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的儿子。”
“这已经是他唯一剩下的儿子了啊。”
我只能突然提问打断两人恐怖的对视:“打击犯罪吗?”
“没你的事!上你的厕所去!”半夏回头瞪我。
“吔吔吔!”我惊呼,心想我自己倒是完全忘了这回事。
“像你这样半夜不睡觉还有别的理由吗!”他的手指弹在我脑门上,再冲着偷笑的无音吼一声,“你也是!来这里干什么!把路人甲同学拖出去!”
瞬间降为路人乙的无音拉着我走出房间。“怎么感觉我是虚位行政?”他哀伤的搅着头发。
“貌似他心情很不好的说。”
“一向这样。”无音耸肩,领我走楼梯送到五楼,此时整个建筑内已经安静下来,灯光也很温馨柔和。“你看见了什么?”他问我。
“没什么。”我说。
“是么。”他已经知道了我看见的内容,“和间漂亮么?”
“你觉得我漂亮么?”我扬起笑脸问他。
“喔……还不是很刺眼。”他的声音很清和,“虽说没有榴莲那么坑洼,但也算是从中国运送过来的新鲜荔枝……”
还是很坑洼好不好。
惊醒的时候是凌晨三点。打着哈欠从地铺里爬出来,正好看见班长抱着枕头也从对面呈毛毛虫状态扭出来。“有声音诶……”
我的耳朵贴在地板上,听见楼下传来轰炸般的爆破声响。“看来阿易外交很不成功……”
“醒了吗?”
我们回头看见柴二。
下一秒他把手指点在我们的额上,我仰头倒下。
直到第二天接近七点不知是谁一脚踩在我肚子上,睁眼看见的是两只雄性班花亲密的搂在一起……
我狠狠的擦了眼皮。班长抱着她的枕头还在睡,而这里已经是我们最初来的的那个原始的破旧房间,唯一的摆设还是那张干净的地毯。
“怎么叫你都不醒啊。”十二阵对我说,“有梦见什么吗?”
我回忆起昨晚的事竟然是一片空白……明明记得我干了什么,可是记不起来……
大概是梦里干了什么已经忘记了的事吧。
“怎么来这里的?”我问。
“我们醒来后就都到这里了。”十二阵解释,双眼眯成线条“很愉快的一个晚上。”
“是呐……很愉快。”我打着哈欠。
在简易水槽边很简略的刷牙洗脸后,温泉旅馆的那个大妈给我们烧了大锅饭性质的早餐,每人一碗粥,一个鸡蛋,一个面包,一根肉肠。
吃完面包后我已经相当饱了,敲了敲鸡蛋发现它真的很硬。“可以把蛋给我吗?”十二阵希冀的请求。
已经被一群小鸡包围的雅其洛瞪我:“不给。”
“给我……”
“不准给。”
“给……奥!”十二阵捂着头上的包。
与此同时我手上的鸡蛋一颤,两秒钟后列出一条缝。
熟的也可以啊!
我把绒毛还没干的黄色小鸡拎给他,“没法吃了。”
“谢谢!”他把这只小鸡也放进了小鸡队伍。
小银开门进来,满房间乱跑的人静下来。但满房间乱跑的鸡做不到……他发愣两秒,在小黑板上写下:这是午饭吗?
这就是蛇的思维吗。
“是的。”雅其洛点头。
小银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完字后转过来……
你是在搞笑吗亲爱的小银……
为什么十秒钟内黑板上又出现两百个字!
“?”小银俯头看内容有什么不对,最后用手指揩去右下角易云恒,用粉笔补上两个字:小银。
“小银好可爱……”班长再也抑制不住母性爆发的抱着枕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下一秒整个黑板再次飞出去戳在班长的头上,我们坐上公交车离开,按照黑板的指示我们将去下一站的农庄。我回头,那个温泉旅馆就隐没在荒山骏野间……
“夜城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明明闭着眼打瞌睡的半夏还能如此精确的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
“昨晚把它拆了。”
我终于记起了什么,努力回想着,半夜我看见了一面镜子,还有一个老头叫……
意识突然昏沉。我突然想起我在后半夜其实听见了巨响,再是谁突然清洗了我的记忆……
开车的柴二问:“有谁想听歌吗?”
前排的同学们欢呼。
半夏睁开眼用很臭的表情对柴二说:“你敢。”
“别太介意嘛。”柴二放了一碟CD,雄浑的打击乐顿时轰炸了整辆车,唱片大声咆哮着男儿当自强……
在我腿上本已经睡得很惬意的银蛇突然蛇鳞倒竖。
“找死吗!”半夏从车尾冲到车头一脚把柴二踹到方向盘上。
易云恒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光盘换下咆哮版CD.是钢琴轻音乐,银蛇那变形的蛇鳞恢复原状,吐了信子继续靠在我腿上。
而那已经把柴二整个身体塞出车窗外的半夏心情好转的把司机拎进来,磕磕睡睡的返回大巴最后一排坐下。
“阿易听这种音乐吗?”我问他。
“是呐,压力大的时候会失眠……听这个可以放松神经。”他侧身对着半睡不睡的半夏笑道,“累了就好好睡,学人家小银多放得开。”
银蛇雪白的肚子朝天。
半夏睁开左眼,“让我也四脚朝天?”
“后排就你一个,完全可以躺着睡。”
睁开的左眼闭上,“那是你们人类的习惯。”
“可我也没见过妖精可以坐着睡。”易云恒笑着,“你很有趣。”
半夏抡起了暴着青筋的拳头,“再废话我会让你的脸肿的很有趣。”
我附在易云恒耳边小声的告诉一句:“他有严重的起床气和低血压。”
“戈……锦……”闭着眼的红毛行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今天天气很好啊!”我说。
银蛇的尾尖懒懒的翘起来,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嘶叫。
但事实上并不是个好天气。
毕竟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天气……窗外飘着雨,在玻璃上滑出细长的水痕。
无音醒了,确切的说是被惊醒。银蛇的上身攀上我的脖子让我觉得发痒。“怎么了?”我问他。
半夏已经是高难度姿势入眠,银蛇突然将长尾扫过去甩在他脸上很清脆的一声响。
倒了倒了啊!半夏倒在后排沙发上竟然还没睡醒!
银蛇很明显的发出磁的一声不满,再是一尾巴抽过去……
然后我看见某蛇化身为皮带被红毛行政甩出去!
“你也找死吗!”他抡起皮带把它拍扁在玻璃上。
前排同学们自顾自的欢笑声完全掩盖了后面的暴行。
“真的会死啊!”我把皮带抢回来。半夏先是打着哈欠,然后突然愣住……
银蛇的尾巴再抽在他脸上。这回半夏说一声知道了,抬头仰视车顶,打开天窗跳出去。他的脚踏在车顶上发出一声声闷响。前排的同学们都好奇的向后看,我连忙把蛇塞进座位底下。半分钟后半夏跳进来,对银蛇说:“并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