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福布斯商业五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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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保罗·沃尔克(4)

很多人在不无道理地关心一个大问题,就是我们称之为权利计划的那个问题。他们将花费我们越来越多的钱。人口正在迅速老化,特别是在未来的一二十年时间内。人们现在就应该开始为此做准备工作。可是,对于15或者20年以后才肯定会发生的一些事,现在要从政治上做点什么那就太难了,这你也知道。

问:对于即将来临的社会保障的崩溃,您有何高见?

答:明显应该做的一件事是要增大社会保障的退休年龄。退休年龄定在65岁,那是以前的平均寿命水平。可是,现在的平均寿命水平已经高出八九岁了。在65岁的时候,许多人都在工作,也能够工作,也希望工作。有立法机构准备慢慢地提高退休年龄,可是,这项工作应该加速进行,到时,这会省下相当大一笔钱。

也许,你可以想办法提高一些工资税,可是,工资税目前的水平已经很高了,这也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而且,我认为,这也不是解决整体问题的好办法。

有一个哲学问题将会提出来讨论,我认为也的确应该加以讨论,那就是,我们是否应该退出社会保障这个概念,对此,我个人是极不情愿的。可是,也许,我们已经到了这样一个时候,就是我们应该放弃这样一个想法,说不管一个人相当的富有程度如何,都有权得到社会保障支付的工资。这多少也是第一制度的原则。可问题在于,我们是否还有能力继续向一些人支付社会保障金,比如我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拿过这笔钱。我急于表明,我自己现在就没有拿社会保障金,因为我仍然还在工作。

问:这些点子看上去好像非常明显,也是最基本的。

答:可是,做起来却非常之难。有很大的政治压力。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政治压力都还是有组织的,你不禁会问,这些有组织的政治压力是否表达了他们所代表的那些人的观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总会想,如果你对65岁以上的人进行一番调查,会不会发现那些人的态度根本就不是那么强硬,也不是那么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比如,美国退休者协会这个组织。

当你雇用一些人来代表你的时候,我发现在很多问题上,他们的观点比你本人强硬得多。

问:自1913年以来,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美联储今天的作用与其当初建立的时候发生了哪些变化?

答:嗯,我认为基本的作用并没有发生变化。手段是有明显的变化,因为市场发生了变化。可是,令人吃惊的是,现在使用的一些手段与20年代使用的手段比较起来,差别是非常之小的。30年代的确发生过的变化是,在美国和世界其它地方出现了一种新的经济哲学,即,政府在避免经济衰退和经济萧条上面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它们应该采取更多的行动。虽然美联储当初的设立,大致也是要避免金融危机和金融恐惧情况的出现,但政府应该对反复出现的衰退做些什么事情,现在的感觉和过去的感觉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在30年代的大萧条期间,这种观点开始流行起来,就是说,政府可以使经济保持在一根平衡的杠杆上。这种观点在60年代进入了最高峰。美联储是其一部分。立法机构已经发生了变化,并说,美联储必须更多地操心经济增长的事情,还有增长的速度的问题,以避免衰退。这也是我认为我们之所以出现更多通货膨胀的一个过程。焦点越来越集中在经济的增长和稳定性上面。有关通货膨胀的问题被放到一边去了。结果,我们发现,当你忘记通货膨胀的时候,它就会来到你身边,增长没有了,经济的稳定性也没有了。你只得到相反的东西。

那就是70年代和80年代末的大教训,我是这么想的。

问:您对减税有何看法?

答:我认为,我们得在脑子里记住赤字的事情。税制需要改革——对此,我认为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在20年时间中,现在的失业率是最低的通货膨胀水平也很低,基本的增长情况前景也不错,在这样的时候考虑通过减税而刺激经济,那只会对目前的经济总局造成干扰,这是我的看法。因为。在没有相应的支出减低的同时而谈到任何范围内的减税,那只会是一个神话。减税会引起更大的赤字,引发更大的通货膨胀可能,也会中断稳定经济发展的前景,而不会改善经济状况。

现在,摆在面前的重大政治挑战是,我们如何能够在不使减税短路,不在并没有过度储蓄的时候减少储蓄的情况下完成所需的税制改革。我们并没有找到那种可以为政府巨额赤字提供费用的储蓄。

问:作为美联储的主席,您的任务之一便是在国会面前定期报告。那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是些在攻击您的时候正面看着您的人。可是,您还是尽力办您的事情。

答:是啊,尽力诚实一些,尽力清晰地解释正在发生的事情。经常有人说我把事情弄得很复杂,在我看来,这经济不是一种公正的抱怨。因为你想尽力去做好的事情,是要谨慎地解释一些事情,你是明白真正的世界是很复杂的。而政治过程无法容忍复杂的解释。他们需要一个清晰、简明的答案。利率会上涨还是会下调?你是准备紧缩银根,还是准备放松一些?它们需要一个清楚的答案。而大部分时间内,事情并不容许你对自己的操作技巧作出非常清楚的回答。

给出一个清晰、简明的答案的时间是好吧,我们要反对通货膨胀吗?我们准备让物价稳定下来吗?这样的问题是可以拿出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的。可是,如果你谈论的是政策技术问题,是每天每月要进行的具体运筹时,那就无法以清楚明白的方式传达信息了。可是,在民主的制度下,你有责任解释自己的意图。没有这一点,这个机构就无法长期存在下去,你的政策也就无法成功。当然,在国会面前做证的机会,本身就是一个机会,把握得好的话,你可以给国会上一课,同时也教育了全国的普通公众。

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来讲,问题常常就会变成小小的辩论会,可是,你可以希望将事情朝有利于你的方向发展。当事情变成了纯粹的政治争辩时,你就会绝望,就会非常恼火。不时会有位参议员走过来对你宣读一份决议,说你在做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一件事。在你还没有机会作出反应前,他基本上就已经站起身来,扬长而去。电视摄像机也随之关闭了。

问:别的某个人就为您写一份答案。

答:正是。当然,他并不是自己要写的。而且事情把人弄得很灰心。可是,这就是事情的一部分。基本上来说,这还算好的。

我猜,使人恼火的就是用词妥当与否的问题。总有些时候,你会根据法律规定,在国会会议开始的时候走完一些过场,作一些报告。你在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住宅银行委员会、参议员预算委员会、住宅银行预算委员会、一两家拨款委员会,还有联合经济委员会,所有这些都是在两周时间内完成的。你要说的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话,可是,每个委员会都希望有它自己的意见。这就有点让人受不了了。

可是,这个过程是一个挑战,有时候,你希望作证,是因为你有话要说。因此,你很希望有人提出一个值得回答的问题。如果那纯粹是个政治问题,当然,那就不是很有意思了,也不太使人愉快。可是,这也都还是好的。

问:回过头来看,您有没有做出过一些决定,可实际上却是另外做的一套?

答:当我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有一个事件特别突出,它使我们后退了——我不知道那是谁的错。那是个不幸的事件,可也没有弄到世界末日就此到来的地步。当时正处于在通货膨胀的年代,也就是卡特政府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对信用制度进行了一些控制试验,就是直接控制借贷。总统本人想做这件事想得已经着了迷;这件事基本定了,美联储只好默认。

我们多少有些勉强地默认了;从技术上来讲,我们并没有做多少事情,可是,其心理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我们通过潜移默化的手段达到的效果,就是信用卡的使用和借贷。很多人就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即,信用卡突然之间不爱国了。它们当时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用得普遍,但毕竟还是很广泛的。人们把过期的信用卡拿过来,把信用卡上的欠债还了,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消费突然之间降低了,经济进入衰退期。可是,那是一种很愚蠢的衰退,因为它是一种人为的、情感的反应,就是因为总统说了要对信用进行控制。

几个月后,我们解决掉了那个问题,经济重新反弹回来。可是,事情对人们造成了心理压力,因为大家都觉得,其它真正的衰退也要由他们负责。在我们希望达到的目标这一点来说,我总是认为,那是失去的六个月,或者损失掉的一年。那个时期是最使我恼火的一个时期。

不过,那是一次很好的教训,当你认为你将直接控制某些事情的时候,不管你做得多么小心,总还会有没有预料到的、完全相反的后果。

问:有一个发展中国家是我们还没有谈到的,那就是俄国。您认为,这个国家设立类似美联储这样的中央银行的可能性大不大?

答:说得轻一点,他们的中央银行问题越来越多。它已经换过好多不同的主席、市长或者总统,或者他们在俄国随便叫什么人吧。现在,他们的主席是位女士。也许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可是,她这个人还是相当强硬的。我认为,她是从中央银行出来的人,确实采取了比前任更为强硬的政策,他们实际上已经将通货膨胀降下来了一些。可是,俄国经济现在仍是一片混乱。

虽然,通货膨胀率较之几年以前已经有较大回落,可是,经济的增长仍然很少,组织也不协调。如你知道的,从社会主义国家轻松地0转变到资本主义国家,俄国并不是一个闪光的例子。我认为这是个大问题,经济和政治上都是一样。

可是,光从通货膨胀的角度来说,他们最近在监管方面做得强多了,从稳定银行系统或者金融制度来说都还是不错的。那是一个非常软弱的金融系统。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问:告诉我您今天在干什么。您日常做些什么事情?

答:嗯,我现在是一家银行托拉斯的董事长。我日常的生活,最近涉及犹太人与瑞士银行系统之间调停工作,如果我可以用这个词的话,也就是说,犹太难民在30年代和二战时期曾在那里开设过一些账户。很明显,这是相当具有感情因素的一项工作。而我就是一家委员会的主席,该委员会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我们的工作还在初期阶段,可是,我们已经雇用了世界上好几家大会计事务所进行该项工作,不仅按正常的程序办,另外还做些类似于侦探之类的工作,以便在事发50年或者60年后追踪到这笔钱。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最近,国际间对此问题产生的争议

问:瑞士人让你们插手此事?

答:瑞士人允许会计事务所插手。也可以让我们看到结果,但那些可能保护起来的结果除外。我们看不到某些账户上的名字,这也就是秘密的本质。我们不需要看那个东西。如果我们找到什么东西,还有其它一些办法来确认这些账户的名字。可是,事隔50年,这件事做起来不那么容易。然而,我们确实准备进行一项调查,以便使该问题最终解决。并将世界历史上这个不幸的时期平息下去。

问:您业余时间干些什么?如何放松自己,如果您放松的话?

答:最近我没有怎么放松,是应该放松一下。我喜欢钓鱼。但我谈的比钓得多。我以谈为乐,以此放松自己,去钓得并不多。可是,有时候的确也去钓。

问:您都去什么地方钓鱼?

答:我去蒙大拿钓,可是,最近几年以来,我一直在钓大马哈鱼。因为这比钓鳟鱼复杂一些,因此就经常按部就班地钓。我还到俄国去过几次,因为那个地方开放了一些钓马哈鱼的渔场。不过,每年我还是尽力到冰岛去过一周,还到加拿大去几次。我有时候钓一两次鳟鱼,可是,这样的事有时候会推迟。我一向是钓鲈鱼的。我父亲钓鲈鱼钓得不错,我们经常一起划着小船去钓。我儿时是经常花很多时间去钓鲈鱼的。

问: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让您喜欢的?是不是会让您想起童年时光?

答:我想,那是一部分原因吧。你走远一点,而这总会有一些新的,不同的东西在里面。你走到那里去,看看能不能钓到那几种鱼,这些鱼本身都是很笨的,可有时候,它们咬起钩来也是很聪明的。看着它们起来比实际抓到它们还有趣一些。也就是说,你可以放一些东西在那里,可以让它们咬你投下的诱饵。

有时候,我还亲自上苍蝇在上面。它们看上去很脏,可是,鱼们好像不是很在乎。然后,我想,我的天,我哄了它们。我不仅哄了它们,而且还用我自己做的一根丝线、羽毛和皮毛来哄它们。

在这种追逐中,是有一些精神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