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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书:《论语》(5)

司马牛名耕,一名犁,字子牛。他是宋国人,也是孔子的众多弟子之一。司马牛的哥哥是宋国的大夫桓魋,因为参与宋国的叛乱,兵败后桓魋逃往国外,也连累到了司马牛。司马牛无奈之下被迫离开宋国,逃亡到了鲁国。司马牛时常惦记自己的哥哥,桓魋被卷入政治战争中无法脱身,他也常常心怀忧虑和恐惧,担心桓魋会出事。司马牛被这种不安折磨得坐卧难安,便向孔子问道:“先生,我该怎么才能摆脱这种忧虑和恐惧的心情呢?”孔子回答他说:“真正的君子是没有忧虑也没有恐惧的,只要你内心认为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是无愧于天地的,也会经常自我反省改正自己的不足,内心毫无愧疚,便也不会有让你忧虑和恐惧的事情了。”孔子说的是自身行为良好、品德高尚就不会在内心产生忧惧的情绪了,而不是教导司马牛怎样摆脱已经形成的忧惧的情绪,因而司马牛并没有理解孔子的话。

过了几天,司马牛愁眉苦脸地找到了子夏,对他说:“别人都有兄弟姐妹,只有我自己没有一个亲人。”子夏就劝他,说道:“我听人家说,生死是由命运来决定的,富贵是由上天来安排的。君子谨慎做事,认真做人,对待他人谦恭而有礼貌,那么天下人都会成为你的兄弟。你又何愁没有兄弟呢?”

朱熹后来在《论语注解》中说道:“牛有兄弟而云然者,忧其为乱而将死也。”意思是,司马牛的哥哥桓魋当时还没有死,只是因为他深陷麻烦之中难以脱身,司马牛担心自己的哥哥突然有一天会死于战乱,那时自己就真的没有亲人了,因此才非常担心和忧虑。子夏的劝解既让司马牛安于上天安排的命运,减少了他心里的焦躁难安志强,也让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修行自身上来。所以朱熹评价子夏说,他“实是仁人善语,不愧是孔子的高徒”。

陈蔡之野

孔子在蔡国居住了三年的时候,吴国出兵攻打陈国,陈国向楚国求助,于是楚国派出了军队驻扎在城父。楚国军队的将领听说孔子就住在陈国和蔡国的边境上,便派人去请孔子,孔子接受了聘请欣然前往。得知此事后,陈国和蔡国的大夫有些慌了,他们在一起商议说:“孔子是一位德才兼备的贤能之人,他毫不畏惧地指责和讽刺各国弊病,如今却要让他停留在陈国和蔡国之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不会符合他的意思。楚国是个大国,他要来聘请孔子,如果孔子被重用了,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于是,双方派出一些兵马把孔子围困在了蔡国的郊外。

孔子和他的弟子们没办法行动,身上带的干粮很快就吃完了,跟随着他的弟子们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有的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孔子却若无其事地还在给他的弟子们讲学,弹琴唱歌,朗诵诗歌。子路很生气,不客气地指责孔子说:“君子也会有困顿的时候吗?”孔子说道:“君子遇到困境会坚定自己的意志不动摇,小人遇到困境就会手忙脚乱做出不对的事情。”

孔子知道弟子们不高兴,便叫来子路问他:“《诗经》里说过,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却徘徊在旷野之上。我们的学说难道不对吗,不然我们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子路回答道:“大概是我们的德行还不够,所以不能让人信任我们;我们的智谋大概也是有欠缺的,所以他们才不会让我们通行。”孔子不认同他的看法,说:“如果仁德的人总是能够得到他人的信任,那么伯夷和叔齐怎么会饿死在首阳山呢?如果有谋略的人总能畅通无阻,那么比干怎么会被剖了心呢?”

子路走后,孔子问了子贡同样的话。子贡回答道:“这是因为老师您的学说太博大了,所以才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容纳得下,老师何不将自己的要求降低一些呢?”孔子也不认同他的说法,反驳道:“善于耕种的农夫不一定有好的收成,手艺精巧的工匠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能够让人满意。有仁德的人钻研自己的学说,就像织一张网一样,先勾勒出大致形状,再进行梳理,然而这也不一定会被世人所接受。你不把心思放在钻研自己的修养学说上,反而想通过降低要求来取得别人的认同,你的志向太不远大了啊。”

最后孔子召见了颜回,以同样的问题相问。颜回答道:“老师的学说太博大了,所以才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容纳得下。但是即便是这样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老师还是要继续推行自己的学说,这样才能显示出君子的本色。一个人不钻研自己的学说是自己的耻辱,不被接受是当权者的耻辱,能不能被天下接受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被接受才能显示出君子的本色。”孔子听到这样的说法很开心,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如果你有很多钱财,我会做你的管家。”

后来,孔子派了子贡到楚国求援,楚国调动军队前来迎接孔子,孔子和他的弟子们这才成功脱困。

叶公问政

叶公原名沈诸梁,字子高,是楚国的贵族。他处理政事的时候,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公正严明,他体恤人民减少赋税,被人民所称赞。孔子觉得叶公算得上是施行“仁政”的榜样了,所以他来到了楚国。

叶公听说后很高兴,迫不及待地跑来问孔子君子该如何从政。孔子说道:“能够做到近者悦,远者来,就是最大的成功。”春秋战国时期,土地十分辽阔,而人口却很少,所以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往往需要众多人口的支撑。所以孔子说,能够让跟随着你的人感到心悦诚服,不愿意离开你;在外面的人都惦记着你的恩德,都想回来,这就是成功了。而相反的,在你统治之下的人们都想离开,在外面的人离开了也都不回来,这就是君主的仁德不够,不能让人民折服。引申到外交上,就是能够与周边相邻的国家相处和睦,也能够与离自己很远的国家礼尚往来,这就做得很成功了。

有一次,叶公的家乡发生了一件事情。他的家乡有一个年轻人为人十分正直,他父亲偷窃了别人的羊被他知道了,他便向官府告发了这件事情,害得他父亲吃了官司。叶公就过来对孔子说:“夫子,这个人的行为是不是不孝呢?”孔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确实是不孝啊。父亲和儿子的关系是特殊而亲密的,正确的做法是,父亲能够为儿子隐瞒一些事情,儿子也为父亲隐瞒一些事情。这样做了,正直也就在其中了。”

孔子认为,所谓的正直应该合乎人情,父子之间相互隐瞒,虽然不诚实,但是却是正直的。他的意思不是让儿子替父亲隐瞒偷羊的事情,而是让儿子替父亲承认羊是他偷的,这样才是正直的做法。

子路问津

公元490年仲夏时节,孔子率领着自己的众多子弟从楚国返回蔡国。途径一处河流,河面正在涨水,湍急的溪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孔子便让子路去四下打听哪里有渡口。子路四处一看,有两位隐者正在耕地,于是便走过去问他们。

隐者长沮忙着手中的活计,头也不抬地问子路:“车上的人是谁啊?”子路回答道:“是我的老师孔丘。”长沮这才抬起头来,问道:“是鲁国的孔丘吗?”子路点头称是,长沮用嘲笑的语气说道:“既然是孔丘,他不是应该生而知之的吗?怎么会不知道渡口在哪里呢?”

子路见他不肯告知,便转身问另一位隐者桀溺。桀溺收起手里的木耜,问他:“你是谁?”子路回答到:“我是仲由。”桀溺说:“哦,你是孔丘的弟子吧?”子路点头回答是,桀溺便说:“当今的天下,哪里都是一样纷乱,有谁能改变天下这种大势呢?你跟随你的老师到处奔波躲避暴君和乱臣,还不如向我们一样归隐田园做个隐士,乐得逍遥自在呢。”说完,自顾自地去忙着田里的活,再也不理会子路了。

子路无奈,只得回来对孔子如实相告。孔子怅然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能够隐居在山林里面与鸟兽为伍,和鸦雀同群呢?我不和人们在一起生活,还能跟谁在一起生活呢?就算这天下合乎正道,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张的。”

子路请祷

孔子七十高龄的时候生了一场病,病情来势凶猛,很久都不见痊愈。他的弟子们都很着急,尤其是子路,更是着急得坐立不安。他便请求孔子,让他为他向鬼神祷告。孔子躺在床上,问他:“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吗?”子路急忙回答:“有的!《诔》里面说过的,‘为了你向天下的神祇祷告。’”孔子微微摇头,拒绝了子路的建议,他说:“我自己已经祷告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