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宠妻:神医特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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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嗜血狂魔

“让我陪你吧。”商伯贤上前轻轻环住了无忧的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你身上仍是玉兰花的味道,你是我的无忧。”

他一直没有问三年前的事,没有怪她朝秦暮楚,也没有质问她为何利用。或许是珍惜这难得的亲密相拥,两个人都没有提,

“我成了齐玲国的叛徒?”风轻轻的撩拨着无忧的秀发,她淡淡的开口,不喜不悲。

“那又如何,我相信齐玲国还不敢对湘国宣战。”商伯贤收紧了手臂,唯恐一不小心便失去了眼前的一切。

无忧微微蹙眉:“那****带着我堂而皇之的从湘国离开,想必弑君嫁祸这一笔账湘国人都算在了齐玲国的头上,将来两国施压,湘国国主会留我吗?”

商伯贤无话可说,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以商烨铭的性格,就算没有两国施压,无忧恐怕也难以在湘国立足。

“在战乱之时,被送往蒙山避难,之后又沦为报仇的工具,这一生转眼已过了最美年华,之后的日子,我想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无忧从商伯贤怀里挣脱,转身笃定的望着他,“经历了这么多,爱情早不是我们的唯一了,让我们潇洒离别吧。”

商伯贤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人儿,她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风轻云淡。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这些他都还来不及倾诉,就被无情的宣告分手。冷情冷意,原来不止是男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守着一段渺茫的爱情,苦苦等待。爱上了一个人,他没有原则的去包容和忍耐。甚至想要去卑微的讨好,在她面前,他宁愿俯首称臣,把她高高在上的捧在手心里。然而,她连正眼看也不看,践踏着他宝贵的自尊,从容走过。

商伯贤挺直了脊背,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落。他从怀中摸出她曾用过的绢子递给她:“既然你有了自己的决定,这个给你。”

无忧抬头望向蔚蓝的天幕,许久许久才开口:“你留着吧,当是送别的礼物。”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无忧擦干满脸的泪珠,偷偷的向后看去。商伯贤高大的背影恰好转过山坳,消失在了远处,无忧怅然若失,刚刚逼回的眼泪又涌到了眼眶。

你有你的理想和抱负,这些****你最终会在东征西讨的沙场遗忘。她暗自垂泪,低头那一瞬突然发现手绢已被丢在一旁的草地上。

是什么在心头狠狠碾过,无忧忽然蹲下,嚎啕大哭起来。这帕子是传统的定情之物。如今,连最后的念想也没有了。

无忧只觉得胸腔空落落的,像是失了心,丢了魂。

这一生她究竟爱谁,竟然连自己也说不清了。

记得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多恩怨情仇。那时他们离开后的半年,适逢齐玲国国主大丧。国主临终托孤,把爱女与王位一并赐予商伯贤,商伯贤只得磕头谢恩。他望着床畔呜呜咽咽的女孩,心疼的把她揽进了怀里。只要娶她,就能得到齐玲国王位。如此大的诱惑下,他仍旧拖了很久。

跪在国主的墓碑前,重重的磕下头,他久久没有起身。将来成为九五之尊,他身边的女人除了无忧还会有很多很多。饮下最后一杯苦酒,商伯贤袖袍一挥,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的霸气。他终于坐上了王座,与湘国里那个男人平起平坐了。他的理想和抱负,正步入正轨。这个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三国之争,终于在媸越国****驾崩,萧太后独揽朝政后发兵讨伐湘国开始。齐玲国这个小国在两个邻国的战争里,采取了静观其变的策略,待他们两败俱伤,准备坐收渔翁之利。而事实却远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就在两国僵持不下之际,一直泰然观战的齐玲国突然传出出兵的消息。众人皆震惊于齐玲国国主的果决神速,又惊惧于他的谋略和胆识。原来,静观其变胆小怯懦不过是虚张声势,他的苗头一直都是湘国这块肥羊。

夜,凄凄冷冷。中军大营里,灯火通明。一个劳碌的背影正映在乳白的帐子上。

一个矮个子的亲卫兵掀帘走了进来,站在红木案子前。商伯贤正专注的批阅奏折,双目炯炯有神。下巴生了青渣,比以前更加深沉稳重了。

“商伯贤。”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商伯贤一抬头,顿时呆住。军营里纪律严明,决不可能有女子混入,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正是无忧吗?

他起身,两步走到她面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一年多未见,她清瘦了许多,却更明艳动人了。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夫君,两人都在为国家打拼。就像孕育这自己的孩子一样,商伯贤相信,那种成就感和幸福感,没有她更能感同身受了。

他拉住她的手,来到案旁,共同探讨国家大事。

这样夫唱妇随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无忧抬起眼皮,偷偷的望着身旁这个铁血将军,心中又骄傲又难过。

他是战神,每一个人都在称颂他的神机妙算和英勇无匹。他这些年,从守城小将,到一国之主,再到无情主帅,每一步都走的艰辛完美。在一次次的蜕变里,他终于即将完成他雄霸天下的梦想。只要最后一道关卡打开,湘国这只瓮中鳖就会被他擒在手中。

可是,来到军营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战场和杀戮,她看到的是野云万里无城郭,是哀鸿遍野,死尸百万,这些不幸始作俑者都源于眼前这个人。

他的伟业他的成就,建立在累累白骨上,他的猎猎战旗插在千百条无辜的生命上。如果用满手鲜血换来一统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时候,他成了嗜血狂魔?无忧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她没有求他留下,说不定,这个战神仍是原来那个温文尔雅的商伯贤,还是那个外冷内热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