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吃茶去:与星云大师一起参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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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禅的功课(5)

佛光禅师和徒众甲的话刚说完,徒众乙即刻起立合掌禀告说:“戒住则法住,佛门没有比戒律再重要的事,老师,所以我想到宝华山学戒堂学律去。”

禅师听后,欢喜地回道:“很好!你学律回来,能让我们道场大家都具有三千威仪,八万细行,真正成为一个六和僧团,真是太好了!”

佛光禅师的话刚说完,徒众丙亦整衣顶礼说道:“老师!学道莫如能即身成就,弟子思前想后,非常急于到西藏学密去。”

禅师淡淡一笑,即刻答道:“很好!密宗讲究即身成佛,你学密回来,影响所及,我们这里一定多人当身成就金刚不坏身。”

佛光禅师为甲乙丙弟子这样回答后,在座旁的侍者很不以为然,就非常不满地问道:“老师!您老是当今一代禅师,禅是当初佛陀留下的以心印心的法门,成佛作祖,没有比学道参禅更重要的事,他们甲乙丙应留下来,在您的座下与您学禅,以期直指人心,明心见性才对,您老怎可鼓励他们走呢?”

佛光禅师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我还有你啊!”

青年学者不易专心于一道,总是“此山望见彼山高,到了彼山没柴烧”,不经过一些事故,不会明白道在迩。唐无尽藏比丘尼诗云:“终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佛光禅师的一句“我还有你啊”,到底侍者比较能明白禅师的心!

比自己优秀

峨山慈棹禅师在月船禅慧禅师处得到印可,月船对他说道:“你是大器,至今终能成就,从今以后,天下人莫能奈你何。你应发心再参善知识,不要忘记行脚云游是禅者的任务。”

有一年,峨山听说白隐禅师在江户的地方开讲《碧岩录》,便到江户参访白隐禅师,并呈上自己的见解。谁知白隐禅师却说道:“你从恶知识处得来的见解,许多臭气熏我!”

于是,便把峨山赶出去。峨山不服,再三入室,三次都被打出来。峨山心想:我是被印可的人,难道白隐禅师看不出我有实悟?或许是在考验我吧!便再去叩禅师的门说道:“前几次都因我的无知,而触犯了禅师,愿垂慈诲,我一定虚心纳受。”

白隐禅师道:“你虽担一肚皮禅,到生死岸头总无着力,如果要痛快平生,须听我只手之声!”

因此,峨山便在白隐禅师座下,随侍四年,在峨山三十岁那年终于开悟。

峨山是白隐禅师晚年的高足,峻机妙用,大振白隐的门风。后来年老时,在庭院外整理自己的被单,信徒看到,觉得奇怪,便问道:“禅师!您有那么多的弟子,这些杂事为什么要您亲自整理呢?”

峨山禅师道:“杂事,老年人不做,那要做什么?”

信徒说道:“老年人可以修行呀!”

峨山禅师非常不满意,反问道:“你以为处理杂务就不是修行吗?那佛陀为弟子穿针,为弟子煎药,又算什么呢?”信徒终于了解到生活中的禅。

一般人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做事与修行分开,其实,如黄檗禅师开田、种菜,沩山禅师合酱、采茶,石霜禅师磨麦、筛米,临济禅师栽松、锄地,雪峰禅师砍柴、担水,其他还有仰山的牧牛、洞山的果园等,这在在说明:禅在生活中。

不是传声筒

有一学僧去拜访铁舟禅师,要求铁舟禅师能为他讲解《临济录》。

铁舟禅师道:“这你就弄错对象了,要听《临济录》,最好去找圆觉寺的洪川禅师。”

学僧说道:“不!我已经听过洪川禅师的讲述。听说您是天龙寺滴水禅师的真传弟子,我一定要听听您的讲解。”

铁舟禅师再三推辞不得,只好带着这个学僧到一处练武的场地,一起练武。直到两人全身汗如雨下,才停止。铁舟禅师随即带着学僧回到原来的法堂,一面擦汗,一面微笑着对学僧说道:“如何?我的《临济录》讲得好不好?”

学僧大惊,铁舟禅师只练了一趟武,何曾讲过《临济录》?禅师这一问,学僧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铁舟禅师再问道:“我的《临济录》讲得如何?”

学僧不得已答道:“禅师!你的《临济录》只是一套剑谱吗?”

铁舟禅师这时才恳切地开示道:“我是剑客,所以我只提倡剑道。我虽然也跟禅师学禅,但不愿学一般禅者的作为。首先该知道《临济录》绝非纸上谈兵,更不是从语言口舌上可以去了解的,至于家师滴水禅师的讲解,我更无从学起,因为我不是传声筒!”

学僧不以为然地说道:“照禅师这种说法,历代祖师大德,传法传心不也都成为传声筒了吗?”

铁舟禅师再告诉学僧道:“传法传心自是传法传心,传声筒自是传声筒。”

不是一个传声筒,这就是禅者独特的风格。人云亦云,这是鹦鹉禅,与传法传心不类。所以凡一切学术禅理,总要先从自己消化,融会贯通以后,知之为知之,方可成为言说。

不动心

某处闹着灾荒,佛教界的一些人士也想尽些济助之心,因此就商请一个歌舞团,表演歌舞,筹募一点经费。某一寺里的禅僧购置入场券,也参观了歌舞。

新入道的一个禅学者大不以为然,他认为参禅修道的人不该观看歌舞;因为团体行动,不得已,他就闭眼,正襟危坐,不理会周围的嬉闹。

歌舞中途,主办者又向大家提出乐捐的呼吁,这位初学的禅者拂衣而起,生气地说:“我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看一下,为什么还向我要钱?”

主办者一听,更认真地说:“别人睁开眼睛看的,只要捐一半就好了;你闭着眼睛想的,那才要请你加倍多捐一些。”

我们修行,不要以为把眼睛闭起来,不看不闻就无事了,心里看的、想的,那才更厉害。所以,就算看了,听了,只要“不动心”,那才是真正的修行!

师父腿子

在一座古老的寺院中住着一位禅师,带着两个小徒弟。师父患有风湿症,两腿行动不方便,每天分由两个小徒弟捶腿按摩,以减轻痛苦。每次当大徒弟按摩右腿时,师父就说:“你师弟按摩左腿,按摩得很舒服,你应该像他那样按摩才好。”大徒弟听了,心里很不高兴。当小徒弟按摩左腿时,师父也总是说:“你师兄按摩右腿,按摩得很好!你应该向他学习。”小徒弟听了,心里也很不舒服。

一天,小徒弟不在寺里,大徒弟来按摩师父的腿子,心里想着师父对师弟的赞美,越想越气,终于把师弟按摩的师父左腿打断,这样他以后就不会有腿子按摩了。

第二天,师弟看自己按摩的左腿被打断时,一气之下,也把师兄按摩的右腿打断。

两个徒弟因为嗔恨嫉妒,把师父的双腿都打断了。我们的社会上也存在这种见不得别人好、同归于尽的心理,你嗔恨我,我嫉妒你,结果受害的是整个社会,以及生活于社会中的每个人。

金箔布施

在一个严寒的冬夜里,有个乞丐以颤抖的手去敲荣西禅师的庵室。泫然欲泣地诉说道:“禅师!我的妻子与孩子已经多日未进粒米,我尽其所能地想给她们温饱,始终不能办到。连日来的霜雪致使我的旧疾复发,现在我实在是精疲力竭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妻小们都会饿死,禅师,请您帮助我们!”

荣西禅师听后,颇为同情,但是身边既无钱财,又无食物,如何帮助呢?想着想着,不得已,只好拿出准备替佛像涂装用的金箔,对乞者说道:“把这些金箔拿去换钱应急吧!”

当时,座下的许多弟子都以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荣西禅师的决定,不满的情绪挂在脸上,并且抗议道:“老师!那些金箔是替佛装金的,您怎可轻易地送给别人?”

荣西禅师和悦地对弟子说道:“也许你们会对我的做法无法理解,可是我实在是为尊敬佛陀才这样做的。”

弟子们听不懂老师的话,仍愤愤地说道:“老师!您是为了尊敬佛陀才这么做的?那么我们将佛陀圣像变卖以后,将钱用来布施,这种不重信仰也是尊敬佛陀吗?”

荣西禅师道:“我重视信仰,我尊敬佛陀,即使下地狱,我也要为佛陀这么做!”

弟子们不服,口中喃喃道:“把涂装佛陀圣像的金箔送人,这是尊敬佛陀?”

荣西禅师终于大声斥责弟子们道:“佛陀修道,割肉喂鹰,舍身饲虎,在所不惜,佛陀是怎么对待众生的?你们能认识佛陀吗?”

弟子们到此时才明白荣西禅师的大慈悲,原来他的做法是真正与佛心相契的。

佛陀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的庄严,就是修行慈悲积聚功德而成的。所谓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只要有益于众生,钱财房舍、田园宅第、身体性命,全可布施,金箔又能算得了什么?荣西禅师的行为真正奉行了佛陀的慈悲。你不必是他的亲人,你也不必对他有什么利益,他都施于同体的慈悲。佛陀心中的众生,我们为什么为了金箔就把他分开呢?

不给人怀疑

鹤林玄素禅师,俗姓马,时人皆称他为马索,后来的人更模拟马祖道一禅师而称之为“马祖”,可见其知名度几近与马祖相等。

有一屠夫,仰慕鹤林禅师的道德声望,特地准备上好饮食,至诚恳切地邀请鹤林禅师赴宴。鹤林禅师也就非常随缘地前去,致使全寺大众为之哗然。看大家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鹤林禅师泰然道:“佛性平等,贤愚一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度者,吾即度之,这有什么好诧异的呢?”

鹤林禅师说罢,就毫无顾忌地前去接受屠夫的供养。回来后,禅师房门紧闭,不和人讲话。有一学僧几度去敲鹤林禅师的门。

鹤林禅师在房内问道:“谁啊?”

学僧回答道:“老师!是我。”

鹤林禅师应道:“不要说是你,就是佛祖也不能进来。”

学僧不解:“为什么连佛祖都不能进去呢?”

鹤林禅师答道:“因为这里已无空间给佛祖住宿了。”

学僧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是祖师西来意,我就不进去好了。”

鹤林禅师用慈悲的声音答道:“祖师西来意就是到屠夫家中应供。”

学僧听后,又问道:“这种西来意,难道不怕人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