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我说。
“有点……奇怪的气息。”半夏坐回后座翘起二郎腿，半眯眼，“瞬间的事，一被察觉就消失。”
“所以说妖精通常都反应过度。”正在笔记本上进行商业洽谈的易云恒插一句，“像你这品种我也饲养过一次……唔。”
半夏的脚已经揣在易云恒头上，俯下身，“那么你说我是什么品种？”
如此巨大的幅度让所有同学转过身喔了一声，然后科薇说：“裤裆不会破掉吗？”
我们哄笑起来，脸被踹的贴在玻璃上的阿易也笑着，“喂喂裤裆会破的哦。”
半夏把高抬的腿放下，双眼扫向所有学生，“回去老实呆着。”
半透明的影子在我座位旁显现。咦，大气精灵。
“你好。”我说，他温和的对我点头，双手做一串手势……银蛇甩着尾巴磁的一声回应，精灵的身影便消失。
窗外出现江南水田的景色。高低不齐的稻苗，更多的是未开始播种的淤泥地，长脚的露丝在泥地里捕捉水生物。雨并不大。清细的不经意间侵蚀人心。
“在人类的世界里不能暴露其他能力。”易云恒提醒。
于是在下车的时候大家那各异的头发齐刷刷变成了黑色。迎接我们的竟然是卢卡斯兰特的四位女教师，而她们身后才是本该成为主角如今却有喷血冲动的教官们。
“由三位男行政带队是不是特别辛苦呢？”作为女教师领队的领队的源向我们A班问好，“相比男人太粗鲁了是不是？”
我们全班一致的将头转向一路上踹人还没停过的半夏。
“换班啊。”半夏懒懒的回应，“那也好。”
“人家也来找你啊……”源立刻就贴在半夏身上。
话说不能公办私事是不是？
在人类世界找回正常的人类的感觉真好。我们把行李塞进衣柜，紧接着A班女生在走廊外排队……
“这么几个人？”年轻的教官笑着。班长解释，“A班人是最少的。”
“据说三年前你们学校也带学生来实践过一次……”教官陷入沉思。
“然后呢？”班长露出迷人的微笑。
“然后……我也是听说，那一年我还不在这里工作，那一天……出了一场巨大的火灾……”
我们班的领队源赶紧打断：“放心我们不会再闹出事故了……”
你这是承认了那起事故由卢卡斯兰特引发吗……
“火灾。”班长继续迷人的微笑，转过身对我们说，“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当年好英勇！我们一定要超越他们是不是！”
“是！”我们高呼。
源赏给我们每人一个栗子头，继而对面如土色的教官安慰道，“不用担心，A班无论是素质还是能力都是在全校最优秀的……”
“但愿。”
我可以看见教官根根汗毛竖起来。
走出女寝室与男生们会和，列成44方队。我的个子最矮只能站在最前排。
“那位同学，你背后的那个……”教官指着雅其洛背后用布条系在背后的黑色大刀。
雅其洛回应。
“什么？”
“小洛说刀亡人亡。”十二阵翻译。
“我没叫你亡啊这位同学。”教官解下他的刀，但瞬间连人带刀扑倒在地上……明显这把刀比他预料的要重。
“好了现在看齐！体委上来！”他尴尬的爬起来把刀拖到一边，“向左看齐！”
大家尚且很听话的照做。
“前排报数！”
“这么点人数不清吗？”斯凯尔提问。
“安静！有事打报告！再说一遍！前排报数！喂！我说你呐！最高个的第一排！报数！”
“真的要报吗？”尤风问。
“废话！报数！”
尤风默默地走出去，抱住了花坛边的一棵树。
源赶紧把尤风拖回来和科薇公主换个位置。“现在可以了。”她笑道。
教官捂头：“这是我见过的最……”
“啊啊只是个小意外……”源一边敲着尤风的栗子头。
过程与我以前的实践活动一样。上午进行了火灾演习，午饭后听了领导一个半小时的爱国演讲，热爱生命远离毒品。接着我看见了三位补觉完成后的行政们。“大家还听话吗？”柴二问我们。
“很不错。”教官很欣慰。
“不是小银当A班领队了吗？”我问“换口味。”柴二解释，“阿易觉得他比较适合C班……”
我眼抽筋的看见小银把讲座后排C班的某男生扔出窗外……
那还在演讲的领导眼睛也抽筋了。
为什么叫学生收敛啊……收敛这种事首先要从老师做起吧……
半夏对无音耳语几句，无音默默坐下，C班学生集体撤离他两米的半径。
领导镇定下来继续介绍毒品的种类，与此同时我看见讲台上的领导面前走过一个栗色短发的七八岁女孩子，双手抱着一个沾满红色某液体的毛绒熊。
她的双眼呈死灰色，无神的漠视所有人走入厅堂内的小门……
我看见她了。与我同样表情的是我的同学们……只有领导依旧沉醉于如何与犯罪斗争并洁身自好。
报告厅内一片死寂。
“有事先声明加入灵异因素么？”源小声的问柴二。
柴二耸肩：“阿易并没有说明。”
半分钟后那女孩走出来，再默然的从讲台前走过……在我们的死寂中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看我们，用一种你们怎么看得见我的惊讶表情刚要张嘴说话，那脖子已经扭转过度突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集体惨叫，向后撤离。
那个娃娃头顺着地板的倾斜度向我们滚过来……
被源一脚踢出窗外。
“怎，怎么了？”领导惊异的问我们，教官们同样不解。
这一刻我悲哀刻，为什么我也看得见，明明同样是人类……
我真的离正常人的生活那么远了吗……
女孩的身体抱着毛绒熊走出大厅，半晌后才有人叫一声：“有……”立刻被半夏一掌甩过去消音。
“啊，没事没事。”柴二解释道，“孩子们第一次来这里有点小小的激动。”
“坐回去。”半夏喝一声。
我们默默地坐回座位，牙齿咬着唇看着娃娃头滚进来，后面追着小女孩的身体……
讲座结束的时候我们是夺门而出。事后有人看见半夏在大厅门口烧了两张纸符叫那位小妹妹安息。
下午的课程是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
A班十六个人坐在阴暗的小教室内围城三层半圆注视着橡胶仿真人躺在两张拼接的桌子上。
“有点冷。”我说。科薇公主用白布把仿真尸体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