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在岭南不仅推广治瘴的方法,防治瘟疫,还为百姓赠医施药,并改善食用水设施,他对岭南医学的贡献是巨大的,值得后人纪念。
郑板桥医事
相传,郑板桥为官时,手下有名官吏嗜烟如命,饮酒无度,年仅40岁,竟已形若枯槁。他四处求医,却未见丝毫起色,只得向郑板桥告病卸职。
郑板桥看到辞呈后,对该吏说:“吾有一方,可治汝病。”说罢写下一方,然后将其装入信封,并嘱咐他说:“三月后启封,照方用药,保汝药到病除。不过,三月之内需绝烟酒,否则无效。”该吏谨记郑板桥的嘱咐,叩谢而去。
三月之期已过,该吏病体渐有起色,暗自惊诧,待启方一看,只见处方上是一副对联。上联是“酉水为酒,若不撇出终是苦”;下联是“因火生烟,人能回头便是人”;横眉是“祸在烟酒”。
该吏读罢,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烟酒惹的祸。后来,他将对联挂于正堂,从此再也不沾烟酒,身体日壮。没过多久,又回到板桥手下供职。
精、气、神三者之间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气生于精,精的化生有赖于气,气的产生表现了神。精能生气,气能生神。精旺、气足、神活;而精竭、气灭、神亡。形象一点来说,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好比油灯一样,精是灯油,气是灯芯,神是灯光。油足、芯旺、灯明;反之,油涸、芯枯、灯熄。故精、气、神虽有三名,实为一体。有之则生,无之则死。
精者身之本,这是因为“人始生先成精”,从形成胚胎到人的出生,都是由于精而奠定了基础;气是体之力,气是维持生命的原动力,人体断绝了气,也就失去了生命。神者形之主,正如以上所述,人体的一切活动,都是在神的支配下而表现出来的。因此,精、气、神三者的关系可概括为:精是根本,气是动力,神是主导。
名人题匾送名医
匾,也称匾额,上面题有文字,一般挂在厅堂或门亭上,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颇具特色的一种装饰形式。以前,向医生表示谢意,最隆重的莫过于给医生送匾。如果匾是出自名家或权贵之手,其意义更是非同一般,着实可令医生的诊寓蓬荜生辉。
民国时期,上海某富商患重病,请了许多名医为其诊治,非但未有丝毫起色,病情反而进一步恶化,危在旦夕,最后是一位中医先生出手相救,才把富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位富商非常感激,求国学大师章太炎先生赐题一匾,以扬其名。章太炎先生当即手书“第三扁鹊”四字。富商不明其意,又不好当面问之,便私下地请教于其他人,其他人都认为“第三扁鹊”可能是“第二扁鹊”笔误。于是,富商婉求章太炎先生改写。
没料到的是,章太炎竟因此大发脾气,说:“没写错,对医生的赞誉无过于此者。他如果真是名医,就应知道其中的意思。”且补署落款“章炳麟”(太炎之名),以坚其信。富商无奈,只得将书法制匾奉送。那位中医先生收到后,喜出望外,当即将其高悬于厅堂。
原来,《史记》中的扁鹊,姓秦名越人,《史记正义》引《黄帝八十一难序》云:“秦越人与轩辕时扁鹊相类,仍号之为扁鹊。”可见,秦越人已经是“第二扁鹊”了,故誉某医为“第三扁鹊”并没有错。章太炎满腹经纶,焉能不知此等学问。
1916年,孙中山赴绍兴视察时,胡汉民陪同前往。不料在视察时胡汉民患病,经绍兴名医裘吉生诊治,服药一剂而愈。孙中山感叹裘吉生医术高明,亲自手书“救民疾苦”四字相赠。
1929年,汪精卫提出了“取缔中医案”,全国中医界奋起反抗,当时在会场里、报纸上到处都悬挂或刊登着孙中山先生的这幅题词,影响之大,自不待言。
秦观观画疗疾
宋代著名词人秦观,他在河南汝阳县任职时,由于处理政事劳累过度,加上脾胃不调,出现了厌食、胸闷、恶心、腹胀等症状,请当地名医诊治,但未见好转。
秦观有位朋友高氏,此人平素喜爱收藏古画,也爱读些医书,粗晓医理,闻知此事后,便前来探视。高氏了解了秦观的病情后,对秦观说:“你这病须平心静气才能治好,我收藏了一幅唐代王维的山水名作,你只要每天凝神细观就能痊愈。”
秦观听了将信将疑,当友人高氏送来此画后,他打开画一看,画中山青水秀,笔墨酣畅,大家的手笔果然不凡,这样的名画谁不想看?
此后,秦观每天就对着此画,用心观赏,仔细的揣摩。日复一日,慢慢地觉得自己好像进入到画中,山谷里鸟语花香,使他感到神清气爽,豁然开朗。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秦观感觉胸膈宽松,胃口大开,腹胀恶心症状消失,调养一月有余,竟完全恢复了健康。病愈后,秦观专程登门致谢高氏,他对观画治病很是不解。
高氏告诉他说:“你的病是劳神过度,以至脾胃不调所致。你平素喜文惜墨,我让你凝神观画,就是让你宁心安神,这副名画一定会让你心神俱醉,乐趣横生。经过这般静养,你神舒气畅,脾胃自然调和,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看来,不仅是王维的画,所有好的艺术作品,只要能使人情绪稳定,心情愉悦,都是对人体健康有益的,即使所谓的“因病得闲殊不恶,安心是药更无方”。
脾主身之肌肉和四肢,脾胃功能好,则肌肉壮实,四肢活动有力;如脾功能减退,就会出现肌肉瘦弱、四肢无力;如脾虚为水湿所困,则四肢沉重乏力,甚或浮肿。
脾之荣在唇,口唇能反映脾胃的功能和全身营养状况。如脾的功能正常,营养好,则口唇红润光泽;脾的功能减弱,营养不良,则口唇淡白或萎黄而无光泽。脾开窍于口,脾胃功能正常,则口能知味,食欲良好;反之,则会出现食欲的改变和口味的异常。
柳宗元医名留柳州
柳宗元,唐宋八大家之一。虽是一代文豪,仕途却不顺,唐元和十年他被贬至岭南柳州任刺史。任刺史期间,他在当地施行了放奴婢、挖水井、建佛寺、植竹木等举措。
岭南气候炎热、潮湿,柳宗元曾写诗曰:“探汤汲阴井,炀灶开重扉。”即取来阴凉井水,并打开门窗通风透气,以避炎热。柳州当地本来没有井,人们取水要到江边,自柳宗元来后才在城北挖了几口井,大大方便了当地群众,而且改善了饮水卫生。
为了增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柳宗元非常注意养生锻炼。此外,他在柳州广为种植药用植物,如芍药、橘、柚等。他还亲自对药物进行炮制加工,从他的《种仙灵脾》、《种术》等诗中可以看到,从种药、收采,到曝干、加工……柳宗元全部亲力亲为,以供所用。
尽管柳宗元十分注意养生,但仍不免患上恶疾,最严重的是疔疮、霍乱和脚气。这三种病都几乎致柳宗元于死地,幸而采用民间草药验方得以挽回。
柳宗元已其自身经历,亲身验证这些验方的效果。后来,柳宗元将治疗这三种疾病的验方寄给友人刘禹锡,经刘禹锡整理成“柳州救死三方”,常被后世医著引用。
由于当时认识所限,柳宗元的脚气病仅是急救成功,此后一直未能彻底治疗,他的死或许也与此病有关。唐元和十四年,柳宗元卒于任上,终年仅47岁。柳宗元对当地的贡献巨大,柳州老百姓把他奉为神灵,谓之曰“罗池神”,并为他修建了柳侯祠(罗池庙)。
胡适题文颂国医
胡适是科学派的主将,崇尚西医,极力主张普及西方医学,而对祖国医学持否定态度,曾将中医药斥为“不科学的代表”。
1920年秋季,胡适出现口渴、多饮、多尿等症状,被初步诊断为“糖尿病”。经西医治疗一段时间未见好转,胡适十分焦虑,很多亲友、同事也前来探望。
既然西医已经束手无策了,好友建议请中医诊治,胡适考虑中医治病“无科学根据”,未予同意。后来在亲友再三劝说下,他也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看中医。
当时好友向他推荐了北京名医陆仲安,他以擅用黄芪而名著医林,在当时有“陆黄芪”的美称。经过陆仲安精心诊治,不久胡适所有的症状竟然全部消失。
当时任中华医学会会长的俞风宾,对此事很为关注,他在上海特地托人到北京找到胡适,抄出全部药方,刊登在《中西医药杂志》上,其初诊药方为:
生芪四两,云苓三钱,泽泻三钱,木瓜三钱,西党三两,酒芩三钱,法夏三钱,杭芍三钱,炒于术六钱,山萸六钱,三七三钱,甘草二钱,生姜二片。
胡适病愈后,陆仲安先生将当时著名文学家林琴南所赠送的亲笔书画并题词的《秋室研经图》取出,请胡适在上题词。胡适提倡文学改革,写白话文。在白话文与文言文论战中,曾与清末民初的文学家林琴南展开过激烈的笔战。
不过,胡适欣然命笔:
林琴南先生的文学见解,我是不能完全赞同的,但我对陆仲安先生的佩服与感谢,却完全与林先生一样。我自去年秋间得病,我的朋友学西医的,或说是心脏病,或说是肾脏炎。他们用的药,虽也有点功效,总不能完全治好,后来幸得马幼渔介绍我请陆先生诊看,陆先生也曾用过黄芪十两,党参六两,许多人看了,摇头吐舌,但我的病现在竟好了。
去年幼渔的令弟隅卿患水鼓,肿至肚腹以上,西医已束手无法。后来头面都肿,两眼几不能睁开,他家里才去请陆先生去看,陆先生用参芪为主,逐渐增至参芪各十两,别的各味分量也不轻。不多日,肿渐消减,便溺里的蛋白质也没有了。不上百天,隅卿的病也好了,人也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