丝质的连衣裙和一双高跟鞋,这是老板所要求的。

出于我的担忧,老板让我先去看了现场,经过一个晚上的实地考察,虽说工作的内容有点暧昧,但并没有干什么真正出格的生意,月薪两千五的工资对初出茅庐的我来说算得上是高薪了。

这是一家专为日本人开的休闲场所,来这消费的一般都是持会员证的常客,摆在柜台里的酒都是上千块钱一瓶的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酒,每瓶上面都贴有“松本”、“山野”等姓名。老板招我进来时说我的条件并不是特别好的那种,主要是看我懂得日文。这点我后来相信了,里面的工作场所就相当于一个小酒吧的规模,大约七八个女孩子,来自北京、四川等全国各个城市,都长得很漂亮,尤其是性感。

她们中大多数都只学得两句简单的日文,那是工作的时候必须的,比如说在客人用完洗手间后要递上毛巾,然后要说:“ぉしぽりをどぅぞ。(请用毛巾。)”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陪这些日本客人聊天和玩一些小游戏。有些在广东呆的时间长的日本人会说中国话,不会说的则大多能写一手漂亮的汉字,写在纸上,意思和中文的意思差不多,聪明的女孩们往往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是这里唯一的大学生,当然,也是月薪拿得最少的一个。听说那个高挑的北京女孩,老板给她来的工资是5000,就工作本身的轻松程度而言,这绝对算是超高薪了。

听说一般的客人是不会要求陪他喝酒的,可能是因为酒的昂贵吧。从这个特殊的男人群体中,我深深地感触到了事业成功背后他们内心的孤单。

人生,不应该是这样!

应该是和自己的亲人、爱人在一起,尽情地享受天伦之乐,开心地做事,然后更应该开心地休息娱乐。

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何其短短的几十年啊!为什么还要过得这么辛酸?

我不由想起了林帆,假如我们能互相厮守着慢满变老,是否就是我心目中想要的人生呢?

我摇摇头,拒绝自己再想下去。说过,我是一个很习惯逃避现实的人,张一之曾着重地批评过我这一点。

外面下这毛毛细雨,四周断断续续传来轻轻的笑声,女孩子们显然很会哄客人开心。第一天上班,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尽量站在角落的阴影处,需要不断提醒自己将一丝僵硬的微笑挂在嘴边做做样子。

老板让一个叫阿真的女孩子带我熟悉环境,她说要及时清理掉场内发现的每一根头发,教我洗手间的手纸要叠成这样一种好看的形状,告诉我调酒的冰和小吃放置的位置等等。

阿真算是比较热情了,可我们之间的交谈一直很僵,我们的思想并不在同一条线上,我渐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又有客人推门进来,阿真马上热情地迎了上去,用日文流利地说了“欢迎光临”的话,把满脸微笑的客人——一名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领到酒柜前,熟练地一边拿过一瓶记有井藤的酒瓶调酒,一面简单地聊着天气之类的话题。

我想起自己决定来这上班的初衷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日语水平,于是主动站到了阿珍的身边,帮她准备一些小吃。

“新来的?”井藤用生硬的中文问阿真。

“はじめましてどぅぞょろしくぉねあぃします。(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用日语回答道。

“哦,你会说日语啊,真是太好了。”他转用日语。

“只是会一点点。”我说,接下来我们就基本用日语交谈了,有时候我听不明白,对方就在纸上比比划划地解释好半天,偶尔穿插几句英文。

以后我们的交谈也主要是50%的日文、30%的英文和20%的国语了。

也许和我懒散的性格有关,学什么东西总是学在半桶水的水平,登不上大雅之堂。

他主要问了我家在哪里,什么学校毕业的,出来多久了之类的。

阿真眼见插不上几句嘴,急了,一个劲要求井藤和她玩扑克牌,井藤可能意识到自己冷落了老朋友,便一边和她玩一边时不时和我交谈几句。

到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突然发现咖啡馆里少了好几个女孩,便问阿真她们是不是已经下班了。

“没有,她们和客人出去了。”阿真平静地说。

“不是说不会出去吗?”我想起到这里考察的时候老板亲口对我说:“你看我们这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要干什么违法的事都没空间啊。而且到了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就就可以下班了,你甚至可以委婉地赶客人走。”

“我们老板没有骗你。要出台也都只是个人的意思,和老板没有关系的。当然他也并不反对。”

爸爸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告诉他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公司做文员,不敢和他说咖啡馆的事情,否则一定被骂个半死。

<a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