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当一棵小草有了梦想
3086600000014

第14章 给心灵注入资本(5)

“你们不晓得,那两年,我用掉了多少支笔芯,一个星期,十八支,你们相信么?每天晚上学到凌晨两点……那两年我写过的草稿纸装了几麻袋……要是当初有这个劲头啊,怕是博士学位也拿到了……”曾经的苦难,已变成今天成功的垫脚石,如今的老三,已是一名业务熟练的注册会计师,常年累月在各大城市间飞来飞去,接不完的业务。她却是充实又快乐的,如她所言,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四姐妹里面,说来惭愧,我是最没有专业的一个。在农科所呆了几年,嫁人,跟随老公来部队,没再出去找工作。当然,这些年,也不曾闲着。在家有了大把的闲余时间,读书,写字,看着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飞到大江南北读者朋友的手中案头,我的心里,亦是充实幸福的。

回首十几年来我们走过的路,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我们当初在学校里读的专业,毕业后真正以它为专业的人几乎寥寥无几,我们当初在大学里学的那点儿东西,毕业后真正用上的也少得可怜。可我们还是要感谢那两年的大学时光,因为在那里,我们彼此相识,因为相识,我们后来才能明白,谁的人生都不可能被注定。命运,未来,有时与学历无关,与专业无关,它实实在在的,被你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不要拔掉玫瑰上的刺

自从发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他就生活在极度的自卑里,尽管从读小学起他就一次次考试得第一,老师同学们一次次夸他聪明,初中毕业后,他还是选择了辍学回家。他不敢面对那些比他高大许多的同学,更不敢面对他们看他的眼神。

从5岁起,他就没再长过,18年来,他的面貌一直停留在5岁,甚至说话的声音也一直保持稚嫩的童音。我们前后花了数万元,没能诊断出他得的什么病。

他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回家后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不说话,不吃饭,也不哭,就那样躺着,两眼死死盯着天花板。婚礼上那许多异样的眼光像刀子一样刺痛了他。

他躺了一天一夜,真的把我吓坏了。

那天我陪着他坐了一天一夜,最后他突然说:“妈妈,我是个没用的人,只会拖累你们,不如死了算了。”

我一下子呆了,从小到大,我们一直都告诉他,他是爸妈心中最可爱的孩子,可我们没想到过孩子终究要走上社会。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生平第一次冲着他喊:“喂,矮子,你帮我盛点饭好么?”他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我,既而摔掉碗,跑进卧室,趴在床上委屈地大哭。

“你本来就矮小,就是矮子,够不着可以踩着凳子。”他的哭声扯得我心疼痛难忍,但我的脸上一直带着平静的微笑。

此后好多天,我一直叫他“矮子”,任他如何抗议不满,直到他后来慢慢习惯了这一称呼。

“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矮子么?就为了让你走出来的时候像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才行。” 等到我们搬了新家,我们母子牵手走在大街上,面对行人的指指点点,他始终面色平静。

那一刻,他终于理解妈妈的苦心。

我们家里开着一个小店,生意还算不错,他每天踩着儿童车去帮家里进货,回头再帮忙打理一下店里的生意,他的脸上也慢慢绽放出新的笑容。可那天偶然发生的一件事再次打破了他的平静。只是那一天,他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天在街角玩,一个小他八九岁却高他许多的男孩儿跑出来嘲笑他,他们争吵起来,那个男孩儿打了他。我出来正遇上,就说了那男孩儿几句,谁料男孩儿的妈妈也出来,当着他的面就说:“你们家本来就是个矮子,还不让人说呀。”语气里是满满的鄙夷。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我倒没慌,拉着他的手走到那位妈妈跟前,一字一顿地对她说:“是的,我们就是个矮子,但那天你去我们家买东西忘记了拿包,是我们家矮子跑出好远给你送去。邻里百家有什么事,我们家矮子都乐意去帮忙,我们家矮子是真正的男孩汉!”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称他为“男子汉”,眼圈儿一下子红了。

“我们家矮子”我在很多场合都会这样叫他,他已经习惯了妈妈的这一声称呼,也不再介意别人如何看他如何说他。他终于一步步走出自卑的圈子,变得快乐坚强起来。正如我们期待的那样,他勇敢,和善,乐于助人。在那一条街上,比他小的孩子都愿意来找他玩,听他讲故事,尊敬地称他为“大哥”。成人们也不再以世俗的眼光来看他,他们将他看作一个真正的大人。开店的闲暇,他读了很多书,天文地理,无所不包,还自学电脑课程,现在已会较为复杂的电脑组装了,他说他要为自己的明天充电做准备,也会让妈妈放心幸福地度过晚年。

埃伦基说:“应该允许孩子在成长中的每一步都体验真正的生活,决不要把刺儿从他的玫瑰上拔掉。”

玫瑰花美丽芬芳,玫瑰刺惹人讨厌,但唯有花与刺在一起,那株美丽的花才能称得上一株真正的玫瑰。爱玫瑰花,就要接受玫瑰的刺,教孩子看到自己的优点,也教他一并接受自己的缺陷。

这辈子只能靠我自己

1952年,他出生在香港一个艺术之家,父亲是一名电影导演,母亲是一位歌剧演员。他两岁时,感情走到尽头的父亲母亲就离了婚。他被留在母亲身边。他七岁那年,母亲患癌症永远地离开了他。他再度回到父亲身边。

读到小学二年级时,他被父亲送到了香港东方京剧学校。那是一家带有慈善性质的学校,学校免费给学生吃住。在那里,他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光,直到十七岁毕业。

在他成年后零零碎碎关于童年少年的记忆片断中,贫穷,孤独,像两颗尖锐的钉子,生生地钉在他的胸口上。父亲虽是一名导演,那个年代,导演的收入竟不足以养家糊口。家里常常因拮据而揭不开锅,借钱的差事,便不止一次地落到小小的他身上。握着父亲写好的借条,他曾经敲开过很多父亲同事家的门。在京剧学校读书,每个周末,同学们的父母都纷纷前去给自己的孩子送点水果点心之类的小吃,唯独他的桌子上,永远是空的。因为父亲根本不会想到。他说从小到大,一直到自己成年以后,他有一个最简单的愿望,就是被爸爸妈妈一起带着,出去吃一顿饭。然而就是这个简单的愿望,他一辈子都无法再实现……

回忆这些的时候,已是五十年的人世沧桑之后。他坐在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栏目录制大厅里,同主持人朱军侃侃而谈。2008年夏天,那场被全世界亿万人关注的第29届北京奥林匹克运会,以华丽完美的开、闭幕式征服了世人。而他就是那个空中特技表演总设计,香港著名导演、武术指导程小东。

从在京剧学校里跑龙套到毕业后去做武打替身,再到后来的武术指导著名导演,从他的武打成名作《生死诀》到后来与香港著名导演徐克先生合作的众多脍炙人口的武打片《笑傲江湖》、《东方不败》、《倩女幽魂》系列,再到与张艺谋合作拍摄的《十面埋伏》、《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等大片,几乎没有受过正规科班训练的程小东,硬是凭借着自己的一份勤奋与执著,攀上一个又一个艺术高峰。他的名字也被深深地刻在了众多电影爱好者的心里,成了一代甚至几代人崇拜的偶像。

自小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自小缺少爱与呵护,自小体味过贫困的滋味儿,做过危险的替身,做过被人瞧不起的无名武术指导,五十多年来,程小东却始终坚持着一个最简单纯朴的信念:像孩子一样,做一个好孩子。不喝酒,不抽烟,不赌,甚至连卡拉OK酒吧那样的娱乐场所也不去,下班早回家,每天睡觉要睡足十二个小时,工作时全身心投入……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朱军说,他最高的学历就是小学二年级,但他却一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从孤独的童年少年一直到响誉世界的名导演。其间的路,该有多漫长。他仅用简短的几句话就概括了:“我从小生长在一个缺少爱的环境里,但也可以说正是那样的环境成就了我。因为从那时我就知道,在我的人生道路上,这辈子注定我只能靠自己!”

这辈子只能靠我自己!有这句话,就足以撑起一个人灿烂的一生!

不自伤者不受伤

二十二岁,多么好的年华。可在毕业不到半年时间里,我就经历了别人二十二年都不曾经历过的失败与打击。我发誓,如果第二十二次求职失败,我将永不再踏入职场。

这个可怕的咒语被我说中了。第二十二次面试,我大败而回。我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不再求职,一心求死。

母亲大概是被我一次又一次稀奇古怪的求死方式吓坏了,她执意拉着我去看心理医生。那个城市最大最好的一家心理诊所。

那天的阳光很好,我和母亲走进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他正含笑坐大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西装革履,一脸温和干净的笑。他竟然那么年轻,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样子。没有多少寒喧,就开始了我的故事。一个连死都不再惧怕的女子,讲起过往,没有一点磕绊。我说自己学生时代的骄傲,说眼下求职时人们那种可恶而又可怕的眼神。我说,我现在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这些肆意伤害我的人。他们可以不录用我,却不能把我的尊严像破布一样踩在脚底下。说完那些,我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望向他。我不相信什么心理医生,一通的胡侃就能把我从苦海里解救出来。我跟着母亲去,只不过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

出乎我的意料,他听完我的故事,压根儿就没有从什么心理生理的角度,用那些让人云山雾罩的术语替我分析。他只是轻柔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然后他就给我讲了另一个到他这里来求职的小伙子的故事,很简短,却瞬间击中了我:

“五年前,有一个小伙子到我们这里来求职,他来应聘这里的心理咨询师。与你一样,他也有着严重的生理问题。小儿麻痹症让他从小就失去了站立行走的权力。他是那天十多个应聘者中唯一一个摇着轮椅来的。说真的,他的理论业务水平真的相当棒,对主考官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可面试的最后,主考官一个赤裸裸的问题就那么尖锐地摆在了他面前:不错,论业务,您完全可以有取得这个职位的能力,可你想一下,如果一位前来做心理咨询的顾客,进门却看到心理咨询师摇着轮椅出来,他们是什么感觉。如果他们拒绝接受一位残疾人为他咨询,你怎么办?我们要为诊所的效益着想。姑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我会头也不回地走掉,因为尊严是无价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自尊。”

“可他没有走掉,而是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宝贵的机会。他说,要不要找我咨询,是他们的权力,我无权干涉,能不能给他们提供帮助却是我的事,如果他们愿意,我会非常乐意帮助他们。结果他留下来,在这里开创着他最热爱的事业。姑娘,记着,不自伤者不受伤,你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与你作对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你自己呀。”

原来,最好的答案只在自己的心里。不自伤者不受伤,这是一道抵挡外界所有伤害的最好屏帐。咨询结束,我真诚地向他伸出手,他缓缓地站起来,伸出手向我们说再见。那个亮晶晶的轮椅扶手就那么一下子闯进了我的眼帘。

完全是另一回事

她两岁丧母,十二岁亡父,孤寂的童年造就了她对表演的浓厚兴趣,常常一个人沉浸在假想的世界中。十四岁时她在日记中记录下了自己的梦想:有朝一日能站在家乡的舞台上,观众们朝自己热烈地鼓掌。18岁,她梦想在戏剧界成名,可是她的叔叔----她唯一的监护人,却要她当一个售货员或者什么人的秘书。知道她非常固执,叔叔还是答应给她一次机会,去参加皇家戏剧学院的考试,考不上就必须服从他的安排。

考试的前几个星期,她给皇家剧院寄去一个棕色的信封。如果失败了,棕色的信封就会照原来的样子退回来,如果通过了,就会有一个白色的信封寄来,告诉她下次考试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