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杨柏深秋的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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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纯洁的心

当你听到母亲说起自己孩子的时候,哪一个不是眉飞色舞地兴奋?孩子不仅在精神上给予了我们慰藉,更在成长过程中给我们以启迪。孩子纯洁的心灵是净化尘世的细雨,在感动和震撼中,我们坚硬的心才逐渐变得温暖潮湿,生活才过得更加有滋有味,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讲,孩子是我们的老师。

我所说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几年前,我不幸感染了流行性角膜炎(俗称红眼病),虽不是什么大病,但因为里面冠以了“流行”二字而变得面目可憎,不仅在单位对同事们避而远之,回到家还得和家人保持距离。

单独的毛巾、单独的碗筷、单独的床铺……这些尚可以忍受,就是每天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面对那双肿胀得变了形的红眼睛,想到这样孤单的日子还得延续十天,我就会无端地感到烦躁。如果这时候再恰巧碰到家人怜悯的眼神,敏感而纤细的心就会更加难以承受。

不仅如此,我最担心的是女儿被传染。大人们因为有自控能力,可以做到有知无畏。他们明白只要在接触眼睛前洗干净双手,就不会有被传染的危险。而女儿做不到,她天性活泼好动,好奇心强,到处都是她的战场,我的领地就不时地会被她侵犯。对这么一个无知无畏的孩童,我真是除了警告后以外别无它法。

每一次,当女儿兴冲冲地打算把她的计划和喜悦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会严厉地恐吓,阻止她进一步与我亲近。女儿一副落寞的神情,顺从懂事地到卫生间洗手。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我就会更加地伤感。最最亲爱的女儿与自己近在咫尺却不能相亲相拥,只能远远地望一眼,这对于每一个母亲来说都是够残酷的了。每天早晨一醒来,我都会叫女儿睁开眼,仔细查看她有没有被传染的迹象。一看眼睛是好好的,我就会倍感欣慰,因为痛苦一天天远去,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好好地亲亲女儿了,不,是狠狠地亲亲她!

女儿侥幸逃过了五天的危险期,在第六天的早晨,我看见了她眼睛里的红血丝。这时别提我有多懊恼,我宁愿忍受十次这样孤单的折磨,也不愿女儿得一次这样的疾病!家人们也因此表示出了不安和叹息。

在女儿得知自己被传染了后,出乎意料地,她非常欣喜地跑到我的怀里,看着我的眼睛用她那天使般的声音说:“妈妈,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吗?”我紧紧地搂着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呢?因为同样的不幸,我可以和女儿相拥相抱了,可以一起分享她的喜悦和成就了。

于是每天晚上,我的枕头上多了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和我一样红肿着双眼,只是在睡梦中我们都紧紧地抱着,流露着幸福的神情。即使是早上醒来眼睛被迷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的时候,女儿也会平静地提醒我:“妈妈,快给我滴眼药水!”然后,我们都睁着一双红眼睛,去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如今,我和女儿早已摆脱了红眼病的困扰,重新体会到了健康的可贵。但是女儿那颗纯洁的心,触动了我最深的灵魂,她使我更加地热爱这个家庭!是女儿教会了我要珍惜幸福,即使是在我感觉到不幸的时候,我都有着幸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