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世界好声音:英语歌曲24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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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托丽·艾莫斯:一半狮子,一半女人(1)

Tori Amos, Half lion, Half Woman

女性摇滚绕不开托丽·艾莫斯(Tori Amos),就像艾莫斯本人绕不开她注定的命运一样。在舞台上,一头标志性的棕红色长发,一种慵懒到近乎神经质的唱腔,一副狂放的钢琴自弹自唱姿态,这个被乐迷们亲切地誉为“红发精灵”的女人,以其深刻思想和另类风范征服了大批观众。

托丽·艾莫斯,原名艾伦·艾莫斯(Ellen Amos),1963年8月22日出身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牧师家庭。两岁半就开始接触钢琴,并崭露出惊人的音乐天赋。五岁时得到奖学金,进入当地的皮博迪(Peabody)音乐学校就读,并成为该校最年轻的学生。然而,天生对音乐节奏敏感的艾莫斯并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古典钢琴演奏方式,反而迷恋披头士(Beatles)、吉米·汉克斯(Jimi Hendrix)、齐柏林飞船合唱团(Led Zeppelin)等人的摇滚音乐。这个传统学校不务正业的“异类”,在十岁时被学校开除,似乎是命中注定。在同龄人中,艾莫斯成了“叛逆”的代名词。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源于个人审美喜好的“叛逆”却指引她,超越人群,寻找到真正属于她自己的音乐方向。

辍学后,艾莫斯跟随父亲来到乔治城,决心要成为一名摇滚歌手,并在一个同志酒吧找到一份弹奏钢琴的工作。她把自己更名为托丽·艾莫斯,而Tori 源自日语“とり”,即“小鸟”,意为自由地追逐她渴望的音乐。1980年秋天,艾莫斯在音乐创作上小试牛刀,与哥哥合写了一首推崇家乡棒球队的单曲“Baltimore”,并因此获得一枚城市勋章。此时,离艾莫斯正式发行她的处女大碟《小地震》(Little Earthquake)还有整整十年。

十年间,艾莫斯经历了她创作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1984年的某个晚上,结束了在洛杉矶的一场演出后,艾莫斯搭便车回家,途中遭到了乐迷的威胁和强暴。这一噩梦般的经历,改变了艾莫斯整个音乐创作的起点。如果说“女性”是艾莫斯音乐创作之前的全部事实,那么此后,就成了她音乐创作的重要母题。艾莫斯曾回忆她的牧师父亲,第一次给她讲述《圣经》故事时的情景,她问父亲:“如果约瑟夫从马房里出来大喊:‘噢!是个女孩!’会怎样?” 小小的艾莫斯潜意识里对性别身份的困惑,使她显出有别于同龄人的敏感和尖锐。而强暴事件的发生,更是持久地引发了她对女性和暴力的思考。

身心受到重创的艾莫斯在低迷的状态中持续她心中的摇滚乐,并在唱片公司的建议下转到英国伦敦发展。直到1991年冬,《小地震》的发行——全球200万张的销量——在乐坛引发了一场“地震”。在这张专辑中,艾莫斯将所有的伤痛和恐惧尽数释放,她将亲历的暴力事件创作成单曲《我和一把枪》(Me and a Gun),并大胆地采用无音乐伴奏的清唱形式,直面灵魂的创痛,用极富隐喻性的歌词袒露遭受侵害时的内心世界。

在艾莫斯的歌词里,你很难见到传统意义上的优美意象,甚至可以说缺少一般词人所追求的字面上的诗意。但她对个人思想的表达有着近乎偏执的兴趣,同时她也清醒地意识到语言的力量:“语言就像枪支一样……你可以解释你使用的和你实际所表达的有着根本的不同,但别忘了那终究是你的想法,如果你如此不重视自己的想法,那你的力道也同时随之消弭式微。”艾莫斯相信语言是危险的,好的歌词具备真实的特质,并能够洞悉和说出一切。在她流传最广的歌曲《沉默多年》(Silent all these Years)(此曲后被王菲翻唱为《冷战》)中,艾莫斯展现出她日后独有的音乐和歌词风格。

My scream got lost in a paper cup

我的喊叫消失在纸杯中

You think there"s a heaven where some screams have gone?

你觉得在喊叫消失的地方存在一个天堂吗?

Years go by

年复一年

Will I still be waiting for somebody else to understand?

我还在等待 等待着谁来理解吗?

Years go by

年复一年

If I"m stripped of my beauty

如果我失去了我的美丽

And the orange clouds raining in my head

那橙色的云彩便会在我脑海中下雨

Years go by

年复一年

Will I choke on my tears till finally there is nothing left?

我会哭泣吗,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

You know we"re too easy, easy, easy

你要知道我们真的太简单,太简单

Well, I love the way we communicate

是的,我喜爱我们交流的方式

Your eyes focus on my funny lip shape

你的眼睛盯紧我迷人的唇廓

Let"s hear what you think of me now

让我们听听现在你怎样看我

But baby don"t look up

但是 宝贝不要向上看

The sky is falling

因为天空正在坠落

I"ve been here silent all these years

我一直停留在此处沉默多年

全曲以钢琴伴奏为主,清澈而略富紧张感的旋律,宣泄了词人压抑多年的不安情绪,以不再沉默的“沉默”姿态拒绝宗教给予的救赎。对艾莫斯来说,宗教和父权制本质相同,在这个由男性话语主导的世界中,真理的表述方式和权威性,迫使女性的声音变得愈来愈微弱,甚至变得无关紧要。她深知不能改变自己的性别,也无法完全弥合曾经遭到的伤害,只能选择音乐来发出呐喊,也唯有音乐能让她正视灵魂深处的恐惧。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艾莫斯的歌词很难为大多数具有宗教信仰的听众所接受。因为她不断地在创作中颠覆和解构宗教带来的神圣感。在歌曲《上帝》(God)中,艾莫斯就将上帝塑造成一个开着新车,在大风天出门约会的男人形象,她充满戏谑地唱道:“上帝,你有时犯糊涂/难道你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有意思的是,尽管艾莫斯不断质疑宗教确立的权威性,但她仍保持着对她父亲——那个创造她的男人——的依恋和信任。这使得她对与宗教并立的父权制的批判产生了情感上的悖论,而原本糅合了冷静和尖锐的歌词,也展现出孩子般的天真。

Snow can wait I forgot my mittens

雪能否等一等 我忘记戴上手套

Wipe my nose get my new boots on

擦擦我的鼻子 穿上我的新靴子

I get a little warm in my heart when I think of winter

想到冬天,内心一阵温暖

I put my hands in my father"s glove

我戴上父亲的手套

I run off where the drifts get deeper

跑向越积越厚的雪堆

Sleeping beauty trips me with a frown

睡美人皱眉将我绊倒

I hear a voice you must learn to stand up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 你必须学会爬起

For yourself cause I can"t always be around

为了你自己 因为我不能总在你身旁

He says when you gonna make up your mind

他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作好决定

When you gonna love you as much as I do