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女人一生最应感悟的103种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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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两个人(3)

所谓父女连心,当父亲走的那一刻,我胸中也能感应到他心脏病发作的瞬间。最令我遗憾的是,碍于医院的某些规定,我竞无法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握着他的手。父亲走后,我每日祈祷能听到他的声音,每晚我期盼他能人梦来,但仍是音讯全无;四个月以来,我听到的只有亲友的吊唁。母亲早在五年前因老年痴呆症去世,失去双亲的我,即使已过中年,心里仍像孩童一样茫然无助。有一天,我躲在黑暗安静的房间里等着师傅来帮我按摩,一阵想念父亲的情绪又填满了胸口。我开始怀疑,这是否是由于自己过于殷切地期盼能听到他的声音。突然间,我发觉自己的神志敏锐异常,脑袋出奇地清楚,就算给我一长串的数字我也能加减自如。起初我怀疑自己是身在梦中,但我后来确定,这种感觉是百分之百的真实。原本混乱的思绪在脑中如水滴扰乱了静止的湖面,此时却异常地平静。我心中对这种改变惊讶不已,这让我领悟到:或许我不该如此强求想获得父亲的讯息。

霎时,我在黑暗中见到了母亲的脸——她在患病前那张充满慈爱的丰润脸庞:她仍是一头白发,脸上仍旧带着笑容。母亲的影像如此真实鲜明,似乎我伸手便可触及。她的模样一如从前,我甚至闻到她最爱用的Joy的香水味。她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我有些纳闷为何我想的是父亲,出现的却是母亲,同时也对许久未想起母亲而感到些许愧疚。

我说:“妈,晚年的那场病让您受苦了。”

母亲轻轻地将头侧到一边,仿佛表示理解我的心思。她给了我一个美丽的微笑,然后清楚地说:“不过,爱是我所有的回忆。”说完她便消失无踪了。

房间突然一阵微寒,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时我深深感觉到,最重要的是我们曾对彼此付出关怀;苦痛会消失,唯有真爱永留心间。母亲这句话点醒了我,直到如今,我还忘不了与她相见的那一刻。

虽然我一直没有父亲的讯息,但我深信有一天,他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面前,再说一次:“我今天告诉过你我有多么爱你吗?”

我所明白的是,作为一个孩子,此生我唯一能够给母亲的最大的报答,就是不要再让她牵肠挂肚了。

再不让她牵肠挂肚

佚名/文

多年前我出生,团团可爱,所有人祝贺。第三天,母亲爱怜地抱着我,从头看到脚,无限地疼爱。但是,当她看见我的右脚时,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我的脚掌居然彻底地向上弯曲着,母亲又急又痛。怎么办?问医生,医生束手无策。

她一个念头冒出来,坚定得再也无法更改。刚刚出世的小孩子骨头还没有定型,一定可以恢复正常。

我出生的时候是盛夏,中国中部地区的温度始终在38度以上,人不动就那么坐着都大汗淋漓。卧床休养的每一天里,她顺着我的脚背,一下又一下搓揉。不能够太轻,太轻就没有作用,不能够太重,太重会弄疼甚至弄伤我。闷热难以忍受,我不停哭,她不得安息,连休息都是半睡半醒。产后的母亲是那样虚弱,父亲在外地工作,请的假期一完就要回岗。一个多月后,居然有了效果,原本完全贴着小腿的脚背,逐渐脱离开,母亲欣喜若狂,却哭了。又一个月后,我的脚掌正常得谁也看不出曾经的畸形。没有人数得清楚,母亲用了多少次的抚摩,才让一个可能蹒跚一辈子的我,今天能够一步一步、安稳如磐石地走。那,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个故事从木讷老实的父亲口中讲出来,比什么都精确。我听了久久无语,心下暗暗发誓。

大学的一个冬天,我偶然拿到一笔稿费。于是在寒假回家前,提前买了件白毛衣送给母亲,到邮局打包寄了回去。等到我回家,母亲把毛衣已经穿上,但因为单薄,晚上就感冒了。那毛衣太小,微胖的母亲,穿了毛衣便穿不了别的。“那外面为什么不穿点别的?”我很是不理解。母亲稍显惊讶,然后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清理杂物的时候,发现保存得好好的包裹盒子,那里面分明是我写的家书。仔细看下来,其中一句说:“妈你穿着显年轻,可别再套别的了,回来我要看看怎么样。”

我难过了,“我没买好,你换以前那件厚的吧!”我给母亲的,原来恰如糖精,即使不是存心地偷工减料,也有点贪图方便,并非自以为的那么体贴孝顺。但就那么一点带苦的甜,母亲也能够回味无数时间。

毕业不久,在外地城市工作以后,下班后我便常常和朋友出去玩。

那一次,习惯地凌晨回到小窝。才靠近门口,就听到电话剧烈地响着,我迷糊着拿起听筒:“喂,谁啊,这么晚还……哦,是妈啊!什么事情?”

电话那边,起初的呼吸极其急促,万分惶恐的样子,“才回来吗?”

“是啊!”……渐渐,呼吸平息了。“没事,就是问问你最近的情况。好久没打电话回来了,记挂着。”

睡意蒙咙之中,迷糊地一问一答,我说:“哦,我知道了。我很好啊……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太疲倦了,很快说了晚安,挂了电话入睡了。只是记得母亲最后一句,是记得关好窗户盖好被子。

第二天早上,房东问我,昨天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你?从11点一直到凌晨1点半,一直就响个不停,之后才不响了。

早上的阳光温煦和缓,一点也不刺眼。阳光打在我的脸上,眼泪却忍不住地掉下来。在凌晨1点半过后,恰是我挂了电话的时间。在没有接到电话的时间里,母亲一定是忐忑不安,必定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即使隔着千里万里,那晚母亲的电话铃声,响彻我灵魂的上空。

从此,我要么12点之前就回家,要么超过了,长途电话打回去,预先报告一下。我所明白的是,作为一个孩子,此生我唯一能够给母亲的最大的报答,就是不要再让她牵肠挂肚了。

她跑过去,把地上的苹果拣起来,看着母亲瘦得厉害的背影飞快消失在街角,突然蹲在地上,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有爱不觉天涯远

卫宣利/文

她15岁那年,父亲死于一场车祸。家里塌了半个天,她的心却完全塌了。从小她就是父亲最宠爱的宝贝,可是幸福到此戛然而止。那个沉闷的夏天,她封闭了自己,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她看着母亲依然衣着光鲜地上班下班,和别人谈笑自如,心就像被针尖一点点地刺了个遍。她不明白,难道父亲的离去,对母亲,竟然没留下丝毫痕迹?

父亲去世后她的第一个生日,母亲一大早起来就上菜市场,说要热热闹闹地过,叮嘱她放学后把要好的同学都请到家里来。晚上,她独自回来,看到家里流光溢彩,人声喧嚷,桌子上摆着三层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16支蜡烛。她刚一进门就被一群男人女人给围了起来,纷纷往她手里塞礼物,说生日快乐。母亲在旁边兴奋地介绍,这是赵伯伯,这是许阿姨……母亲问,怎么没带同学回来啊?我准备了这么多的莱呢。

这样热闹的场面,让她不可抑制地想起父亲,突然悲从中来。她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没有爸爸的生日,我不快乐!”她把手里的礼物统统摔在地上,又把桌上的蛋糕砸了个稀烂,留下不知所措的母亲和一屋子尴尬的人,头也不回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地锁上。

那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她起来上厕所,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她在母亲的房门口站住,房里灯还亮着,母亲背对着她,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这是父亲离世后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哭,她也第一次发现,原来母亲的肩膀竟是如此瘦削。她默默地站了半晌,终于走进去,轻轻揽住了母亲的肩头。第二天,她起床时发现床头放着一张纸条:“娇娇,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娘俩在一起,要快乐地活着,他才会开心。有爱不觉天涯远,哪怕是隔着两重世界。”

“有爱不觉天涯远”,她反复读着这七个字,泪水涌满了眼眶。

她读高三那年,因为单位效益不好,母亲下岗了。母亲从旧货市场买回一辆三轮车,去水果批发市场批了水果回来,蹬着三轮车大街小巷地叫卖。有一次,她回家跟母亲要钱买复习资料,走过一个路口时,正好看到母亲的三轮车停在那里,有个人正在挑苹果。那个人一边拣苹果,一边挑剔苹果颜色不好价格太贵。母亲谦卑地赔着笑脸,不住地说好话,那人不依不饶,称完了非要再添上两个。母亲便急了,正争执间,突然有人喊:“城管来了!”母亲一惊,钱也不要了,骑上三轮车就跑。那条街正挖暖气管道,母亲一没留神,三轮车便歪进了旁边新挖的土沟里。她看见母亲麻利地爬起来,扶正了车子,也顾不上拣地上掉落的苹果,继续蹬着车往前飞奔。

她跑过去,把地上的苹果拣起来,看着母亲瘦得厉害的背影飞快消失在街角,突然蹲在地上,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母亲就这样供着她,读了大学,又得了全额奖学金,要出国深造。临走的晚上,她抱着枕头来和母亲一起睡。母亲把所有该叮嘱的都叮嘱了一遍,她偎着母亲,一直沉默。到开口说话,已是泪眼婆娑:“妈,我走了,你怎么办?”母亲拍拍她的头,笑着说:“傻丫头,有爱不觉天涯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你回来,买了大房子,接我去享福。”母亲轻轻地笑着,可是母亲的手,却是颤抖的。

学成归来,已是两年之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被一家大公司高薪录用,还供了复式楼房。

她把母亲接来新家,母亲欢天喜地在阳台上种满了花,把她的床单被罩都洗了一遍。有一天夜里,她听见母亲一直咳嗽,起来去看,母亲却闭着眼睛,好像睡熟了。

第二天,母亲说想家了,要回去。她急了,说你要回哪儿?这就是咱的家啊。母亲执意要回,她无奈,只好送母亲回去。母亲回家后便一直咳嗽,最后竞咳出血来。送母亲去医院,肺癌,已到晚期。医生埋怨她,怎么这么晚才送来?

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她一遍遍地问自己,九月的阳光灿烂耀眼,她的世界却失了颜色。

一个月后,母亲静静地去了。最后的时刻,母亲抓着她的手,嘴唇翕动。她俯身上前,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脸上,听到母亲微弱的声音说:“乖……不怕……有爱,不觉天涯远……”

有爱不觉天涯远!她跪在母亲的床前,泪如雨下。

母亲抹着眼泪将我扶起.只有几秒钟.她的神态便恢复得极其自然,就像我们并不是一对存在芥蒂多年的母女。

阴晦的真相

泰小痴/文

还是在未谙世事的年龄,我便知道母亲与父亲是合不来的。他们很少说话,常将我关在房门外吵架。战事往往由母亲挑起,房门里边,她的声音大而持久,父亲只是唯唯诺诺地接上几句,像心虚的小学生。

在那时的我所能理解的范畴里,母亲便是胜者了。可他们走出来时,她丝毫没有胜利的满足,脸上甚至挂着眼泪。后来听到一个叫做“恶人先告状”的词语,一下便想起了母亲的眼泪。把父亲打败了,她却哭了,她真是恶人先告状!

初中时住校,一个星期回一次家。那天,父母亲一起来学校看我。午休时一家人上街,他们一左一右牵着我,任由我挑吃的、穿的、用的,买给我。我欣喜不已,那个中午始终沉浸在幸福里,梦想着那是今后一家人和谐生活的美好开始。

然而,再回家便不见了父亲。母亲在我犀利、疑惑的目光里,眼神闪烁,措辞生硬,倒是极力在说父亲的好。我大嚷:“我不想听这些。你都赶走他了,又为他讲话,这只能证明你心虚了,是因为你心里有别人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母亲喊出的竟是心里认为最恶毒的辱人俚语,连我自己都吃惊不小。

母亲望着我,咬着下唇不再作声。

单亲家庭的孩子果真叛逆。我不与母亲多说话,逃学、早恋,一次次离家出走,一次次被母亲找回来。她问我到底想怎么样,我就理直气壮地拿“要去找爸爸”这样的话来呛她。每到这时,她便不说话,只是望着我,眼里写着的焦虑与失落,竞在我心里激起快感。

有一次,我偷偷拿了钱,逃了课与一群同学去郊区“踏青”。归家时是三天后,母亲的怒火如山洪暴发,她骂我,拿起缝纫机上的戒尺,一下接一下地抽打我的手掌。我站着,不缩手,不皱眉,不叫痛,也不哭,我昂着头,像一个坚强的“革命战士”,她就不停地抽着。最终,她败于这场对峙,她哭了。她哭着朝我吼:“求求你叫声疼,只要你叫声疼我就不打了!”

我高昂着头,不叫。

她一下跪倒在我面前,哭得不知所措。她说:“我只以为我悉心抚慰你,家庭的残缺应该不会拖累你。然而,为解脱自己,我却伤害了你,孩子……”

我听不懂她的话,也不想去深究,而是跑进房间,抱着父亲的相片喊“爸爸”,哭得悲怆苍凉。许久,她走进来,将我抱在怀里,又为我清理红肿的手掌。我不望她,只感觉到掌心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温温润润的很舒服,是她的眼泪。

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是谁说过的?我想着,搞不懂是为这句话还是为自己,鼻子酸了一下,就流泪了。

那一夜,母亲面带微笑,和我坐在餐桌旁吃晚饭,从那端辗转着往我碗里添菜。她又坚持送我回房休息,却坐在床前久久不愿离去。待我一觉醒来,她已趴在床头睡去。我打量她,她睡得安详宁静,头上若隐若现的白发让人恍惚。

突然,我觉得自己不应该惹她伤心。

然而,十几岁的年纪,最做不来的是乖巧,最不懂得的是母爱的深沉和回报母亲。偶尔闪现的那些好念头,不过是雨后的彩虹,短暂且不可期待。次日清早,我仍提着书包目不斜视地穿过满桌的早餐,出门。

我的成绩一直不理想,连我自己都认命,她偏不信邪,不停地给我换家教。我们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她上完班,便给一家电子厂加工零件,是往那种棱角分明的小玻璃珠子里穿银丝,要穿1000个才赚得l块钱。她每晚都守在灯管下,不厌其烦地干着。手指先是起茧,茧子再经磨破,那手指便没了样儿,皮肉血水一团糟。搽上酒精,用纱布缠住,仍穿。她给我请家教,专挑名校学子,人家开价从不还一分。

几年后,从当地一所三流大学毕业,我们的矛盾再次激化。我要随男友去南方,她不同意。我们谈话,决裂,再决裂。她问原因,我硬了心肠说:“这一生没有爸爸,找一个长得像爸爸的男孩子,便是最大的理想。”她低下头,不再言语。其实,真正的原因我实在是不忍说出口,早在两年前,父亲便与我有了联系。这次南下,与其说是去追随爱情,不如说是去寻一个失落太久的梦。

走的那天,母亲规劝、哀求,终于暴跳如雷。最后,她无望地在我身后放声大哭:“你走出去就不要再回来,我不要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我愣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走掉。

离开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里,心却被她的眼泪浸润着,缓不过气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深爱着她的,只是孩提时印于脑海中的“恶人”形象根深蒂固。或许,还因为这些年里,我们之间冷漠的相处方式,将那一份最温馨的亲情深深封起。我是爱她的,我却不知。

没有母亲的异乡之夜,漫漫无尽头。我裹在被子里哭泣,不停地给母亲打电话。她再不似离别那日的浮躁,很平静,仿佛想明白了,我于她,已经是一只挣脱了绳索的风筝,即使她再眷恋,如今我飞了,她只能无望守候。

与父亲的相见,是在他的家里,一个与母亲有着相当年纪的女人,我叫她阿姨;一个高及我肩头的8岁男孩,他叫我姐姐。望着弟弟眉眼里那抹父亲的神韵,有妒忌自心底掠过。我在心里细细掐算:弟弟他8岁了,也就是说,父亲离开我时,弟弟就已经生根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