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振夫纲:相公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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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玉面郎君犹豫一会子,终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曾现到南宫非的面前,“这是西如城布兵的防控图。”

谷知秋将羊皮接到手中,事先看了看,点了点头,送到南宫非的手中。

南宫非看了几眼,这防控图确实很精细,如此布兵很是谨慎,应该不会有假。他将羊皮放在茶几上,“你们想要什么好处?”

“能否饶过我们陛下?保他皇位?”

南宫非眯了眯眼,摇了摇头,“不可能。”天子诏书一出,不可挽回。

似乎早知道结果,玉面郎君轻叹一声,“能否保我主子和陛下的安全,让他们善终。”

这一点,他还是可以应允的,南宫非点了点头。

“如此。”玉面郎君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到南宫非的面前,“我主子说,如果亚父答应保他们无虞,那么,就让小可将这小册子献给亚父。”

原来,还留着一手?南宫非好笑的看了玉面郎君一眼,示意谷知秋将册子接过。

谷知秋接过册子看了一眼,脸上泛起惊异的神情,接着‘咦’了一声,自顾自的翻看了起来。

“天色要放亮了,在下要告辞了。望亚父谨遵今晚的承诺。”玉面郎君语毕,已是极快的从大帐飞速窜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知秋,是什么东西,你那么感兴趣?”

谷知秋直将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摇了摇头,“麻烦了。”说着,将册子递到南宫非的手上。

南宫非狐疑的看了谷知秋一眼,如果连谷知秋都认为麻烦的话,只怕真的有什么麻烦。想到这里,他低头看着册子,“象阵?”

谷知秋苦笑二声,用手指了指,示意南宫非一径往后看再说。

果然,南宫非随着册子的翻动,俊眉史无前例的蹩了起来,半晌轻叹一声,“这回,真的麻烦了。”看来,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不过,好在有这个册子,我们可以有个准备。”好在没有冒然出兵,否则第一场惨败的话,只怕士气不振,要想一鼓作气的拿下西如城,只怕很难了。到时候,就不是打持久战的问题了。

“军粮的供给应该没有问题吧。”

谷知秋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问题。冯将军那里做为中间供给站,不会出岔子。”

只要军粮保证了,南宫非不怕打长久战。只是打长久战,他老婆的病就不会根治。所以,他还是得想个办法,早早结束这战事的好。战事一结束,他就可以带着老婆回东吉,也许熟悉的环境能够让老婆回忆起一些过往。

战无楫、顾青衣、白碾尘、魏依痕早得知消息,已是赶来营帐,南宫非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他们,他们一一翻看,个个诧异不已,这象阵一着,他们还真是只听说过却从没有见识过。

“我虽不才,愿效前辈与诸位同生共死,誓破象阵。”

听着顾青衣的豪言壮语,南宫非拍了拍他的肩,“顾将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我也不想做白白的牺牲。”

“不过一个象阵而已,什么死啊活啊的?”

说话间,冯宝宝已是揭开里帐的帘子,来到众人面前,随手从顾青衣手中拿过册子翻了翻,继而将册子丢下,继续说道:“《吕氏春秋》上有记载‘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孟子滕文公下》也有记载‘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驱飞廉于海而戮之,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的说词,可想那象阵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阵法。”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虎豹,无法驱象。就算有,那册子上明写,西如城中大象6000余头,我们到哪里弄那么多的虎豹来?”

听南宫非所言,冯宝宝撇了撇嘴,“为什么一定要用真的虎豹?”见众人不解的神情,她笑道:“诸位可还记得,春秋吴国伐楚,楚曾出动大象抵抗。吴人认为百兽都害怕狮子,大象应该也不例外,是以赶制了许多假狮子隐伏草丛中,然后在预定的地方挖陷阱。诱敌深入后,从草丛中放出假狮子,吓得大象掉头乱窜,然后吴人趁机万弩齐放,楚人的象和象兵不少被活捉的传说么?”

闻言,南宫非猛地拍了拍脑袋,“是啊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好在夫人提醒。”语毕,看向孟轲,“快,去准备弩火箭,象群除了怕虎豹外,亦怕火。西如如果用象群攻击我方,我方可以诱敌深入,事先挖掘陷阱引象入内。而火弩、假狮虎豹子等亦可以将受惊的象群赶往敌方,那个时候,象群不但搅乱了敌方的阵营,而且还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战大将军,麻烦你指挥北意国的军士们挖陷阱。”

“知秋,你和孟轲等人负责制作火弩。”

“夫人,麻烦你们南祥的军队负责制作假的狮子、虎豹!”

“依痕公主,麻烦你带着女兵诱敌深入。”

众人闻言,都心喜起来,马上按照南宫非的吩咐,负责挖陷阱的挖陷阱去了,负责制作火弩的制作火弩去了,负责制作假的狮虎豹的制作假的狮虎豹去了,负责诱敌深入陷阱区域的人探查最佳逃跑路线去了,务必一击即中。

晴空万里,远方的沙漠因了白天的高温而水汽氤氲,若再往远看去,甚至可以看到些许海市蜃楼若隐若现。

坐在御辇中,无心沙漠白天美丽的景致,南宫非被西如城下的象阵之宏伟所震惊。好在有玉面郎君的冒死送信,否则,今天一定是惨败。

旦见西如阵营中分为左、中、右三翼,处于中部的正是象阵,两翼凸出,另外有四千骑兵分列象阵的两侧。骑兵之前,各布战车千辆。

象阵的最前排伫立着近百头战象,皆白色,按玉面郎君偷送的册子中所言,白象视为祥瑞之兆,是象群的领导者,所有象群都听白象的指挥。是以,白象的背上方箱中分别站着四个驭者,也就是象兵,他们或手持刺棒分散在方箱二侧,或手持锦旗在象背上指挥着。

而在百头白象的身后,那黑压压的一片肉墙,比西如城厚了不知多少,犹如城墙的塔楼护在城楼前。在那群黑压压的象群之后,还部署着近3万名步兵组成的密集队伍。

这个步兵方阵进可攻、退可守,虽然联军早已做好了全方面的计划,要想一举得胜,仍旧是太难。

玉面郎君的羊皮布兵防控图和象阵的册子上写明,西如国西如城拥有一支近5万步兵、1万骑兵、8000辆战车、6000头战象的大军,城中军粮可供一年之用。

而南宫非如果要在这里耗一年,那动用的人力、物力就不是一天能说完的,所以,一定要智取。

可无论是不是智取,都得牛刀小试!要不然,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是以,他轻轻的摆了摆手,一时间,旗牌官的令旗随着南宫非的手势上下左右的摇晃着。

二方阵营同时响起震撼山河的‘喝喝’声,象群似乎也被这种气势所震撼,也仰起长长的鼻子嚎叫着。

一如当初布满刀疤的脸庞,一骑黑衣黑马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卜仁!

“南宫非,你不过是凤天子私生的儿子,如今却打着亚父的头衔耀武扬威,挟少年龙天子以令诸候。你不打到西如来,我还要打到天朝去靖难。我主子……”

卜仁的话还未说完,数支弓弩已是直扑卜仁而去。

看着站在南宫非身边冷笑的孟轲,卜仁怪笑一声,挥袖将弓弩击碎,“小小弓弩能奈我何?”语毕,甩出袖中的暗器,如劲风般直扑南宫非方向而去。

孟轲狂笑二声,将卜仁射过来的暗器皆尽毁去,“妖将果是妖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如果亚父果真是凤天子的儿子,那亚父现在应该是天朝的天子,何以有少年龙天子之说?还谈什么挟少年龙天子以令诸候?”

是啊?如果真是如此?南宫非现在应该是天朝的皇帝,哪还有那个什么龙傲什么事?再说,不都说了么,南宫非因了此事,连国师也不愿再担任了,只想游走于山水。此次若非证讨西如,南宫非只怕连亚父的身份都不想要。卜仁此番骂阵,首先就棋差一着了。

看卜仁说不出话来,孟轲扬起一惯的笑,“怎么?一路逃亡,让猫抓了舌头?说不出话来了?”

孟轲语落,一抹黑影直扑御辇而来,速度之快众不及防。在临近御辇百步开外,数抹黑影齐齐亮相,手中的圆月弯刀闪着寒光,和黑衣的卜仁战在一处。

旦闻阵阵血腥味,旦见一片血海,血海中沉沉浮浮的都是反射着太阳光线的利刃。

孟轲只是笑看着和卜仁做战的兄弟,而冯宝宝亦是蹩眉看着作战的人,原来,那个人就是妖将卜仁?将她和清儿打得坠入洪流的人?她很想见识见识,是以,不待战无楫和白碾尘出声,她已是一跃而出,奋身投入血海,和卜仁战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