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战争时期,陈平携黄金4万斤,到楚国行反间计;刘邦平定天下后,杀孙通定朝仪,得赐黄金500斤;卫青出击匈奴有功,受赐黄金20万斤。
——引自《黄金的故事》
白天。
金火山碉堡前。
坡上站着张梁柱。韩二龙、尕五子持枪在后。黑大汉立在一边。
坡下韩发财带着翠花、小杏等四个女子。
韩发财:“张老弟,我今天上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跟你谈谈。你看见了,我一不带枪,二不带打手,就几个小女人。你何必如临大敌,虎视眈眈呢?”
张梁柱:“上山谈判可以,我以礼相待。那几个女子嘛,就让她们回去吧!”
韩发财:“她们上山都一个星期了,无非是想见识见识金子是啥样?让她们开开眼,也没啥了不起吧?再说了她们几乎无缚鸡之力,你怕什么?”
张梁柱:“你没听说,金场上是不能有女人的。女人水命,金子就被冲走了!”
韩发财:“哈哈哈哈,张梁柱是军人出身,想必不会相信这样的胡说八道迷信话。据我所知,你的采金队里就有一个女子,只不过女扮男装,掩人耳目罢了。我看,你的队伍不还是整整齐齐,和和安安的吗?”
张梁柱:“韩老兄果真是消息灵通,情报准确。遗憾的是,上一次在红金台就因为这个女人给我惹了麻烦。这一回我接受教训,上山就全是和尚头了!”
韩发财:“你山上有没有女人我不管。我这几个女子今天可是一定要上山了!”
张梁柱:“她们想看金子,我可以赠送一把给你,带回去她们细细看,慢慢赏。人嘛,就不必上山了!”
韩发财:“那你给翠花她们说吧!好象,你在昆仑城喝酒时,彼此还照过面嘛,怎么忘了?”
翠花:“张大哥,就让我们上山看看景嘛?这几个女子都很水灵,讨人爱,上山的弟兄们见了肯定高兴嘛?”
张梁柱:“据我知道,你就是黑子的媳妇,你们两个在我这炮楼里团聚可以。其他几位嘛,就别上山了,我招呼不了!”
韩二龙:“不就几个女娃娃嘛,上来就上来,有啥大不了的!”
张梁柱:“二龙,你别干蠢事!我这山上现今是部队编制,令行禁止,拒绝干扰!”
翠花一声吆喝,几个女子便往山上走,张梁柱想拦也拦不住。韩发财哈哈大笑。
张梁柱:“好啦!二龙带她们几个去沟里看看金子。尕五子陪我和韩老板在碉堡里谈判。”
韩二龙带几个女子向山沟里走去。
张梁柱引韩发财到炮楼就座。尕五子倒上两大杯酒。
韩发财:“张老弟在山上已经七八天了,听说挖到金窝子?”
张梁柱:“我只管金场安全,其它事自有别人干。”
韩发财:“老弟这是在蒙我了?实话实说嘛!”
张梁柱:“实话实说,咱先碰一杯酒!”
韩发财:“碰就碰,痛快!酒后吐真言嘛!”
二人同时仰脖喝完。尕五子又到一大杯。
红金沟河滩处。
韩二龙领着翠花等人,径直走到王金贵的筛箩前。一大群金农看到有漂亮女子出现,一下子放下手中的淘金工具,蜂拥而来。
王金贵:“二龙,你这是干啥呢?这几个女子是弄啥的?”
韩二龙:“山下的几个人嘛,没见过金子,想看看稀奇嘛!”
王金贵:“你是没事找事呢?你看看,你看看,你还教大伙干活不干活?”
翠花:“这位老伯是咋说话的?挖金子的爷们苦、累、寂寞。我领几个女娃娃给你们解解闷,有啥不好?”
金农们嘻笑着左顾右盼,把几个女子围在中间。大胆的便去摸几个女子的脸蛋。翠花得意地笑了。
碉堡里。
张梁柱:“韩老兄上山,肯定是来向我张梁柱下战书了?”
韩发财:“哪里哪里。我希望能和你达成某种协议。咱们好生商量,好说好散。”
张梁柱:“在昆仑城里,我可是给你明讲的,我到金火山。你呢,说你去金凤山。本来是各奔东西,井水不犯河水。这一不留神,你的大队人马怎么就跑到我的地盘上了?”
韩发财:“礼尚往来嘛!上一回我在红金台,地盘归我,你还不是带了一大帮弟兄要进攻红金台?这一回,咱倒个个儿,有什么不好?”
张梁柱:“好!礼尚往来。我这儿有一个金蟾蜍,比上一回你在红金台要送我的那一块金疙瘩要大得多。怎么样?它够你韩老板用一阵子的吧?”
韩发财:“哈哈哈哈,张老弟这是在用我的办法来治我了。记得上一次在红金台,你拒收我送你的金疙瘩。那么这一回,我当然要拒收你的金蟾蜍了!咱们彼此彼此嘛!”
张梁柱:“韩老兄看不上这玩艺儿,我就爱莫能助了!”
韩发财:“你有的是办法,就看你慷慨不慷慨了!”
张梁柱:“什么办法?说?”
韩发财:“把你的红金沟划一半地盘给我。”
张梁柱:“我答应,我的手下人能答应吗?这些穷疯了的农民好不容易找到了金窝子,那就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金贵,要教他们让出地盘,跟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有什么两样?”
韩发财:“你这话我信。要放我手下的人这会儿在山上,遇到这种事也会这么想、这么干。可是你再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山下的那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山上淘金窝子发大财,他们能无动于衷,善罢甘休吗?”
张梁柱:“按照绿林里的规矩,先占山者为王。按照金场上的规矩,先上山者为主。这先来后到的区别,总归还得讲吧?”
韩发财:“先占山者为王,先上山者为主,这话我认。但我也同时知道,金窝子是上天赐给所有淘金人的,不是谁一家的私产。两相争斗,胜者为王,这也是从古到今的通例!”
张梁柱:“看来,韩老板果然是要兵戎相见了?”
韩发财:“我不动手,手下的人自会冲锋陷阵!
张梁柱:“我明给你说,我山上有五十条汉子。”
韩发财:“我也明给你说,我带了一百人,另外,其它州县又来了二百人,加起来三百条汉子,够你对付的!”
张梁柱:“兵贵精不贵多。我的人,全是同乡同族,不象你的乌合之众!”
韩发财:“我的人马是乌合之众不假,但他们已白等了将近十天,听山上有窝子全急红了眼。人急了就象狼饿了一样,哀兵必胜,你掂量掂量!”
红金沟河滩处。
王金贵把筛箩里的金粒抓了一把让几个女子看并训斥翠花用色相勾引金农。
王金贵:“行啦行啦,金子可以给你们看一看,看完了你们就走人。我们这山上呀,是忌讳你们这些耍俏卖俏的女人们的!”
翠花:“你这老伯真是个封建老顽固,如今这社会讲究改革开放;有了改革,你们才能上山挖金子,有了开放,我们女人也可以上山挣钱。各用各的本事,谁管谁啊?反正我们既不偷,也不抢。”
韩二龙:“你的几个小妹妹今晚上就钻我们的帐篷,成不成?”
翠花:“成啊成啊,我们上山,就是慰问你们的。谁愿掏一张大团结,或者捏一小撮金子,我这些小妹子就归谁嘛!两相情愿,买卖公平,这多好呀?”
几个金农围拢住翠花,低言相商。
金农甲:“怎么样?我包一个?”
金农乙:“天一黑,那个胖女子就归我,成不?”
王金贵突然蹿起,大骂韩二龙。郝图过来助阵。
王金贵:“二龙,你这坏小子,陡不楞地就带来了一帮风尘女子,你是存心要毁掉咱的金场吗?你摸摸自家的脸,你就不嫌羞你的先人吗?”
郝图:“你韩二龙听着,马上把人给我带下山去!你小子想把我的淘金场变成卖笑场,看我不教人砸断你的腿!快,马上给我送人。”
韩二龙:“好,好,我马上送人、送人。看看热闹嘛,有啥呢?”
韩二龙逼着几个女子往外走,翠花一边嘟哝,一边与几个贪色金农使媚眼,浪态毕现。
翠花:“好兄弟你们记着,我们在山下的帐篷里等着你们。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给你们留着,一定要来啊……”
翠花的喊声被金农们的狂笑乱喊淹没。
碉堡里。
尕五子又一次倒满酒杯,张、韩二人举杯再饮。
张梁柱:“你已经看清了我这山上关隘,一崖一沟一碉堡,这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想上来谁就是送死!”
韩发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假,但我的手下如果是人人不怕死,个个往上冲,你也就毫无办法了!”
张梁柱:“好,那我就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了。”
韩发财:“行!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后会有期!”
二人打躬作揖,出炮楼。一见黑大汉已是松绑自如,韩发财便欲要回此人。
韩发财:“张老弟,黑子在你这也好几天了,我带回去吧!”
张梁柱:“你问问他吧!愿走愿留,由他定。”
黑大汉:“韩老板,我就不下山了!”
韩发财:“为什么?当人质还没有当够?”
黑大汉:“我已下定了决心,要留在山上,跟着张老板干了?您多包涵。”
韩发财:“嘿,真是没有想到,黑子竟然给张老弟收买了?行,我认啦!”
夜。
山下翠花帐篷处。
前来买笑的金农们排成一长串,分不清山下人还是山上人。乐得翠花合不拢嘴。韩发财又背着手走来,把翠花叫到一边。
韩发财:“生意这么好,你怕是作梦都没有想到吧?”
翠花:“人手少,顾不上了。那边棚子里放带子,只好雇人干了。这边生意大,我顶着!”
韩发财:“这么多人疯着来,是山上的,还是山下的?”
翠花:“山下山上的都有啊,胡子拉碴的,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韩发财:“哈哈哈哈,钱都教你给挣疯了,看你那骚情样儿!”
翠花:“还不是你韩老板的主意高!我翠花呀,往后再多招几个人,把生意往大大地做!”
韩发财:“越大越好呀!等这一帮爷们把腰包里的票子腾空了,人也就疯了,疯了就往山上冲,能不成功吗?”
翠花:“韩老板,你说啥?往哪冲?”
韩发财:“抓紧挣你的钱!我去喝一盅去,他娘的,这酒瘾又犯了!”
翠花:“哎,韩老板,你不是叮咛说,如果有山上的人到我这帐篷来,要想办法把他们留住嘛?”
韩发财:“对呀!有吗?”
翠花:“好象有三个人,装着半口袋的金粒粒哄我的小桃小杏呢,说是要包夜。”
韩发财:“太妙啦!送上门的货。你千万把他们三个人稳住,让他们尽管风流。一到天亮我自有道理。”
翠花:“韩老板放心吧。我再给他们送两瓶好酒,两盘干果,叫他们吃着喝着玩着,糊里糊涂地,就捱到天亮了。”
韩发财:“好!就这么办。”
山上碉堡里。
张梁柱背手踱步,显得焦急愤怒。尕五子、黑大汉立于旁侧,惶恐无奈。
张梁柱:“给你们明令说过,任何人都不允许下山,为什么放过了他们三个?”
尕五子:“二龙哥说他馋得慌,说山下有罐头肉,有好酒,说给我们买几箱回来,我拦不住,就让他下山了!”
张梁柱:“他说他几点钟回来?”
尕五子:“他说最多不超过十点。”
张梁柱:“看看表,几点了?已经十二点了。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吗?”
尕五子:“我错了,我知道我心太软。再说了,我也惹不过他!”
张梁柱:“荒唐啊!我张梁柱没有输给韩发财,倒是要输给自己人了!”
尕五子:“柱子哥,要不成,我自己下一趟山,把韩二龙他们找回来?”
张梁柱:“你还想自投罗网吗?现在明摆着,韩二龙他们三个人已经教韩发财给扣了。明天天一亮,肯定得有一场大战。”
尕五子:“有这么严重吗?”
张梁柱:“你们都太混蛋了!到了这关口,我只有重新调整计划,抓紧下山,和大家平平安安回家了。”
黑大汉:“张老板,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下山一趟,想办法把韩二龙找回来,最多是把他换回来,怎么样?”
张梁柱:“你又不是不知道韩发财的为人,你现在下山,他绝对饶不了你,非灭了你不可!再说了,你一走,韩二龙他们就更回不来了!”
尕五子:“柱子哥,咋办呢?都怪我闯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