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洛学”教育思想与教育论著选读
3801300000028

第28章 二先生语二上(5)

后世虽有作者,虞帝不可及也。犹之田也,其初开荒时种甚盛,以次遂渐薄,虞帝当其盛时故也。其间有如夏衰殷衰,周衰,有盛则有衰,又是其问之盛衰,推之后世皆若是也。如一树,方其荣时,亦有发生,亦有凋谢。桑榆既衰矣亦有发生,亦有凋谢。又如一岁之中,四时之气已有盛衰一时之中又有盛衰,推之至如一辰,须有辰初、辰正、辰末之差也。今言天下之盛衰,又且只据书传所有,闻见所及。天地之广,其气不齐,又安可计?譬之一国有几家,一家有几人,人之盛衰休戚未有齐者。姓之所以蓄庶者,由受姓之祖,其流之盛也。

内则谓请而贵请浴之类,虽古人谨礼,恐不如是之烦。

古人乘车,车中不内顾,不亲指,不远视,行则鸣环佩在车则闻和鸾,式则视马尾,自然有个君子大人气象。自五胡乱华以来,惟知鞍马为便利,虽万乘之尊,犹执鞭上马。

执鞭非贵人事。

使人谓之哑御史犹可,且只是格君心。

正叔尝为葬说,有五事:相地,须使异日决不为路,不置城郭,不为沟渠,不为贵人所夺,不致耕犁所及,此大要也。

其穴之次,设如尊穴南向北首,陪葬者前为两列,亦须北首各于其穴安夫妇之位。坐于堂上,则男东而女西,臣于室中,则男外而女内也。推此为法观之。葬,须为坎室为安。

若直下便以土实之,则许大一块虚土,压底四向,流水必趋土虚处,大不便也。且棺椁虽坚,恐不能胜许多土头,有失比化者无使土亲肤之义。

心所感通者,只是理也。知天下事有即有,无即无,无古今前后。至如梦寐皆无形,只是将此理。若言涉于形声之类,则是气也。物生则气聚,死则散而归尽。有声则须是口,既触则须是身。其质既坏,又安得有此?乃知无此理便不可信。

草木,土在下,因升降而食上气;动物却土在中,脾在内也。非士则无由生。

礼言“惟天地之祭为越绋而行事”,此事难行。既言越绋,则是犹在殡宫,于时无由致得齐,又安能脱丧服衣祭服此皆难行。纵天地之祀为不可废,只一作则。消使冢宰摄尔。昔者英宗初即位,有人以此问,先生答曰:“古人居丧百事皆此有阙字。如常,特于祭祀废之,则不若无废为愈也。”子厚正之曰:“父在为母丧,则不敢见其父,不敢以非礼见也。今天子为父之丧,以此见上帝,是以非礼见上帝也故不如无祭。”

“万物皆备于我”,此通人物而言。禽兽与人绝相似,只是不能推。然禽兽之性却自然,不待学,不待教,如营巢养子之类是也。人虽是灵,却酻丧处极多,只有一件,婴儿饮乳是自然,非学也,其佗皆诱之也。欲得人家婴我善,且自小不要引佗,留佗真性,待他自然,亦须完得些本性须别也。

勿谓小儿无记性,所历事皆能不忘。故善养子者,当其婴孩,鞠之使得所养,全其和气,乃至长而性美,教之示以好恶有常。至如养犬者,不欲其升堂,则时其升堂而扑之。若既扑其升堂,又复食之于堂,则使孰从?虽日挞而求其不升,不可得也。养异类且尔,况人乎?故养正者,圣人也。

极,须为天下之中。天地之中,理必相直。今人所定天体,只是且以眼定,视所极处不见,遂以为尽。然向曾有于海上见南极下有大星十,则今所见天体盖未定。虽似不可穷,然以土圭之法验之,日月升降不过三万里中。故以尺五之表测之,每一寸当一千里。然而中国只到鄯善、莎车,已是一万五千里。若就彼观日,尚只是三万里中也。天下之或寒或暖,只缘地形高下。如屋阴则寒,屋阳则燠,不可言于此所寒矣,屋之西北又益寒。伯淳在泽州,尝三次食韭黄,始食怀州韭,次食泽州,又次食并州,则知数百里间气候争三月矣。若都以此差之,则须争半岁。如是,则有在此冬至,在彼夏至者。虽然又没此事,只是一般为冬为夏而已。

贵姓子弟于饮食玩好之物之类,直是一生将身伏事不懈,如管城之陈醋瓶,洛中之史画匣是也。更有甚事?伯淳与君实尝同观史画,犹能题品奈烦。伯淳问君实:“能如此与佗画否?”君实曰:“自家一个身,犹不能事持得,更有甚工夫到此?”

电者阴阳相轧,雷者阴阳相击也。轧者如石相磨而火光出者,电便有雷击者是一作甚。也。或传京师少闻雷,恐是地有高下也。

神农作本草,古传一日食药七十死,非也。若小毒,亦不当尝;若大毒,一尝而死矣,安得生?其所以得知者,自然视色嗅味,知得是甚气,作此药,便可攻此病。须是学至此则知自至此。

或以谓原壤之为人,敢慢圣人,及母死而歌,疑是庄周非也。只是一个乡里粗鄙人,不识义理,观夫子责之辞,可以见其为人也。一本此下云:“若是庄周,夫子亦不敢叩之责之,适足以启其不逊尔,彼亦必须有答。”

古人适异方死,不必归葬故里,如季子是也。其言骨肉归于土,若夫魂气,则无不之也。然观季子所处,要之非知礼者也。

古人之法,必犯大恶则焚其尸。今风俗之弊,遂以为礼,虽孝子慈孙,亦不以为异。更是公方明立条贯,元不为禁:如言军人出戍,许令烧焚,将骨殖归;又言郊坛须三里外方得烧人,则是别有焚尸之法。此事只是习惯,便不以为事。今有狂夫醉人,妄以其先人棺榇一弹,则便以为深仇巨怨,及亲拽其亲而纳之火中,则略不以为怪,可不哀哉英宗欲改葬西陵,当是时,潞公对以祸福,遂止。其语虽若诡对,要之却济事。

父子异宫者,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父子异宫犹今有逐位,非如异居也。

谢显道记忆平日语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此一段子思吃紧为人处,与“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意同,活泼泼地;会得时,活泼泼地;不会得时,只是弄精神。

切脉最可体仁。郑谷云:“尝见显道先生问此语,云‘是某与明道切脉时,坐间有此语。’”

观鸡雏。此可观仁。

汉成帝梦上帝败我濯龙渊,打不过。

问鬼神有无。曰:“待说与贤道没时,古人却因其如此道?待说与贤道有时,又却恐贤问某寻。”

射法具而不满者,无志者也。

尸居却龙见,渊默却雷声。

须是合内外之道,一天人,齐上下,下学而上达,极高明而道中庸。

既得后,便须放开,不然,却只是守。

诗可以兴。某自再见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

古人互相点检,如今之学射者亦然。

铁剑利而倡优拙。此重则彼轻。

自“舜发于畎亩之中”,至“孙叔敖举于海”,若要熟,也须从这里过。

萃、涣皆“享于帝,立庙”,因其精神之聚而形于此,为其涣散,故立此以收之。

“隘与不恭,君子不由”,非是瑕疵夷、惠之语,其弊至此。

赵普除节度使权,便是鸟重胤之策,以兵付逐州刺史。

以记诵博识为玩物丧志。时以经语录作一册。

郑谷云:“尝见显道先生云:‘某从洛中学时,录古人善行别作一册,洛中见之,云是玩物丧志,盖言心中不宜容丝发事。’”

张子厚、邵尧夫,善自开大者也。

弹琴,心不在便不成声,所以谓琴者禁也,禁人之邪心。

舞蹈本要长袖,欲以舒其性情。某尝观舞正乐,其袖往必反,有盈而反之意。今之舞者,反收拾袖子结在一处。

周茂叔窗前草不除去,问之,云:“与自家意思一般。”子厚观驴鸣,亦谓如此。

张子厚闻生皇子,喜甚;见饿莩者,食便不美。

某写字时甚敬,非是要字好,只此是学。

一日游许之西湖,在石坛上坐,少顷脚踏处便湿,举起云:“便是天地升降道理。”

一日见火边烧汤瓶,指之曰:“此便是阴阳消长之义。”

“鸢飞戾天”,向上更有天在;“鱼跃于渊”,向下更有地在。此两句去作人材上说更好。

郑谷云:“尝问此二句,显道先生云:‘非是极其上下而言,盖真个见得如此,正是子思吃紧道与人处。若从此解悟,便可入尧、舜气象。’”

因论口将言而嗫嚅。云:“若合开口时,要他头,也须开口,如轲于樊于期。须是‘听其言也厉’。”

舜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

与善人处,坏了人;须是与不善人处,方成就得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善下一有柔字。

又言:“不哭底孩儿,谁抱不得?”

须是就事上学。“蛊,振民育德。”然有所知后,方能如此。“何必读书,然后为学?”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重担子须是硬脊梁汉方担得。

诗、书只说帝与天。

有人疑伊尹出处合于孔子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不得为圣之时,何也?曰:“终是任的意思在。”

一行岂所以名圣人?至于圣,则自不可见。何尝道圣人孝,圣人廉太山为高矣,然太山顶上已不属太山。虽尧、舜之事亦只是如太虚中一点浮云过目。

执事须是敬,又不可矜持太过。

孟子知言,正如人在堂上,方能辨堂下人曲直。若自下去堂下,则却辨不得。

勿忘勿助长之间,正当处也。

颜子合下完具只是小,要渐渐恢廓。孟子合下大,只是未粹,索学以充之。恢一作开。

学者要学得不错,须是学颜子。有准的。

参也,竟以鲁得之。

“默而识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毛犹有伦”,入毫厘丝忽终不尽。

满腔子是恻隐之心。

众人安则不恭,恭则不安。

“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

邢恕日三点检,谓亦可哀也,何时不点检学射者互相点检病痛,“朋友攸摄,摄以威仪”。

有甚你管得我?有甚我管得你”教人至却太平后,某愿为太平之民。

右明道先生语。

三王不足四,无四三王之理。如忠质文之所尚,子丑寅之所建,岁三月为一时之理。秦强以亥为正,毕竟不能行。

孔子知是理,故其志不欲为一王之法,欲为百王之通法,如语颜渊为邦是也,其法度又一寓之春秋。已后别有说。

西北东南,人材不同。

以律管定尺,乃是以天地之气为准,非黍之比也。

黍积数,在先王时,惟此为适与度量合,故可用,今时则不同。

物之可卜者,惟龟与羊髀骨可用,盖其坼可验吉凶。

李靓谓若教管仲身长在宫内,何妨更六人。此语不然。

管仲时,桓公之心特未蠹也。若已蠹,虽管仲可奈何?未有心蠹尚能用管仲之理。

孟子言性,当随文看。不以告子“生之谓性”为不然者此亦性也,彼命受生之后谓之性尔,故不同。继之以“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然不害为一。若乃孟子之言善者,乃极本穷源之性。

日月之形,如人有身须有目,目必面前,故太阳无北观者。

仁则一,不仁则二。

仁道难名,惟公近之,非以公便为仁。

禅家之言性,犹太阳之下置器,其间方圆小大不同,特欲倾此于彼尔。然在太阳几时动?又其学善遁,若人语以此理,必曰“我无修无证。”

先生少时,多与禅客语,欲观其所学浅深,后来更不问。

盖察言不如观貌,言犹可以所闻强勉,至于貌则不可强。

气形而下者。

语学者以所见未到之理,不惟所闻不深彻,久将理低看了。

性不可以内外言。

神是极妙之语。

神一本无。与性元不相离,则其死也,何合之有?如禅家谓别有一物常在,偷胎夺阴之说,则无是理。

魂谓精魂,其死也魂气归于天,消散之意。

某欲以金作器比性成形。先生谓“金可以比气,不可以比性”。

唐人伎艺,亦有精绝过今人处。

日月谓一日一个亦得,谓通古今只一个亦得。

易言天亦不同。如“天道亏盈而益谦”,此通上下理亦如此,天道之运亦如此。如言“天且弗违,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此直谓形而上者言,以鬼神为天地矣。

庄生形容道体之语,尽有好处。老氏“谷神不死”一章最佳。

禅家出世之说,如闭目不见鼻,然鼻自在。

圣人不记事,所以常记得。今人忘事,以其记事。不能记事,处事不精,皆出于养之不完固。

陈恒弑其君,夫子请讨,当时夫子已去位矣。曾为大夫。

人固可以前知,然其理须是用则知,不用则不知。知不如不知之愈,盖用便近二,所以释子谓又不是野狐精也。

二三立,则一之名亡矣。

“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以其寂然不动,小则事物之至大则无时而不感。

人之禀赋有无可奈何者,圣人所以戒忿疾于顽。

释氏处死生之际,不动者有二:有英明不以为事者,亦有昏愚为人所误,以前路自有去处者。

心一作必。欲穷四方上下所至,且以无穷,置却则得。

若要真得,一作识。须是体合。

有剪桐之戏,则随事箴规;违养生之戒,则即时谏止。

未有不能体道而能无思者,故坐忘即是坐驰,有忘之心乃思也。

许渤与其子隔一窗而寝,乃不闻其子读书与不读书。

先生谓:“此人持敬如此。”曷尝有如此圣人。

伯淳在澶州日修桥,少一长梁,曾博求之民间。后因出入,见林木之佳者,必起计度之心,因语以戒学者,“心不可有一事”。

阅机事之久,机心必生。盖方其阅时,心必喜,既喜,则如种下种子。

见一学者忙迫,先生问其故。曰:“欲了几处人事。”曰“某非不欲周旋人事者,曷尝似贤急迫?”

忘物与累物之弊等。

疑病者,未有事至时,先有疑端在心;周罗事者,先有周事之端在心,皆病也。

较事大小,其弊为枉尺直寻之病。一作论。

忘敬而后“无一作毋。不敬”。

圣人之心,未尝有在,亦无不在,盖其道合内外,体万物。

事神易,为尸难。苟孝子有思亲之心,以至诚持之,皆可以尽其道。惟尸象神,其所以祖考来格者以此。后世巫觋,立尸之遗意,但其流入于妄伪,岂有通幽明之理死者不可谓有知,不可谓无知。

尝问先生,“其有知之原,当俱禀得”。先生谓:“不曾禀得,何处交割得来。”又语及太虚,曰:“亦无太虚。”遂指虚曰:“皆是理,安得谓之虚?天下无实于理者。”

罪己责躬不可无,然亦不当长留在心胸为悔。

有恐惧心,亦是烛理不明,亦是气不足。须知“义理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玩理以养心如此。盖人有小称意事,犹喜悦,有沦肌浃骨如春和意思,何况义一作见。理然穷理亦当知用心缓急,但苦劳而不知悦处,岂能养心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今人主心不定视心如寇贼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当知天下无一物是合少得者,不可恶也。

或谓许大太虚。先生谓:“此语便不是,这里论甚大与小?”

大抵人有身,便有自私之理,宜其与道难一。

人之于仪形,有是持养者,有是修饰者。

人之于性,犹器之受光于日,日本不动之物。

须是识在所行之先,譬如行路,须得光照。

伯有为厉之事,别是一理。

“一阴一阳之谓道”,道非阴阳也,所以一阴一阳道也如一阖一辟谓之变。

右伊川先生语拾遗许渤初起,问人天气寒温,加减衣服,一加减定,即终日不换。

许渤在润州,与范文正、胡宿、周茂叔游。

古人立尸之意甚高。

“万取千焉,千取百焉。”齐语谓某处取某处远近。

“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此是有所受命之语。若孔子谓“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丧乃我丧,未丧乃我未丧,我自做着天里,圣人之言,气象自别。

张横渠谓范文正才气老成。笑指挥赵俞。

古人求法器。

礼乐只在进反之间,便得性情之正。

孟子答公孙丑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只这里便见得是孟子实有浩然之气。若他人便乱说道是如何是如何。

子路亦百世之师。”人告之以有过则喜。”

右明道先生语

先生在经筵日,有二同列论武侯事业,谓:“战伐所丧亦多,非‘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之事。”先生谓:“二公语过矣。‘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谓杀不辜以私己。武侯以天子之命讨天下之贼,何害?”

汉儒近似者三人:董仲舒、大毛公、扬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