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河来信了。”离开宫庭后,他不再称慕容清河为“姐姐”,如今直呼其名。这是他们的家规。所有人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苻坚未死,他与慕容清河永远都只是工作关系。
慕容冲把小燕子杀死,取出纸条,递给慕容垂。
慕容垂,说:“请皇上亲自拆开。”递给慕容暐。
慕容暐面无表情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又把纸条递给慕容泓。
慕容泓如何敢看,把纸条拿在手里笑。
“没劲!”慕容冲似乎火了,一把夺回,打开来大声念道:“王猛将死!”
“迸迸迸迸!”这四个字顿时重重地锤在这四个人的胸口上,激起千重浪,万里云。
王猛夜读《春秋》,倦怠里对王皮说:“儿子,我不放心你。”
王皮说:“请父亲大人关心自己吧!”
王猛笑了:“好,不愧是我儿子!”
王皮说:“父亲,我感觉苻坚想杀死你。”
“胡说!大王何等圣明,岂容你在此胡说八道。”
王皮平静的说:“你比我了解他。”
王猛问:“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没有。”王皮缓缓说:“最近,苻家与慕容家太平静了,我感觉又有事情要发生。”
王猛说:“也许慕容家憋不住了。只要一动手,我就收拾他。”
王皮一笑:“也许吧!苻坚那样压着,谁也受不了。父亲,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王猛说:“我要休息了。”
王皮笑道:“我父亲一向光明正大,晚上做的事情就让儿子去做吧。”
王皮稍微收拾一下,也不叫随从,真的去了南城。到的时候,慕容家族的内部会议还没散。看门人说王皮来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
“你说谁来了?”慕容冲一把抓住看门人。
“王猛的公子王皮来了。”看门人打哆嗦。
“他来干什么?”
“他说特意来拜访。”
“好一个特意拜访。”
慕容冲喝道:“放他进来。”那张英俊的脸因为生气一时变得不那么英俊了。“一定是小贱人走漏了消息。”
慕容暐沉声说:“即来之,则安之。慕容泓,我们从后门出。慕容垂,你和慕容冲挡他。明晚此时,我们再碰。”
诸慕容向慕容暐低头行了一礼,分头行动。
须臾,王皮坐在慕容家的客厅里,连声夸“好茶。”
慕容冲似漫不经心:“好茶奉贵客。这茶当然好,南边来的。”
王皮说:“南边来的不一定就是好茶,这茶好就好在是慕容家的茶。”
慕容垂手中的茶盏几乎跌落。
慕容冲笑道:“南边来的一定是好茶,倒与慕容家没关系。”
王皮说:“有理!”
慕容冲亲热地拉着王皮的手说:“王公子,南边来的就是好啊。不但茶好,人更好。就拿你们王家说吧,自从打南边来咱们大秦国后,瞧瞧,多自在。”
王皮却摇头说:“我听父亲说:南边不好,讨饭都得到北方。想不到今天我在贵府喝到南边的茶,缘份哪!”
这两人拉着手说了半天黑话白话,各自散了。
慕容垂头上直冒汗:“好狠的人。”
慕容冲冷笑道:“他父亲还行。”
王皮刚出慕容府,就被一辆车接走了。车上有一孤子。那孤子问他:“见着几只小燕子了?”
“见了两只。一只老的,一只小的。中间两只飞走了。”
孤子说:“那两只从后门飞得不快,我倒看见了。”
“苻阳,还是你仔细。要不我们折回?”
“何必折腾呢?知道就得。小燕子叽叽喳喳,恐怕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