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幽谷飞仙之烈焰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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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宠频出

最近朱宏国事忧心,后宫也是风波不断,敏贵人虽然已随太后回宫,但自从父亲被贬官后,朱宏也对她冷淡了许多。今日阳光明媚,朱宏又萌起了昔日游湖之心,他带着随从侍卫,乘着游船,一边喝着清酒,一边欣赏夏日美景。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个超凡出尘的橘红衣裳女子,安静地端坐在飘拂的小船上,随风拨弄着一把古筝,古筝传来的声音悠扬清脆,女子还一边低声吟唱着《虞美人》。

朱宏闻及古筝声音,加上他是彻头彻尾的古筝爱好者,就忍不住让船夫将船靠近,让他一睹抚琴者的芳容。船只缓缓靠近,但刚好朱宏的船在侧面而来,只看到了这个女子的倩影,从她的身姿看来,这个女子柔若无骨,纤瘦修长,穿了一套橘色、轻盈的薄纱裙,上面绣的是石榴花,头上没有繁杂的发饰,只是插有几只别致的双蝶起舞镀金发簪点缀,手上没有什么饰物,可见这个女子十分质朴。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洒满了湖中,映照着这个女子身上波光粼粼,他看着如斯情境,突然感到似曾相识,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名字:季湘云。一边好奇,一边紧张地凑近,想看看这个女子的真容,终于,两只船靠在了一起,可能是船家没有预计好距离,一下子撞上了那个女子的船,那个女子的船比较小,故翻腾了一下,那个女子的裙摆渐到了一些水花,但是这个女子不慌不忙,尽管船只摆动不稳,她仍聚精会神地抚弄着她的古筝,毫无受到影响,朱宏看呆了,世间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那个女子停下了手,然后才意识到脚下有水,她轻轻地起身,抱起了自己的古筝,在夕阳下,这副画面实在是太美了,朱宏迎面地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季湘云。

那个女子似乎发现了朱宏盯着她看,她礼貌地微笑着请了个安,然后缓缓地想走进船舱中。朱宏突然喊道:“姑娘,请留步!”

那个女子回首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气质优雅,朱宏缓缓地伸出手来,说道:“姑娘,请恕在下失礼,刚才听到姑娘的演奏入神,不慎撞上你的小船,现下你的船上都灌满了水,不如先到在下的船上吧,我送你上岸。”

那个女子看了看船舱里,的确全是水,她就友好地点了点头,将手缓缓地搭在了朱宏的手中,只见她的小手白皙细致,柔若无骨,朱宏紧紧地拖住她,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船上。

四目相对,这位女子立即害羞了起来,脸色泛起了红晕,羞涩地说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真是像极了季湘云。

朱宏楞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朕,哦,我……我叫王宏。你呢?”

“我姓江,名柔玉。这几天随母亲到京中省亲,就趁机游玩一番。”那个女子十分的温婉谦逊。

“你刚才吟唱的是:虞美人?在这么美丽的景致下,为何演奏此伤感之曲呢?”朱宏好像当年也问过季湘云类似的话。

“常叹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越是美到极致,越是注定留不住。难道不是吗?”这个女子的多愁善感也像极了季湘云。

“姑娘是否有不愉快的事情?可与在下倾诉?”朱宏试探着询问。

“多谢公子。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繁花落尽君辞去,只道昨日已成风。南唐陈后主国破家亡,可悲可叹,但他本无意于国运,一心向往风月,这样的结局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满腹诗书,并且想法奇异,和她说话让朱宏感到十分新鲜,她对李后主的评价,何尝不是说到了朱宏的心里去了!

朱宏将这个女子送回家门,然后就让随从去打听,她到底是何家女子。一打听,原来她是江夏总督江帆的独生女儿,因为生长在江南水乡,性情柔情似水,还沾满了江南文风,精通诗书,多才多艺,在江南一带为她慕名而来的上门求亲者多不胜数。但江帆只有江柔玉这么一个女儿,宝贝非常,他不舍得将她远嫁,也不愿意她嫁得不好,故一直将她留在身边,为她细细甄选,才耽误至今。

朱宏闻其身世后,十分欣喜,不管才貌还是家世,都是为妃的上选。他立即命人带着旨意到江夏总督家中,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江柔玉接到宫中。自从上次一别,他是魂牵梦萦,夜不能寐,不知是因为她像极了当年的季湘云,还是她本身柔情似水的魅力,总之,将朱宏的魂儿都牢牢地抓住了。

朱宏没有告知太后,直接就将江柔玉接到了宫中,安置在了惜颜殿。入宫当夜,朱宏即刻心急如焚地就往惜颜殿去,只见江柔玉身着一套浅粉色紫薇花瓣裙,外面披着一层乳白色泛着银光的披纱,在夜色中显得如梦似幻。梳的是一个三瓣淑女发髻,正中戴了一簇紫薇花簪花,三瓣上分别盘着银色花型小发饰,留海微微在两鬓垂下来一部分,发髻后也分别留着飘逸的发丝,清新而不华丽。

江柔玉的脸上显然挂着丝丝愁容,因为她在毫不知情,也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突然就被召进宫侍奉皇上。此时,门外传来了响亮的声音,叫嚷道:“皇上驾到,江柔玉接驾!”

“民女江柔玉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江柔玉十分恭敬地跪拜。

朱宏连忙上前搀起江柔玉柔软的腰肢,吓得江柔玉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不经意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皇上”,吓了一大跳,竟然是游湖时认识的那位王宏公子。

“您……您是皇上?”江柔玉支支吾吾地问道。

“朕不希望当你的皇上,朕只想当你的夫君。”朱宏很温柔地拉起了她的手。

江柔玉羞涩地低下了头,然后朱宏一把将她抱起,直直地就往寝殿的方向走去……一夜春宵过后,朱宏显得神采飞扬,眉目间都透露着高兴的神情,并立即传旨晓谕六宫,要册封江柔玉为玉贵人,江柔玉喜出望外,接旨后连连谢恩。

朱宏扶起穿着寝衣的江柔玉,她的眼神柔情万种,她的言语娇嗔婉约,她的一举一动暗香浮动,彻底地将朱宏勾了魂。江柔玉其实没有董妃和皇后朱萌那般美丽,也没有敏贵人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但正正如此,才显得江柔玉在后宫中更加的难得,她能给到的是男人都渴望的那种安全不做作的爱情,有才却不显露,有貌却不张扬,有情却不娇柔,给人没有压力感,也没有包袱感,只是很贴心的一个软绵绵的抱枕,很舒服的感觉。

“玉儿,答应朕,永远要陪在朕的身边。”朱宏很深情地拥抱着江柔玉,江柔玉十分甜蜜地躲在他的怀中含泪点了点头。

早上一起用早膳,中午一起用午膳,晚上一起用过晚膳,还一起夜游花园,彻夜情话,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一直如此,整个后宫,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个陌生的闯入者,不生不息地就独占圣宠,相比当初的敏贵人,还过之而无不及。但后宫是什么地方?宠之所在,也就是怨之所在,更别说独占鳌头了。

这一天,朱宏还是下了朝巴巴地就赶往惜颜殿,他悄悄地走进殿内,想看看江柔玉在做什么,只见她站在案几旁聚精会神地作画,画的居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可见这个女子一旦认定了要托付终生的男人,就会全身心地去爱了,并且爱得义无反顾,正正地像极了季湘云。朱宏看到这一切,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深情厚意,忍不住在后面一把就将她抱住了,温情地说道:“朕今生有你,足矣。”

“皇上此话当真?”江柔玉温柔地问道。

“君无戏言。”朱宏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一起牵手漫步在庭院里,突然,朱宏看到了“惜颜殿”的牌匾,似乎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妥,便说道:“‘惜颜殿’这个殿名不好,源自于唐玄宗赐给梅妃的居所,梅妃最初受宠却下场悲凉,暗恨九泉。朕绝不会让我的玉儿步梅妃的后尘,朕想这个殿名改为:‘金玉殿’吧。”

“‘金玉殿’?”江柔玉不解地问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朱宏一说出来,江柔玉立即脸红扑扑的,心里却十分甜蜜。

这个换殿名一事,立即在宫中疯传,董妃和敏贵人直恨得牙痒痒。

在遥远的伯海,朱烈倒是没有这般艳福,他正全身心关注开凿运河,这一夜,他又是亲自督工。他已经很多个夜晚夜半外出,南宫飞霜虽然没有询问行踪,但还是不放心,这一夜,她悄悄地跟在身后,看看到底朱烈私下在筹谋着什么。

结果在山上,南宫飞霜惊讶地看到很多的人在远处点着火把在开凿运河。她想探前看清楚,结果发现了左前方丛林中似乎有个人影,她分不出是敌是友,就故意慢慢走到那个人影的身后,发现原来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健壮男子,她故意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只见那个人影连忙拔腿就跑,南宫飞霜怕朱烈开凿运河的事情外露,她连忙追上去,与之搏斗,慌乱间被朱烈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也十分警惕,他和齐纪光一起到丛林中查看,居然看到南宫飞霜与一个黑衣男子在打斗。

朱烈连忙让齐纪光上去帮忙,朱烈就一把接住了南宫飞霜,南宫飞霜迅速地说道:“他可能是细作,一定要捉住他。”齐纪光不小心被暗算了一把,他一躲,那个黑衣男子连忙逃跑,南宫飞霜使劲地甩出玉箫,狠狠地将那个黑衣男子脚打屈跪下,齐纪光连忙上前将他擒下。

“说,是谁派你来的?”齐纪光立即问道,朱烈在一旁等待着答案。

那个黑衣男子闭口不语,然后南宫飞霜说道:“交给我吧,好吗?”南宫飞霜看了看朱烈,朱烈没有说话,但拉着齐纪光就走开。

那个黑衣男子被齐纪光放开后,就松了松自己的肩膀。然后看着南宫飞霜,说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为你们所用。”

南宫飞霜微笑地说道:“要不要用你,我们还需要斟酌,但你还能不能让你原来的主人所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什么意思?”那个黑衣男子立即问道。

“只要我让京城那边的人相信,你已经出卖了他们,你以为他们还会冒险留着你吗?”南宫飞霜故意冷冷地说道。

“我不会背叛主人。”那个黑衣男子其实是在跟自己说的,因为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背叛?主人?你认为背叛谁才是真正的背叛?你认为谁才应该是你的主人?到底是给你好处的人,还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伯海百姓。”南宫飞霜开始引导他。

那个黑衣男子沉默不语。南宫飞霜看到他出现矛盾的神色,就接着说:“今夜,你看到的这一切,我想你心里也明白,他们彻夜不眠开凿运河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什么?当然,要不要向上禀告是你的选择,本王妃是阻止不了的。其实本王妃可以将你杀了,倒是一了百了,但你也是这伯海城的百姓,若杀了你,那开凿运河何用?王爷只想伯海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那个黑衣男子低下了头,应该是在剧烈地进行心理斗争。南宫飞霜知道不能继续步步相逼,就将语气变得平缓地说道:“你走吧。若你改变心意,随时可以到武馆找王爷,一起为伯海的百姓出一份力。”

那个黑衣男子走了,南宫飞霜看到他一脸的沉思,还是愿意赌博一次,若他能归顺朱烈,就能顺藤摸瓜,理清京城对他们的防备策略,才能知己知彼。

今夜,朱烈护送南宫飞霜回王府,然后他冷冷地说了句:“谢谢。”便要转身前往书房去,被南宫飞霜从后面喊住,说道:“王爷,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没法继续成为你的朋友。”朱烈没有转过身来看飞霜。

“爹爹以身相护,难道就是为了如今听到王爷说一句‘杀父仇人’吗?爹爹离我而去,我心中痛不欲生,但我相信,让爹爹重新活一次,他还是会以死护着王爷的。”南宫飞霜很严肃地说着。

“可本王看到你,就像看到丞相,本王没有办法忘记丞相血溅剑锋的那一刻。”朱烈含着泪,依然没有转身去看飞霜,径直离去了。

南宫飞霜站在原地不语。她知道,即便继续与朱烈说下去,也无法瞬间将他内心的阴霾拭去,也许最好的治愈就是让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国事上,救赎百姓的同时,也是在救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