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那些青梅竹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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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些青梅竹马的事(2)

其实一直到现在,光明这条路仍然是残破不堪,就好象小姐被蹂躏变型的身体般触目惊心,看起来让人心情非常糟糕。

写到这里,我突然扔笔,引颈高唱一首歌,然后猛扭起我的屁股,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觉得我的屁股相当小马达。

不过,童年的自己是想不到这些的,看见这条阴森森的,破烂的,林荫道路一般的,散发出臭味的光明路,童年的自己也没有这样多生猛的联想的。童年总是无忧无虑,什么都是美的,天空,大地,空气,阳光,树木,人,动物,这些都在童年的眼里充满着博大的神秘,那些未知构成了想入非非,对于人生总是有着童话般无与伦比的想当然耳,据说人生是艰难的,可是那么遥远的事情想它干什么?那时的自己快乐似神仙,只是担心自己的父母有一天会死去,那就大大的不妙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都在祈祷,希望菩萨保佑我的父母长命百岁,不,长命一千岁,长命一万岁,最好永远也不要死,可是菩萨会答应我的要求么?不管他了,答应就好,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的老爹老妈会活上一万岁的,这是肯定的。

七岁的自己脑袋里装的尽是花书,童话,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当然,还有一些回忆,[如果那也算得上是回忆的话],在六岁的时候,也就是我还没有上学的时候,我就悄悄喜欢上了邻居的女儿,[其实我应该从这里开始讲]当然,那种喜欢是朦胧的,像隔着毛玻璃看世界一样的朦胧。那时,电视上正热播着血疑,故事讲的是一对老表相爱的故事,故事催人泪下,情节此起彼伏,我们都很喜欢看那个电视,所谓我们,就是指我,兄弟,还有邻居家那个女儿。

她家早早就买了电视机,比我家买得还要早,我们三个小家伙坐在小板凳上,看得长嘘短叹,非常伤感。也许你觉得我们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上是这样的,虽然我们不成熟,但我们可以装着成熟,虽然我们什么都不懂,但我们可以装着什么都懂,这实在是很小菜了,如果你觉得小孩子就应该天天吵着要吃东西那你就是缺少观察了,小孩子也是渴望着成熟的,尤其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

邻家女儿长得还算可以,她个子和我们差不多,皮肤比较白,留着长发,爱扎一个大鬏鬏,但她比较瘦,瘦得很像猴子,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叫骨感美,只是觉得和这样的女娃儿结婚的话,将来一定要吃很大的亏。一讲到这些事情,我兄弟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因为在他心目中,邻家女儿肯定要做他的太太的,如果做了他的太太,身体又不是很好的话,那么肯定要像幸子一样的得白血病的,她就会死的,所以我兄弟就很悲伤,像相良光夫一样的难受。

其实,我兄弟也看得出来,我是喜欢邻家女儿的,可他总是装着,因为那女孩喜欢他,所以他就把我忘了。

大凡看过这电视剧的人都知道,里面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大岛茂的心在流血。

我觉得邻家女儿不爱上我,我的心也好象在流血,其实也是这样,当时,邻家女儿超狂爱这电视剧,所以她就让我们一起和她演这个戏,她自然是要做那白血病的幸子,我兄弟自然是要做那悲伤的相良光夫,而我,不言自明,我就只能做那个流血的大岛茂了,大岛茂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呢?

我悲伤得狠,望着他们脸羞得红彤彤地,小心翼翼地,学着电视上那对男女亲吻,我觉得做大岛茂实在是傻帽到了极点,可是我只能看着他们,还得高声武气地背台词,望着暴风雨中这一对纯洁的爱人,大岛茂的心在流血。

我觉得演戏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把台词背得就行了,然后再加上自己的感受,就可演好一个戏了。很多年后,我长大成人,我买了摄影机,很想做导演,可是竟然找不到演员,这实在是件很杀细胞的事情。

邻家女儿和我兄弟非常害羞地亲了嘴巴,她还要唱那首日本主题歌,唱得非常认真,听得我和兄弟有点发懵,不知是笑好,还是不笑好,因为我们当时只有六岁和五岁,对日本语还没有鉴别真假的能力,当然,到了现在的三十二岁,我仍然没有鉴别日本语的能力。所以我们对她似是而非的歌唱感到有一点点尴尬和不自然,邻家女儿唱得很认真,唱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她唱的是真还是假了。

要说明的是,彼时我们家还住在背街,还没有搬到桥边,那时我们家和邻家一样的逼仄,不过邻家还是要比我们要好些,至少他们还有客厅和自己睡觉的房间,而我们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