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二十世纪图书馆与文化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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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邓拓:读书如有神,得益图书馆

邓拓是20世纪很有才华的新闻记者,他也是学者和诗人。

报社图书馆的第一个读者

邓拓的才华,很多是得益于读书万卷,充分利用图书馆的。

20世纪50年代,作为《人民日报》总编辑的邓拓,任重事繁,行政业务,均集中于一身。报社的总编辑是最忙的,八小时之外有时还要撰写明天社论和重要文章,要修改若干非改不可的稿件,又要审阅大样,签字付印,为此常常通宵达旦,手不释笔,但他仍一如既往读书不已。报社图书馆采购的新书,他几乎都是第一个读者,谈论图书,如数家珍,别人感到惊诧,以为一般编辑、记者,工作繁忙,无暇读书,而了无空暇的总编辑哪来的时间?邓拓解释说:“我读书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工作累了,拿本书读读,把脑子里整天考虑的问题放在一边,就等于休息。这样抽空读书,可以涉猎不少东西。我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做的。”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邓拓珍惜时间是出名的,他很少放过零星的空暇时间,把它都用在读书上了。这在别人是不足为惜的,而邓拓就以这些时间取得成就。早在抗战前夕,邓拓在河南大学读书时,功课很紧,却能在不长时间里通读了英文版《资本论》。当时二十五岁的邓拓(邓云特),针对中国国情,从研究民生疾苦,选择了从未有人触及过的历史饥荒课题,抓紧分秒时间,多次奔走学校图书馆和河南省图书馆,搜集、抄录有关史书中的荒灾文字,写下了洋洋二十万言学术巨作《中国救荒史》,其搜罗素材之广,从书里引用书目亦可见一斑。

50年代,当全国史学界就中国资本主义萌芽展开讨论时,作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的邓拓,为了弄清弄通这个课题,他的足迹遍及北京几个大图书馆,从那儿翻遍了1000多种乡县府地方志,摘录、搜集了许多有关明清经济材料,经过排比和论证,终于写了一篇落地有声的长篇论文《从万历到乾隆——关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一个论证》。

邓拓善于利用书目,有时也向他人作书目推荐。40年代,他在晋察冀边区工作时,有次与作家康濯谈起鲁迅曾在给许寿裳的一封信中,向许的一位进大学中文系的儿子推荐了12部我国古典著作,如《论衡》、《世说新语》、《今世说》、《唐诗记事》、《唐才子传》、《抱朴子外篇》等等。他凭记忆,对这12部书如数家珍一一作了介绍,康濯也一一作了记录。建国后,康濯有次向他谈及这12本书,话中还说到其中有几本书尚未找到,邓拓提供了线索。据康濯后来回忆说:“他是常跑旧书店的”。

“谁找到一本好书,就得推荐,互相传看”

“闭门读遍家藏书”。邓拓童年时期,几乎读完了家藏图书,从小养成了读书的习惯。后来他能不假思索写出一手旧体诗,该是和那时熟读唐诗等启蒙书籍分不开的。

1923年,邓拓进入家乡福州三牧坊中学,学校高中开始分科,有商业、师范、普通等科。他选择了普通科文史地系。开始贪婪于阅读古典名著和历史书籍。他是学校图书馆座上客,还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订了个“君子约定”:谁找到一本好书,就得推荐,互相传看。“五卅”以后,他又从图书馆里读了许多进步书刊,如《新青年》、《新潮》七《晨报副刊》;另外也读了鲁迅、郭沫若等人的作品。他的求知欲促使更为广阔地拓展阅读辐射面,读的书除了有蒋光慈《短裤党》等进步作品,又有梁启超《饮冰室文集》、苏曼殊《断鸿零雁记》以及严复《天演论》,还涉及到普列汉诺夫、布哈林等的哲学、经济理论著作。但他最感兴趣的,是《中国青年》和恽代英撰写的抓住青年心灵的文章。恽代英的议论精辟,给以年轻的邓拓予很大的启发和教育。他后来回忆说:“恽代英的文章对人的感动太深了,只要你读着它,全身就会像火燃一样发热,他的热情奔放而议论精辟的文字,最能激发人皈依真理走向革命的勇气和毅力。”

中学时代的图书馆丰富生涯,加深了他对图书馆所持功能的认识。以后每到一地,他都要赴图书馆寻找书籍,获得新知。

1929年,邓拓来到了上海,那时上海是中国文化出版中心,新书、新刊有如汗牛充栋,浩若瀚海。他对纸醉金迷的上层生活不屑一顾。经过努力备课,进入了光华大学经济系读书。光华大学是“五卅”运动后,一批爱国师生脱离圣约翰大学所创办的,学校以蔡元培的“读书勿忘救国,救国勿忘读书”为宗旨,强调“各种学说,无所偏至”、“观察实际”、“自行读书”。这对好学深思的邓拓创造了良好的学习环境。白天他参加新设的选读课“经济名著”,钻研亚当·斯密、李嘉图和卡尔·马克思的经济和哲学著作,其余时间都用在图书馆的苦读上,这样日积月累,积累了很多读书资料卡片。后来他回忆这段读书生涯说,上海是一个“书城”,并作诗一首为证:

两间憔悴一儒生,长对青灯亦可惊。

不卜文章流海内,莫教诗酒误虚名。

得侔前辈追真意,便是今生人世诚。

白眼何妨看俗伧,幽怀默默寄书城。

这段时间,他认为过得有价值,就是“补读平生未见书”。

1933年,二十二岁的邓拓回到家乡福州,和中学同窗傅衣凌相约常到乌石山上省图书馆读书,注切新出版的报刊,从中汲取新知识。

合起来是书箱,立起来是书架

邓拓以自己长时期的读书经验说明:积累知识靠图书馆,图书馆要积累知识。他认为任何事情,包括在图书馆里看书查书,都不应该像“过眼烟云”。“真正所谓成就,也就是在前人的知识和经验的基础上有所发展;没有这种积累,就什么也谈不上”。

要建设好图书馆,就要科学地管理图书馆。

20世纪40年代初期,他在主持《晋察冀日报》时,为了办好报纸,努力应用图书馆的资源,自己常在百忙之暇搜集、抄录和剪存各种书刊报纸,分门别类,装订成册;又搜集了很多地方志,甚至是旧账簿、旧期票等。此外他还安排、挑选、派专人向敌占区采购大量图书资料,并呕心沥血搜集了十几万册民间藏书,指导图书馆工作人员编写卡片、索引、文摘、统计资料、大事记和手册;要全社编辑记者,充分利用报社图书室。

那时的《晋察冀日报》处在日本侵略军扫荡的战争环境,经常是在行军中流动出报。为了让图书室的书籍资料不致遭受丢失,身为社长兼总编辑的邓拓亲自指导制作反“扫荡”中携带的书箱,这种书箱呈多功能,它的箱盖、箱底都是一样尺寸,中间有格板,合起来是书箱,立起来是书架,挑着走也很轻便,足可用以携带书籍和必需的参考资料,供编报时查考。《晋察冀日报》在反“扫荡”里除有个别几天因遇到特殊战斗受影响未能出版,大致都能按期出版。它和行军中图书室仍能发挥职能也是分不开的。

(上海社会科学院盛巽昌)

链接邓拓(邓云特)写《中国救荒史》,用了四个助手:两个赶抄资料,两个誉清手稿。本人落笔如飞,后四个助手全都参加誉写,用了两个月时间就完成了。

余思邓拓的旧体诗是很好的,但他却认为现代人写旧体诗,他最喜欢、最佩服有3;位,你知道是哪3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