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你是我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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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逃亡的爱(2)

皇甫建杰说:“别啊,好不容易弄到的票,莫尘说自己没空,让我别浪费,心想你来北京一趟不容易,得带你好好玩,特地嘱咐我带你去看演出。”

夏薇薇小心翼翼地说:“不能吧,刚才她还邀请我吃饭呢。”

“哦,那啥,她就是怕我不带你去,特意给你打电话试探,对,试探你的。她老这样,你别多想。以前我们单位组织双人游,她忙,让我带她朋友一起去,临行前还打电话约人家,就怕我做得不周到,没带人家去玩。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夏薇薇等待这场演唱会等了好久,上一次还是上学的时候求着妈妈才弄到演唱会的票,一个人奔到上海去看,和所有歌迷一起狂喊狂跳,一直到散场嗓子都哑了。时隔多年,她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疯狂执迷,只是把这份喜悦欣赏放在心里就好。偶像五月天和她都来到了北京,恰巧在此开演唱会,她内心万分激动,拜托于飞扬弄演唱会的票,于飞扬却建议她听听歌剧看看话剧。她只不过对着皇甫建杰唠叨了两句,第二天皇甫建杰就说公司刚发的福利,邀请她一起去。她是忐忑的,又是欣喜的、激动的,充满冒险性刺激的。

莫尘早上起来发觉浑身无力,头异常晕,向公司请了假,在家休息。也许是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加上昨日太阳晒得太多,才导致中暑弄垮了身体。

在家她也没闲着,本想看看设计还有什么可完善的。刚打开电脑,发现眼睛只要盯着电脑,五分钟过后便眼冒金星,头晕。她只好一直躺在床上,实在睡得难受了,听听歌,听听相声,发觉一个人的生活也很享受。

于飞扬得知莫尘没有去上班,担心她病情加重了,欲打电话,才发现手机不在,找遍办公室也没找见,忽然想起可能落在安晨妮家了。

“小安,我的手机是不是落你家里了?”

“我没注意,我现在就回去看看。”

“算了,如果在的话明天带给我。这两天我正好清静一下,每天听电话听得脑袋都爆炸了。”

“好。”

莫尘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于飞扬担心她,交代安晨妮:“工作帮我处理了,下午的会取消。”

“于总,咱们那个会都改三次时间了,林总怕是不高兴了。”

于飞扬想了一下,“就说我病了,去医院了。”

“可是于总……”

“就这样了。”

于飞扬驱车往莫尘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都在担心她是不是病得晕过去了,该不会晕倒在厕所,或者跌倒在地板上……各种情景都预料到了,差点没闯红灯。

安晨妮查了一下办公室电话,发现于飞扬拨出去的电话是莫尘的。他这么着急,原来是见莫尘去了。

于飞扬砰砰一直敲门,莫尘从猫眼里一看竟是于飞扬。

莫尘惊讶:“你怎么来了?”

于飞扬着急:“你怎么样了?为什么没去上班?为什么不接电话?”

莫尘说:“我手机调静音了,没听到。”

于飞扬终于舒了一口气,“不想听铃声你设振动啊,你调静音,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莫尘紧张地问:“是工地出事了吗?”

于飞扬说:“是我怕你出事。”

莫尘只说本想去上班,刚走下楼刺眼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头昏昏沉沉,只得请假,一天窝在家里,听歌睡觉。

“你吃饭了吗?”

“吃了点。”

“吃了点是多少?我看你就是没好好吃饭,才导致身体不好。”

于飞扬见莫尘身体虚弱,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要带她去医院,莫尘偏不去。于飞扬硬是软硬兼施才将她带到医院。一查,低压才40,贫血。医生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血压是不会正常的。以后一日三餐要正常饮食,工作劳逸结合,就没问题了。”

于飞扬带她到一家火锅店,停了车,对她说:“下车。”

“我不吃火锅。”

“你以前不是最爱吃火锅吗?”

“现在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

“我没带钱。”莫尘一脸无辜。

“笨蛋,这不是站着一个自动取款机吗?你不会敲诈啊!”

“我想喝粥,你做的。”

“我又不是你的家庭主男!”

“那算了,我饿死算了。”

于飞扬无奈地说:“怕了你了,走吧!”

莫尘看着于飞扬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恍惚之间那么不真实。会不会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是梦,屋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粒饭的证据。

忽然听见门铃响了,于飞扬说:“你歇着我去开。”莫尘想敲门的无外乎是两种人:一种是抄水表电表煤气表的,一种是女性朋友。如果是朋友,她们一抬头看到一个大帅哥站在自己家,还系着围裙,该是多么大的虚荣!正得意地跑过去,想要给她们一个惊喜,却发现安晨妮站在门外。

三人尴尬地站着。

安晨妮尴尬地说:“于总,昨晚你把手机落我家了,响了好几次,怕有急事,就给你送来了。”

于飞扬惊讶:“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

于飞扬系着围裙一身雷人的造型出现在莫尘家,他的助理安晨妮说“昨晚”,还找到她家。莫尘有些转不过弯来,头晕得厉害。

“于总,时间不早了……”

莫尘话还没说完,安晨妮表情极不自然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于飞扬念念叨叨,“我说明天上班带过去非现在给我送来。”一扭头见莫尘满脸质疑和不信。她扭头就回屋了,留下一句话:“东西放下,人走!”

于飞扬惊醒,“你误会了,我昨晚去找她拿报名资料了。”

莫尘赌气:“我有什么好误会的,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我又不是你的谁,你要解释也是解释给你的新娘子,哦,对了,新娘子也可能是安晨妮,你还是赶紧去哄她吧,别误会我和你,我可承担不起。”

于飞扬气急,他要解释,莫尘不听。

昨晚当真是一场意外。

“小安,美国那个景观设计的报名表公司有吗?”

“于总,不好意思,在我电脑里,我带回家里了,您不是说明天才要吗?”

“你能现在发我邮箱吗?”

“好的,我马上就发过去。”

正当于飞扬等待收邮件的时间,安晨妮打来电话,说她家断网了。

为了见到莫尘,于飞扬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地寻找借口。安晨妮在电话里咳嗽着,说是有些感冒不能走太远的路,问于飞扬是不是可以到她家去取。

于飞扬犹豫着,如果不是听到莫尘电话里有气无力病恹恹的声音,他是不会深更半夜跑到女下属家,只为取一份报名表。

那天晚上像这个夜晚一样月朗星稀,徐徐微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很是惬意。安晨妮打开门,他看到她穿了一件黄色的热裤,白色的T恤,顺口夸了一句:“你还是很年轻啊!”

安晨妮邀他一起喝杯酒,他拒绝了。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便准备离开,也许手机就是那时不小心落在沙发上的。

于飞扬没想到就在他走出屋门的时候,安晨妮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叫他“飞扬”。

他立刻转过身掰开了她的手,“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希望你也一样。”

安晨妮满眼委屈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天天看着你却不能告诉你,我心里很压抑。如果不是莫总的出现,我愿意一直在你身边,做你的助理。只是每天看你那么紧张她,从来看不到我的存在,你不知道我多挣扎。”

于飞扬只是冷冷地说:“我和你只能是同事关系,仅此而已。”

于飞扬不敢留情。十年来,身边不乏追求者,只是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人的存在。今日,安晨妮的突然出现,莫尘的误会,他百口莫辩。

“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我又没有生气,我也没有误会!”

莫尘跑到屋里关着门,她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是接受起来却很难受,仿佛鱼刺卡在心上,柔软的心脏被细小的骨刺扎得生疼。

于飞扬在外叫门,解释。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做什么,明明不关自己的事,还要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他不是都要结婚了吗,她这到底是干什么?

她打开门,换了一副笑脸,“于总艳福,我刚才忘恭喜你了。”

于飞扬惊愕:“你……”

“您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男朋友一会儿就回来了,让他看到……不好。”

于飞扬把粥摆在餐桌上,解下围裙,对莫尘说:“别忘了吃饭。”默默地走了出去。

于飞扬一走,莫尘跺脚摔书,连为他画的素描也扯下来撕碎扔进垃圾桶,“浑蛋浑蛋浑蛋”骂着。

皇甫建杰带着夏薇薇来到演唱会现场,那里汇聚了很多歌迷,一拥而进找好位置。五个人在上面声嘶力竭地唱,台下就狂喊;台上安静地唱情歌,台下就轻轻地拍手。安静的时间很少,歌迷都像打了鸡血。

夏薇薇碍于皇甫建杰,不好释放本性,看着歌迷站起来又是蹦又是喊内心澎湃。终于,一曲《恋爱ing》让她忘记身边还有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人,跳起来狂喊,到后来直接拉着皇甫建杰一起喊起来,两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一起,一直到散场才发现。夏薇薇慌乱地抽出手放在身后,脸红心慌。

一场演唱会,几个小时的号叫,嗓子早已沙哑。她沙哑的声音在热闹的散场中央听不清楚,时隐时现。

皇甫建杰拉着夏薇薇一路狂跑,停在一处安静的角落,对她说:“薇薇,我……”

还未说出口,夏薇薇慌乱地打断,声音哽咽地说:“不要说出来。”

皇甫建杰眉头紧皱,语速急切:“如果我告诉你我和莫尘之间是假的呢?”

夏薇薇怒得有些哀伤,自心底发出的声音:“那也不可以,你是姐夫你就是姐夫。”

夏薇薇扭头跑了,她说:“你别送我,我不想面对你。”

皇甫建杰追上去,一把拉过她的手,说:“这么晚了不送你我心不安,就算你不想见到我,也等我安全把你送回去。”他拽着她上了车,她宁死不坐副驾驶的位置,安安静静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凝固到了冰点。皇甫建杰只是开着车,看着驶过的住宅里有些家庭亮起了灯,一些又熄灭了灯,看得惆怅。

夜肆意地遮盖了整个世界,车里微弱的灯光却无法遮住两个人的沉默。后来,夏薇薇竟然趴在车里睡着了。皇甫建杰不忍心叫醒她,停在小区门前,站在车外抽了几支香烟又钻回来。看到她睡得安稳,微微的呼吸那么宁静那么安详,他忍不住俯过身用手轻轻拨弄她额前的发。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情景,女人睡得安稳,他想都没想亲了一口,女人醒了却笑语嫣然骂他“坏蛋”,顺理成章地交往,然后迅速地分手。他从未遇到连亲吻也不敢的女孩,她就像一朵天山雪莲,让他欣赏,心生向往,却又畏惧。也许,以前是过家家,这才是爱情。

忽然,夏薇薇的电话响了,皇甫建杰小心翼翼伸过手去,本想拿过来关机不要扰了她的好梦,夏薇薇突然坐起来夺过手机,“怎么了?”看到手机上于飞扬的来电,铃声还在响着。

“大哥。”

“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马上到家了。”

挂了电话夏薇薇看到皇甫建杰几乎要趴在自己身上,手臂撑着座椅架空,惊慌问:“你……干吗?”

“我……我……”皇甫建杰这才意识到这个姿势不雅,激动地起来,手臂发麻,一下子重重跌下去,整个人趴在夏薇薇身上。

他看着她略带倦意的小脸,她看着他涨红的脸,四目相对,气氛正浓,一切恰好。他慢慢凑过去,她闭上眼睛,他慢慢地凑近,凑近。

“哎呀,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皇甫建杰立刻跳起来,头碰到了车顶棚,咚的一声。

夏薇薇开了门慌张地跑下去,头也不敢回。

皇甫建杰留在车里,回味。他早已忘了戏里那个身份,只知道刚才心跳加快,前所未有的激动。想起刚才种种他不自觉地发笑,一直到很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姐夫”,担心夏薇薇会误会,把他当成色狼,更害怕她自责。

他试着拨电话,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