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乌殿,两根金龙玉柱威严地矗立在殿的两边,一排排的宫女太监穿插着立在殿下的两侧,低着头恭迎着踏入殿中的一对男女。木婉约惶惶不安地咽了口水,手心早已冷汗连连。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姚孜昊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温热的手掌牵着木婉约的小手,恭敬地对着龙椅上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微臣携王妃参见国主和长公主,愿国主金安,长公主金安。”
木婉约敛起不安,跟着姚孜昊一同鞠躬后,慢慢地跟着他立在大殿的一侧。贵妃椅上,一身金黄色罗裙的塔兰微眯了一只凤眸,咬牙切齿地直盯着木婉约那张与挂在符羲山庄的慕容廷的寝室内的画卷上生的一模一样的脸,钩利的黄金指甲微拢,生冷道,“慕容国的长公主果然是一副美人胚子,怪不得冷王非要娶你不可。”
“谢长公主,婉约是三生有幸才得到王爷的青睐。”木婉约谦卑道,轻灵的眸子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爱了自己的爹爹一生的女人,鄙夷傲慢的眼神顿时让她不禁厌恶地拧起眉头。果然还是娘亲好,爹爹的眼光一向都是那么精准。
“那倒是,我朝的冷王可是文武双全的俊逸男子,国内有多少女子想要得到冷王的一记眼光比登天还难。硕兰公主的运气可真是不错,带着残花败柳的身子也能够当上正王妃。”塔兰溢满怒意地讥讽道,全然不顾皇家的礼仪风范。主位上年迈的帝皇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余光瞥了不以为意的塔兰。
隐忍着怒火的姚孜昊紧了牙根,森冷地上前一步,邪魅的目光横扫过塔兰趾高气昂的脸,略带威胁地吱声,“本王的王妃是否残花败柳,昨夜本王早已知晓,望公主不要听信外头的谗言,若是毁了本王爱妃的名号,本王可不会善罢甘休。”
塔兰一派悠然地耸了耸肩头,略掉冷王眼中闪过的狠虐,扭头媚笑着扯了帝皇的龙袍,扬着尖锐的嗓门道,“父皇,冷王虽不是皇室的血脉,但是贵为王爷,是不是要守乌苏国的规矩?”
“什么规矩?”帝皇一时反应不过来,迷惑不解地侧头反问道。
塔兰露齿一笑,佩佩地解释道,“只要是乌苏国的王爷,新娶的王妃若是异国的公主闺秀,在成亲后的第二天就要在皇宫内小住一些时日,以待嬷嬷将乌苏国的所有礼仪教妥,并且沐浴过玉池里的凝露后没有发现带有任何的污气方可回到王府。父皇,你说新王妃是不是可以违背乌苏国定下的宫规呢?”
“当然不成。”老皇帝一口回绝,本来他就不满冷王要娶这个才入慕容国宗籍不久的公主,要是真带了什么污气岂不是要危害了先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江山,说什么他也不会破了这个规矩。
“皇上,微臣认为硕兰公主无需小住皇宫,况且微臣早已让国师替公主把过脉了,若是真有什么污气,微臣又怎敢娶她?”姚孜昊坚决地抗议,阴霾的双眸瞪了塔兰一记。这个女人摆明就是要让木婉约进宫好肆无忌惮地欺辱她,可惜婉约的丈夫是他,不是那些懦弱的群臣。
一番争执下来,塔兰与姚孜昊互不相让,一直呆在姚孜昊身边的木婉约沉默地看着他们的暗暗斗量,忽而抬起略施脂粉的脸蛋,妩媚地朝姚孜昊笑了笑,蕙质兰心道,“王爷,妾身认为公主说得有理,宫规是乌苏国的历代帝皇定下来的,怎可为了婉约就把它破了,往后若是乌苏国发生了什么大事,必然会把罪责拐到王爷的头上,所以婉约恳请王爷让婉约在宫中小住一些时日,想必长公主必定会护着婉约,不会让其他人欺负的。”
“你。”姚孜昊不满地咬了牙根,拼命地与木婉约使眼色,而木婉约始终回以一记柔笑,淡淡地凝视着塔兰,“长公主,婉约就听长公主的话在宫中小住,若是婉约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公主,请公主多多包涵。”
“硕兰公主可是慕容国的长公主,本宫自然会护着冷王妃,也让冷王可以放心处理朝政。”塔兰得意洋洋地撇嘴说道,玉手一伸,找来一侧的宫女,低声在她耳侧吩咐了几句。
“谢公主。”木婉约恭敬地作揖。
离开乌殿,姚孜昊甩开自作主张的木婉约,沉着脸往皇宫的西宫大步踏去。木婉约三两步小跑着跟上姚孜昊的步伐,气喘喘地扯着他的袖子。
“王爷,请听婉约解释。”
姚孜昊铁青着脸扭过头,健硕的长臂拢着她的纤腰,“说,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木婉约深吸了漂着幽香的空气,挣扎着离开姚孜昊霸道的钳制,肃然道,“王爷,乌苏国和慕容国早已不合,要是婉约任性妄为,任由王爷为婉约破了宫规,他日两国战事一发,乌苏国的黎明百姓一定会指责是婉约给乌苏国带来不幸。”木婉约凝重地皱了眉头,忧伤地倾吐一口气,“若是王爷真心待婉约,就让婉约在宫中小住,免了他日的不必要的灾难。”
姚孜昊深思了一会儿,婉约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以塔兰对慕容廷的恨意,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欺辱婉约的大好机会。只怕还未到离宫的时日,他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儿早已被整得不成人形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只能依了婉约,但是婉约必须让丽姑当你的侍女。”姚孜昊退一步要求道。
看着姚孜昊紧张的模样,木婉约只要点头答应,不然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