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王维·孟浩然诗选(中国历代诗分类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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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孟浩然诗选(4)

杭州、樟亭楼,见上诗题解。“樟”禾本原作“梓”,据铜活字本、《丛刊》本等改。“楼”铜活字本作“驿楼”。司户:司户参军,州刺史佐吏。上州司户从七品下。本诗开元十八年八月作于杭州。首二句写“登樟亭楼”,三、四句写与薛司户在楼上饮宴、观眺,五、六句写在楼上眺望所见雄伟景色:五句写远景,六句写近景。末二句写观潮后的感想:心中不觉涌出无限豪情。其时诗人虽多方求仕无成而壮志不减,反映了盛唐士人特有的昂扬精神。

注释

〔1〕“半出”句:意谓樟亭楼之半高出于林梢。〔2〕弈幕:帐幕。弈,同“帟(yì)”。英寮:杰出的官吏,指薛司户。寮,通“僚”。敞:开;凌漾初本、《丛刊》本等作“散”。此句指打开帘幕,以便观眺。〔3〕下客:作者谦称自己。叨:忝,非分承受。〔4〕伯禹穴:即禹穴。禹之父鲧为崇伯,故称伯禹。《史记·太史公自序》:“上会稽,探禹穴。”《集解》引张晏曰:“禹巡狩至会稽而崩,因葬焉。上有孔穴,民间云禹入此穴。”禹穴在今浙江绍兴东南会稽山。〔5〕伍胥涛:指钱塘江(浙江)潮。伍胥,即伍子胥,春秋吴国大夫。数谏吴王夫差灭越,不纳;后吴王听信谗言赐伍子胥死。传说子胥死后吴王取其尸,“盛以鸱夷之器,投之于江中。”“子胥因随流扬波,依潮来往,荡激崩岸”。事见《吴越春秋》卷五《夫差内传》。〔6〕溟涨:《文选》谢灵运《游赤石进帆海》:“溟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李周翰注:“溟、涨皆海也。”〔7〕纶:钓丝。学: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欲”。钓鳌:传说、渤海之东有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五座仙山,常随波上下往还,帝恐其流于西极,“乃命禺疆,使巨鳌十五,举首而载之。”“而龙伯之国有大人,举足不盈数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钓而连六鳌……于是岱舆、员峤二山,流于北极,沉于大海”。事见《列子·汤问》。

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山暝闻猿愁〔1〕,苍江急夜流〔2〕。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3〕,维扬忆旧游〔4〕。

还将两行泪〔5〕,遥寄海西头〔6〕。

题解

桐庐江,此处指浙江流经睦州桐庐县(故治在今浙江桐庐县治西)的一段。《元和郡县图志》卷二五睦州桐庐县:“浙江,在县南一百四十步。”“桐”字宋本原无,据铜活字本、《丛刊》本等补。广陵,今江苏扬州。旧游,故交。孟浩然开元十八年八月钱塘观潮后,于九月再至越州(治今浙江绍兴),《初下浙江舟中口号》云:“八月观涛罢,三江越海浔。”《夜登孔伯昭南楼时沈太清朱舁在座》云:“山水会稽郡,诗书孔氏门。再来值秋杪,高阁闲无喧。”同年冬初溯浙江西上经杭州富阳县(今浙江富阳市)赴桐庐、建德,《浙江西上留别富阳裴刘二少府》说:“西上浙江西,临流愠解携。”“谁怜问苦劳,岁晏此中栖。”本诗即作于游桐庐时。诗写旅途中夜宿寒江的愁怀和思友之情。前四旬以日暮山间传来的阵阵猿啼、苍江急促的水流之声、风吹两岸枯叶的声响和清冷的月光照孤舟的景象,构成了一个寥落凄清的意境,诗人客中的孤独、寂寞之感融入景中。后四句直抒胸臆。“建德非吾土”既关联前四句又引起下文;前四句写“宿桐庐江”,此则说这一带非我故乡,不是我久留之地,这样也就自然而然地引出思乡怀友的心思。末二句说用寄泪传情,情深语挚。全诗善于用白描手法写景,善于用景物烘托感情,语言素淡,笔法凝炼,写来似乎毫不着力,却十分耐人寻味。

注释

〔1〕山暝:夜晚山色昏暗。闻: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听”。〔2〕苍: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沧”。〔3〕建德:唐睦州治所,在今浙江建德市梅城镇。非吾土:非吾乡。王粲《登楼赋》:“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4〕维扬:扬州的别称。〔5〕两:凌漾初本、《丛刊》本等作“数”。〔6〕海西头:指扬州。扬州在东海之西,隋炀帝杨广《泛龙舟》:“借问扬州在何处?淮南江北海西头。”

建嚣江宿

移舟泊烟渚〔1〕,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题解

诗题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宿建德江”。建德江,指浙江流经睦州建德县的一段。建德,见上诗〔3〕。本诗写作时间同上诗,参见上诗,这是孟浩然的写景名篇之一。诗从“宿”字写起,诗人移船停泊于烟霭笼罩的小洲,准备过夜;这时曰色已暮,更增添了他独客异乡的愁怅。接下两句写景,非常出色。诗人在船中遥望,感到原野空旷,天比树低;“低”字从“旷”字生出,只有处在一个旷阔的空间视野能一直望到地平线,才会产生“天低树”的印象。时值初冬,木叶凋零,原本空旷的原野愈见其空旷,独处于这样的旷野,诗人怎么能不倍感寂寞、怅惘?结句之“近”字亦从“清”字生出,诗人把视线移向近处,见江水清澈平静,一轮明月倒映入水中,近在身旁,与己相依相伴,这是诗人孤独中找到的一点慰藉。此二甸之佳,不仅在于景物形象鲜明生动,犹如一幅水墨画,还在于景中寓情,馀味无穷,所以清沈德潜说:“下半写景,而客愁自见。”(《唐诗别裁》卷一九)黄叔灿也说:“‘野旷’一联,人但赏其写景之妙,不知其即景而言旅情,有诗外味。”(《唐诗笺注》)

注释

〔1〕渚(zhǔ):水中的小块陆地。

永嘉上浦馆逢张子容

逆旅相逢处〔1〕,江村日暮时。

众山遥对酒,孤屿共题诗〔2〕。

廨宇邻鲛室〔3〕,人烟接岛夷〔4〕。

乡关万馀里〔5〕,失路一相悲〔6〕。

题解

永嘉,唐温州治所,在今浙江温州。上浦馆,在温州城东七十里。见清王菜《永嘉县志》卷二一。逢,宋本原作“送”,据铜活字本、《丛刊》本等改。张子容,见《送张子容进士举》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张八子容”。开元十八年冬初孟浩然游桐庐、建德后,又东南行沿永嘉江(今浙江省瓯江)赴温州,《宿永嘉江寄山阴崔少府国辅》云:“我行穷水国,君使入京华。”“借问同舟客,何时到永嘉?”本诗即在温州时所作,首二句叙日暮与同乡好友张子容相逢于江村旅馆;日暮最易勾起游子的乡愁,这时“他乡遇故知”,诗人的激动、兴奋之情不难想见,所以接下二句写两人将共游永嘉:遥对众山饮酒,共在孤屿题诗。殷璠《河岳英灵集》卷下称赞这两句诗“无论兴象,兼复故实”,意思是不仅具有兴象(物象与感受、景与情的相融),还巧妙地运用了谢灵运诗的典故。故交异乡相逢,除了激动、兴奋,自然要叙及别后景况。五、六两句写子容任职之地(乐城)的荒僻、偏远,字里行间透露出他的落拓失路,因而末二句说彼此悲伤不已,与五、六句及首二句皆相承接。全诗含蕴丰富,意脉贯通,堪称佳制。

注释

〔1〕逆旅:客舍,旅馆。〔2〕孤屿:永嘉江中孤岛。《太平寰宇记》卷九九温州永嘉县:“孤屿在州南四里永嘉江中。渚长三百丈,阔七十步,屿有二峰。”谢灵运《登江中孤屿》诗:“乱流趋正绝,孤屿媚中川。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3〕廨宇:官舍。鲛(jiao)室:传说中海底鲛人之居室。张华《博物志》卷九:“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句谓官署邻近大海。〔4〕岛夷:岛居之夷。《书·禹贡》:“岛夷皮服。”此指东南沿海岛屿上的少数民族居民。〔5〕乡关:故乡。万馀里:《_占诗十九首》其一:“相去万馀里,各在天一涯。”〔6〕失路:喻人不得志。《汉书·扬雄传》:“当途者升青云,失路者委沟渠。”当时张子容贬居乐城(唐属温州,在今浙江乐清)为县尉,作者应试落第已近三年,仍求仕无门,故云“失路”。

东陂遇雨率尔贻谢甫池

田家春事起〔1〕,丁壮就东陂〔2〕。

隐隐雷声作〔3〕,森森雨足垂〔4〕。

海虹晴始见,河柳湿初稀〔5〕。

予意在耕凿〔6〕,问君田事宜〔7〕。

题解

陂(bēi),山坡。率尔,匆忙貌,不经意貌。贻,赠。谢甫池,孟浩然又有《久滞越中贻谢甫池会稽贺少府》诗,寻绎诗意,谢当是越州的隐士。“甫”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南”。孟浩然开元十八年十二月在温州乐城,有《岁除夜会乐城张少府宅》等诗。浩然《永嘉别张子容》云:“旧国余归楚,新年子北征。挂帆愁海路,分手恋朋情。”《久滞越中……》诗云:“未能忘魏阙,空此滞秦稽(秦望山、会稽山,皆在越州)。两见夏云起,再闻春鸟啼。”知他当于开元十九年(731)春自温州泛海北至越州,本诗即同年春滞留于越州时所作。前六句写正当春耕时节,老天送来一场及时的雷雨的情景,在这六句的叙事与写景中,有一种欣悦的感情流露出来,末二句写自己的归耕田园之想。元方回评此诗云:“此诗起句、末句(“因君问土宜”)幽雅自然。”(《瀛奎律髓》卷二三)清纪昀则说:“通体自然,不但起句、末句。”(《瀛奎律髓汇评》卷二三)纪说是。

注释

〔1〕春事:指春耕。〔2〕丁壮:少壮男子。就:趋赴。〔3〕隐隐:象声词。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殷殷”。疑原为“殷殷”,避宋讳改作“隐隐”。〔4〕森森:繁密貌。雨足:雨脚。〔5〕湿初稀: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润初移”。〔4〕耕凿:耕田凿井。指隐居躬耕。凌濛初本、《丛刊》本等作“耕稼”。〔7〕田事:农事。“问君田事”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因君问土”。

晚泊浔阴望庐山

挂席几千里〔1〕,名山都未逢。

泊舟浔阳郭〔2〕,始见香炉峰〔3〕。

尝读远公传㈩,永怀尘外踪〔5〕。

东林精舍近〔6〕,日暮但闻钟〔7〕。

题解

浔阳,唐江州治所,在今江西九江市。庐山,在今九江市南;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香炉峰”。开元十九年夏,孟浩然自越州返襄阳,本诗即此行经浔阳时所作。诗歌对自己向往的名山,既不以奇笔写生,也不用彩笔描画,而仅以虚笔略作点染。开篇说船行几千里都未遇到名山,为次联“见香炉峰”作了铺垫;接下写由“都未逢”而“始见”,以极平常的语言,道出了自己见到庐山后的喜悦心情,至于庐山的具体形貌,作者并不作勾画,而让读者自己通过想象去形成画面。第三联由庐山而联想到慧远,借缅怀慧远流露了诗人对高蹈出尘的隐逸生活的渴慕与向往。结尾说暮色中望不见近处的东林寺,只能听到那里传来的悠扬钟声。“日暮但闻钟”一句,令人对山林中的僧寺产生无穷的联想,可谓“悠然神远”(清沈德潜《唐诗别裁》卷一)。全诗写得清淡空灵,浑成自然,故清人施补华评此诗为“清空一气,不可以炼字求者,最为高格”(《岘傭说诗》);王士稹也称赞说:“诗至此,色相俱空,正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画家所谓逸品是也。”(《带经堂诗话》卷三)

注释

〔1〕挂席:挂帆,张帆。〔2〕郭:外城。此指城边。〔3〕香炉峰:庐山峰名。自居易《草堂记》:“匡庐奇秀,甲天下山,山北峰日香炉。”“其峰尖圆。烟云聚散,如博山香炉之状。”(《太平寰宇记》卷一)又庐山南峰亦有名香炉峰者,见陈舜俞《庐山记》卷二。〔4〕远公:东晋名僧慧远。居庐山东林寺三十余年,弟子甚众,与刘遗民等十八人结白莲社,共期往生西方净土,故后世净土宗尊其为初祖,南朝梁慧皎《高僧传》卷六有《晋庐山释慧远传》。〔5〕尘外踪:指慧远超脱尘世的踪迹。尘外,尘世之外。〔6〕东林精舍:即东林寺。东晋江州刺史桓伊为慧远所建,在庐山。〔7〕但:只;铜活字本、《丛刊》本等作“空”。

仲夏归汉南园寄京邑旧游

尝读《高士传》〔1〕,最嘉陶征君〔2〕。

日耽田园趣〔3〕,自谓羲皇人〔4〕。

余复何为者,恓恓徒问津〔5〕?

中年废丘壑〔6〕,十上旅风尘〔7〕。

忠欲事明主,孝思侍老亲。

归来当炎夏〔8〕,耕稼不及春〔9〕。

扇枕北窗下〔10〕,采芝南涧滨〔11〕。

因声谢朝列〔12〕,吾慕颍阳真〔13〕。

题解

仲夏,农历五月。汉南园,作者的园庐,又称涧南园、南园、治(或作“冶”)城南园,在襄阳南郊。凌漾初本、《丛刊》本等无“汉”字。旧游,故交。本诗作于开元十九年五月作者自越州返回襄阳之时。在入京求仕失败,又漫游吴越归来之后,诗人回顾自己平生的经历,写下了这首诗。诗中说自己本爱像陶渊明那样隐居田园,干什么又要风尘仆仆出来奔走求仕,导致徒劳而无功?在似乎自责的话语中,流露了诗人的牢骚。“忠欲事明主,孝思侍老亲”,两句话道出了自己求仕的本意,然而又有谁能理解呢?末尾表示自己决心隐居不仕。表面上很超脱,实际还是隐含着失意的辛酸的。

注释

〔1〕《高士传》:高士,高洁脱俗之士,多指隐士。晋皇甫谧撰有《高士传》三卷(今存),书中所载高士,起自陶唐迄于魏,无陶渊明。然唐时尚有其他高士传流传,如《隋书·经籍志二》著录:“《高士传》二卷,虞槃佐撰。”“《续高士传》七卷,周弘让撰。”〔2〕嘉:称美。陶征君:指陶渊明,古谓不就朝廷征聘之士为征士,敬称之日征君。南朝宋颜延年《靖节征士诔》:“有晋征士浔阳陶渊明……有诏征著作郎,称疾不赴……元嘉四年某月日,卒于浔阳县柴桑里。”“谥日靖节征士。”〔3〕耽(dān):沉溺;宋本原作“睹”,据凌潆初本、《丛刊》本等改。〔4〕“自谓”句:陶渊明《与子俨等疏》:“常言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羲皇,传说中的上古帝王伏羲。〔5〕恓恓(Xī):同“栖柄”,忙碌不安貌,《论语·宪问》:“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柄柄者与?无乃为佞乎?”问津:询问渡口。《论语·微子》:“长沮、桀溺耦而耕,使子路问津焉。”二句意谓,我又为什么如此徒然忙碌不安、奔走求仕呢?〔6〕废丘壑:指废弃山水隐逸之乐。《文选》谢灵运《斋中读书》:“昔余游京华,未尝废丘壑。”吕向注:“丘,山。壑,水。”〔7〕十上:《战国策·秦策一》载,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敝,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去秦而归。”孟浩然曾于开元十五年冬入京应举,失败而还,这里即借用苏秦事,以指自己的这次经历。“十上”凌漾初本、《丛刊》本等作“上国”。旅风尘:旅居于风尘中。谓行旅艰辛。〔8〕当炎夏:《丛刊》本等作“冒炎暑”。〔9〕耕稼:翻土播种。〔10〕扇枕:《东观汉记》卷一七:“黄香字文强,江夏安陆人。父况,为郡五官掾。”“贫无奴仆,香躬持勤苦,尽心供养。”“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此用其事,谓在家行孝侍亲。〔11〕采芝:相传秦末四皓避世隐居,曾作《采芝操》。参见《乐府诗集》卷五八《采芝操》解题。后因以“采芝”代指隐居生活。〔12〕因声:借助声音,指寄诗。谢朝列:谢灵运《九日从宋公戏马台集送孔令》:“归客遂(往)海隅,脱冠谢朝列。”谢,告别,告辞。朝列,朝官的位次、行列,泛指百官;此处指在朝为官的“京邑旧游”。“朝”宋本原作“同”,据铜活字本、《丛刊》本等改。〔13〕颍阳:颍水之北。此处借指尧时高士许由。《史记·伯夷列传》张守节《正义》引皇甫谧《高士传》云:“许由字武仲,尧闻致天下而让焉,乃退而遁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隐。”真:淳真。

伤岘山云表观主

少予学书剑〔1〕,秦吴多岁年〔2〕。

归来一登眺,陵谷尚依然〔3〕。

岂意餐霞客〔4〕,溘随朝露先〔5〕。

因之问闾里〔6〕,把臂几人全〔7〕?

题解

岘山,见后《岘山送萧员外之荆州》“山”字宋本原无,据铜活字本、《丛刊》本等补。云表观主,某道观观主,云表或是观名。据诗中前四句,本诗当作于开元十九年游越归来不久。这是伤悼死者之作。首联说自己从小苦学书剑,外出求仕多年无成,写光阴之流逝。中间二联说归来后陵谷依旧,而观主已随朝露先逝,以自然界的不变反衬人生的速变,引起伤悼之意。末联急问乡人,故交中还有几人在世?将伤悼的主题进一步深化,并流露了诗人对故交的关怀之情。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